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英飞?”
“是我。”
“怎么了?”
“我明天去看你。”
嘟嘟……嘟嘟……
※※※
小狼:这几天一直有各种各样的人跟踪我,恐怕没办法马上去你们学校了。等我把那帮讨厌的人甩掉,再去学校找你。
※※※
一、少女珍珠
开学以后的第一个周末,林杰的306寝室。
“他还没有消息?”
我说:“是啊!英飞很少这么磨蹭的。”林杰从床底下钻出来,灰头土脸,大叫道:“真脏啊,我屋子里的蟑螂正在这里开会呢!——你说飞贼那家伙怎么样?”
“他很少这么磨蹭啊,我记得以前只要他说来看看,从来没有超过两天还没到的。”
林杰冲到门口的脸盆那里擦了擦手,拿起桌子上面的信瞅了瞅:“他不是说有人跟着他嘛!所以,咱们等着就行了。”
等着、等着,我顺手把林杰那本破破烂烂的《寻秦记》扔到对面的空铺上,抱怨道:“我快要在等待中灭亡了。”林杰笑道:“别说的这么不吉利,最近市里不是发生了挺多女孩失踪的事情吗,其中也有咱们学校两个呢!你要是没事就帮忙找人吧。”
我说:“我不是警察!”林杰摇头道:“只有警察管找人啊,你也太没社会责任感了。”我说:“就算有,我也没那个本事啊。”说着就往外走,又被叫住了。
“一会儿有朋友来啊,等着!”
“哪个朋友?”
“说来你也认识!猜猜看!”
我不情愿玩这种“猜猜看”的来看。幸好没多一会儿就听见个响亮的声音说:“你们好啊!”
好大的嗓门,我翻在上铺看一眼,便笑道:“这不是我们令人敬佩的破案爱好者,在警察局传达室工作的李有才李大哥吗!”李有才咧着大嘴好不吝啬的笑呵呵,说:“周良兄弟,好久不见了!”
我跳下来,说:“真的,你最近怎么样,一切还好吧?”李有才道:“托你们的福,一直挺好。不过最近有个案子比较,想找你们商量商量。”
又开始了,我叹口气,准备听他唠叨,不料李有才这回十分干练,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单刀直入的说:“看,这就是上个礼拜失踪的少女。”
林杰拿起来,看看正面,又看看背面,念出声来。
“王珍珠,外地拾荒者,与祖母生活在一起。8月25日失踪。”
李有才说:“没错,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下着小雨,天气还特别的闷热。我在传达室里昏昏欲睡,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少女在哭。一激灵之下,我就醒过来了,出门瞅了瞅,看见有个人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走过来。我过去一看,是个老太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了,问她怎么了,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把她扶进局子里,办了报案的手续,我才从她的话里断断续续的知道,原来她的孙女珍珠失踪了,都好几天没回家了。她说珍珠是个孝顺女孩子。老提起珍珠那个眼泪啊,一个劲的说那孩子命苦,可怜天生心肠好,一天福也没享过,就这么去了……”
林杰说:“等等!刚才不是说老太太只是说珍珠失踪了,怎么这就‘去了’,你也太颠三倒四了吧!”
李有才说:“你不知道,那老太太实在可怜,我也就照顾了她一段日子。她一直在说:‘珍珠去了,珍珠走了,不管奶奶了。’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这么说,人只是不见了,说不定过一阵子就回来了呢!老太太说:‘不可能了,珍珠是个孝顺孩子,以前生怕我寂寞,被人欺负,几乎一步都不离开我。不可能离开这么久。’而且老还总是说珍珠曾经托梦给她,梦里说自己以后不能照顾奶奶了,要她好好活下去。这就是说,珍珠真的死了!”
我说:“也许是算不得什么。那天雨越下越大,到了晚上就变成了雹子了,往常这个时候,我那破屋子一定会漏水的,所以我准备了一个盆,打算哪漏在哪接着。”
“结果我等了很久,都不见有水漏下来,心里十分奇怪,便盯着屋顶看。按理说就算是没有滴下水来,也总该有点印子吧!果然,水印十分明显,而且有很多道,我仰着脖子看了半天,眼就有点发花,感觉那个水印子聚到了一起,不像是扑通的印子,而是有了明显的图案。”
我跟林杰听得好奇,谁也没说话。
李有才接着道:“这个图案越来越清晰,到了后来,我不禁叫出声来,因为很明显,那是一张少女的脸!那个少女清清瘦瘦的,眼神有点悲伤,好像知道我在看她,居然咧嘴笑了一笑。”
“我吓得大叫一声,她便从房顶上探出多半个身体,把手指放在手上道:‘请别吵醒我奶奶!’说来奇怪,听了她的声音以后我竟然不那么害怕了,虽然里滴出很多血泪来。”
林杰啊呀一声,吓了我一跳,李有才好心的说:“血泪就是跟血一样的眼泪啊,鲜红鲜红的……”林杰说:“我知道,你赶快讲!”
“我被她的眼泪又吓的不轻,好在她马上不哭了,叫我不要怕,还说因为我是好人,肯照顾她奶奶,她才在屋顶帮我挡雨的。我当时忘乎所以的说:‘一个子怎么能在屋顶上挡雨呢,赶快下来吧,漏点水没什么。’她笑了,忽然睁大了眼睛,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珠竟然完全变成了红色,没有眼白,也没有眸子,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被吓的都快崩溃了!脑袋嗡嗡的,耳朵边还响着她的声音,她说:‘我已经死了……’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好端端睡在床上,天已经亮了,也晴了。不过我的屋子里没有半点漏水的痕迹。”
林杰问道:“屋顶也没有水印?”
李有才道:“是啊,我大着胆子看了看,确实没有,就跟我那个房顶上根本没有下雨一样。你们说,这邪呼不邪呼?我当时根本没有见过王珍珠,直到第二天,老太太找出一张照片送到警察局,我才得空看了一眼,我见过的那个女鬼,跟上的王珍珠一模一样。”
我说:“她没有骗你嘛。”李有才摸摸后脖子,说:“她也吓得我好几天没睡好啊!哪有这么帮我的,还不如让我漏雨呢!”
林杰古怪的插了一句:“她帮你是好事,按理说她不应该帮你的。”
李有才跳起来说:“什么意思?她会找我索命吗?像电视里的恶鬼一样……”林杰马上笑开了,说:“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好骗啊!我吓唬一下魂就掉了。”
李有才哭丧着脸说:“林杰小兄弟,你怎么能再吓我呢,我的魂早让那个王珍珠吓跑半个了!我知道你们对这种邪呼的事情很有办法,就帮帮我吧,也当是帮帮那个老太婆,她每天过得可惨了,一想起孙女就哭一顿。”
林杰说:“可是你告诉我们的这些,报纸上都登过了,也没什么有价值的内部消息。”李有才说:“我一个看大门的,怎么会知道内部消息呢!我也不能瞎打听,这是纪律啊!”我安慰他说:“没关系的,我想你提供的梦很有帮助,是吧,林杰?”
林杰在那边托着腮帮子思考,眉毛拧起来。看来他这样子还得有一会儿,李有才知趣的站起身,看看表,决然道:“我得去收报纸了,明天我再来!你们一定要帮我啊!”
※※※
“小狼,这搞不好是件大事!咱们有必要缠和进去吗?”
我说:“你没听李有才说吗,王珍珠的奶奶很可怜,况且不说珍珠本身就是个值得,咱们要是能管不管,不是太没人性了?”
林杰苦笑道:“什么是人性?你应该去问问阿炯。”我说:“人干嘛要去问魔鬼,我只知道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不会后悔。你说吧,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林杰叹口气道:“别的,没有,情况就这么一点点,咱们姑且这样推论,珍珠是被人绑架,或者以别的非正常的原因离开了她奶奶,接着,她遇害了,但是鬼魂总放不下奶奶,才有了挡雨那件事。”我说:“我想应该就是这样!”林杰说:“可是,情况可能没那么简单,我是说珍珠,她应该已经死了,因为李有才曾经说,她流下了血泪。”
我问:“一个鬼魂如果落下血泪,意味着什么?”
林杰说:“至少意味着两件事,第一,她死的很惨,而且尸体还没有被妥善的处理;第二,就是它已经变成厉鬼。”我吓一跳,说:“厉鬼不都是只想着报复的邪恶鬼魂吗?”林杰点头道:“没错,一般的厉鬼都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报仇,不会有别的思想的。珍珠既然成了厉鬼,没有去报仇,还在李有才面前流下血泪,有违常理。我想,也有两个可能。”
“第一,可能她的本性太善良了,不想冤冤相报,所以暗示李有才自己的死因。第二,就是杀死她的人力量实在强大,她根本没有办法报仇,浑身充满戾气但是被压制着,会不自觉的时常流下血泪。”
我想了想道:“第一种不大可能,如果珍珠是因为太善良不想报仇,何必暗示李有才,她应该知道以李有才的力量,不但不能参透她的意思,还会吓个半死——那种样子谁会不怕呢!你的第二种推论,大有可能,只是如果真的这样,杀死珍珠的凶手一定是会使用邪法,真的不好对付啊!”
林杰说:“没错,以我的功力对付一只厉鬼都勉强,要对付连厉鬼都害怕的对手,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所以我劝你别管这件事情,咱们有人性也好,没人性也好,理智总还是在的,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啊!”
林杰都这样说了,我哑口无言,总不能勉强他去冒险吧。
至于我自己,根本是个没有能力的家伙,爱莫能助。
二、黑十字
“李有才!我来看你了!”
那扇简陋的小门被从里面蛮横的推开,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李有才那张硕大无比的嘴。“周良兄弟!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
我怎么回答呢,一大清早就跑到派出所的传达室打听李有才的家,赶在他上班前拎着水果上门。“我来看看你!那个……啊呦!”李有才关切道:“小心一点,我看老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她接替孙女的班,收空瓶子。”
我苦笑一声,踢开差点绊我一跟头的麻袋,看看屋里,惊讶道:“你这里改成废品收购站了?”李有才说:“不是啊,只是老把东西存放一下而已。”
“老太太呢?”
“出去捡瓶子了,我看人啊要是一忙起来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忘了,这样也好。”
我说:“你对珍珠的奶奶还真好。”
李有才不好意思的搓手道:“哪里,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像我乡下的妈妈。我妈在世的时候也受了不少苦,没享上多少儿女福。”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吃了吧,补充一下维生素c。”李有才说了三遍不好意思,拿起个桔子剥开,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对了,我拜托的事情怎么样了?林杰兄弟查去了吧?”
我说……总不能告诉他林杰这几天没完没了的泡在网吧里打传奇吧:“他还好了,其实这几天也很忙。”李有才显然没明白,乐呵呵的说:“我就知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有干劲,不像我,没能耐也没胆子。”
我说:“也不是了,都差不多。这几天你还有没有梦见过珍珠?”李有才摇头说:“没有,不过老太太总是念叨,在梦里念叨珍珠的名字,好像每天晚上都能看见孙女,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我说那也好,家嘛,有个念想不是什么坏事。
李有才道:“她那不仅仅是个念想了,这两天成天念念叨叨的都是要加入什么‘教会’,我看是有点魔障了。”
我说:“教会?是天主教还是基督教啊?”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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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许成功
我第一次看见许成功的时候,他正在跑,一边跑一边张牙舞爪面露惊恐,仿佛正被什么恶鬼追着。虽然当时街上人很多,还有不少停下来看他的热闹,但就是没发现有什么人在追他。而且在我看来,他本身更像个鬼,有谁的皮肤会像墙皮一样苍白没有血色,随处可见爆起的青筋呢?
我认为他有皮肤病或本身就是个怪人,这不在需要操心的范围,况且他很快消失在一条街的尽头,我已经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第二次看见许成功,是在一个小饭馆里。那天我午睡过头,睁眼傍晚七点多钟,肚子响得像擂鼓。可惜晚饭没了,夜宵没开始,想起校门口有家远近闻名的面馆,我便信步游疆的溜达出来,要了一碗面端到临窗的桌上,岂料刚刚坐好,居然浑身不自在起来。
掰开一次性筷子,我终于发现了不自在的缘由。
许成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正对面,瞪着一双非洲饥民的,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他脖子很长,我正怎么有人的脖子这么长,就见他又伸长了一点,这下几乎贴了过来,使得他的下巴不偏不倚正好到达碗上面,嘴角的口水随时可能流到我的碗里。
“你——”我举着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把面挪一下吧,说不定人家的脖子还有伸缩度,万一凑到我脸上来可是大大不妙。
许成功却是泰然自若,挥挥手道:“没关系,你继续,我看看就好了,真的看看就好。”
我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很饿?”
许成功道:“我不饿,也没……钱。”
我当机立断,放下筷子,连带碗一起推过去,道:“吃吧,我请你!”然后站起来。
许成功抓住我,急忙道:“我不饿,真的——”我生怕他不小心,拿我的袖子擦了嘴,只好陪着笑脸说:“不饿也请你吃!别客气,吃吧!”他不放我,道:“那你呢?”我指指柜台道:“我再去要一碗!”许成功道:“本来你都坐好了,都怪我,你呆会还到不到这边来吃?”我被他扯的无可奈何,说:“来,来,我再要一碗还到这张桌子上吃,可以了吧?”许成功噗哧一下笑了——我果然没料错,唾沫星子全部溅到桌上那个碗里去。
“好,我等你,等你回来一起吃!”他说,样子竟是单纯快乐的。
那顿饭我吃得胃疼,而许成功却狼吞虎咽,乐不可支。我很佩服此人吃得那么投入还有空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从面馆的屋顶一直到脚下的蟑螂,这个家伙能把所见到的一切无聊的东西串在一起叨咕个遍,好在我胃口健全,愣是顶风吃面,一碗吃毕抹了一下嘴,发现许成功还没有闭嘴的趋势。
他只是抹抹嘴,打个饱嗝,面前的那个碗光洁油亮,足见舔的多么认真。临走的时候,许成功依依不舍,好像我是他多年不见的故友亲朋。“你还来这边吃面吗?”我看看他,再看看门口一脸厌恶的店员,只得点点头。
“太好了,”他说,“我真高兴认识你!”
我没想到还能第三次见到许成功,而且还是那么奇怪的境遇。
二、新宿舍
自从进入大四,日子一直不咸不淡,大家仿佛一下子都有了空闲,好用来思考别的事情。胖子宣布他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在学校里找个女朋友享受人生,黑子声称准备考研,却常扔下书包跑去跟老乡游泳打球,不亦乐乎。子强没了学生会的工作,似乎成为了诗人,蹲守在寝室不住遥望对面的宿舍,说是很想偶遇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你听说过那么一句话吗?罗马不是在一天建成的?”子强歪坐在凳子上,一如既往的一边遥望窗外,一边道。
我不知道这位多愁善感的又动了哪根筋,随口说:“是吧,怎么想起这一出来了?”
“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对面就是居民楼,再也遇不到我那个姑娘了。”子强搓着手指道,“我觉得咱们学校比上帝厉害,人家罗马还不是一天建成的呢,他们竟然用一个假期就把自行车棚子变成了宿舍楼,而且,哼哼,现在窗户还没装呢就让咱们搬过去,说是夏天快到了不会冷!”
我可没想到会跟那栋闲置一冬天的破烂宿舍楼有个浪漫邂逅,放下,惊讶道:“这条消息哪里来的?”
子强摆出一副卧底模样,道:“绝对可靠就是了,不用管那么多。”
“咱们这楼里的人全部都会搬过去,然后现在这个宿舍,好九月份给新生住。”子强道,“没想到临毕业还得搬一次家,真是晚节不保。”
不至于吧……搬家?我抬头看看铺上那些破烂,心想如果搬家的话还不如全部扔了。
三天后。
“子强!”我拼命蹬着三轮车,后面是一宿舍人的铺盖,“是你说党员要起带头作用的!干我什么事儿?”子强在后面推,陪着笑脸道:“我不是答应请你吃鸡翅膀了吗?你要是半截反悔,我就买一堆,叫兄弟们在你面前吃!”
“妈呀,咱们了这么多年,俺现在才发现你这么人面兽心!”
“少罗嗦了!新家就在前头,加把劲go——go——go!”
新宿舍果然很破烂,住进去的当天完晚上,兄弟们抱着枕头沉重缅怀了一下老宿舍。按照胖子的话讲:“以前多好啊,三金四银铜二五,咱们好歹住的一块银元宝,哪像现在这样,居然搬到社会最底层,又阴又潮,墙皮都发霉了。”
从四楼搬到一楼——我不敢说上午搬家的时候,还为此清醒一番呢,幸亏不用爬楼,否则我这副身板肯定被六床铺盖摧残死。
这时屋中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充满委屈道:“你们还好了,我那个黄金不换的单身宿舍也没了!我说什么了我?”
五个枕头心照不宣的朝一个目标砸去,林杰捂着脑袋道:“干嘛这么凶暴?”黑子吼道:“大半夜的也没灯,你小子蹿出来吓唬什么人?”
大虾同志在上铺抱着唯一幸免的,委屈道:“哪个该死的没有插门?妈妈的,吓死我了。”
林杰摸了一张凳子坐下,道:“别吵别吵,我不是从门进来的。你们这么大的窗户框子,看了就让人有钻进来的欲望,我干嘛走门啊?”
我没好气道:“你没看见窗户框子上的胶带吗?”
林杰恍然,道:“那些乱七八糟的是胶带啊?我帮你们清理掉了!好在我带了除灵剪刀!小狼,来看看我的新发明,又美观又实用!”
他拿着把明晃晃的剪子摸了过来,我差点抱着被子逃跑。
“站住!”我说,“你大晚上钻到我们寝室里,不是为了炫耀你的剪子吧?”林杰嘿嘿笑两声,说:“也不是,我一个人住惯了,现在屋里人多就睡不着……要不这样,今晚我跟你……”
从不同角度传来干呕声。
十分钟后。
午夜的学校清净的很,我冻得直哆嗦,比不上林杰兴致盎然。“你把我叫出来究竟有什么事?”我问道,“不会只是为了月下玩剪刀吧?”
林杰把剪刀收起来了,一本正经道:“当然有事,想让你陪我去找个地方!”
“什么地方?”
“0305号地下室!”
无聊,我骂道,这个你也信。林杰扯住我袖子,道:“这个你也不信吗?”
这根本是无稽之谈嘛!我说,是学校里天天都可以听到的没有根据的瞎编乱造!林杰道:“去——瞎编都是有根据的!我相信有0305号地下室!”
你找它干什么?
“我现在没有单身宿舍了,要想继续我的研究,必须找一个新的秘密基地。”林杰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来。
那是一本很黄很脆的小册子,在路灯下面我勉强看清楚封皮上黑色钢笔写的几个字:校园秘史。“手抄本?”我有点啼笑皆非,“你在哪里找到的?”
“图书馆啊!他们打算扔掉的一堆烂书里头。”林杰兴奋的说道,“你看看第五章。”
“0305号地下室,是战争时期实验生物武器的秘密场所,入口极其隐秘,据说只能在午夜十二点的月光下找到。主要传闻:战争时期,五个发现了0305地下室入口,自制炸药炸开了门,此后该学生失踪,入口神秘消失。”
我从小本子上抬起头来,道:“林杰,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好地方!而且这段东西我听胖子侃大山的时候就重温好几遍了。你也信?”
林杰摆摆手,指着那段话上方的空白处道:“你看看!”
“我看不见!”
林杰道:“忘了!”脱下他的黑框眼镜给我,那是他专门特制的观察灵体的眼睛,据说功能强大,优美实用……虽然我看来是专门装酷用的。
不过戴上那眼镜以后看东西,忽然有种新鲜的感觉……好像周围的东西都在呼吸一样,我发觉电线杆好像在看着我,而路灯在眨,身边这个最大的活物——林杰催促道:“赶快看!”
我这才低头,手抄本那页本来空白的地方,浮现出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来,那些字全部是淡绿色的。
三、绿色的笔记
“1956年10月24日,我发现了传说中的0305号地下室。本来我以为那是一个传说,但是那天晚上,那五个穿袍的人……我相信我不是看错了,他们的确站在那里!真是太奇妙了,有谁想得到看起来最难的谜题,居然如此简单!我悄悄躲起来,发现了他们进入地下室的方法,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回到这里,他们决定放弃0305还有里面的‘好东西’。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终于可以亲眼看看我一直想得到的……我决定明天进入那里!”
我对林杰道:“缺字太多了,从字面上很难搞清楚进入的方法,而且还有这一段,让人不明白……”
“1956年10月25日,我利用五棵树的月色进入了0305号密室,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我不知道从哪里才能找到我要的东西,它一定存在,他们说过的,因为不能把它带走,只能把它留在那里……”
“后面这是什么字啊?”我说,“我完全看不清楚了!”林杰老实道:“我也看不清。”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两个字呢?
林杰摇头,说也看不出来。
我对林杰说,那你就是自找麻烦了!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0305地下室里有过什么。林杰道:“当然有,就是那五个当年研究出来的东西啊!”
“生物武器?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还有写这个东西的人……”林杰道:“他就是失踪的那一个,对不对?”
“不可能,第一,他没有写用炸药炸开入口,而是利用什么五棵树的月色进入到地下室里;第二,他既然写在抄有这件事情的手抄本上,那先后顺序很明显,炸入口的事情在他之前已经发生过。”
林杰道:“可惜不知道当年炸开入口的时候是怎么一个情景!你说那么大一件事情,总有人看见吧?”
可以问问老校工,我说,忽然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真的只是为了秘密基地——”林杰道:“我当然是为了那个!”我说:“这样吧,实在不行你去我家!这个0305听起来太诡异,还是不要再找了。”
林杰点点头,可我看的出来他并不服气。
四、再见许成功
其实我也口是心非,口头叫林杰不要再想,当天晚上却辗转反侧,琢磨了半天。首先那段笔记是用什么写的,林杰说他不知道,不过一定不是一般的东西,能够只用通灵眼镜看到的东西,一定是灵体,但一个学生怎么能够用灵体写东西呢?那句缺少关键的两个字的话,在我看来至少可以明白一个意思。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
这几行字是在0305写的!因为是“这里”,不是“那里”,那个学生很自然的写出这样的话,证明他正是在0305地下室里!如此推断笔记看不清楚的原因,大概是被地下室里的某种东西侵蚀了,原来的颜色褪去,新的灵体取而代之。
那又是什么东西?
后面我没再想,因为睡着了。我的梦境里,在手抄本上看到的那种绿色笔迹像虫子一样的扭动着到处乱怕,数量成倍增长。“林杰!把你的虫子带走!”我大喊。
林杰抬起头,咧嘴一笑,牙齿上满是绿色的虫子。
我是被一阵惊呼声吵起来的,接着一只肥大的手毫不客气的穿过被窝,把我扽起来。裹着被子我看见屋里站了相当不整齐的一堆人。
但除了扽我的胖子,这帮家伙都不是我们寝室的。每个人都瞪大 )
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女孩又酷又冷漠,来了便旁若无人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满脸忧郁地望着窗外,给人一种另类美和神秘感。更让乔楠感到却从来没有看过他一眼,其他人也对他视而不见一般。
乔楠被那个女孩深深地吸引了,但因为有那个男人在她身边,乔楠一直未敢轻举妄动。这天,乔楠终于发现女孩是一个人走进咖啡屋的,他抓住机遇走过去跟女孩搭讪,见女孩态度冷淡爱理不理,乔楠就半开玩笑地试探:“你的今天怎么没来啊?”
“什么明显地一愣。
乔楠说:“就是每天形影不离跟在你身后的那位小帅哥呀!”
女孩上下打量了乔楠片刻,然后丢下一句“莫名其妙”起身离开了。乔楠没有灰心,他知道女孩还会来这里的。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几天过去了,仍不见女孩的身影,乔楠心里不免有些发空。就在乔楠有些沉不住气时,这天晚上终于又出现了,这次仍是她独自一人,而且她有意无意地还向乔楠看了一眼。乔楠心中窃喜,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一直等到女孩离开后,他才不慌不忙地追了出去。
乔楠为那天打扰她的事向说:“哦,你的保镖又来接你了。”
地问:“你总说保镖保镖的,谁是我的保镖?”
“那不是……”乔楠话没说完却突然愣住了,那个奇怪男人眨眼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么快就不见了……”乔楠禁不住惊异地喃喃自语。
“你说的都是什么啊,真见鬼!”女孩说着丢下乔楠转身走了。
一句话说得乔楠猛然变了脸色,他赶忙追上去十分紧张地问:“你、你真的不知道你身边跟着人?”
“我身边跟着什么人?我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乔楠越发变了脸色,他拍拍脑门连连自语:“见鬼了!见鬼了!真是见鬼了……”听他这么说,女孩也紧张起来,禁不住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乔楠指着她说:“你身边有鬼!”
乔楠的话音未落,听后花容失色,脱口叫道:“是他!”乔楠问她他是谁,女孩满脸惊恐地摇摇头,失魂落魄地推开乔楠的手匆匆逃开了。
可是跑走没几步,女孩又跑回来再次拉住乔楠的胳膊说:“我好怕,他是不是还跟着我?”乔楠四下张望一下说:“现在没有。”“可我好怕,他会随时出现在我身边,而我却一点儿也不知道,这太可怕了,求你把我送回去好吗?”
女孩楚楚可怜地哀求着,全没了以前的高傲冷漠,好像已换了个人一般,乔楠自然不能拒绝她的要求。一路上女孩一直紧紧拉住乔楠的手,不住惊恐地四望,乔楠不住地安慰着她,并很快知道了她的网名——“魔鬼天使”。
快到女孩租住的楼房时,乔楠突然站住了脚,他发现那个鬼男人又出现在了楼道口,而且用一双异常阴森怨毒的目光盯着他和“魔鬼天使”。“他、他又来了吗?”“魔鬼天使”发现了乔楠的异样。乔楠点点头,紧紧搂住“魔鬼天使”说:“你别怕,有我呢!”然后他指着那个鬼男人低喝,“你为什么老缠着她?赶快走开,不许你伤害她,否则我做鬼也会跟你拼命的!”
那个鬼男人听了乔楠的话不但未走开,反而狰狞一笑,无声地向他们走来。乔楠毛发都竖起来了,可他没有后退,反而指着鬼男人厉喝一声:“站住!”
“我站住,我站住……”恰好走出楼道的一个老头儿以为遇上了歹徒,吓得扔了拐杖颤颤巍巍举起手来。而那个鬼男人则已倏然不见。
“魔鬼天使”害怕得早已捂住了脸,恨不得钻进乔楠怀里去,乔楠责无旁贷地把她送上了楼,送进了屋。
“就是他!”一进屋乔楠就发现了床头的那张照片,上搂着“魔鬼天使”的正是那个鬼男人!
这么一说,“魔鬼天使”更是吓得不敢放乔楠走了。乔楠抱着她,安慰着她,又询问那个鬼男人跟她是什么关系,是怎么死的。“魔鬼天使”却不让他再提那个人。乔楠便转移了话题,一边抚摸她,一边在她耳边轻轻说些让女人动情的悄悄话,并表白自己对她是一见钟情,现在早已深深爱上了她,他愿意在她身边保护她一辈子、陪伴她一辈子……“魔鬼天使”渐渐放松起来,僵硬的身体也开始柔软起来,脸上也现出迷人的娇红。
夜已深了,外面隐隐传来了雷声。
乔楠的手企图向“魔鬼天使”裙里探索,“魔鬼天使”却推开他的手,悄声说句:“我去洗个澡……”就走进了间,接着她又探出头来,做个鬼脸调皮地说:“不许偷偷溜走更不许偷看!”
乔楠对着间暗自好笑,他是为什么来的,哪能走呢。
原来乔楠是猎艳高手,他的网名就叫“采花大盗”。他深知像“魔鬼天使”这类上的男人是她的恋人,一年前两人分手后自杀身亡,于是乔楠就谎称见到了楚楚男友的鬼魂,把她吓得不知所措,然后趁她六神无主之际向她发起进攻,现在看来这一招又一次大获成功……
乔楠点上一支烟,跷起二郎腿,听着卫生间里传出的流水声,想像着片刻之后一朵鲜花又会被自己轻而易举地采摘,他得意得浑身发胀发痒。
“哎,我的天使,你还没好吗?”乔楠终于等得有些忍耐不住了。
“小傻瓜,我今天一夜不出去,看你怎么办!”萧楚楚在里边哧哧地笑。
乔楠拍拍脑门,走过去一推,卫生间的门果然开了。“楚楚,我来了!”乔楠喃喃唤着,可一进屋却愣住了,喷头已经关了,而面壁而站的萧楚楚却还在浑身滴着水,因为她并没有脱。
“楚楚,你怎么不脱就洗澡?”乔楠觉得萧楚楚行为很有些怪异。
萧楚楚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却声音怪怪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记得没告诉过你呀?”
乔楠卡了壳,很快说:“哦,我最善于猜测别人的名字,而且一猜就猜对!”
“可是这回你错了!”
乔楠忽觉萧楚楚的声音变得很怪很怪,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萧楚楚已经猛然转过身来。
乔楠“啊”地一声惊叫,对面这个,这张脸的确不是萧楚楚的,而是刘丹丹的!
刘丹丹是和萧楚楚一个类型的女孩,一年前乔楠也是谎称在她身边看见了鬼,然后轻而易举地得到了那个无知忘记了,没想到她会突然借尸还魂。
“你这条色狼,你这个衣冠禽兽,你还我青春还我命!”刘丹丹凄厉地叫着扑向乔楠。“有鬼啊……”乔楠魂飞魄散地大叫一声,当场吓昏过去。
第二天,街上多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疯子,他说鬼在追他,他不断地躲避着,可躲避到哪里他都能看到鬼,他就是乔楠。
不几天乔楠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天,年轻的师萧楚楚来到郊外刘丹丹的墓前,轻轻地告诉她:“表姐,我已给你报仇了,那个衣冠禽兽已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该安息了……”
(1)前些日子一起出去爬山,中间休息,喝水ing,她突然把水洒到我裤子口上,然后跳出很远,非常大声的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上厕所小心点怎么又撒倒裤子上了。当时很多人马上看我,我脸那个红埃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2)我女朋友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的类型,不是很在乎仪表和谈吐,前些日子跑来学校看我,我比较高走在马路上,她就走在人行道上。正走着,她突然搂着我脖子,用手把我得头掰过去,对我说:来,给大爷笑一个。正好很多认识的人在,我实在是不行了。
(3)我女朋友会吹哨,我都不是太会,她吹的那叫一个绝,有时我们一起拉着手走在马路上,她就会像触电似的,比任何一个男生看到美女都来劲的样子看漂亮的女生,说:看看,美女,美女。声音非常大,眼睛简直都冒光了。还经常在女生走过去之后吹口哨,这时,我就像后背塞了麦芒似的,简直恨不能找个地洞跑进去。
(4)我女友很好奇,对她感兴趣的东西简直拉都拉不走。所以我和她在一起逛街时要经常看她的眼神,如果不是神采奕奕的,突然很专注的话,就麻烦了。有一次,看到一个谈及他卖唱的,她就走不动了,就蹲在那个人面前,一直看他,歪着脑袋,眼睛从下往上看人家,我拉她,不动,最后搞的很多人都停一下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最后那个卖唱的受不了了,起来走了,我女朋友也站起来大声说了一句:***,真帅埃
(5)我女朋友对男生应该处处保护,让着女生的意识非常强,比如走在马路上,我就必须走在她的外面,但是有时候我经常忘了。就反过来了,她一般一开始不说话,如果我还是没有意识到错误的话,麻烦就来了。她会突然跑到马路中央,张开双臂,大声喊:让车子撞死我吧,我不活啦。然后蹲下去,前仰后合的,并拍着巴掌说:我好命苦埃一点不夸张,我这时候只好在别人怪异的目光下把她强行拉走。
(6)我女朋友有一个挂在她双肩背地背包上地布娃娃,这个布娃娃地衣服是一件一件缝好了,再给他穿上地,所以布娃娃地衣服可以脱下来,于是我就经常恶作剧,走在路上地时候偷偷给她把布娃娃地裤子脱下来,由于布娃娃脱了裤子很难看,所以我和她逛街时,就会有很多人注目,没有多久我女朋友就会意识到她地布娃娃地裤子被脱了,于是她就会越走越慢,眉头越来越紧,等最后积蓄力量以后会非常大声地说:××,你又把我裤子脱了!!!我¥%◎……◎◎%
无论如何,我建议你在白天读这个故事......
一、入住
梅丽很高兴,今年“十一”有几天假期可以让她自由支配。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远离城市的喧嚣,把手头总也忙不完的抛到九霄云外,彻底地放松一下。
再三权衡后,她放弃了随团出游的打算,去那些人满为患的所谓旅游胜地,将是对身心新的考验,梅丽为此曾吃够了苦头,她可不愿这次休假成为一场灾难。
她把本省的地图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终于圈定了这次旅行的目的地。那是距离不远的一个海岛,名气不大,但她知道那儿有未经污染的碧海蓝天,还有诱人的沙滩。
于是假期的第一天,梅丽就背着子,对生活依旧抱有浪漫的幻想。
汽车行驶了三个小时,到达海岛所在的海滨小城,再从那里转乘游轮。上船后,梅丽很快发现这个海岛并非她想象的那样默默无闻,因为轮船上坐满了游客。她不禁有些担心,这么多人,岛上有地方住吗?当她把想法告诉旁边的一位中年女子时,对方的话马上让她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中年女子说:“一年前,岛上为了接待更多游客,新建了一座十三层的白沙旅馆。”
十三层?梅丽有些,为什么不多不少,刚好十三层呢?十三这个数字,在西方是很忌讳的,受其影响,许多中国人也不喜欢它,看来建造这座旅馆的人,一定是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坐在梅丽身旁的中年女子,身材瘦小,皮肤有点病态的白,很少晒到阳光似的,她戴一付金边眼镜,巧妙地掩饰住眼角的鱼尾纹,说实话,她的外表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但不经意中流露出的某种气质,却使她显得与众不同。梅丽细心揣摩了一下,觉得那是一股处变不惊的大家风范,简言之,这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交谈中,果然证实她的感觉没错,中年女子是位小有名气的作家,尽管梅丽没读过她的,但在一些刊物上见过她的名字。印象中,似乎她写的是有关灵异的文章。
梅丽很开心,问:“您也是来岛上度假吗?”
“差不多,不过主要目的是找个清静的地方,写一篇。”
“哦,你是怎么听说这儿的,以前来过吗?”
“正因为很少人知道这里,我才来的。”女作家说:“去年在岛上住了两个月,还有一次是今年上半年,我发现在这个岛上写作,灵感特别丰富。”
“跟我想的一样,不过看情形,这地方知道的人可不少啊。”
女作家笑起来,“来这里的,可能都抱着和我们相同的想法,看来大家都错了。”
游轮抵达那个海岛时,已经下午四点多。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空中不知何时已布满了乌云,海风拂过梅丽裸露着的双腿,凉嗖嗖的。梅丽向岛上眺望,远远望见一座高楼巍然挺立。女作家指着高楼说,那就是白沙旅馆,岛上唯一的性建筑,一望而知。她看了看天空,说,快点走吧,要下雨了。
她们加快脚步走近旅馆,梅丽用手指数了数楼层,确实是十三层,不知怎的,这个事实象片阴影掠过她的心上,使她稍感不快。十三层的建筑,在城市中不算什么,但摆在这空旷的地带,却显得异常高大,甚至对人形成了一种威压。梅丽盯着白沙旅馆,觉得它象头盘踞在铅灰色天宇下的庞然巨兽,正用不祥的眼神俯视着她,使她突然产生拔脚逃离的冲动。
梅丽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可笑想法甩出去,她想自己一定是累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她跟着女作家走进白沙旅馆,发现大堂一派富丽堂皇,与她以前住过的三星级宾馆相比也毫不逊色,于是内心残存的那点不快随即烟消云散。
女作家早已预定了房间,她对梅丽说,我住1025房间,有空过来查看了电脑,抬起头,脸上露出不无遗憾的表情说:“对不起,我们的房间已经客满了。”
梅丽始料不及,怔了一怔,问:“你肯定吗?”
女孩正欲回答,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女孩走过来说:“1311房不是还空着吗?”
前面的女孩转头看了同事一眼,梅丽顺着她的视线,见年纪大的,您住几天?”梅丽迟疑了一下,终于回答:“三天。”
“麻烦您,,请问有身份证吗?”
梅丽把身份证递过去。
有什么不大对劲的地方,她的内心有个声音对她说:“别呆在这里,岛上一定还有别的旅馆。”
手续办好了,把房间钥匙递给她,梅丽看着那钥匙上刻着的1311字样,心里咯登一下,是十三楼!该死的,为什么是十三楼?她回头一望,旅馆外面已下起了倾盆大雨,没有选择了,她接过了房门钥匙。
二、海滩
梅丽乘上了顶楼,找到1311房间,她在门口停住脚步,盯着紧闭的房门,房门涂了白漆,和其他房间没什么不同。她觉得自己真是神经过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梅丽可从来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她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推开门。房间里漆黑一团,但没跳出什么吃人的妖魔鬼怪。梅丽稳了稳情绪,把钥匙放在墙壁的电插座内,房里的灯亮起来。现在梅丽不再害怕了,她环顾房间,里面很宽敞,空调、、冰柜一应俱全。她踱到窗边,用力拉开厚厚的窗帘,光亮一泻而进,站在窗口,可以俯瞰大半个海岛,还有远处广袤无边的大海,一切都笼罩在白蒙蒙的雨幕中。
梅丽把旅行包放在沙发上,取出干净的内衣裤。每次住进旅馆,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个热水澡,去除旅途的疲惫。
她走进浴室,拧开淋浴器开关,把水温调节到适宜,接着脱光了地叹息一声,一边揉着沾满洗发水泡沫的头发。
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喷头里出来的突然变成了冷水!梅丽被冰得一哆嗦,急忙跳到一旁,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水龙头了,便伸手把龙头往热水方向旋了几下,等水温恢复后,又重新站回去。但洗了不一会,更大的麻烦出现了:淋在身上的竟一下子成了滚烫的热水!
梅丽尖叫一声,从浴缸里跳出来,忙不迭将烫伤的胳膊放在洗脸盆的冷水里。她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什么旅馆,连个淋浴器都不正常!她拿毛巾擦了身子,跑到床边给服务台打,梅丽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些。
几分钟后,维修工上来了,是个瘦削的年轻人。梅丽打开房门,让他进来,年轻人伸长了脖子,盯着她身后,眸中闪过一丝遥控器一个个频道按下来。
五分钟不到,维修工出来了,急急往门外走。梅丽叫住他:“这么快?是什么毛病?”维修工讪笑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没……没什么……咳,可能是管道的问题……”他说话的时候,目光鬼鬼祟祟地在梅丽的房间里飘来荡去,让梅丽即刻对这个人产生了厌恶。她哼了一声,“到底修好没有?”维修工说:“应该没问题的,你再用的时候,小心点就是了。”说完也不看梅丽一眼,转身一溜烟走了。
梅丽喃喃自语:“真是个怪人。”关上房门,回到浴室。她摸了摸胳膊上被烫得红红的皮肤,终究不敢再使用淋浴喷头,便往浴缸里放满了热水。
洗完澡,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梅丽换上棉布裙子和凉鞋,走出房间,进了电梯。的另一个角落,一颗心砰砰地跳。
电梯到了底楼,男子很有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女士先行,梅丽感激地看他一眼,步出。她很想回过头看一下,但觉得那样做未免过于轻佻,便克制住自己,目不斜视地向餐厅走去,在拐进餐厅的一刹,她飞快地回眸扫了一眼,但那位英俊男子已不见踪影。
梅丽怅然若失地在餐厅落座,点了份套餐,饭菜味道还可以,但她觉得没什么食欲,吃到一半就起身买单,走出了白沙旅馆。
夜幕已经降临,天上悬着一轮明月,还散布着无数星辰,光线很充足。梅丽看见很多游客,三三两两往海滩方向行去,她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依稀咸味的风自海上吹来,轻抚着她的脸庞,梅丽只觉神清气爽,心情也跃动起来。很久以前,当她还是个小女孩时,父母领着她到海边玩,面对大海,她总是浮想联翩,想像那深不可测的海底,一定潜藏着无穷无尽的秘密。
等她的思绪从快乐的童年扯回来,其他人的笑声已被抛在了身后很遥远的地方,梅丽四下张望,发现自己孑然一身,一股孤独感骤然袭来,她在心底有点抱怨自己的男友了,对他而言,到底是爱人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突如其来的,周围陷入一片黑暗,梅丽抬头一看,原来月亮被乌云遮住了。这时,远处隐隐约约的人声好象一下子全消失了,除了一波波的浪涛声,四下一片静默。这寂静来得十分突然,而且透着说不出的。梅丽莫名其妙地慌张起来,正想返回,却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
在离她几十米外的海面上,有个白乎乎的东西,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那个东西似乎飘浮在海面上,并且缓缓向梅丽所站之处漂来。梅丽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口干舌燥,快透不过气来。是人吗?不可能,没有人能立在水面!她觉得那不管是什么,但绝对不怀善意。
那个白白的东西突然加快了速度,飞速朝她逼近。梅丽猛然清醒过来,撒开双腿拼命往相反的方向跑去,风在她耳边呼呼地刮过,梅丽觉得自己的肺腔痛得要四分五裂了。
狂奔中,她一头撞到什么人身上,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抓住了她,“你怎么啦?”她仰起头,看见一张男人的脸。是里遇见的男子。
梅丽快虚脱了,身子一软,倒在男子的臂弯里,惊惶地说:“后面……后面有个东西在追我!”男子往她身后看了看,问:“什么东西?”梅丽鼓起勇气回头一看,身后的海滩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那个白乎乎的东西不见了!
梅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可是,那是真真切切的呀!男子笑起来,“你后面没有人。”月亮不知何时又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在皎洁的月光下,他的眼神清澈,还带着一缕温情。梅丽发现自己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脸一烫,急忙松开手,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大概是我眼花了。”
但是,刚才真的是她眼花了吗?
男子说:“单身女子夜里跑这么远的海滩上,会有危险的,我送你回去吧。”
梅丽点点头,迈了一步才发觉脚趾头凉凉的,原来刚才奔跑的时候,把凉鞋也跑掉了。男子知道后说:“你等一下,我去找找看。”说实话,梅丽也没勇气再回去找丢失的鞋子,便站在原地看着男子在沙滩上巡视。
不一会儿,男子回来了,手里拿着她跑丢的那双凉鞋,梅丽感激地接过来,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你”。男子笑着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两人并肩向白沙旅馆的方向行去,梅丽仍然心有余悸,只有贴在男子身旁,才觉得有安全感。而白沙旅馆的灯光,此时在她眼里,也变得说不出的亲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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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引子
徐传无聊的在街上溜达,突然一道刺眼的光亮引起了他的注意,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面“乾坤镜”,圆圆的水银镜面在中间,支架是一个青铜色的八卦,下面拉着一束火红的线穗,做工还算精细。小摊的老板躲在遮阳伞下,眯着呷口茶,微笑着望着徐传,可是徐传总觉着那老板的长相过于恶心,让人感到不舒服。
徐传正想拿起来看看,可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先一步抢了过去。“什么呀?照妖镜?!”小女孩轻蔑的说,“一看就是迷信!”
“可不要这么肯定呀!小姑娘!”徐传的说。
“?,为什么?”她眨巴着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不信?你拿来,我证明给你看!”说着徐传拿过了那面镜子,只见他右手托住镜框,左手在镜面前轻晃了三下,口中默念:“天影万物,始末重现。”接着把镜子递到女孩身边说:“看吧!在这里面你就会看到你的前世,别吓哭了呀!”
小女孩半信半疑的接过镜子,“啊?!”的一声尖叫,镜子从手中滑落,幸好徐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把接住了镜子。那还半张着嘴巴一脸惊恐。这是那老板也站了起来,探着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围也聚集起了许多人。
“哈哈,原来这真的是面‘宝镜’呀!”老板兴奋得从徐传手中夺过镜子,抱在怀里却不敢看,围观的人纷纷议论,有的甚至说让老扳开个价。
“不卖,不卖,这可是无价之宝,说什么也不卖!”老板抱着镜子如获至宝:“小兄弟,你快看看我这里还有宝物没有?你看看这桃木护身符,舍利项链,阿,快看看。”
徐传看着老板像是失心疯的样子,心中暗笑。“行了,老板,别在这里骗人了,你这里一件真品也没有!”
老板听到这话一征:“不可能的,这镜子……?”老板接着问那小:“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不是……不是,镜子里不是我!”显然小女孩还没有完全从恐惧中恢复过来。
老板抬起头看着徐传,那样子好像在说你听见了吗,你怎么解释呀?
徐传笑道:“你自己照照看呀。”
那老板慢慢的举起怀里的镜子小心的放在脸前,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粗糙,市井,又满布皱纹的脸。“不可能呀,怎么还是我?”
“你以为会是谁呀?呵呵,你以为会是呀?”徐传笑着说,他本来想说是猪八戒的,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可是刚才?”老板又让那死也不肯接过那镜子,紧闭着眼睛摇着头,挤过人群逃出去了。
“刚才那只不过是幻术而已!”徐传解围说。
“幻术?”
“嗯,幻术就是一种使人产生幻觉的巫术。始传于西方,在明朝末年时灭绝,中原再找不到有关记录,可是近期却在西北的山中找到曾经躲避追杀的女巫的后裔,由此些许咒语传了出来。”徐传总是喜欢在人前卖弄自己的学问。
众人唏嘘不已。
“我说老板,你刚才说什么?这是桃木的?”徐传拣起一块护身符道:“为什么说是桃木的?”
“桃木是避邪的!”
“对呀,真的桃木是有避邪的作用,可是你这假桃木恐怕是不行吧!”
“假的?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老板一副认真的样子。
“哼!那我证明给你看。”说着徐传从背包里抽出一张黄符,口中念道:“借阴护阳!”
忽然,那黄符便突突的燃烧起来,火苗很高,幽幽的发出淡蓝色火焰,像是鬼火一般。接着拿起那护身符放在火上瞬间便被点燃了。“看到了吧?这火是靠阴气来燃烧的,如果是真的桃木是可以避火的。”
“切 ̄ ̄,是木头就没有不着的道理!”那老板显然不相信。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这里可是有真正的桃木佛珠,是5年前亲自上五台山由主持空明大师开光的,你可要看好呀!”徐传从左手手腕取下一串黑色的佛珠,放在火上,那火竟像是害怕似的,本来高高的火苗呼的分向两边躲开的串项链,不多久竟然自己扑闪着灭了!一团青烟缓缓升起,散了开去。
徐传看了一眼满是羞恼和惊讶的老板,哈哈一笑满意的扬长而去,留下一群诧异的人们不知所措。
(二)偶遇
徐传迈着大步子走到街口,却听见有人从后面匆匆跑来,而且脚步沉重。他回头一看,好家伙,不禁吓了一跳,一个一米八以上虎背熊腰的大汉停在面前,看到徐传竟咧开嘴笑笑,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
“你……你想干什么?!”徐传急忙于退后几步,摆出一副防卫的架势。
“不……,你误会了。我……这样,你近一步说话。”说着那大汉往前走了几步。
徐传一边退后一边说:“好,好,这样就行了,你说吧!”
那人叹了口气,脸上换上一副痛苦的道:“有件事还请师傅帮帮忙。”
徐传定神看了看那人,约过了半分钟,忽然道:“对不起,我恐怕帮不了你。”转身就要走。一只老虎钳似的手却猛地抓住了他。“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帮不了?”那人有些急了。
“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七八分了。不是我不肯帮,只是实非我能力之范围呀。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请过了,没用!你是我见到的术士中法力最高的了,我求你了,请试一试!”
“呵呵,我那只不过是骗人的,只不过……”话说到一半徐传却看到那人一副期待恳求的神情看着自己,于是正色道:“那好,你告诉我,是谁给你戴上这鬼东西的?”说着一指那人的胸口。
“你是说这护身符?!”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木块,道:“这也是件,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道长说我恶鬼缠身,恐怕会有血光之灾,于是送我一块护身符以保平安。最后叮嘱我切莫让宝物沾水。奇怪的是当我醒了后,它就真的在我脖子上挂着了。”
“你上当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护身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拿来我看看”徐传接过那东西一看,在木块的反面刻着一幅奇怪的咒符,“果然,,这是招魂符!!”
“招魂符?”那人一脸惊恐的望着徐传。
“对,这可是可以迷惑心神的邪物。这个符号是招魂的意思。我曾经在一本叫做《幽魂》的书中读到过,不过这种符必须得有很强的法力才能驾权,所以我刚才说我救不了你呀。”
“那可怎么办?”看得出那人很失望又很害怕。
“你的印堂发黑,可见事情必是厉鬼所致,虽然这厉鬼法力在我之上,对付她没什么希望,可是对付这邪物倒是容易得很,他不是嘱咐你不要沾水么,你就沾沾试试吧,水能散气,阴气凝结的东西沾水就会散的。”
徐传从背包里掏出矿泉水递给那人,他接过来犹豫了一下,随即提起瓶子倒在那符上,
一团黑色的烟雾升起,手里的符便不见了。那人瞪大了看着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徐传歉意地向他点了点头,转身便走。走出几步后却见那大汉无力的瘫在路上,神色痛苦。一丝同情掠过徐传的心头,鼻子一酸,他坚毅的走回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带我到你家看看吧。”
(三)初会
在去他家的路上,他说出了苦绕在心头的怪事。
原来,这人名叫张勇,是黑市的屠夫(所谓黑市,就是指私下里屠宰出售的市场。)
本月初一,半夜的时候,张勇一家都在睡觉,突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紧接着地也跟着颤动起来,张勇猛地惊醒,以为是地震了,于是赶忙唤醒老婆,抱着儿子就冲出门外。可奇怪的是到了院子里以后发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风声,没有地震,什么都没有,甚至是一点凌乱也不存在,周围是死一般的静和黑。可正在这时,张勇突然发现老婆并没有跟出来,于是轻唤的名字,可是没人答应,他的心突然一沉,快步冲进屋里,急忙打开灯。
却发现老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面目狰狞,张大了嘴巴,怎么也合不拢,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张勇叫她,却没有知觉,经医院诊断是惊吓过度,导致休克。
还没有完,一个星期后,那晚又是突然的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张勇惊醒后先是一顿,后便紧握了砍刀到要看看是个什么鬼东西在作祟。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白影闪了进来,就立在门口,身上发着莹莹的光,像是初秋的萤火虫。张勇的心噗噗乱跳,攥刀的手心出了一层冷汗,看不清那白影的的模样,却坚定妻子就是这邪物所为了,不知从哪里借来一股勇气,张勇提起刀便冲了上去。可那白影却是更加迅捷,只一闪便不见了。张勇跟着跑出去,可院子里又是突然的一阵寂静,张勇心里一惊,赶忙冲进屋里,果然,他的儿子……和妻子是一个样了。
路拐进一条小巷,东转西转便看到了巷尾的一个黑漆大门。“这就是了!”张勇打开门,正要推门进去。“慢!”徐传伸手栏住了张勇,“让我先看看。”只见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棕色小瓶,取了其中的一滴液体点在眼上,接着又挤出一滴滴在一张黄符上,点燃了那黄符便发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最后在紫色的光芒下燃尽。“不可能呀!”徐传疑惑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什么不可能?有什么问题么?”张勇问。
“噢,按理说,如果院子里有鬼怪作乱,院子的结界必有裂痕,可是你家的结界确是完好的。”说着徐传又摇了摇头。
“结界?……是什么?”
“俄……进去看看吧。”徐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的。
里面是一个四合院,可是只有北屋一家住着张勇,其余都堆着杂物,西屋满是血迹,肮脏不堪,里面还有两头猪,看来那是杀猪的地方了。整个院子布局还算合理,可是南面一栋大厦却破了镜——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使整个院子阴暗潮湿,这可是风水学的大忌,还好徐传在北屋门框上发现一面镜子,算是破了这个不祥。整个院子不大,地上长满了青苔。院子西北角的一颗大槐树吸引了徐传的注意。那可是一颗大树,估计至少有200年了。参天的枝干,把整个北屋都罩了下来。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颗槐树?”徐传吃惊的问。
“不知道,我爷爷小的时候就有了,祖宗留下的。”张勇看了看那棵树,露出敬仰的目光,又说:“进屋看看吧!”
屋里并不像徐传想象的一般肮脏,相反倒是干净的很,虽说半个月没然整理了,各样东西却是有模有样,可见张勇的妻子必是一个勤快人。屋子里的摆设倒是普通得很,一张大大的八仙桌放在正堂,左右是两把古色古香的椅子,内堂是一张床,另外还有一个衣橱和碗柜,这种格局在这个城市的老建筑群里很常见,像是约定好了的。
“你说那鬼当时就站在门口?”说着走到门旁边。
“嗯,就是这里!靠在门上。”
徐传环顾了四周,沉默了一会说:“你去取一盆水来!”张勇把水取来放到门口。杨用水打湿了一张黄符,然后点燃了,默念还原咒。当那符燃尽的时候,盆里的水慢慢起了变化。水中映出了当时的情景,一道白斑映在水中,当徐传看清楚那是个人影时,顿时猛吸一口凉气,一时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厉鬼,通体发着白光,最可怕的是头上竟然长着一对角!!就像是鹿茸,在头顶上高高的舒展着。不过还是看不清面目。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看得出那是个人形。
水中的影响渐渐消失了,徐传才回过神来。“怎么样?”张勇急切的问。
“我这些年跟着师傅见鬼无数,可是生的如此怪异的鬼却从没见过。”徐传喘了口气道:“听说清末时,死伤巨多,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于是就产生了各种形状怪异的鬼,像是什么只有一半的鬼,或是用棍子支撑的鬼,可是头上长角的?……”说着徐传竟无奈的冷笑一声。
张勇有些失望,一脸茫然的看着徐传。希望它能有些建设性的方案。
“我想看看你的家人,那里应该是最好的突破口!”徐传突然说。张勇听到“突破口”这三个字,顿时唤起了神采,“嗯,咱们走。”
在医院的特殊病房里,徐传看到了一大一小昏迷的两人。他走过去看了看的眼球,马上掀起了他的上衣,七棵红色的斑点赫然眼前,摆成一个反着的北斗形状。
“这是什么?”张勇吃惊的问。
徐传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反-天-罡-阵!”
“反天罡阵?”
“我本来以为他们只是被勾了魂,那样找回来便是了。可是,他们竟是中了这早就被3界禁止了的邪阵……”
张勇听到这里,身体突然一振。忙说:“那么怎样?”
“还能怎么样?!”徐传露出忧伤的神情,道:“他们的已经……魂飞魄散了!救不回来了。”
张勇听到这句话,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你是在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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