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十九 催命短信
“传说在半夜用不停颤抖,断断续续地向接案的同僚讲述她的可怕经历。
“这个传说是我从小渝口中听来的,她说得像真的一样,虽然很,但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不是胆大的人,但人就是喜欢追求刺激,就像吃辣一样,虽然受不了,但是越受不了就越想吃。所以我有点冲动,想试验一下这个传说是否属实。
“开学的日子逐渐迫近,悠长的暑歪终于接近了终点。每当想到马上就得扎进堆积如山的课本里,我就觉得头疼,还有那些恶心的老师,想起就想吐了。因此,我更加想拨打那个神秘号码,让地狱使者帮我达成心愿——以后也不用再去上学。
“昨天的天气不太好,整天都阴沉沉的,似乎要下大雨。下雨也好,起码会凉快一点,不用那么闷热,可是老天爷像得了前裂腺炎似的,憋了一整天也憋不出一滴雨下来。看着这鬼天气,我的心就更烦躁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所以我一整天也没出门,躲在家里发信息给小渝。小渝也在家闷得发愣,而且她比我还惨,因为她家里停电了,她说给我发信息时,不时有汗滴在手机的屏幕上。我互发信息聊着一些关于学校的事情,再过几天就得回学校上课,就得面对那个教数学的变态‘地中海’,还有那个教的大色狼。
“小渝和我一样都很讨厌上学,讨厌那永远都做不完的作业,讨厌那一科接一科的测试,讨厌那些披着人皮的禽兽老师。聊着聊着,小渝又提起那个神秘号码,说想试试拨打这个号码,看能否招来可以实现愿望的地狱使者。我也很想拨打这号码,于是我们就约定,一起拨打这个神秘号码,让地狱使者想办法让我们以后也不用上学。
“凌晨两点钟左右,我把房间的门窗全部关上,拉上窗帘,并把灯也关了。准备好后,我就钻进被窝里,在突然响起来,并震动了一下,吓得我跳起来,把手机甩掉。
“我心慌慌地找回手机,当看见屏幕上显示收到一条新信息时,我心脏跳得飞快,头皮发麻。我还没按下通话键,还没拨通那个神秘号码,是谁发来的信息呢?虽然很害怕,但我还是按下确定键查看信息。看到信息的内容和发件人后,我差点就要抓狂了,因为信息是小渝发来的,她说准备要拨打神秘号码,问我是不是也要拨打。
“我用我所知道的、最恶毒的咒骂来回复小渝,还叫她不要再发信息过来。然后,我就再次按下神秘号码,并毫不犹豫地按下通话键。很快就接通了,手机听筒里传出一把冰冷的女性声音,毫无感情地说,‘您好,您所拨打的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我有点失望地挂断通话,,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复下来,然而就在这时候,手机突然再次响起,屏幕又再显示收到一条新信息。我的心跳再度加速,恐惧的感觉笼罩全身,一阵恶寒从背脊扩散至身体每一个角落。我不断安慰自己,信息一定是小渝发过来的,可是屏幕上却显示出一个陌生号码。
“我用颤抖的拇指按下确定键,当我看清楚信息的内容时,差点气得把手机砸烂。因为信息的内容竟然是‘港马会授权大陆信息部为幸运彩民提供:第098期百分百二肖中特《马、狗》后速与13858130549王生登记下期一肖中特!下期中后付四千元’。我一边诅咒这个骗子不得好死,一边把信息删除,随即把关机,盖上空调被就准备睡觉。
“就在我快要睡觉的时候,清晰的敲打窗户声音把我惊醒,我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到惊恐地盯着已拉上窗帘的窗户,敲打越来越急促,仿佛窗外正有一个焦急的人在猛敲。可是,我的房间是在三楼,怎么可能有人敲我的窗户呢?突然,窗外一片明亮,随即传来一声巨响,把我吓得滚下床底。
“从床底爬上后,我有种想骂娘的冲动,连老天爷也欺负我,竟然在这个时候下雨,把我吓个半死。虽然知道是下雨,但雨点打在窗户上就像有人在外面不停地敲打一样,让我心里很不安,于是我就把被子盖过脑袋,希望能尽快睡着。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肤色白得很吓人的女生,她问我为什么不打开窗户,为什么把关掉。我问她是谁,她说她叫婧媛,是来帮我实现愿意的地狱使者。
“本来睡醒后,我就把梦的内容忘记了,可是当我把关掉,我是来帮你实现愿意的地狱使者婧媛’。
“这条信息快把我的胆子也吓破了,难道传说是真的,昨晚敲打窗户的不只是雨点,还有这个叫做婧媛的地狱使者?我被吓得不知所措,立刻拨打小渝的手机,可是拨了好几次都是关机,我只好拨打她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小渝的妈妈,她泣不成声地告诉我,小渝死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挂掉电话,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小渝昨晚还给我发信息,只是过了几个小时,怎么会突然死掉。难道……她是被地狱使者杀死的?”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这宗案子在小珊向警方求助的第二天才转到我手上,可是当我到她家里了解情况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尸体。我不知道在前一晚发生了什么事,但当我查看小珊的手机时,却发现一条很奇怪的信息“你的愿意已经达成,你永远都不用再去上学了。”
也许传说是真的,地狱使者真的帮小珊达成心愿,使其不用再去上学,只不过她所用的方法是把她杀死。小渝的遭遇大概也差不多,不同的是她在拨打神秘号码当晚就打开了窗户。
小珊曾提及地狱使者的名字叫婧媛,而在前不久也有一个同名的高中,在修炼鬼道奇术后神秘失踪,她们是否就是同一个人呢?这个可能性很大。
[档案十九 结束]
待续!
档案廿一 美女蛊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谁不想让自己变得美丽动人呢?就算我在之前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我也照样会使用‘美女蛊’。”说话的是一名姓冯的年轻女性,她躺在的病床上,身体被绷带包扎得像木乃伊一样,只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庞。
我拿着冯蛊”。
“我以前很讨厌照相,除了证件相和毕业照之外,就再没有照过别的。我抗拒相照的原因是我长得很丑,从我的身份证上你就能看到我有多丑,简直就像妖怪一样。从我记事开始,身边的人都叫我妖怪,小时候还经常会被人欺负。长大后的情况也没有多少好转,因为长得丑,经常会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冯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她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我再看看身份证上的照片,的确很丑,虽然不至于要用妖怪来形容,但说是恐龙也不足为过。
“虽然长得丑不是罪,但是却活得比别人累。不论是工作还是爱情,我都要付出比别人更多,得到的却少之又少,有时候甚至什么也得不到。面对现实中的种种不如意,我选择了逃避,逃到网络的虚拟世界中,我在网上开店倒卖的角色。
“在网上我不用直接对方,不用担心别人会对我评头品足,这让我觉得很有费而烦恼。
“工作上顺心,感情上也一样如意,因为网友不能直接看见我的相貌,就算我说自己长得很丑,他们也以为我只是自嘲而已。只要不和他们视频,不让他们看到我的,在他们心目中,我也许是个虚无缥缈的仙女。
“我就这样一直挂在网上好几年,直至我遇上了辉。辉和我住在同一个城市,所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而且他很有学问,几乎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他也很幽默,很会哄我开心。我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经常一聊就是一整晚。网上的关系保持了一年多,他好几次向我提出网下见面的要求,但我都以自己长得很丑为由而拒绝了他。可是,他却以为我只是害怕遇上坏人才拒绝他,并一再表示不介意我的长相。那个少年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其实,我早就爱上了辉,还经常梦见与他热情地拥抱、亲吻,可是我又很害怕‘见光死’。
“在情人节那天,辉在我们常去游戏论坛中发帖子向我示爱,说不论我有多少缺点,不论我的过去如何,他也会不介意也会包容,并立下‘今生非卿不娶,来世再续前缘’的誓言。他的举行让我很感动,看着显示器不知不觉就流下两行眼泪。
“我被辉的诚意打动了,答应跟他见面。我们约定在一间麦当劳中见面,那天我特意穿上最,但站在镜子前,我还是忐忑不安,因为不管我怎样扮,我还是很丑。
“虽然我很害怕‘见光死’,但我真的很爱辉,很想和他交往,因此我鼓起最大的勇气,踏入我们约定的地方。我在麦当劳静静地等待辉的出现,没过多久就收到他打来的电话,他知道我已经到步后,说马上就到,可是十分钟过了,半小时过了,一个小时也过了……他还是没有出现,我不断安慰自己,他也许因为塞车才会迟到。但两个小时后,我终于忍不住拨打他的,可是刚打过去,对方马上就挂断了。
“虽然我已经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但我还是给自己最后一点希望,给辉发了一条短信。是我和辉之间的句号——事实也的确如此。
“自此以后,辉再也没有接听我的电话,当然也没有主动联络我。我想在qq上给他发信息,但他已经把我拖过了黑名单。我为此哭得死去活来,后悔答应与他见面,要不然我们还可以是朋友,我还能拥有一份虚无缥缈的幻想。
“我之前从来不抽烟,但那一夜,我独自坐在河堤的长椅上,抽着让我咳嗽的香烟,喝着让我呕吐的啤酒。我想用堕落的方式来麻醉自己,而我要堕落就只能独自堕落,因为我没有朋友,或者应该说没有真正的朋友。
“我喝得醉昏昏,干脆躺在长椅上。一个女生深夜独自躺在河边睡觉,也许你会觉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我却不觉得,我想除了神经汉和喝醉酒的酒鬼外,不会再有人会侵犯我。就算真的有人会想侵犯我,也许我该感谢他们,因为他们能让我变成真正的女人,让我能尝试到堕落的滋味。
“然而,我等来的不是神经汉和酒鬼,也不是巡逻的治安队员,而是一个的少女。这是一个很古怪的少女,她穿着火辣辣的小背心和超短裤,但却背着一个很老土的大竹筐,竹筐里还装满很多瓶瓶罐罐。少女把我摇醒后,问我为什么睡在这里。我没理她,在地上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啤酒,仰头就往嘴里灌,但马上又连带胃酸口沫一起吐出来。
“少女大概看出我心情不好,就从塑料袋里取出一罐啤酒,问我能不能请她喝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人陪伴我当然乐意,于是我们就一起。我的酒量很浅,几乎每喝一口就吐一次,少女从竹筐里翻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颗黑色的小药丸给我,说是能解酒的。我当时已经喝得醉昏昏,也没怎么想就把药丸吞下肚子。
“吞下药丸后没多久,我又开始呕吐,而且这次吐得特别厉害,几乎把胃也吐出来了。但吐完后,醉意全消,立刻就清醒过来,不由得惊讶于药丸的神奇。头脑清醒了点,我就开始和少女聊天,她告诉我她是苗人,名叫阿彩,靠售卖苗族秘药为生,她的竹筐里的瓶瓶罐罐装着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秘药。
“阿彩问我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有没有她能帮忙的地方。我说她帮不了我,因为我的烦恼之源是相貌。她犹豫了一会,从竹筐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交到我手上,对我说盒子装着的是能使人变得美丽的‘蛊’,但使用者必须保持处子之身,否则将会危及性命。
“我半信半疑地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只枯干的小蜘蛛,蜘蛛的背面有模糊的人脸图案,看上却挺吓人的。现在这世道什么人也有,而且说这样一只蜘蛛干能使人变得漂亮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所以我怀疑阿彩是个骗子,就问她要多少钱。谁知道,她举起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晃了晃空酒罐,说我已经付钱了。
“阿彩在告诉我‘美女蛊’的使用方法后,就背起那个与她很不相衬的大竹筐准备离开,临走之前还一再告诫我,要使用‘美女蛊’就必须保持处子之身,一辈子也不能与男人发生关系。
“回家后,我看着盒子里蜘蛛干发呆,犹豫着该不该相信阿彩的说话。她除了喝了我一罐啤酒之外,再没有从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甚至没有问我的电话号码,并不像是个骗子。而且,她给我的感觉很真诚,就像那种不会撒谎的纯朴山民一样。可是,这所谓的‘美女蛊’真的能让我变得吗?
“反正我已丑得无药可救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于是我决定按照阿彩所说的方法,使用了‘美女蛊’。
“阿彩说,‘美女蛊’必须吸收处女的纯阴之气才能起作用,所以必须放在中阴气最重的地方——下阴。我按她所说那样,先斋戒三日,再焚香沐浴,然后把‘美女蛊’,就是盒子的蜘蛛干塞入下阴。
“开始时,我觉得下体有点异物感,不太舒服,随后更像有只蜘蛛在我下体爬行,并且咬我的身体。虽然这些感觉很可怕,但我还是坚持住了。在塞入‘美女蛊’后的第三天,我就发现自己相貌开始改变,不单止是相貌,就连体形及体味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我几乎是一天一个样,每天起床后站在镜子前,我都会认不出自己。
“一个月后,我的相貌及体形开始固定了,就是你现在所见的模样,与之前相比简直就有着天渊之别,就算是家乡的父母也一定认不出我。
“我开始变得自信,不再整天躲在家里,而是外出结交朋友,还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的外貌能决定她的一生,我以前就相信,现在我对这信念就更加坚定了。那家以前一看见我的样子,就连简历也不看的公司,现在我轻易就能进入了。男同志都像蜜蜂一样,整天围着我这朵鲜花转,向我大献殷勤,但我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像之前他们对我不屑一顾一样,这让我感到一种复仇的快感。
“本来,我以为快乐的能一直继续下去,可是命运却安排我们再次……也许该说是首次相遇,我遇到了辉。虽然我没见过他本人,但我见过他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能认出他。他是另一家公司的代表,要来我们公司谈些业务上的事情,而我则负责接待他。
“和辉见面之后,他就立刻开始追求我,虽然他之前伤害过我,但我心里还是很喜欢他,而且他也很会讨我欢心。所以,我就答应和他交往,并在他一再要求下,把宝贵的初夜也奉献了给他。
“与辉发生关系后,他对我的态度明显比之前要差,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事事以我为中心,处处为我着想,但我们还是继续在一起,直至我的肚子慢慢隆起。当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怀孕了,就告诉了他,并要求和他结婚。可是……他竟要我把肚里的孩子打掉……
“虽然我很想把孩子生下来,但辉却不愿意,硬是要我把孩子打掉,我拗不过他,只好到的辉。他心中有我吗,和他一起是对还是错呢?
“医生用冰冷的扩张器粗暴地塞入我的下体时,我突然记起阿彩对我说的话——要使用‘美女蛊’就必须保持处子之身,一辈子也不能与男人发生关系。肚子和下体突然一阵剧痛,同时医生和,我想逃但又浑身无力,只好用双手捂着脸,不停地叫着辉的名字。
“和护士惊恐地冲出外面,门一打开,蜘蛛就像潮水般离开我的身体爬出门外,门外随即响叫辉的叫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冯小姐在向我讲述完事情的始末后,当晚就高烧不退,三天后便离开了人世。而她的男朋友辉,早在被蜘蛛咬到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且死状极其恐怖。我问天书有关‘美女蛊’的资料,她说:“那是一种早已失传的奇术,冯的阴道后,因为受到阴道分泌物的影响而苏醒,随即穿过处女膜爬进子宫里面,并在里面安家。它以吸取寄主的血液为生,同时会分泌出神奇的激素,使寄生的样貌及身体产生变化,变成万中无一的大美人。可是,如果寄主与他人发生性关系,精液会刺激寄生蜘蛛,使它疯狂地产卵,蜘蛛卵会在子宫里孕育成小蜘蛛,致使寄主的肚子隆起,造成怀孕的歪象。
“当冯接受人流手术时,产道打开,大量空气涌入,使这些小蜘蛛变得狂暴,爬出来咬死附近所有生物,但如果与寄主发生关系的人就在附近,他的气味会吸引它们,使它们疯狂地攻击他。小蜘蛛在离开寄主后,只能存活很短时间,不用过多久它们就会死掉。”
我们尝试过寻找冯小姐所说的苗女阿彩,但找了很久也没得到半点消息,而且按照冯所说,阿彩一再告诫她必须保持处子之身,那么这个苗女应该不是坏人,所以我们就放弃了对她的寻找。
[档案廿一 结束]
档案十四 人皮娃娃
“有人喜欢收藏邮票,有人喜欢收藏钱币,甚至火柴盒,和他们一样都喜欢收藏,只是我收藏的东西比较特别而已。”说话的是一位姓洛的都市女性,她打妆入时,成熟而富有女人味,给人一种如贵族般的高贵感觉。她拥有一份体面的品。
洛拥有一个头发会不断生长的人偶。这条信息让我大感兴趣,而且当时也有充足的时间让我到台南走一趟。
“要打听人偶的下落并不难,因为这个人偶在当地略有名气,而且小瑶是在台南出生的,所以没花多少时间,我就得到了的住址。虽然我要小瑶陪我到台南,是个超出她工作范围的过分要求,但是却她很乐意,因为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过台南了。
“台南是个不错的地方,可惜我没有时间停下来慢慢欣赏,一到步,我们就立刻赶到家里。表明来意后,老人让我们观赏他珍藏的神秘人偶,这是一个身穿华丽宫廷和服的女儿节人偶,做工非常精细,是一件难得一见的艺术品。一般的女儿节人偶,头发都是盘起的,但这个人偶的头发却如瀑布般散落。
“的,而他没有姐妹,所以就传到他手上。本来人偶是一整套的,有好几十个,后来因为搬迁等原因,其它的都已经掉失了。他一再强调外婆是日本人,并说自己身上流着日本人的血,也是个日本人。
“我对这个老头是人还是鬼子没有兴趣,因为我被眼前的人偶深深吸引住。老头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媚日的话语,我听烦了,就直接让他开个价,把人偶卖给我。他说人偶外婆传下来的,是他身为日本人最好的证明,如果把人偶卖掉,就等于舍弃祖先留给他的荣耀。
“老头子的话虽然说得动听,但我还是以一个可以让他忘记祖先荣耀的价钱把人偶买走。人就是这样,为了钱没有什么不可出卖的,只是价钱高低的问题的罢了。
“从台湾回来后,我把人偶放在卧室里,每天都在留意它的头发有没有变长。可是半年过去了,人偶的头发还是跟原来一样长。虽然我被人骗了,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后悔,因为人偶的确非常精致,就算头发不会生长,也是一件值得收藏的的颈链,还有很多其它不同的艺术品。
“我对以的艺术品越来越感兴趣,而且因为工作关系,我经常要到不同的地方出差,因此我能收集到世界各地的人体艺术品。我的房子几乎每个角落都摆放着这些艺术品,朋友都因此而不敢来我家作客。他们觉得这些艺术品很恐怖,甚至幻想它们会附有鬼魂,但我却为它们那份神秘的艺术感而着迷,如果它们真的附有鬼魂或者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我会更加高兴……至少,在得到那对人皮娃娃之前,我是这么想。
“那是一对使用人皮和人发制作的娃娃,一男一女,样子像四五岁的小朋友,大小比例与真人完全一致。我第一眼看见它们的时候,还以为是两个活着的小朋友,因为它们的做工实在太精细了,用完整的人皮缝制,而且缝口隐藏得非常好,要不是卖主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缝口就在它们的头顶上。
“卖主说人皮娃娃本来是一对姐弟,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制成人皮娃娃,辗转多年才落到他手上,至今应该已经有五、六十年历史。他还说摆放人皮娃娃的房间,经常会在半夜里传出小孩子玩耍的声音,所以他在夜里绝对不敢靠近那间房间。
“卖主还说了很关于人皮娃娃传说,说得天花乱坠,但我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因为不管我在那里购买人体艺术品,卖主同样会说一大堆像灵异故事般的废话,就像当初卖我女儿节人偶的老头一样。其实,他们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抬高价格罢了,所以我没理会他的废话,直接给他一个满意的价钱,把人皮娃娃带回家。我把它们放在卧室里,只有让我觉得完美的品,我才会放进卧室。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不久之后,我又出差了好几天,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随意地把行李放在客厅,就想进卧室里的子的声音传出来。我以为自己可能因为太累而听错,所以并没有在意,但一打开房门,我就几乎吓呆了,因为我看见两个人皮娃娃坐在床上玩耍。
“我连忙揉了揉,并把卧室的灯打开,再看却发现床上什么也没有,而那对人皮娃娃依旧放在原来的位置。我想可能自己真的太累了,就马上洗澡休息。
“之后的一段也没发生过什么,但当我再次出差回来的时候,情况又跟上一次一样,再次在卧室门外听见声音,开门后又再看见人皮娃娃在床上玩耍。然而,当我把灯打开后,一切又回复正常。
“我开始怀疑这对人皮娃娃是否真的附有鬼魂,但我是个接受了多年高等教育的人,这种迷信的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我想可能是工作的原因,使我太过疲劳,而且近来公司的人事有所变动,使我感到很大压力,所以才会产生幻觉。
“我就这样安慰自己,直至进入梦乡。半梦半醒间,我好像觉得双手的手腕有点麻痹的感觉,想睁开眼睛,但又觉得眼皮很重,好不容易才睁开一点点。朦胧中,我看见两个人皮娃娃分别咬住我双手手腕,正在吸我的血。我想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就合上双眼继续。
“早上醒来,我本来已经把昨晚所做梦忘记得一干二净,但当我发现双手手腕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两块小指头大小的红斑时,梦中所见的一切立刻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我不由看着那对人皮娃娃,它们的脸容好像变得很诡异,而它们的肤色似乎隐约中带有一点血色……”
洛,就得让我们代劳了。
我找了方琴来帮忙,她把自己关在洛小姐的房间里,个把小时后,她就抱着两个人皮娃娃出来,对洛小姐说:“你想养鬼吗?”
洛小姐摇摇头,说:“真的有鬼魂吗?”
方琴没好气地说:“要是没鬼,你还用得着找我吗?”她的话是对洛小姐说,但却盯着我,分明在暗示我只有遇到麻烦时才会找她。
方琴说如果洛的艺术品,使房子的阴气非常重,而且这里又没有男人居住,早晚会招来一大堆游魂野鬼。因此,她建议洛小姐在家里供奉关帝,以镇压阴气。
离开洛小姐家后,我驶车送方琴回家,在车上我问她刚才在卧室干什么?她瞥了眼放在后坐的人皮娃娃,说:“跟他们啊!其实他们挺可怜的……”
方琴说,人皮娃娃是一对出生在解放前的双胞胎,因为家里太穷,所以在他们四五岁的时候就被父母卖了给地主。可是,地主不是像对他们父母说的那样,把他们买回来当下人,而是让他们当陪葬童子。
地主让人把他们埋在地里,只让头露出地面,然后用利刀在他们头顶割了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之后,地主又命人往伤口里灌入水银。因为水银的比重大,灌入伤口后会一直往下流,把皮肤和肌肉撑开。剥皮之痛,就算是成年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四五岁的。他们当时痛得死去活来,一边大叫大喊,一边胡乱挣扎。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不管他们叫得多凄厉,也没有人会拯救他们,身体被埋在泥土之下,也让他们无法弹动分毫。直至水银流到脚底,所有皮肤都被撑开的时候,他们才能爬出来。可是,他们的皮肤还留在原来的地方。
他们被剥皮后,很快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地主把他们的烧掉,皮肤则用来制造人皮娃娃,并让道士把他们的灵魂困在人皮娃娃里,然后用作陪葬之用。
当时正值战乱时期,下葬后不久,墓穴就被盗墓者挖开。从此以后,他们姐弟俩就从商人手中不断流转,直至洛的时吸食她的精血。
方琴认为这对姐弟其实本性不坏,只是受奸人所害,才会向洛小姐下手。只要让她师傅为他们解除封印,他们就有再世为人的机会。
而我则认为,我的本性也不坏,只是为完成而请方琴帮忙,为什么要我请客,而且还是夜饭、卡拉ok、宵夜一条龙服务……
[档案十四 结束]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影。
天刚刚黑下来,街灯已经亮了,冷冷的灯光带着昏黄。
这条街道是商业繁华的市中心,在平时这个时候,街道上都是下班的人群,街道两边的店铺也是灯火辉煌,热闹无比的。
只是今天,这个时候,街道上冷清极了,所有的店铺都关着门,街上偶尔有人走过,也是匆匆忙忙地往家赶。
因为,今天是年三十,每一个人都急着赶回家去和家人一起吃年饭。
陈强蹬着那辆破旧的人力车,在街道上慢慢踩过。
刚才,他才送了最后一个客人回家,现在,街上几乎都没有人了,他也不指望再会遇到一个客人。
只是,他自己并不急着赶回家去。回家和不回家,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一定说有,那就是家里还有四壁挡风的墙和头上遮雨的屋顶罢了。在陈强看来,让他一个人面对着那空空的四壁还不如让他在这冷清的街头呢。
可是,他还是踩着那辆破旧的人力车回家去了。
在巷口的那间还未关门的杂货店,陈强买了一瓶白酒,他车子坐垫下那个放钱的小木盒里还有一只烧鸡,那是他过年夜的菜肴。
踩着车子进入黑黑的小巷,他听见每一户紧闭的大门里传出的欢声笑语,还有劝酒声、划拳声和酒杯碰击的声音。不远处的高楼上,每一个窗户里都射出热腾的光影,那一盏盏的灯下,想必也是热腾腾的场面。
陈强把车踩到小巷的最底端。那生着青苔不见原来颜色的旧砖墙上,一扇黑漆已脱落而露出旧木板的门上,还是挂着那把已经生锈的锁。其实,那个门上不上锁都不会有什么人来光顾,以求在那里找到一点什么,它之所以还上着一把生锈的锁,只是他的主人不愿让它敞开着,给所有的人来观看罢了——即使根本没人有这种兴趣,就象他的那颗心。
陈强下了他的车,他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去打开那扇旧门上那把生锈的锁了。
于是他拿出那瓶刚买来的白酒和那只已冷了的烧鸡,坐在他自己车上那原本是给客人坐的座椅上,一口酒就着一口烧鸡的吃喝起来。
陈强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他长到二十多岁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除了那一身的力气,他什么也没学会,于是他就只有去做力气活,以养活自己。
陈强现在住的房子是他原来的家。
他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他身上就只有一张的笑。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一个地址,多余的一句话就是:“你叫陈强,那是你的家。”别的什么也没写。
谁也不知道陈强是谁送去的,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和那张纸条是谁给他的。但是陈强知道,那是他的妈妈留给他的。
陈强觉得自己是个会带来不幸的人。
在他的记忆中,他一岁多的时候,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有爸爸、妈妈、爷爷和奶奶,他们都很疼爱他。可是,没过多久,他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就死了,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他只记得他的妈妈搂着他不停地哭,告诉他,他的爸爸和爷爷、奶奶都死了,丢下他和他的妈妈。再后来,***妈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让他在那里等她。他等了妈妈很久,可是她再也没有来。他等着妈妈的那个地方就是孤儿院的门口,于是,孤儿院收容了他。
他曾经把这一切告诉他孤儿院的好朋友,还有他已死去的妻子,但是他们都说那不可能,因为,一个一岁多的子是根本不会记得什么事的。妻子安慰他说,那些一定是他的想象,因为想的太多了,所以才以为那些想象是真的。
可是陈强知道,那不是他的想象,那些确实是真的。但是他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把那一切都放在心里了。而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妈为什么把他丢在孤儿院门口?这么多年了,她死了没有呢?
陈强在离开孤儿院后就回到他的家里——那把钥匙锁住的门后的那个空间,也正是他现在住的地方。
经过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城市里很多的老房子都拆掉了,盖上高楼大厦。所幸的是,陈强的家所在的那一片老城区,一直都没有拆,要不,他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时间好象是遗忘了陈强所住的那个老城区,又十年过去了,城市里不知又有多少座高楼建起了,而陈强住的那个老城区却一直没有改变。
陈强坐在他的人力车上,啃了一口烧鸡,又灌下一口酒。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张。
一张黑白的都发黄了。另一张是张彩照,是陈强和他妻子小芹的合影,也是他妻子留给他的唯一一张照片。陈强闭上眼,还能想起妻子在照相时那微微含羞的笑。
那是他们打结婚证之前,陈强带着未婚妻小芹来到照相馆,要照一张两人的合影照,打师的声音,接着“咔”的一声,所有的灯光都熄了,陈强转过脸看看小芹,小芹的脸上还带着羞涩的笑。后来,小芹成了陈强的妻子。
想着小芹,陈强又喝了一口酒。
在这世上,陈强唯一感到的温暖就是来自妻子小芹的爱。
小芹不嫌弃他穷,愿意嫁给他,给他洗衣煮饭,拿出所有的积蓄给他买辆人力车,让他去踩人力车载客,不用再四处去找出力的活……
可是现在,连这唯一对陈强好的人也不在人世了。小芹是死于难产,那个可爱的小男孩也没保住,一起死掉了。
想到这里,陈强更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而且会给亲人带来不幸。
陈强的大半瓶酒已经下肚了,他的眼光迷离,他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人,而他的亲人是应该活着的。是的,他这个给亲人带来不幸的人,他是该死的。
他这样想着,将剩下的小半瓶酒猛地灌下肚,然后把酒瓶抡起来,丢到角落里,“啪”的一声,酒瓶摔碎了。
“这是我放的鞭炮!”陈强心里想着,不由“嘿嘿”笑起来。
酒劲很快冲了上来,陈强打着酒嗝,头一歪,扒在他的人力车上睡着了。
徐妈在家里书忙来忙去,好不容易才把年夜饭准备好,可是她已经腰酸背痛了。
老二和二儿媳妇已经来了,正在客厅里看。老徐也忙得转陀螺似的,刚刚坐下,又把老二那才三个月的儿子抱在了手里。
老大和大儿媳妇还没到,还有小女儿,刚才打电话说忘了点东西在公司,要回去拿,迟一点回来。
徐妈走到老徐的跟前,一手捶着腰,一手在小孙子的小脸上摸了一下:“老头子,我去房间里躺一会儿,等老大他们都来齐了叫我一声,我实在累坏了!”
“瞧你那样,才干了一点儿事,就叫着说累了!”老徐不屑地撇着嘴。
“死老头子!刚才在厨房喊着累的是哪个?现在来装英雄了?”徐妈点着老徐的脑门,毫不示弱地说。
儿子和儿媳妇偷偷抿着嘴笑,“好了,去吧,去吧!不嫌烦哪你!”老徐也乐了。
徐妈笑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微微掩上门,合衣躺倒在床上。
这些天,徐妈一直都处在一种心神不定的状态,不过她一直都在竭力掩饰着。自从一个多星期以前,她去买完年货,坐着那辆人力车回来,她就一直处在这种状态下。
那天徐妈去逛街市,在买了一大包一大包的年货后,她在街边伸手招来一辆人力车。拉车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徐妈在他停下车来,看了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呆了。这个人很象徐妈的前夫,那个三十年前死去的男人。他难道是……
三十多年以前,徐妈嫁给一个陈姓的男人,并生了一个小男孩。在那小男孩一岁多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场灾难。那一年的去乡下的路上,车子从一座桥上掉下了河里。徐妈和她的抱住的儿子从破碎的车窗中被推了出来,后来被当地人捞了起来。可是,孩子的父亲和爷爷奶奶却没有被及时捞上来,淹死在了汽车里。
徐妈没有工作,又带着一个孩子,根本没法。徐妈的几个好姐妹给徐妈又介绍了别的男人,可是那些男人一听说徐妈带着个孩子,就没有一个同意的。
徐妈在姐妹们的劝告下,将那个孩子丢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以后好久,徐妈都在梦里梦见那个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再后来,徐妈和老徐结了婚,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慢慢把那个被遗弃的男孩忘记了。
那天坐在人力车上,徐妈小心地和那个踩人力车的小伙子聊着,她从小伙子的话中知道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现在住在老城区的老屋里。徐妈听他说出他住的那条街,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她遗弃的那个男孩了。
最后,人力车停在徐妈家楼下,徐妈下车后给了小伙子一张十元钱,小伙子从上衣口袋掏钱找给徐妈时,一张发黄的黑白从小伙子口袋中掉了出来。
徐妈弯腰帮他捡起那张,小心地往上面看了一眼,她差点昏过去。
不错,正是那张全家福,这是她在把她的小男孩丢在孤儿院门口时,放在他口袋里的。
徐妈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切,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男孩是她的亲骨肉,她为了遗弃了他。
老徐和徐妈以前,知道她曾结过婚,后来丈夫死了,但却从来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儿子,被她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儿子。
在迷迷糊糊之中,徐妈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喊她,有一种力量在支配着她,她从床上爬起来,悄悄走了出去。
徐妈走过客厅时,看见老徐还在抱着孙子逗着,而儿子和儿媳妇正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瓜子。好象谁也没看见她。
厨房里有许多的东西,烤鸭、肉丸、烧鸡、卤牛肉……徐妈忙把年夜吃不完的东西装在一个个的方便袋中,她不忘再装一些水饺和两瓶上好的酒。
然后,徐妈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向着老城区的那个小巷走去。
徐妈有点迷糊糊的,她不能确定她在做什么,她只觉得有一种力量在驱赶着她这么做。
转过街口,徐妈转入了一条小巷,这就是她三十年前住过的地方。
陈强被一阵冷风吹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是睡在自己的人力车上,还在家门口没有进去。喝下的那一瓶酒让觉得头有点痛。
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摸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那把生锈的锁。
他站在门口,正准备推开那扇破旧的门的时候,他突然听见门里传来的一阵笑声,那一阵笑声象是,象是他的妻子小芹的声音。陈强打了个冷颤,小芹已死了两年了!
他没有立即打开门,只是把耳朵贴近门,仔细地听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陈强觉得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下,没听见什么,才小心地推开了门。
屋子里亮着灯,灯光射在院子里的地面上。陈强又听见了屋里传出的说话声、碗盘的撞击声、竹筷的哗啦声,还有各种菜肴的香味和淡淡的酒香。陈强一闻就知道是好酒。
陈强呆呆地站在院子的门口,仿佛一个迷路的小孩。
“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呢?”陈强心里这样想着,他想再走出去一点,看看门口的景物对不对,但是他迈不开脚步。他是如此害怕吗?不!也许他真的希望这就是他的家,也许他根本不想去门口看看,来证实他走错了地方。
房屋那扇关着的门忽然打开了,门口出现一个抱着的女人,女人脸上带着笑:“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大家都在等你吃年夜饭呢!”
陈强用力地咽下一口唾沫,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的脸。那正是小芹,他已死去的妻子!
这时陈强反而不害怕了,小芹是他的妻子,小芹是不会害他的,即使她已经死了,变成了鬼。但是陈强的心里还是迷糊,他是在做梦呢?还是小芹真的从阴间回来了?
“快进来吃饭呀!发什么呆?”小芹笑着走过来,将怀里的孩子抱在一侧,轻轻拉住他。
陈强随着小芹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气氛是如此的温馨。房间的正中摆着陈强家里那张唯一的大木桌,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鸡鱼肉蛋,都齐全了。桌后正对门的座位上坐着两位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他。陈强看见那两位老人,一点也不觉得吃惊,他知道那是他的爷爷奶奶,他从小就看着那张全家福,早就看得熟悉得不得了了。
跟着从后面的厨房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个年纪看起来和陈强差不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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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廿五 财神到
漆黑的房间里,有一个男人盘坐于中央,他的身上缠满了写上咒文的黄色布条,双手被反绑于背后。门开,刺眼的光芒驱走黑暗,男人因为一时未能适应光明,而眯着双眼。
一个瘦削的男人走进房间,是利奥,被通缉多时的利奥。他走到男人身前蹲下,两人对视片刻,男人发出不屑的冷哼,随即闭上双目,不再理睬对方。
利奥发出古怪的笑,说:“何必这么执着呢?只要你肯和我们合作,不出三年,我们便能控制整个中国,十年之内更能控制整个世界。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是有句成语叫呼什么雨的吗?”
男人猛然睁开双目,怒道:“呸!连呼风唤雨也不知道,就妄想统治世界,回小学多待几年再说吧!”
利奥没有因为对方的怒骂而感到愤怒,依旧嘻皮笑脸地说:“我是没什么文化,但什么都懂的赵师兄,不是也照样被了计算了。”
男人发出一声怒哼,但愤怒之中夹带三分无奈,说:“不要叫我师兄,我没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师弟。”
利奥佯作恍然大悟,说:“是啊,号称再世财神的赵玄坛当然不可能会有我这种卑鄙的师弟呢?他只有一个比我更卑鄙、更无耻的师妹而已。”
被称为赵玄坛的男人怒道:“她也不配做我的师妹,不管是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她。”
利奥嘲笑道:“是吗,但你却被她抓着了,是因为她比你强大,还是因为比你卑鄙呢!哈哈……”
面对利奥嘲笑,玄坛选择闭目不语,此刻正受制于人,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门外传来数名男子同时发出的声音:“教主!”接着是少女随意的回应。利奥狡笑道:“你的好师妹来了!”
玄坛突然发出愤怒的咆哮,身上泛起微弱的青光,但他身上的黄布立刻亮起夺目的黄光,青黄二光犹如毒蛇雄鹰,两者虽强,但后者却是前者的天敌,能轻易地压制对方。
一名少女步入房间,是婧媛,她冷声道:“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你应该知道单凭自身力量是不可能冲破‘八门锁魂’的束缚。”
“老子就不信你这破阵法能困得住我!”玄坛大喝一声,身上青光大作,但黄光更盛,房间内仿佛有两虎相搏,两股无形力量互相抗衡……
坐在浦团上的鬼瞳说:“看到最精彩时间被赶走了。”诗雅停止吹奏玉笛,说:“你的神识要是继续留在那里肯定会被少女发现,男人故意与束缚的力量抗衡,是为了让你地离开。”
鬼瞳说:“你的意思是赵玄坛早就发现我了?”
诗雅说:“如果他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就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了……”
在七求真人那个能提升集中力的浦团和诗雅的笛声帮助下,鬼瞳神识能在方圆百里内快速搜索,不但能“看见”,而已还能“听见”他人的对话。在搜索利奥的过程中,她碰见了刚才的一幕。
我说:“赵玄坛似乎需要我们的帮忙,也许我们能得一个有力的援手。”
诗雅点头道:“他的实力应该不弱,也许只是一时大意才会沦为阶下囚。”
玲珑磨拳擦掌地说:“现在就要动手吗?”
灵犬道:“那当然了,难道还要等上头批准吗?我们能等,但是我们的财神爷可等不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笑道:“黑锅压下来,我会扛住的。”
我们小队除天书外的四人和诗雅一同来到一间极不显眼的出租房门前,鬼瞳说赵玄坛就被关在里面的其中一间房间里。
灵犬活动了一下手脚,说:“我们是礼貌地敲门,还有粗暴地拆门呢?”
还没等我发出指示,玲珑已经抬脚把门踹开了,还不屑地说:“质量真差。”
门里是三个正在玩扑克小混混,一看见我们就立刻拿起铁棒扑过来。玲珑一个箭步上前,脚尖落在一个混混的膝盖上,手肘则撞向另一个混混的面门。未受攻击的那个混混挥动铁棒想偷袭玲珑,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诗雅揪住衣领,猛然往后一拉,倒飞撞上墙壁,再跌倒地上。
打斗只在片刻之间便结束了,三名混混被玲珑和诗雅三两下子就制服了,鬼瞳推开摆着备战姿势发呆的灵犬,说:“别当路啊,没用的男人!”
我让灵犬看管三名混混,然后和其他人打开囚禁玄坛那房间的房门。房门一开,马就就传出一把男性的声音:“你们终于来了。”
房间里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身上被写满咒文的黄色布条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男人,他就是赵玄坛。
我想上前把玄坛身上的布条撕掉,但他却出言阻止,说:“兄弟,这事让你后面那位美女来办吧,身上有烟没有,先给我来一支。”
我给玄坛点了根烟,他叼着不断猛吸,没一会儿就把整根烟抽完了。诗雅绕着他走了两圈,说:“是‘八门锁魂’阵耶,如果强行把黄布撕破,会使灵魂受伤的。”
我说:“那该怎么办?”
诗雅说:“只能把他带到师傅那里,师傅应该有办法替他解除束缚。”
我和灵犬一左一右地抬着仍保持着盘坐姿势的玄坛往七求道观走,诗雅等人紧随其后,刚步进大殿就听见七求真人的声音:“臭小子,又来给我添麻烦了。”
我本来以为七求真人这句是对我说的,但玄坛随即回应道:“老不死,过门也是客,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吗?”
“对你这臭小子用得着客气吗?你那次闯祸不是要我善后的。”七求真人指着玄坛的鼻子大骂。
“喂,这次可不关我事呃,是师妹弄出来的乱子,说到底也是因为你没有代师傅好好照顾我们,所以才弄出今天这状况,一切都是你的错。”玄坛也不甘示弱。
“好,我现在就替清岩子好好管教你这个臭小仔,先把你关上十天半月再说。”
“你太狠了吧……”
经过一轮吵闹后,七求真人最终还是替玄坛解除了“八门锁魂”的束缚。玄坛能自由活动后,第一时间是向我和诗雅等人道谢,对七求真人却视而不见。七求真人似乎也知道对方不会感谢他,并没有露出不悦之色。
我问玄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与利奥等人拉上关系,为何会被禁锢?
玄坛叹了口气,说:“这可说来话长了,我师傅清岩真人就收了我和师妹两个徒弟,我虽然天赋过人,但比较懒散,没学到师傅一半的本领。而师妹虽然勤奋好学,但为人急躁,总想一步登天,所以经常会走火入魔。师傅也不见得好到那里,先是恨铁不成钢,后来干脆撒手不管,把我们掉给七求子,自己跑到山沟里潜修去。
“我和师妹都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师傅不管我们了,我们还不反了天。我跑到外面四处流浪,过着逍遥自在的,偶尔也会帮助一下有需要的人,因而得来‘再世财神’美称。”
我说:“但据我所知,有一对姓何的夫妇在你的‘’下进了监狱。”
玄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嘛,更何况我又不是圣人,偶尔也会出点差错的。”
“不是偶尔,是经常。”七求真人突然插话。玄坛瞪了他一眼,继续说:“师傅走后,师妹就继续修炼,但为求速成,她竟然选择了修炼鬼道。鬼道本就是邪门的功法,加上没有人从旁指导,所以她炼了没多久就走火入魔了,还把肉身也给毁了。
“大概两年前吧,师妹以噬魂术强抢了一个……”
我说:“既然你知道她一再夺取他人躯体,为何对此不闻不问呢?”
玄坛无奈地叹气,说:“她好歹也是我师妹,失去了本来的肉体已经很可怜了,难道我还要落井下石吗?”
“就算他想落井下石也没有这个本事,他根本不是他师妹的对手。”七求真人嘲笑道。玄坛又瞪了他一眼。
我说:“既然你不去招惹她,那她为何会把你禁锢呢?”
“她需要我帮忙。”玄坛正色道:“她遇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本来作为师兄,我很应该她,但她竟然要我帮她启动‘凶魂冥灵动’,这可是要同时杀死上千人才能启动的禁忌阵法啊!我怎么可能答应呢?所以就被她关住了。”
我问:“她出了什么问题,需要启动如此可怕的阵法?”
玄坛说:“她感染了一种很的病毒,病毒与她身上的鬼气结合产生了变异,使修为提升的同时,也使肉体逐渐败坏,而且她的灵魂被封锁在现在的躯体里,如果肉体死亡的话,她的灵魂就会永远被禁锢在尸体之中。如果尸体被火化的话,那就更可怕了,她的灵魂也会一同被火化,也就是魂飞魂散。
“其实,除了‘凶魂冥灵动’之外,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她的问题,就是以‘兵解’的方式散去一身修为,并舍弃肉体,这样她的灵魂就可以脱离肉体,堕入轮回。可是她执意要保全自己修为,不惜为此大开杀戒。”
我说:“如果得不到你的,她的肉体还能撑多长时间?”
玄坛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以她的性格,如果三两天也找不到我,就一定会想别的办法,绝对不会坐以待斃。”
婧媛,或者应该说是被恶灵操纵的婧媛,她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
[档案廿五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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