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笑话首页 > 笑话连读 >
  • 💡 阅读技巧:键盘按 ↑上 下↓ 移动,按 CTRL 加 D 收藏此页,下次接着读
    你愿以何物交换?_猫郎君恐怖短篇集 8 年前(06-20)

    把一张从本上撕下来的白纸分成三十五小块,用黑色的炭水笔给它们编号,从1写到35,再分别团成小纸球,撒在o,它们四散开来,像三十五颗白色的小豆子。林风小心地伸出手,一共伸了七次,共捡起了七个,逐一再展开,把上面的号码一笔一划的记录在手中的小本子上。

    得到了一组号码,他摸了摸鼻子,心底里,希望像是温泉那样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他打开写字台最上面的抽屉,一堆瓶瓶罐罐及小零碎物件的上面浮摆着张十块钱的钞票,他拿出来夹在小本里,然后穿上夹克衫,他决定今天去万隆旁边的那个投注站看看,虽说远了一点,但听说上周那个站中出了个七万多的二等奖,由此他相信那里的风水会更好一些。

    弯腰穿鞋时,他想到妻子赵露早上临出门时交代他买些青菜,花掉那十块钱说不定晚上又要跟他吵,又一想,也许今天这组号就会中了,他越看越像的,十块钱在五百万面前是轻如鸿毛,想到这些他就释然了。

    打开门,他心里吃了一惊,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光亮,白衬衫一尘不染,宝石蓝的斜条纹领带被一个金灿灿的领带夹服帖地固定在胸前,他右手夹了个黑皮本夹,左手悬停在面前的空气里,指节弯曲,那是一副正要敲门的姿势。

    看到林风,他脸上浮现出温文尔雅的微笑: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能不能配合我们做一个问卷。

    又是讨厌的市场调查员,林风想,他语气冷淡:不配合,我有事要出去。

    男人丝毫没有因为林风的无礼而尴尬或恼火,他的微笑仍旧那么货真价实:先生,请相信我,我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运和惊喜的。

    他望着林风的,他的瞳孔黑亮黑亮的,深邃不见底,像是蕴纳着某种魔力,林风迟疑了。

    好运和惊喜,他也很偏爱这两个动人的词语。

    “好吧,你快点吧。”他皱着眉头看着男人,他的目光落在那个黑皮本夹上,他看到那个本夹像变魔术似的在男人的手中慢慢翻开了。

    “只有一道问题,麻烦你给我一个答案。”男人仍旧像白玉一样温和地笑着,“这是你的一份好运,林先生,你马上就知道了。”

    他从夹子里抽出一张印有铅字的白纸递过来。

    林风没有接,他警惕地盯着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姓林?

    “没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男人显得很从容,“快看题吧。”

    林风低头看纸上的字迹,他磕磕巴巴地读出声来:

    “问答题:你愿意用何物来交换一期彩票的中奖号码。”

    “这o算是哪门子问题?”林风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人,满脸的迷惑不解。

    “林先生,请回答我。”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徐徐飘起,“你愿意用何物来交换一期彩票中奖号码。”

    林风嘿然一笑,“你这问题太无聊,没意义。”他想在男人身边挤过去。

    男人收敛笑容,正色道,不无聊,有意义,如果你愿意拿出适度的东西来交换,我可以让你得到五个、六个、乃至全部七个开奖号码。

    他的眼珠仿佛更黑了,乌亮乌亮的,就像把全世界所有的黑夜压缩成两点,镶嵌在他的瞳孔中,林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他嗫嚅道:“我家綩腋?移拮恿┤耍?磺??裁恢登?亩?鳎?皇裁茨芙换坏摹!?br/>; “你有。”男人和蔼可亲的说,“你有一样东西可以跟我交换。”

    林风望着他。

    “我给你今天开奖的五个号码,你可以中一个三等奖,一万块钱,但你的妻子将会在今夜里死去。”

    林风猛地后退了一步,惊恐地摇头。

    “那我给你今天开奖的6个号码,你可以中一个二等奖,十万块钱,同样做为交换,你的妻子将死去。”

    林风死死望着他,这个男人身上缭绕着一股诡异的寒气,他忽然察觉到他不像是一个自己的同类,是的,人是不会有那样黑的眸子的,他从来没见过。

    也许他说的这一切都是认真的,严肃的。

    他回忆了下电视里看到的一万块钱是多大的一摞,那十万块钱放在一起想必会有一条香烟那么多了。

    接着,他面前浮现出妻子微笑时的样子,她笑起来时鼻梁上会出现许多小皱纹,他每次都觉得她的这副样子很可爱,她们五年来相濡以沫的许多场景在他眼前如蝴蝶般翻飞。

    他沉默了足有五分钟,还是摇了摇头,他的脖子像是锈住了那样沉重而不灵活。

    “那么,我将给你今天开奖的全部7个号码,你可以中一个特等奖,奖金是500万元。”男人的闪着黑冰一样锐利的光。“同样,你的妻子将在今晚死去。”

    林风一阵眩晕,无数的念是一场风暴那样纷至沓来,幻化成众多他渴望已久的东西,他感到自己浑身开始发热,颤抖,就如同一座被爆破即将倒塌的楼宇。

    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升起:你愿意交换吗?

    我愿意。他小声说。

    他恍惚记得五年前在他们的那天,他也曾说过这三个字。

    晚上,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彩票,手心上满是湿漉漉的汗水。他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昏暗的灯光下妻子忙里忙外的身影,哪怕一丁点细微的声音响起,都会令他心惊肉跳起来。八点整,电视机播放起了开奖的现场直播,当屏幕上最后一个号码滚落时,他看到正在扫地的妻子缓慢地倒在了地上。

    人围观
    查看全文»
    495
    9
  • 💡 阅读技巧:键盘按 ↑上 下↓ 移动,按 CTRL 加 D 收藏此页,下次接着读
    8 年前(06-20)

    她开始慌了。

    她从来不紧不慢地起床,不紧不慢地吃饭,不紧不慢地看电视,现在,她终于紧张起来了。

    至少,会为了我们的生活紧张。

    这十年来,她过得比安定得多。

    她每天要做的,只是安心地。而我每天要做的,却是仓皇地面对许多坎坷。

    这不公平,对吗?

    结婚十年,她成为了一个安分的家庭主妇。只要做好了家务,带好了孩子,就没有了任何烦恼。

    我的烦恼却越来越多。和同事相处得不是很好,进度慢常常挨骂,工资总是全单位最低的。

    什么时候起,生活变成了这种样子?

    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每一次,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的时候,她却安乐地躺在沙发上,看着早就看了一千遍连续剧,不停地流眼泪。

    她从来都不慌吗?她从未像我一样有过苦心经营的突然崩塌的担心?

    于是,我开始试探她。

    我故意很晚才回家,把身上弄得全是酒味,还歪装倒在家门口。

    她默默地把我扶进去,替我洗脸,换鞋子。

    好像,并没有当成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真的不会为了任何事情担心吗?

    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为什么我总是处在焦虑之中,而她却如此平静?

    这不公平,对吗?

    我开始故意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通话,我要让她像我一样紧张着我们的生活,这才能使我感觉到她对这个家庭的重视。

    她有一点慌张了。她开始问我和谁在打电话,追问我的行踪。

    你终于开始慌了,对吗?你终于和我一样,开始感觉到生活随时可能改变的可怕了吧?

    你终于,关心我了吧?

    这还不够。

    我真的去找了一个女人。

    我想这对她的打击很大。她第一次把碗摔在了地上,开始大哭。

    我很满足地看着她,我终于让她感觉到了我这十年来每天的痛苦。

    如果你十年来,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在担心自己会突然失去一切,你也会和我一样。

    那一天,却发生了一点意外。我们的孩子不见了。

    我们的孩子,一直是我们全部的希望。

    她很听话,很懂事,很活泼。

    她会每天按时完成作业,她会缠着我撒娇,她会在妈妈忙碌的时候,跟在后面做点小事情。

    我们找了一整天,学校、回家的路、附近的。问了许多认识和不认识的人。

    后来警察来了,妻子开始放声大哭,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因为我也哭了。

    我早就说过,会突然给与你不幸,却需要你不停地挣扎去寻找幸福。

    我们都很疲惫,警察叫我们回家等待消息。

    我躺在沙发上,她瞪着眼睛看着我,眼里全是慌乱。

    她咬指甲,她抓裤子,她全身颤抖。

    她慌了。

    而我,昏沉沉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保鲜膜层层地包着。

    她正仔细地,把保鲜膜裹在我的身上,一层又一层。

    我用力挣扎,好像菜板上的鱼。

    她在笑,在笑。

    等到最后,保鲜膜覆盖在我脸上,我开始抽搐的时候,她用温柔的身躯抱紧了我,好像许多许多年前那样。

    她轻轻地说:

    “我们不要变好不好,我们不要变好不好,我们不要变好不好,我们不要变好不好……”

    人围观
    查看全文»
    495
    9
  • 💡 阅读技巧:键盘按 ↑上 下↓ 移动,按 CTRL 加 D 收藏此页,下次接着读
    诡异档案2 邪教 8 年前(06-20)

    档案廿四 邪教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玲珑缓缓睁开服,便出门小跑到附近的公园。

    玲珑每天都起得很早,不活动一下筋骨,就会整天都觉得不自在。她在公园里慢跑了几圈,停留在一棵大树下,一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边做着伸展活动。突然,她感到有危险迫近,自幼习武使她的感官较常人敏锐。此刻她感到身旁的大树后,有人躲藏着。

    玲珑故意背靠大树,歪装休息,心中闪过千百个念头:“树后面的是什么人?是打劫晨运客劫匪,还是强奸犯呢?”虽然她不知道是谁躲藏在树后,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是良好市民。

    突然,树后人影一闪,玲珑强行压下一腔热血,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要紧记队长的教诲:“先发制人虽然可保自身安危,但同时亦会使狐狸把尾巴夹得更紧,所以在确定自己的性命不会受到重大威胁的前提下,不妨后发制人以取得对方更多罪证。”

    玲珑侧目瞄了对方一眼,是一个瘦弱的男人,他拿着一块手帕,动作比想像中要敏捷得多,只是电光石火之间手帕捂着了她的口鼻。“乙醚!”当这个化学名词在脑海闪现时,她立刻闭气静息,常人通常能闭一分钟,但拥有深厚武学根基的她却能轻易闭气两分钟以上。要骗过对方,两分钟绰绰有余。

    玲珑闭目歪装晕倒,对方立即发出阴险的狰笑,接着是接通,男人对着话筒彼端的人说:“老大,你叫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这个妞儿也不是很难对付嘛,一下子就搞掂了。”

    手机的听简里传来愤怒的咆哮,似乎“老大”对这个小喽罗的轻敌大为不满。男人挂掉电话后,发出不忿的怒哼,说:“不就一个小妞吗?老大紧张个屁啊!让我给她打一针,看她是不是神得能飞到天上。”

    玲珑张开一道眼缝,发现男人从裤袋掏出一支注射器,里面装有白色的混浊液体。“海洛因!他想给我注射毒品!”现在已不再是演戏的时候,要是给对方扎一针,麻烦可大了。

    玲珑以手撑地,娇躯轻转,纤细但充满力量的长脚先后踢在男人拿着注射器的手腕及胸膛上。注射器被踢飞数米,男人亦被踢得倒退数步,慌忙地掏出弹簧刀,飞扑过来。玲珑身如蝶舞,轻巧地避开对方的扑击,并狠狠地往对方的臀部踢了一脚。

    失去重心的男人被踢得如饿狗扑屎般趴倒地上,但随即便爬起来,以刀口指着玲珑,说:“你这臭婆娘果然有点本事,怪不得老大一再提醒我要小心行事。”

    玲珑摆出备战姿态,冷声道:“你老大是谁,为什么惹到到我的头上?”

    男人高声喝道:“去问阎罗王吧!”说罢把手中利刃使劲向玲珑投出。

    玲珑侧身闪避,目光再次落在男人身上时,发现他正扑向跌落在地注射器。已来不及阻止对方把注射器拾起,玲珑便狠下重手,跃身上前一脚踢在男人肋间。男人被踢飞数米,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才停下来。依照出脚的力量,及击中目标后的感觉来判断,对方至少折断了两条肋骨,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将会失去反抗能力。

    然而,男人并没有像玲珑想像中那样倒地不起,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而是带着狰笑爬起来。他扬了扬手中的注射器,歇斯底里般吼叫道:“我让你见识一下新人类的可怕力量!啊……”他把注射器插进胸膛,同时发出疯狂的叫声。

    玲珑被对方的举动吓呆了,他竟然把毒品直接往心脏的位置注射,那不就等于自杀么?然而,对方并没有倒下,扔掉注射器后,他的依然没有倒下。满布血丝的双眼犹如两颗诡异的红宝石,似曾相识的红宝石。

    玲珑还没时间思索在那里见过与眼前相似的诡异眼睛,因为对方已像野兽一般向她扑过来,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与刚才大相迳庭。凭着敏捷的身手避开对方的扑击,再出尽全身力量狠狠地给对方一式凤尾脚。但这足以踢穿木板的一脚,却只让对方后退了几步。

    男人如扑食的猛虎一般,不断向玲珑发动攻势,玲珑则灵敏的身手闪避及还击。表面上看来,似乎是玲珑稳占上风,但实际上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自己知。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而且拳脚落在他身上就像打在墙壁上一样,但自己的体力却在不断消耗之中,继续与他纠缠下去,最终肯定会因为体力不继而被打倒。

    就在玲珑苦无良策的时候,远方突然传来凄惋的笛声。笛声似是二人合奏,凄惋中带着三分慈悲,犹如慈祥的轻抚重病不起的儿子,甘露般的泪水点落儿子发烫的前额,化解炙热的煎熬,沁入枯干的心脾。

    玲珑顿感疲劳尽消,精神为之一振。男人则截然相反,笛声出现后,他的动作就变得缓慢,体力急剧下降,没过多就开始喘气,最终倒在玲珑凌厉的腿法之下。

    当玲珑把男人制服的时候,笛声随即停止,一个淡绿色的身影飘然而致,是一个手持翠绿长笛的飘逸少女。她对玲珑友善一笑,玲珑虽然知道对方并无恶意,但还是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叫诗雅……”

    当诗雅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鬼瞳和天书立刻围上去。“忧笛还好吗……”此话一出,鬼瞳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诗雅并没有在意,轻抚手中玉笛,露出淡淡的笑容,说:“他在这里。”

    细看诗雅手中的玉笛,发现其似乎被若隐若现的灵光所包裹。诗雅说忧笛的灵魂就附在玉笛之中,今生今世也会伴随在她身旁。

    我知道诗雅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所以就问她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是她师傅叫她来找我们的,原因是七求真人发现近日有一个叫“新人类教”的邪教组织正在兴起。

    对此我们也略有所闻,但我们所得的资料甚少,只知道邪教的领导者是一男一女,教众以瘾君子和为主。因为此邪教尚未对社会造成负面影响,而且等待我们处理的案子堆积如山,所以并未对其多加注意。

    诗雅说:“师傅近日占了一卦,卦象显示这个邪教将会带来灾难,所以希望你们能及早处理此事。”

    我不解道:“一个新兴的邪教能带来怎样的灾难呢?”

    诗雅说:“如果我告诉你,早上袭击玲珑的男人就是这个邪教的成员,你就能想像到将会出现怎样的灾难了。”

    此时灵犬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说:“袭击玲珑的男人的初步检验报告出来了,从他的血液中发现了一种疑似是那个日本留(请参考档案一)所感染的病毒变种。”

    我翻阅着灵犬递过来的报告,不由喃喃道:“难道邪教的其中一个领导者是利奥(还是参考档案一吧)?那另一个领导者会是谁呢?”

    [档案廿四 结束]

    人围观
    查看全文»
    495
    9
  • 💡 阅读技巧:键盘按 ↑上 下↓ 移动,按 CTRL 加 D 收藏此页,下次接着读
    亡灵书之三 背“面” 8 年前(06-20)

    楔子

    牵着长辈的手,从湖边走过,男孩心里忽然有种悲伤的感觉……

    第一章归乡

    乡下人对城里人有种天然的排斥,自己那边尤其严重。望着前方的道路,段林皱起了眉头……

    “嘿嘿!我赢了,来来来!快把事先说好的赌资拿来!”

    “讨厌!你肯定耍老千!怎么老赢?”

    “这车真慢,估计赶不上我生孩子了……”

    “老王你明天记得来接我啊,我三点到站……”

    车厢里到处喧哗,这就是火车,史上一种比较古老的交通工具,因为速度和舒适度的缘故已经被很多人抛弃,不过,还是有些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乘坐。

    短程的旅途还好,大家会比较安静地忍耐那不长的旅程;倘若是长途就不好说了,行程一长人就容易无聊,而人们一无聊就容易烦躁,于是里现在充斥了各种各样人们打发时间的声音。

    吵闹的场所,倘若忽然出现一处静悄悄,势必非常引人注目,于是段林他们的位子便异常引人注目。

    静悄悄……明明是六个人面对面的座位,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在这车厢里还真有些。

    段林便是在这静默中醒来的,他是那种一旦无聊就会的人,无论多吵都能睡着,可能是处在归家途中的缘故,向来很少做梦的他似乎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和外公经过湖边的时候的对话……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古远的事情忽然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梦到已经过世很久的外公固然让人欣慰,可是梦醒过后就是空虚的怅然。终究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外公也不可能活转过来。

    睁开慢悠悠的前进速度和自己睡前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窗外的景色已经和自己睡前大为不同,看来自己这一觉睡得有够长……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沐紫,坐在窗边的位置。少年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沐紫似乎永远都有看不完的书,每次见他基本上都在看书,他有包书套的习惯,所以段林一直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书。

    他会跟来,是段林料想不到的事情。学校进入暑期,段林忽然兴起了返乡的念头,只是口头上礼貌地问了沐紫一句“你要不要来做客”一类的话,不想对方竟然答应了。

    “反正也没有事情做。”沐紫当时是这样说的。

    听到对方这样说,段林便没有任何想法的答应了。没有事情可做,没有想要见的人……某种程度上,自己这位神秘的室友也是和自己一样孤零零的人吧?带他回去也好。

    终于适应了现在的光线,段林向对面看去,他这才发现,似乎在自己睡觉的期间,自己的对面换人了……头转向左边才发现,原来左边的人也变了,自己睡得还真是熟!

    不过,段林庆幸自己的“邻居们”都很安静,自己对面中间坐着一个女孩,大概是自己睡熟的时候上车的。她的旁边是两个男子,那两人比自己上车还要早,从自己上车起就是静坐,帽沿拉的极低,盖住了面部看不清长相,而现在,那两个人仍然是那样一个姿势,没有任何变化。

    段林正想着,忽然发现来自对面的视线,诧异地将视线对过去,才发现对面的求助地看着自己。“抱歉!先生,能和你换个座位么?”

    段林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是换个坐的地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段林很快和女孩换了座位,要找自己换座位了,毕竟,自己旁边坐的是女孩眼里的帅哥,所以自己这个长相平平的人,自然毫不犹豫地被选择换掉了。

    段林笑着,闭上眼睛决定继续睡……忽然……

    “小子,你这玉哪里得来的?”

    脖子一紧,段林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本在自己旁边静坐的两个人,居然都醒了过来,其中一个人还拉住了自己脖子上面的玉佛。

    “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段林皱眉打量着面前的人。

    乱糟糟的头发,黝黑的皮肤,精壮的身材,拉着段林的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有着狼一样的眼光,对上他眼睛的时候,段林感到自己心里一颤。

    “老赵,你别吓坏了小孩子!”自己的另一边,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段林慌不迭将视线转移过去:这边的人年纪和前面一个差不多,也是三十左右的年纪,细长的一张脸上,有着一双细细的狐狸眼,是个一看就很精明的人,此刻正笑咪咪地看着自己。

    段林注意到了他嘴里有颗金牙,阳光下闪着光,看着那人的笑容,段林大白天里莫名其妙打了个寒战─他们身上有自己讨厌的味道。

    段林皱起眉头,对方是活人,可是身上却有腐败的味道,怪不得那个和自己换座位……

    “这个是老家婆婆给的。”淡淡地应对着,段林不着痕迹地挣开了那个壮汉的手掌。

    “小兄弟,你老家是哪里啊?”狐狸眼却仍然笑咪咪,和自己搭着话。

    “小地方而已。”

    “是哪里啊?大家同行一场,旅途寂寞,多聊天可以打发时间么!”

    狐狸眼仍然笑咪咪,看他似乎得不到回复是死不甘休,段林叹了口气。

    “是汾岭,没听说过吧,只是一个很小的地方,上根本找不到。”

    “哦?真的没听说过……”狐狸眼瞪着细细的小眼,挥挥手,段林右边的壮汉竟然掏出了一张地图,段林这才发现这两个人搞不好是认识的,糟糕!自己怎么被夹在两个认识的人中间了?

    “小兄弟,你给我们说说,你老家在哪个地方啊?”狐狸眼笑嘻嘻地摊开了地图,眼里却坚定。无奈,段林看着地图,在地图上随便指了一个点。

    “就是这里,距周围市区都很远,没有通车。”

    “啊,这里离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近呢。”狐狸眼得到了回答,却不立刻收起,反而继续在旁边指东指西问着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只听对方没完没了,笑嘻嘻地向自己东问西问。在三人“相谈甚欢”的同时,对面的年轻男女却是真的相谈甚欢,等到,看着空出来的座位,段林松了一口气,急忙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走了一批旅客,同样,又上来了新的客人。新来的客人似乎也是结伴而来,穿着光鲜的年轻男女,有几个坐在了自己背后,其他的则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和对面。

    原本还想继续装睡度过接下来的时光,不想头还没低下去,忽然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段林学长?!”年轻男子的声音,有点耳熟……

    段林面带诧异地抬起头来,“杨志华!”

    对面的男子长相端正不花俏,身材健壮颇有几分英俊潇洒,看起来是非常整洁健康的,笑起来很有亲和力。男子是段林大学里面的风云人物,他的摄影作品在国内频频获奖,段林毕业那年,这位学弟甚至在国际上拿了一个大奖项,这些事迹见诸于媒体,给了学校很大的面子,孤陋寡闻如段林,也听过这位学弟的名字。

    “这是我老乡————段林,也是你们的学长。”杨志华笑呵呵地将段林介绍给自己的学弟、学妹,听到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段林本来就够诧异,等到对方说出对自己的介绍的时候,段林不解地抬起了头。

    “段学长毕业当时的同乡聚会,不是还请我们几个学弟吃了一顿饭么?我记得很清楚啊!特别一提,段学长当时请客的那家店的川菜,做得实在够道地,我现在还常常请学弟们去那边吃呢!”仿佛没有看到段林的窘迫,杨志华仍旧面带微笑地说着。

    段林怔了怔,半晌点了点头。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

    聚会想当然不是自己号召的,而那几位同乡其实也不算是同乡,大多是段林住的地方附近大城市的孩子,而自己却是道道地地在乡下长大的。自己居住的地方非常偏僻,原本以为没有人知道,不想杨志华却说他也是那地方的人。不过杨家早在一代前就搬离了那个地方,在城市里长大的杨志华严格说来,也不算自己的老乡。

    “哈哈!学长,您真的只请学弟么?我看是经常请学妹吧?”忽然从段林背后发出的男声吓了段林一跳,不过段林所谓的吓了一跳的反应,也无非是微微睁大眼睛抬头向后面看去。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烫了一个爆炸头,小小的看起来很精灵狡猾的样子,此刻正对对面的杨志华挤着眼睛。

    “别当着前辈的面胡说!对了,学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小子也是你的学弟,比我小一届的陈渐东,和我一样也是系的。别看这小子说话这么不正经,可是我们社团下届社长内定人选呢!”

    陈渐东笑着从上面伸出手来,段林被动地伸手和对方握了握,随即松开。

    接着,杨志华又介绍了其他的人给段林:“这位是张哲。你叫他大头张好了,呵呵,你看他的头是不是很大?”指着一名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男子,杨志华笑呵呵介绍着。

    这名被称为大头张的男子看起来脾气有点暴躁,快人快语,和段林匆匆握手后,便又开始和旁边的打闹。

    “这是高明远,我们影协里面最努力的人,就是运气不太好,哈哈。”高明远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嘴角下斜,看上去非常的阴鸷,一看就是平时诸多抱怨的人。

    “看到那边的大个子没有?那是黄石,是我们的新进社员,喂!大石!过来和学长打个招呼。”顺着杨志华的手指看去,段林看到那名一来就靠着椅背睡着的男子,看着对方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段林匆忙阻止杨志华叫对方起来的行为。

    “你这家伙有没有点眼力啊?没看到那家伙不舒服么?”比段林更快的,是不知何时来到杨志华身后的一名女子。画着浓浓的妆,长相非常艳丽的女人,不过看起来有些轻佻。

    发觉段林正在打量自己,女人抹了蓝色眼影的眼用力瞪了段林一下,段林匆忙讷讷地收回眼,不敢四处张望。

    “来介绍一下,这是安小楠大姐,很凶悍的,别招惹哟。”对着段林,杨志华挤了挤。

    “别打扰他了,我似乎听到一点消息,他女朋友……似乎自杀了、他心情不太好……”正在促狭,忽然从那边过来一个女孩子,拿着毛巾,似乎刚从洗手间弄湿毛巾过来,清秀的短发,大大的眼睛,流露出犹豫的神色。

    “我去弄块湿毛巾给他。”众人点了点头。

    看看,安小楠有点诧异,妹妹什么时候和黄石那么熟悉?不过想起前天上车时候两人似乎是一起来的,可能是那时候说的吧?想到这里,安小楠便将那个疑问抛在了脑后。安小北只是对姐姐笑了笑,然后拿着毛巾走开。

    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出现在男性为主的摄影协会,有点不太协调,不过段林很快得到了答案。

    “嘿嘿,段学长不要看得太入迷哟,这是安小北,刚才那位安小楠大小姐的,如何?看起来完全不同吧?”杨志华说着,秘密似地凑到段林身前,“是最近令我着迷的女人。”

    杨志华的声音虽小,可是恰好让所有人都听到,话音刚落众人便炸开了锅。

    “什么?!杨学长你拐学妹喔!”

    “啊?已经交往了么……”

    众人似乎之前并不知情,女方的姐姐也不知道,众人的反应尤其以安小楠为最,拉住妹妹,“你什么时候和那家伙在一起的?”

    安小楠不可思议地问个不停,直到安小北通红了脸,半天支吾不出来。

    轻轻揽住女孩的肩头,杨志华笑了,“不要吓坏小北,大姐!”

    “妈的!你叫老娘大姐?”安小楠果然如同她的长相,是个泼辣人物,几个人起哄的起哄,吵闹的吵闹,车厢里很快乱成了一锅粥。

    人来的很多,加上由于刚才那么一闹,杨志华忘记介绍位于角落里的女孩。段林的学弟们总共是五男三女,几个人都是段林母校摄影协会的,无法一次记住太多人的名字,段林只能硬着头皮和对方一一握手。

    对于那个名声太过响亮的社团,段林向来是没有研究的。

    好不容易介绍完,摄影协会的部员们纷纷坐回原来的位置之后,段林总算松了一口气。往常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一路上一个人一本书,安安静静的上车,安安静静的下车,像今天这样这么多人一起,还真是从来没有过。

    段林随手拿起一本书,刚刚开始看,背后影协的讨论却不由自主地传入耳中。

    “学长你是不是记错了啊?这附近哪里有湖啊!”

    “应该不会,我小时候回老家时见过的,印象里非常雄伟,我上次翻小时候的 )

    < 45 || event.keycode > 57) event.returnvalue = false;" /> 页

    人围观
    查看全文»
    495
    9
  • 💡 阅读技巧:键盘按 ↑上 下↓ 移动,按 CTRL 加 D 收藏此页,下次接着读
    8 年前(06-20)

    那天我去江边散步,天气突然变了。天空中积聚起大朵的乌云,黑压压地好似低垂到江面上。我赶紧沿着沙滩往回走,才只走了几步,铺天盖地的大雨就哗啦啦地下来了。一分钟之内我被淋成了水人。江面上起了大浪,渔船都箭也似的归来。沙滩被雨水浇得翻起一个个小坑,我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四周变得象黑夜一样暗,什么也看不太清了。

    朦胧间,仿佛看见前面沙滩上有个人卧在那里。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走上去。

    那人半截身子浸在江里,头朝着沙滩方向,仿佛是刚从水里爬上来。他面部朝下,看不清他的容貌,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有点紧张,生怕他是死了。走上去摇了摇他的肩膀,他蓦地抬起头来,吓了我一跳。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人。他看来大约十三四岁,一双眼睛突出在脸上,整个眼睛的形状近乎浑圆,鼻子低到几乎没有,嘴唇也是如同都可能被淹死,不要说他一个人了。

    他被我拽回来,重重地摔倒在沙滩上,更加惊慌,拼命地挣扎。无奈我练过空手道,他怎样挣扎也没用。后来他终于放弃了,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居然流出了眼泪:“没想到我还是逃不掉!”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语音也十分含糊,加上水声巨大,要仔细分辨才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想他一定是误会了,便凑在他耳边大声说:“我不是要抓你,可是你现在到水里去会淹死的。”他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兀自流着眼泪。此时雨水不断地流到我的眼睛和嘴里,我也有点不耐烦了,松开他说:“你不相信就算了,你想就去游吧,我走了。”

    然后我就一个人走了。

    我住在江边的别墅里,是我叔叔的房子,但是他们全家都出国去了,就让我住了进来。我正好需要一个地方写我的新小说,这栋江边别墅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

    走进别墅,我赶紧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隐约听见门口有什么声音,但是仔细去听,又什么也听不见了。

    等我穿时,忽然又听见了一阵响动。这回我听得十分真切,就在楼下客厅里,传来了脚步声。

    这栋别墅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难道是贼?

    我将浴室门挪开一道缝,从这里看出去,可以将大半个客厅的情况看清楚。

    别墅的大门不知何时敞开了,只见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四处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全身的都湿透了,水滴滴答答从他身上流下来,将脚底的地毯弄湿了一大块。他看了一阵,开始在客厅里走动,甚至大声叫:“喂,你在吗?”他这一出声,我立即听出来了:他就是刚才我在沙滩上遇到的那个少年。难道他是来找我的?在偷看的时候,我已经飞快地穿好了衣服。既然他叫,我也就推开门走出去:“你找我?”

    他又吓了一跳——我发现他很容易受惊——猛然抬头发现是我,居然露出几分欣喜的样子:“你好!”还挺有礼貌。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他显得很不好意思:“刚才,我误会了,对不起。”

    “没关系,”我怎么会跟他一个子计较,“你现在来找我就是为了说对不起?”

    他迟疑了一下,说:“我想……”然后看了看我,我等着听下文,没有表示。他接下去说:“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很害怕水,外面雨这么大,我没有地方可去,但是我知道你是好人!”他的虽然丑陋,但是目光却很纯真,直直地望着我。我也这样看着他。

    他的表现很。刚才在沙滩上他对我表现出明显地不信任,这时候却又如此肯定我是个好人,还用这么信赖的眼光望着我。“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好人?”我问。

    “因为你不认识我,却肯主动来我。”他认真地说。

    我仔细看了看他,他至多不会超过十五岁。十五岁固然是很年轻纯真,但是也很少有人到了十五岁还会凭这么一点简单的印象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何况他还未经同意就闯进了别墅,从他的眼光里,我看出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他只一门心思认为我是好人,好人是不会责怪他、而且会他的。

    “你刚才说你没地方去?”我咳嗽一下来掩饰在他目光注视下的尴尬,“你暂时住这里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也让我觉得……他也是一个好人。唉,我可能有点头脑发热吧?还没来得及后悔,他已经高兴地连声说“谢谢”,使我想后悔也不好意思了。

    他身上还在往下滴水,我将他带到浴室,指着浴缸说:“你先洗个澡吧!”他看见浴缸,突然显出十分害怕的样子,身体明显地抖动了一下。“怎么了?”我问。“没什么。”他勉强地笑了笑。

    不一会,浴室里传来冲洗的声音,看来他还是没有用浴缸,也许是以前没用过,不习惯吧。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他显得精神了很多。

    “你刚才说

    没地方去?你的家呢?”我问他。

    他本来很高兴地样子,听到我这样一问,不禁呆住了。然后,慢慢地说:“我没有家了。”

    “哦?”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问。他好象很怕我再问,赶紧说:“我家里人都到外面工作去了。”说完就低头不敢看我,目光在地上扫来扫去。我看出他在撒谎。盯着他看了一阵,他连脖子都红了,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

    我没有戳穿他,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说你怕水,为什么?”他听到这个问题,又是全身一抖,却不回答。我又问了一遍,他猛然抬起头,子的坏人了。其实我问这些问题也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他啊,唉!

    “好了,我不问了,我相信你是好人!”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这话倒是真的,他什么也没说,可是也不愿意骗我,现在的孩子有几个不会骗人的?象他这么纯洁的孩子倒少见。并且他有一双那样的完全信赖的望着我时,我感觉这目光没有一丝搀歪的地方。

    我这么一安慰他,他反而放声大哭起来,抽搭着说:“对不起,我好久没有被人安慰过了。”这样一说,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家里人对他很不好——从他的相貌看来,这是很有可能的。

    就这样,他就在这里住了下来。从后来的交往中,我知道他叫蓝锁,今年十四岁,有一个,其他的就一概不知道了。

    他经常跟我提到他的妹妹。他的对我最好,每当我哭,她也会陪着我哭。”他说。但是当我问到他为什么总是哭,他又不作声了。

    他的生活习惯很,他突然扑上来,拉住我的手臂,拼命想将我拉出来。我1.8米的个头,岂是他拉得动的?何况我自己也不想出来。他拉不动我,竟然急哭了:“大哥,快出来,快出来,不要泡在里面。”他一哭,搞得我也很紧张,以为浴缸里有什么不妥,赶紧跳了出来。“怎么了?”我问他。他语无伦次地说:“不要泡在缸子里,大哥,缸子是危险的地方。”我听得莫名其妙,估计跟他不肯说出来的经历有关。从此他居然就监视我,不准我泡浴缸。泡澡是何等大的乐趣啊,就这样被生生剥夺,我终于不能忍受,告诉他:“我不强迫你泡澡,你也不准限制我,否则我会生气!”他果然不敢再阻止我,却显出很担忧的样子,每次我洗完澡就要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没好气:“感觉好极了!”

    他这么怕水,却又常常在阳台上眺望着大江出神,目光中既有恐惧,也充满深深的眷恋。

    他,但是他总是偷偷地又溜到露天的地方睡,仿佛只有在那种地方,他才能睡得着。

    我常常一个人关在房里写作,怕他会闷,就鼓励他出去玩,但是他却总是不肯出去。有时候客人来访,他就躲在自己的房里不出来,偶尔叫他出来一下,他也是极不情愿,坐在那里半天不抬头。

    我想他可能患有一定程度的自闭症,也许是小时候受过别人欺负或虐待,所以这么怕人、不信任人。他能够信任我完全是意外。他对我的信任有点象对主人的那种信任,我这样说没有半点贬低他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在人与人之间,很难找到这样全心全意的信赖。他似乎相信我绝对不会害怕,就因为我曾经主动帮他的忙。有时候我也会考虑他的未来,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家,但一提到这个问题,他就变得沉默而沮丧,用那种孩子般亮晶晶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在说:“连你也不要我了吗?”使我再也不忍心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他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整个人发生了很大变化。

    刚来的时候,他的皮肤看起来又黑又粗糙,疙疙瘩瘩的,摸上去滑溜溜的,有点象蟾蜍的皮肤。但是在这里住下来后,他的皮肤一天天好了起来,渐渐那些疙瘩没有了,虽然还是那么黑,但已经非常细腻,变得十分健康。

    他的眼睛本来是象硬币一样圆,白多黑少,睫毛几乎没有,眉毛只有半寸来长的几根,整个眼睛突出在面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最近,他的渐渐地变得细长,眼珠黑白分明,睫毛长而卷曲,目光清澈温和,一双长长的浓眉斜飞入鬓。

    他的鼻子本来几乎是没有鼻梁的,不知从哪一天起,居然变得笔直挺拔。

    他的嘴唇也不再突出,反而变得棱角分明,唇色红润健康。

    而他的头发,原本是象水草一样又稀又软,某一天我突然发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拥有了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在阳光底下光芒闪烁。

    变化最大的是他的体形。

    他的原来是双肩宽阔、脊柱突出,从肩部到双足一路变细,就象一只倒立的瓶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畸形。

    但是现在,他的是标准的少年体形,肩膀周正,腰部有力而强健,双腿修长,非常漂亮的体形。

    他的声音也不再嘶哑难听,变得象一个正常的变声期少年的声音,虽然说不上好听,但是你听到这声音就会知道,等他过了十三四岁的变声期,再长大一点,他的声音就会变得清朗而有磁性。

    总之,他从三个月前那个奇丑无的家伙,变成了一个十分俊秀的美少年。每一天我都惊讶于他的变化,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魔法呢?就算是最高明的整容手术也不可能令一个人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而这一切都是在三个月内自然发生。

    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邻居给我送来一缸金鱼。我其实不喜欢养鱼,这种小东西太娇贵,一个不留神就死了。然而人家一番好意,拒绝反为不美,便接受下来,摆在客厅里的茶几上。那鱼缸是小巧的圆形,里面六条金鱼拖着长尾巴游来游去,煞是好看。

    将鱼缸放好,我便进房写字去了。才只写得几行字,就听见外面传来“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出来一看,只见鱼缸已经摔在地上变得粉碎,几条鱼在碎片中痛苦挣扎着,嘴巴一张一合,身上被玻璃割裂的地方冒出丝丝鲜血。旁边站着蓝锁。顾不得多说什么,我赶紧将那几条鱼捡起来,放到一个小盆里暂且养着。其中四条在盆里努力挣扎了一阵,就死去了,剩下的两条动作缓慢而摇摆,估计也活不太长了。

    我没有责怪蓝锁一句。鱼缸放在茶几上,不会自己长脚跑到地上,别墅里就我和蓝锁两个人,显然是他不小心将鱼缸摔碎的,他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又何必责怪他呢?收拾好鱼缸,蓝锁还是低头呆呆地站在那里,想来是在责备自己,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别难过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料他猛一抬头,大声说:“我是故意的。”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坚决,甚至含有一丝挑战的意味,脸上的 )

    人围观
    查看全文»
    495
    9
  • 💡 阅读技巧:键盘按 ↑上 下↓ 移动,按 CTRL 加 D 收藏此页,下次接着读
    诡异档案2 敲阴门 8 年前(06-20)

    档案六 敲阴门

    “叩叩、叩叩、叩叩……”

    一位叫小霞的不断有节奏地敲门,但不管她怎样敲,也不会有人为她开门,因为她身处的是精神病院中的病房。

    经医生诊断,小霞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如果不让她敲门,她就会发疯,但让她敲门的话,她却会很安静。我之所以找上她,是因为她涉嫌杀死自己的父母。

    跟病房门外的同僚打过招呼后,为我引路的黄取出钥匙把房门打开,门的后面就是小霞的病房。房门一开,刚才一直在敲门的小霞没有像我想像那样扑出来,而是惊恐地往后退,退到床边就卷缩成一团,并不停颤抖。

    黄护士示意我进入病房,当我们都进入后,她就立即把房门关上锁好,与我退到一旁。关上门后,小霞试探性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房门上,蹑手蹑脚地走靠房门,再次有节奏地敲门。

    黄护士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你可以问她问题,但最好不要直接问她父母的事情,这样会刺激她的情绪。”

    我点头示意明白,然后走到小霞身前,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可以聊几句?”

    小霞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但随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门上,没有有停下敲门的动作。

    我想,如果我直接问她为何杀死自己的父母,她一定会发疯,然后黄护士就会直接把我踹走。所以,我打算先从她感兴趣的事情入手,而首选当然是她正在敲打的门。于是,我说:“你为什么不停地敲门呢,敲门很有趣吗?”

    小霞突然停下敲门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猛然抓住我的手,说:“很有趣的,真的很。来,我告诉你怎么玩……”她抓住我的手往门上敲,每次都是连续敲两下。

    虽然我感到跟一个精神病人一起在房间里面敲门,好像我也有精神病似的,但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我又不得不当一回精神病。跟小霞瞎敲了一会后,我装作不解道:“到底怎么玩的,难道就这样不停地敲门吗?”

    小霞神秘地笑起来,说:“当然不是就这样敲门了,我只是让你先练习一下,让你掌握当中的窍门。”

    “敲门也有窍门吗?”我佯作不解道。

    小霞像个大师傅似的对我说:“当然了,凡事也能分阴阳,敲门也一样,一下阳二下阴,要敲阳门敲一下,要敲阴门就得敲二下。”

    “什么阳门阴门啊?我听不明白呃!”我装疯扮傻地问小霞,同时眼角往黄那边瞄了一眼,果然让我看见她在偷笑。

    小霞突然很神秘地把我拉到墙角,病床正好挡在我们与黄之间,显然她有秘密要告诉我。黄护士知趣地找了张凳子坐下,并随意地翻开一本杂志,病床挡住视线,使我们不能直接看见对方。

    小霞伸长脖子瞄了黄,这个游戏叫作‘敲阴门’。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凡事都分阴阳,房子也一样分阴宅阳宅。不要以为我说的阴宅是坟墓,我所说的阴宅其实应该说是房子的灵魂。”

    “房子也有灵魂吗?”我问。

    小霞以鄙视的眼光盯了我一眼,说:“当然有了,世间万物都有灵魂,那怕是一块石头一颗沙子都有自身的灵性,更何况是房子。不过也不是所有房子都有灵魂的,起码新房子不会有,一般只有楼龄超过二十年的房子才会有灵魂。”

    我突然觉得头有点晕,小霞前一句说一颗沙子也有灵魂,后一句说不是所有房子都有灵魂,明显是前后矛盾。我想,如果我不快点把事情弄清楚,与小霞呆一起多几天,也许我会患上神经错乱。于是,我便催促她快点说。

    小霞白了我一眼,说:“你要仔细听清楚每一个步骤,不然会有危险的。”

    我问会有什么危险,小霞没有回答我,继续说:“要玩‘敲阴门’,必须选一间有灵魂的房子,然后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凌晨时分,把房子里的所有灯火熄灭,还得把门窗关好,把窗帘拉上,造成一个不透风的黑暗密室。把一切都准备好后,就在房子里敲打大门,每次都必须敲两下,‘叩叩、叩叩、叩叩’不停地敲,直至听到门外有‘叩、叩、叩’每次一下的敲门声响起,就小声地问‘谁在里面’。如果没有人回答,就把门打开……”

    小霞突然不说话,我就问:“把门打开,就结束了?”

    小霞又露出神秘的笑容,说:“当然不是了,把门打开才是游戏的开始,因为把门打开后,你会发现门外与门里景象一模一样,是另一间房子。”

    终于说到重点了,我佯作不相信,说:“那怎么可能,门外应该是街道啊,怎么会是房子呢?”

    小霞认真地说:“因为敲门的时候把房子的灵魂叫醒了,而大门就是房子和它的灵魂之间的连接点,门里是真实的房子,门外则是房子的灵魂。”

    我说:“我不信,你肯定骗我。”

    小霞被我弄急了,大声叫道:“我没骗你,是真的,是真的……”

    黄护士看见小霞的情绪有点失控,就想过来帮忙,我立刻以眼神示意她先别过来,然后语带挑衅地对小霞说:“你怎么知道是真的,你玩过吗?”

    小霞抓着我的衣服,神经兮兮地叫道:“我玩过,所以我知道是真的,门外就是房子的灵魂。”

    小霞坠入我的圈套里,让我心里暗自偷笑,但我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继续装作不相信,稍微提高声线说:“既然你玩过,那你就把过程告诉我,不然我绝对不会相信。”

    小霞紧紧地抓住我的,双眼睁得都大,死死地盯住我,像害怕我溜走似的。她换了个位置把我去路挡住,在确定我不能逃跑之后,才缓缓道来……

    “我家的房子在爸妈结婚之前就已经建好,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楼龄了。那天晚上,爸妈都睡着了,我就把客厅的所有门窗都关好,把灯都关掉,甚至把电源总开关也关了,再把窗帘拉上后,就在站在大门前轻轻敲门,每次都是连续敲两下,叩叩、叩叩、叩叩……我不停地敲,也不知道敲了多久,反正我很有耐性地敲,一直地敲……

    “终于,我听见门外有敲门的声音,那声音很小,很容易被我的敲门声掩盖,我甚至怀疑敲门声早就出现了,只是我之前没注意到。敲门声是一下一下的,叩、叩、叩……跟我敲门的节奏一样,我每敲两下,门外就敲一下。我心里又惊又喜,很想把门打开,但又害怕在门外等待我,不知道会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犹豫了很久,好奇心终于战胜了恐惧,猛然把门打开,发现门外什么也没有,漆黑一片。当我感到失望的时候,一阵恶寒从背脊升起,瞬间扩散到全身每一个角度,还伴随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我之所以感到恐惧,是因为门外应该是一条街道,就算没有月亮,没有街灯,也不可能漆黑一片。

    “我知道成功了,门外的不是街道,而是另一个客厅,所以才会那么黑暗。又惊又喜的感觉再次出现,但这次‘惊’要比‘喜’多出千百倍。好奇心再次让我的胆子大起来,我往前伸出双手,在黑暗中摸索,一步一步地踏入门外的客厅……”

    “砰!”

    小霞突然提高声调,几乎把我吓得跳起来,但她却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一声巨响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几乎把我的心也吓得跳出来。我连忙回头扑向大门,但大门竟然关上了,我想把门打开,却发现自己被关在门外。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门的另一面传来了敲门声,叩叩、叩叩、叩叩……每次都是连敲两下,节奏我刚才敲的一样。

    “我知道自己一定是被困在房子的灵魂里,我很害怕,很想逃出去。可是门锁上了,我又穿着睡衣,身上没有钥匙……钥匙,没错,是钥匙,只要我能找到钥匙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但钥匙在那呢?在房间,在我的房间。

    “我和爸妈的房间都在二楼,我的在左边,爸妈的在右边。我发疯似的冲上二楼,但因为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走几步就被茶几绊倒了。我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手按在地上时摸到一件冰冷的东西,是刀,是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我像得到救命符一样,双手紧紧地握着水果刀,因为我不知道黑暗中是否隐藏着可怕的东西。

    “我握着水果刀背靠墙地走上二楼,走入左边的房间。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上,微弱的星光穿透窗户,把房间照亮。虽然星光很微弱,但我刚才一直待在黑暗之中,所以能凭借星光看清楚房间里的一切。

    “这并不是我的房间,虽然我肯定自己是走进了左边的房间,但这里并不是我的房间,而是爸妈的房间,躺在床上安睡的爸妈就是最好的证明。当我转过身想去自己的房间找钥匙的时候,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这里是房子的灵魂,爸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既然爸妈在这里出现,那么‘我’也会在这里出现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把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你在找我吗,还是找这个?’

    “我惊恐地转过身来,双手紧紧地握住水果刀。我看见‘我’——另一个我,她就坐在床头,右手拿一串钥匙轻轻摇晃,左手拿一把水果刀在爸爸的脖子上比划。我冲她大叫,问她是谁,想干什么?

    “她用水果刀压在爸爸的脖子上,说她就是我,说我知道她想干什么。我知道她想杀死爸爸,于是我就冲上前和她拼命。当我用水果刀在她脸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时,她却诡异地对我笑了笑,说我杀不死她,接着她就消失了,但她的声音随即又响起。原来躺在床上的爸妈竟然都变成了‘我’,她们坐起来一起说我杀不死她们,我很害怕,但也很愤怒,握着水果刀扑向她们,在她们身上乱插乱划……”

    小霞的父母是因为身上有多处刀伤,并伤及大动脉而失血过多致死。至于凶器就是小霞提及的水果刀。我怀疑小霞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杀死自己的父母,而她之所以会神智不清,极有可能是因为“敲阴门”的缘故。

    房子是否有灵魂,我不知道,但房子有磁场却是肯定的。小霞玩“敲阴门”的时候,把电源总开关关闭,还把窗户关上并拉上窗帘,这样隔绝了大部分外界干扰,使房子的磁场变得更为纯正。而她在敲门的过程中,精神高度集中,并且过度紧张,加上受房子的磁场影响,极可能产生幻觉,并在幻觉中造成悲剧。

    但小霞杀死父母是不是纯粹因为“敲阴门”所致呢?对于这个问题,我有所保留。因为据我所知,小霞的父母对她的学习非常紧张,在出事前不久,还为她交男朋友的事情而大动肝火。因此,我不排除小霞的潜意识中有杀父弑母的念头,“敲阴门”只是释放潜意识的导火线罢了。

    [档案六 结束]

    人围观
    查看全文»
    495
    9
更多»

搞笑趣图热门推荐

返回顶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