1、廉价的房租
尽千钟
我与小岩来到砍刀山下的居民小区时,天色已经有些阴暗。我依照从网上抄下来的号码,拨通了出租人留下的。
我单刀直入:“您这里有房子出租吗?”
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一个柔媚的声音:“是的,您在哪里?”
“我在入口处的商店的旁边。可以先看看房子吗?”
“好的,你稍等一会儿,我们带你去。”
我收起手机,兴奋的对小岩说:“这个妞的声音棒极了,她要来带我们看房子。”
小岩撇撇嘴说:“先别得意,说不准你将看到一间散发着霉气的烂仓库,老鼠在里面跑来跑去,扰的你每天晚上睡不着。”
“不要咒我,这么的小区里怎会有那种房子?”
“哼,”小岩鼻子发出伤风一般的声音,“这么的小区又怎会有那么便宜的房子?”
我有些沮丧,的环境确实极棒,依山傍水,幽雅整洁,可在网上打出的房租才是正常的一半,有道是便宜无好货,真是两间大仓库也说不准。即使仓库也没什么,浪费我两个小时上网泡妞的时间,才是最可惜的。
我已经看过十几套房子,不是象猪窝,就是象茅房,好容易找到一个象牛棚的,房租又高的吓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费还没有着落呢,让我每月掏一半的工资付房租,还是奢侈了些。
“没关系,即使没有好房子,看看那个妞,也不虚此行了。”我安慰小岩,他本来下午要去骗网友的,被我死拖硬拽,拉到这里,总要让他有点收获才好。
“嘿嘿,别让我看到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小岩点燃一根烟,盯着我身后,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我敢打赌,保准那个妞正点。”我边说边回过头去,一个干瘪的老太婆正向这边走来。
小岩若无其事的吐出一个烟圈,悄悄的说:“你说的正点妞来了。”
我盯着老太婆,心中暗暗祈祷:“上帝啊,千万不要是她。”
老太婆径直向我们走来,走到近前,冷冷的问:“你们要看房吗?”声音沙哑,带有一股冰冷的寒气。
我心底呻吟了一声,上帝太不给哥们儿面子了。急忙点头:“是啊,您是房东吗?”
“跟我来吧。”老太婆鸡皮鹤发,颤巍巍的神态里有种阴冷的味道。
我失望的回头,小岩正在捂着嘴笑。
老太婆带我们走进一栋楼房,楼道里没有开灯,我们紧跟在老太婆的身后,似乎闻道一股枯败的气息。
走上三楼,老太婆停下来,手在身上摸索着,掏出一串钥匙。小岩自言自语的说:“楼层不错,不知里面的老鼠多不多。”房门打开,小岩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呼。我想他一定没有见过这么干净明亮的仓库。
房间装修的很好,客厅很大,窗外正对着青山,靠墙处摆着一张桌子。我在房里走了两圈,水电俱全,间也很干净,最妙的是卧室里有张大床,足够两个人在上面扑腾。
小岩盯着那张大床,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我会心一笑:“什么时候需要,提前预定,我借给你用。”转身对老太婆说:“这房子我租了,需要签协议吗?”
老太婆没有直接回答,阴沉沉的看着我们,问:“几个人住?”
“一个。”我说。老太婆的眼神很让人不舒服。
“不一定,有时可能两个。”小岩补充道。
“跟我来吧。”老太婆全身都阴沉沉的,尤其她的眼睛和声音,分外的寒冷摄人。
签订协议,预付押金,一切都很顺利。
从老太婆的屋里出来,天色已晚,我哈哈大笑:“这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岩看着我手中的钥匙:“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顺利得有些不正常。”
“租房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看中了就成交,怎么不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那个老太婆,阴森森的,幸亏不要跟她住在一起。”我说。
“哼哼”小岩的鼻子又开始伤风,“那个老太婆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这间房子。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以这么低的价格出租?”
“有什么可怕?总不会有个女鬼吧?”
“嘿嘿,如果有个女鬼,那不便宜你?只怕是个又老又丑的女鬼。”
“去,如果是个又老又丑的女鬼,我就把便宜让给你。”
“别跟我客气了,自己留着吧。”
“走,我们再到房子里看看。”
当了州官想放火,买了水靴盼下雨,刚刚租到这么舒坦的房子,我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要去自己去,一进那间房子,我心里便疙疙瘩瘩的,你知道,我对鬼神特过敏。”小岩毫不留情的吓唬我。
“别把自己搞的跟酸葡萄似的,我答应,这房子有你的一半,任何时候,你都可以预订那张床,我出去另找地方。”
“哼哼,这话留着跟小萧说吧。”
2、带血的婴儿
尽千钟
小萧是我女朋友,我们拖拍已经两年。我现在住的单房正冲走廊,站在门外能听到房内的呼吸,一点私密没有,每次看到小萧撅着嘴从房里离开,我都很难堪,谁让我不是有钱人呢?这也是我痛下决心换房的原因。虽然换房换成不有钱人,总可以有片属于自己的空间。
小岩不想上楼,可挣不脱我的拉拉扯扯,只好极不情愿的跟上来。
“不过是看看房子嘛,干吗陪葬一样的?”
“陪葬的人知道自己会被活埋,可我连怎样死法都不知道。”
“没什么了,顶多钻出个女鬼,把你吓死。”
楼道很暗,我找不到廊灯开关,走到三楼的时候,身后跟上一个人,不知触动了哪个机关,灯亮了。那人见我们停在三楼门前,很吃惊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向四楼走去,边走边回头,神情古怪的盯着我们。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我冲那个背影小声嘟囔道。
“是啊,他一定没见过你这么难看的帅哥。”
“你的样子也好不了多少,简直就是猪八戒的本家兄弟。”
小岩总要跟我作对,不过别想从我这里讨了便宜。
“哼哼,我越看这房子,越觉得鬼气森森,如果哪天一觉醒来,发现房中多了一只恶鬼,不要说我没有事先警告你。”
房门打开,房里黑洞洞的,听了他的胡说八道,我头皮发麻,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最好现在就有恶鬼,我把你送给它做伴。”
小岩进房,顺手带上了门。天色已晚,房门一闭,房间里完全黑暗。我摸索着墙壁,边寻找电灯开关边说:“黑灯瞎火的,关门干什么?”
脚步移动间,突觉有东西贴着我的腿窜出去,我看见黑影一闪。
我激灵打个冷战,大声喊道:“好大的老鼠。”
手臂触到开关,房间大亮。
小岩被我的喊声吓了一跳:“房子里有老鼠吗?”
“当然,好大的一只老鼠。”我得意的说。“我们找找看,别让它跑了。”
其实刚才决非老鼠,从形体及动作上看,象是一只猫。
“真的假的?”小岩懒洋洋的样子,根本没相信我的话。
我跑进卧室和间,那只猫踪迹皆无。再查看门窗,都严密的封闭着,没有任何出口。床底桌底都看过了,找不到任何猫的痕迹。
小岩看我上窜下跳,疑惑的问:“真的看到老鼠了?”
“骗你又没人发奖金。”
我一无所获,别说是猫,连猫屎都没见到。
小岩走到窗前,说:“这房间位置不好。”
“怎么不好?”
“你看外面的砍刀山,刀尖正冲着你的窗户,大凶之象。”
我来到窗前,只见天色已暗,砍刀山黑忽忽的,只能看出大概轮廓,那刀尖果然笔直的指向这里。
“屁,我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不信鬼神。”
“哼哼,等你相信的时候,怕就晚了。这里阴气很重,一定凝聚过很强的意念。”
“什么很强的意念?”
“说了你也不懂。”
“真的假的?你咋懂这么多?”我知道小岩对鬼神之事研究颇多,他的话让我产生一丝疑虑。
“我为什么不能懂这么多?这都是学问。”小岩一副懒洋洋的神态。
“干吗不早告诉我?等我交完押金才说。”
“早告诉你有用吗?”
“没用。”我诚实的回答。我认准这里了,即使有恶鬼现在跳出来,我也要住下去,谁让我交了押金呢?
“守财奴,连命都不要了。”
我有些奇怪,怎么净谈这个话题?还有那只猫呢?
我又开始寻找,卧室,厨房,卫生间,客厅,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还是没有。
“你在干什么?”
“刚进屋子的时候,我看到一只猫。”
“不是老鼠吗?”
“骗你了,笨蛋。”
“哼哼,还没有住进来,恶鬼已经出现了。”
“住口,你才是恶鬼。”我真的有些紧张了。
突然看到墙上贴了一张白纸。墙是白的,纸也是白的,可是平滑的墙壁上多出一张鼓鼓囊囊的白纸,好像水嫩嫩的小姑娘涂脂抹粉,让人觉得画蛇添足。
我走过去,伸手把白纸扯下来,原来不止一张。我三下五除二,统统扯光,洁白的墙壁上现出许多奇怪的符号。
“,什么人在这里乱写乱画,画完了还要遮遮掩掩?”
“鬼画符!”小岩冷冷的说。
“我知道是你画的符,我问这些东西干什么用?”
“僻鬼驱邪呗。你完蛋了,这真是一座鬼屋。我们去退押金吧,不要住这里了。”
“协议都签了,退个屁。我就不信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怕了这几个鬼符。”这里的房租太有诱惑力,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再找不到这样物美价廉的房子了。
小岩走到墙壁前面,仔细的端详着,语气诚恳的说:“说实话,这房里有种不祥的阴郁,只怕曾发生过血光之灾。”
我冲小岩撇撇嘴:“别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我住定了。就算有鬼,我也要跟它和平共处。”
“你不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吗,怎么相信有鬼了?”
“被你小子吓的。”
我们哈哈大笑。
墙上有面镜子,冲着客厅唯一的桌子,透过镜子,我突然看到桌子上趴着一个胖乎乎的婴儿,脸上全是血污,正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笑声戛然而止。
我惊恐的回头,桌子上干干净净,鬼影儿也没有。再看镜子,刚才的意象已经消失。
小岩还在笑:“怎么了?”
“你小子一番鬼话,把我的幻觉都吓出来了。我竟然看到桌子上有个小鬼。”
我走到桌子跟前,这才发现,桌子后面竟有一道门,门已经上锁。
“哎,这里还有一个房间。”
“你看房不带眼睛啊?这是一套两房一厅的房间,这个房间被封死了,所以才会以一房一厅出租。”
“刚才只顾高兴,没有注意。”
“高兴?哼哼,有你哭的时候。”这小子阴阳怪气。
“滚你的臭鸭蛋,我宣布,从现在开始,这个房子不欢迎你。”
“希望如此。”小岩说。
3、我的女朋友
尽千钟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混了三年,只挣出一套铺盖卷儿。每月那点工资,除了房租和吃饭,全贡献给了中国的事业和酿酒工业。除了上网和喝酒,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爱好。
小萧不反对我喝酒,因为我喝了酒不发酒疯,顶多在她身上多摸几把,而她似乎不介意我对她的骚扰。但她却反对我上网,在她看来,男人上网只有一个目的:泡妞。当然她的看法是错误的,我上网除了泡妞,还干点别的,例如浏览色情网站。当我一本正经的向她解释我上网的纯洁态度时,她总捂着耳朵不相信,仿佛我是天下最大的骗子。
最近小萧对我的态度有些冷淡,这种冷淡是从上周六开始的,那天我们搂在一起,正当她呼吸渐渐急促的关键时刻,门外竟响起了吃吃的笑声。我们兴致顿消,小萧当时便神情愠怒,夺门而去。
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下决心换房。此时租房大计已定,我兴冲冲拨通了她的电话。
“是萧小姐吗?”
“有事吗?”声音硬邦邦的。
我清清嗓子:“没什么,今天买了一套房子,想请你过来同住。不知赏脸否?”
“做你的清秋大梦吧。你能买的起房子,我就能买的起宇宙飞船了。”
“哎,你买宇宙飞船干啥呀?”
“等你牛皮吹破了天,我好乘飞船逃命。”
这么不给面子的女人!
“我明天搬家,你来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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