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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价 8 年前(06-17)

    风,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在黑夜的怂恿下,肆虐的在村子的每个角落扫荡。

    被风卷起的沙土犹如战场上的败兵,抱头鼠窜。

    村子里微弱的灯光被风刮得宛若残星,半死不活。

    年迈的月亮也被蛮壮的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大地上得不到它一点的光。

    我孤独摇晃的身影站在村口,风刮在我残破的衣服上,那的碎布条就像战火中的旗帜一样飘扬着。

    我的前方一片黑暗,黑暗中隐藏着也许我一辈子也无法知道的秘密。

    我看到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亮点,好象一双双闪亮的。

    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你,知道我是谁吗?”

    顿时,四周一双双闪亮的眼睛汇集成了巨大的白光,我被笼罩其中。四周,一片惨白。

    天塌了,地陷了,翻腾的江河,塌陷的山峰将我活活埋葬。

    四周的风声被隆隆的震动声所掩盖。

    我的大脑像陀螺一样的飞快旋转,而抽在陀螺上的鞭子就是那可怕的回忆,我的记忆犹如倒转的录像带,又回到了噩梦的开始......

    噩梦的开始,是这次东吧的聚会。

    我,是一个东迷,哪个东?周德东。

    我喜欢周德东,因为我喜欢看他的书还很欣赏他的个人魅力。

    他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超人的才华让我无不称赞和喜爱。

    而百度网的“周德东吧”正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和其他的东迷一起交流畅谈。

    这次,我又习惯性的打开“周德东吧”的界面,一个帖子吸引了我的眼球。

    这是一个叫“x木”的网友发表的帖子:

    “各位东亲们,网络总是虚拟的,我正准备搞一次本吧的大聚会。我们互相面对面的交流,大家可以围坐在一起,欢言畅饮,讲讲吓人的鬼故事。如果同样有此想法的请留下你们的电子信箱或qq,以方便我们下步联系。”

    我一下子就把这个页面关掉了,根本没有在意,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好奇,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了。

    开始的时候,这个帖子根本无人问津,没有一个网友回帖。

    可是后来,回帖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不下几百人,而且吧主“0反方向的钟0”和“大龙不是男人”都回了帖。大家都留了信箱,而且很踊跃。

    我的心也开始痒痒了,反正就是留个信箱嘛,有什么问题?如果是真的,和东亲们聚一次会也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一个礼拜以后,我几乎淡忘了这件事,偶然的打开了我的信箱,发现多了一条新邮件:“你好,我是x木,谢谢你的回应,聚会在下个礼拜六的早上8点正式开始,有七天的时间,集合地点在扼首村的村委会。确定你们身份的是一句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只要回答“我是冬瓜丝。”这就说明他和你一样,都是本次聚会的参与者。请务必牢记,否则你将失去这次机会。再次谢谢您的参与,希望你能和东亲们玩得愉快。”

    扼首村?我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屋顶,要是换做别人,肯定会对扼首村大感疑惑,根本不会知道这个村子究竟在地球上的哪个位置。

    但是,我知道,因为这个村子就隶属于我们市,是一个很偏僻的小村子,偏僻得连最精密的上都不会找到它的名字。

    我听说过有关那里的情况,贫瘠的土地,干枯的树木,掉渣的土房,朴实的农民,狂吠的护门犬,空气中的猪粪味,目光略显呆滞的妇女......

    这个地方倒是很适合东亲们聚会,因为这里曾经发生过不少恐怖骇人的事情,其真实性我不敢枉自断言,但是传说却被广为流传,远近闻名。

    我们不能笑他们无知,因为对于出生在偏僻农村的他们,每天都在靠天吃饭,很少接受教育,即便有接受了的,也没有一个愿意再回到那穷乡僻壤去靠天吃饭,因为外面的世界告诉他们一句话-人定胜天。

    所以,虽然在文明昌盛,发达的今天,那里几乎还处于蛮荒时代,并且对于很浅显的各种自然现象都归就与鬼怪和神明。我想,这也是我们国家很多的偏远农村人们的一个共性。

    我听到其中一个关于扼首村的传闻是这样的:

    一对夫妇,很不孝顺他们的老人,家中的经济状况也很不济,所以为了他们自己的口粮而断了的口粮。

    他们的家中只有一位老人,是男方的。

    没过多久,那个可怜的老太婆就被活活的饿死了,死相惨不堪言。

    那对夫妇对外人只说是老太太得了场重病,死掉了。

    其实在这个村子里,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因为贫穷无知和愚昧,人们丧失了最基本的人性。

    生活,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仅仅是个不断添饱自己肚子的长期工程,别人的肚子,没人去管。

    贫穷是个恶魔,它会让你失去原本的自我。

    老太婆死了没过多久,怪事就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那对夫妇发现自己家的狗每晚都叫得很厉害,可是出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漆黑空空的院落和鬼叫的风声。

    接着,先是他们家的一只老母鸡死掉了,脖子上全是血,伤口血肉模糊,参差不齐,头已经不见了。

    之后的每晚他们的家中都会死一只活物,或者是鸡,或者是鸭,都是丢掉了脑袋。

    他们怀疑是自己院子里的护门狗干的,狗窝和鸡窝只有一步之遥,贫穷也让狗丧失了原则。

    可是最后,连那条看家狗也死掉了,所有致死的原因都是一样,被什么东西咬断了喉咙,脑袋统统都不见了。

    夫妻两个开始惶惶终日了,生怕哪一天晚上,他们的下场也会像这些活物一样。

    这天晚上,夫妻两个躺在热呼呼火炕上唠嗑。

    妻子说:“当家的,你说是不是老太太的鬼魂回来报复我们了?”

    男的没有动静。

    妻子说:“你说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家里养的值钱的活物都死了。”

    男的还是没有说话。

    妻子捅咕了一下她的丈夫:“你倒是说话啊,我害怕。”

    妻子侧过了身子,看着黑暗中的男人。男人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男的突然坐了起来,直挺挺的看着他的老婆。

    房间里一片漆黑,男人的眼睛却闪着光。

    妻子害怕极了:“你这是怎么了?”

    那男的伸出了手,仔细的摸了摸的脸,便不声不响的下了地。

    妻子就这样傻傻的看着那个男人下了地。

    男人走到了镜子的面前,脸几乎都贴到了镜子上面,幽幽的说了一句话:“我们的脑袋还在啊。”

    男的一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让妻子回过了神,她在想她老公是不是中邪了,便胡乱的披上一件衣服跟了出去。

    村子里一片死寂,狗不叫,蛐蛐不叫,猪不叫,鸟不叫......

    唯一叫着的,是那个女人的心脏。

    她紧紧的跟在男人的后面,故意使自己的脚步发出很大的声音,希望能引起男人的注意。

    妻子边在后面跟着边喊:“当家的,你上哪去啊?”

    可是男人头也不回,就这样直直的朝村外的林子走去,就像具没有了魂的尸体。

    女人突然哆嗦了一下,男人去的方向,正是死去婆婆的坟地!

    果然,男人站在那老的坟前,不走了。

    女人随即跟了上去,站在了男人的身边,拽着男人的衣襟说:“你到这来干什么,快回家吧。”

    男人好象根本没听到妻子的声音一样,直直的看着老太太的坟。

    突然,男人一声怪叫,倒在了地上,妻子的眼睛也随即睁得老大。

    女人看到,老太太的坟墓变成了一个大坑,大坑里面的老扭曲的躺着,好象被什么追赶,很慌忙的躺躲在里面一样。

    在老上到处都是黑黑的血迹,她的嘴张着,嘴上还叼着几搓鸡毛......

    第二天,夫妻两个就被发现吊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开始铺天盖地的笼罩在了整个村子的上空。

    有的村民声称在漆黑的旱厕里遇见了鬼,有的说半夜里总听到鬼的叫声,有的说看到吊死夫妻的家中半夜突然亮起了灯......

    传言让村子本来平静的夜晚变得更加的安静了,宁静得有些诡异,宁静得像座坟墓。

    人们晚上都不敢出家门了,有的人家甚至在自己的屋里放了一个水桶,夜里再也不敢去外面上厕所了......

    传闻毕竟是传闻,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这些所谓的怪事无非是子虚乌有,凭空想象。

    礼拜六,如约而至。我也如约而至的来到了扼首村。

    我不敢肯定今天会不会有人来,一是扼首村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二是因为现在这个年头有几个人会相信网上的信息?

    也许其他人都当做这是个虚歪信息或者找不到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不是我缺心眼,是因为我太无聊,反正呆在家也没事做,出来全当散心了。

    扼首村距离市区70多公里远,是个三不靠地带,不靠市区,不靠邻市,不靠公路。

    村长,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来到村口,我看到了好几辆的,排成一排的在村委会门口,使本来破旧的村委会一下子上了档次。

    从车子的款型我可以看得出,车的主人,都是些非官即富的人。

    我讨厌有权和有钱的人,因为我没钱也没权,这是天生的嫉妒本性在作怪,我没法绕行。

    推开村委会门的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了周德东《门》的内容,我偶然的推开了这扇门后,我将会必然的碰到怎样的事情?

    其实,我这个推门的动作正是把自己推入了恐怖的深渊,我没骗你,是真的。

    进了门,我仿佛来到了另外的一个空间。里面烟雾缭绕,这是人造的烟雾,烟草的味道,有些呛人。

    我很憎恨烟草,虽然我也吸烟。

    就在我进门的一刹那,屋里面的人一下子停止了他们本正在进行的举动,我推的那扇门仿佛是dvd暂停的开关,房间里的画面被我一下给定了格。

    几双眼睛同时盯住了我,我感觉很尴尬,突然想到了x木告诉我的那句话,便对屋里的人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句话又像dvd的播放键,那些静止的人开始动了,由静止的画面变成了活动的影象。

    他们互相的看了看,目光又同时射向了我,他们一起说道:“我是冬瓜丝。”

    我们的目光骤然交织在了一起,碰撞出了温暖的花火,大家的嘴角开始慢慢的上扬:“哈哈哈,又一个同僚,来来来,快过来坐。”

    房间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我也加入其中。

    一个50多岁的男人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说:“欢迎啊,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我叫梁木尤。”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想:“原来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除了村长,屋里还有四个人,两男两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起的。

    其中一个男的先对我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哈桑,开市人。”

    他竟然和我一样,也是开市的。

    另一个男的介绍说:“我叫孟祥岩,也是开市的。”

    我向他点头示意,他只有嘴笑了笑,身子却一动不动。

    一个唧唧喳喳的女声也不甘示弱,没等唐大堂说完话就抢过了话头:“我叫双木丫,开市人,很高兴认识你。”这个调皮漂亮的小女孩眼神里透着股灵气,我的心开始乱蹦乱跳,血液开始沸腾。我的脑袋里闪出了一句成语-一见钟情。

    一个温文儒雅的笑着对我说:“我叫李紫雨,你好,我来自开市。”我几乎闻到了一股书香的气味。

    到我做介绍了:“我叫李铁,我不是踢球的,我不是国足的,我不喜欢,中国足球的低靡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开市的。”我故意装得很无辜很怯懦。

    大家笑做了一团,哈桑说:“你挺逗。”

    双木丫说:“我们都是开市的,怎么这么巧?”

    哈桑耸了耸肩说:“不是巧,除了咱们开市的,还有谁会知道有扼首村这个地方?”

    大家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的确,就像我前面说的,这个地方连最精密的都找不到,这里的一切也仿佛与这个世界毫无关系。

    村长梁木尤清了清嗓子说:“这次活动的发起人已经付了钱,所以你们在这里所有的活动经费都不用从自己的腰包里出。”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我说:“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村长眯着眼看着我说:“反正你不用花钱,免费的午餐可不是天天有,这个人明天才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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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色信封的秘密 8 年前(06-17)

    第一封信

    周晶坐在窗前写日记,偶尔抬头看看窗外。“一切都平静如常,这一年过的很快,小蕾和我还谈得来,”刚写到这里,周晶忽然看到窗外小蕾走来,快到门前了,她连忙合上,锁进抽屉。

    小蕾一进来就说,“周姐,你的信,好像是小张来的。”说完,还对她神秘的眨眨出差。“快给我。”小蕾笑着把信交给她。

    淡紫色的信封上写着周晶家的地址,却没有寄的地址。撕开信封,读了几句后发现不是小张写的,“小蕾,我中奖了,太好了!”“什么?”“还记得上个月我和表姐买的那袋巧克力派吗?袋里有一张回执卡,上面说只要邮回就可参加抽奖,表姐让我照着做,说没准会中。”“你中了几等奖?”“一等奖!三天,信上说已定好了旅馆,还有船票和门票。”周晶一直想在暑歪里出去旅游,作为老师的好处就是每年有两个悠长歪期,而当小学的美术老师就更轻松了,同事们经常来周晶家里玩,也多次出去野餐,但从没去过什么远的地方,所以能去松崎山这么有名的风景区真是天赐良机。

    小蕾活泼好动,很想沾光跟她去,就拉着她的手说,“好周姐,就带我去吗,好不好?”周晶的父母早亡,只有亲戚表姐一家住在本市,有一个叔叔很早去了国外,杳无音信。她自己住着一个很大的房子,表姐劝她租出阴面的屋子,就租给在附近上大学的小蕾。

    周晶想表姐上班不可能有时间去,就答应了小蕾一起去。三天后,周晶把房门的要是交给表姐就和小蕾出发了。

    上船后,发现是艘很大很豪华的客船,小蕾说很像里看到的泰坦尼克号。迎着水面吹来的风,站在船舷旁,周晶感觉很惬意。自父母去世后,她就以个人生活,天地一家变得宽广,生活很自在。“周姐,快看,那是不是松崎山?”一路上小蕾都有说有笑,每艘油轮和飞鸟都让她兴奋不已。“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周晶说,也许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第二封信

    两人下船后先去旅馆登记,放好行李,就出去玩了。风景区里游人如织,热闹非凡,小商贩们向行人推销着纪念品,这吸引了周晶和小蕾的眼睛,她们一路上挑选着商品,就决定上午不去爬山,而先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中午,两人回到旅馆吃饭。

    小蕾一进屋就坐在床上,打开提包找吃的东西。而周晶则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看信封和上次的是同样的。她拿起一看是给自己的,有些,她拆开读了起来。

    “周晶:到松崎山了吗?这里的景色很不错,你玩的愉快吗?可你想没想过我在另一个世界孤独的的会眨眼睛的洋娃娃,一拍它还会哭,那时,小朋友们都非常羡慕,可小凤不许别人碰她的洋娃娃,这样大家就越嫉妒她。周晶一直在打她的主意。幼儿园里有一架简陋的滑梯,对于孩子来说抬高了点,虽然一玩起来谁都不害怕。一次,老师不在,孩子们争先恐后的玩滑梯,在滑梯上你推我挤,周晶借机从后面推了小凤一把,没想到她真的掉了下去,再也没站起来。当时被认定是意外,老师监管不利。周晶趁人没注意,拿走了布娃娃。

    想到这里,周晶狐疑的看看四周,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小蕾咬着面包,起身去拿水杯,“干什么那,周姐,怎么不吃东西。”周晶把信放进衣袋里,说,“刚才走得累拉,一时吃不下。”小蕾拉着周晶出去,好象什么也没发现。周晶装作兴致很浓的样子,只是脚步有些迟疑,随着小蕾走。正走着,旁边一个小抬起头对她笑了笑,这时小蕾过来拍掉孩子身上的灰尘,整理衣服。周晶吃惊的发现,小女孩长得和小凤长得非常相像。“周姐,你怎么啦,脸色镇么苍白?”“我不太舒服,大概是胃病又犯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你没事吧?那不如明天再去爬山。”回到旅馆,周晶躺在床上,仍然心有余悸,有谁知道这件事呢,我从没告诉任何人,妈妈也不会察觉到,只是有一次她到我的房里,看到了那个洋娃娃,我说是借别人的玩两天,而最后不得不把它扔掉。要骗过妈妈可不容易,她有严重的哮喘病,一发作就不停的喘,必须向嘴里喷药,周晶不止一次的看到她发病时难受的样子。自父亲死后,妈妈要管理她的一切,她总是板着面孔训斥人,好像做什么她都不满意,屋子有一点乱就说周晶又苯又懒,考试成绩不好就更是没完没了,不许出去玩,不许……

    第二封信

    两人下船后先去旅馆登记,放好行李,就出去玩了。风景区里游人如织,热闹非凡,小商贩们向行人推销着纪念品,这吸引了周晶和小蕾的眼睛,她们一路上挑选着商品,就决定上午不去爬山,而先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中午,两人回到旅馆吃饭。

    小蕾一进屋就坐在床上,打开提包找吃的东西。而周晶则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看信封和上次的是同样的。她拿起一看是给自己的,有些,她拆开读了起来。

    “周晶:到松崎山了吗?这里的景色很不错,你玩的愉快吗?可你想没想过我在另一个世界孤独的的会眨眼睛的洋娃娃,一拍它还会哭,那时,小朋友们都非常羡慕,可小凤不许别人碰她的洋娃娃,这样大家就越嫉妒她。周晶一直在打她的主意。幼儿园里有一架简陋的滑梯,对于孩子来说抬高了点,虽然一玩起来谁都不害怕。一次,老师不在,孩子们争先恐后的玩滑梯,在滑梯上你推我挤,周晶借机从后面推了小凤一把,没想到她真的掉了下去,再也没站起来。当时被认定是意外,老师监管不利。周晶趁人没注意,拿走了布娃娃。

    想到这里,周晶狐疑的看看四周,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小蕾咬着面包,起身去拿水杯,“干什么那,周姐,怎么不吃东西。”周晶把信放进衣袋里,说,“刚才走得累拉,一时吃不下。”小蕾拉着周晶出去,好象什么也没发现。周晶装作兴致很浓的样子,只是脚步有些迟疑,随着小蕾走。正走着,旁边一个小抬起头对她笑了笑,这时小蕾过来拍掉孩子身上的灰尘,整理衣服。周晶吃惊的发现,小女孩长得和小凤长得非常相像。“周姐,你怎么啦,脸色镇么苍白?”“我不太舒服,大概是胃病又犯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你没事吧?那不如明天再去爬山。”回到旅馆,周晶躺在床上,仍然心有余悸,有谁知道这件事呢,我从没告诉任何人,妈妈也不会察觉到,只是有一次她到我的房里,看到了那个洋娃娃,我说是借别人的玩两天,而最后不得不把它扔掉。要骗过妈妈可不容易,她有严重的哮喘病,一发作就不停的喘,必须向嘴里喷药,周晶不止一次的看到她发病时难受的样子。自父亲死后,妈妈要管理她的一切,她总是板着面孔训斥人,好像做什么她都不满意,屋子有一点乱就说周晶又苯又懒,考试成绩不好就更是没完没了,不许出去玩,不许……

    第三封信

    第二天一早就明显感觉到气温的变化,瓢泼的大雨使温度下降了很多。“糟糕,忘了这里经常下雨,没有带雨具。”周晶望着窗外阴暗的天气,有些自责的说。小蕾也表示这样的天气不可能出门。进来打扫的服务员说:“你们没听天气预报吗,这一天都下雨,这里经常是这样,不过下过后,天可透亮呢。”快十一点时,小蕾去找服务员要热水泡面。周晶整理买来的纪念品,这时,一个服务员敲门进来,说又封信给周晶,手里拿着一个淡蓝的信封,“谁给你的?”她的警觉使服务员下了一跳,“是邮来的,地址上写的是523房间。”周晶呆坐在床上,感觉自己处处受制,好像有一只无形的魔手在*纵着自己的命运。她迟疑的拆开信。

    “好久没见了,近来如何?是不是过的太过舒服把我忘了?虽说我们相识不久,可我却永远不会忘记你,因为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小张!你们的关系还好吗,在你们柔情蜜意的时候,想没想到我受到的痛苦,我要时刻提醒你,要在你的耳边告诉你,我的每一滴血都包含着恨意,是你,把我推向了深渊,从此与小丈人鬼殊途,永难相见。可你别忘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在你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你,你现在感觉到了吧。

    阿玲“是她!周晶想起了那个情敌,小张曾经的恋人,要不是她,小张早就和周晶结婚了。她无法容忍小张对阿玲的着迷,一天到晚的围着她转。周晶call他,他不回话,可一和阿玲通话,就聊起来没完。她不能看着阿玲盛气凌人的把小张抢走,她要采取行动。周晶寻找着时机,终于有一天晚上,她在路上看见了阿玲,她正行色匆匆的走着,大概是有什么急事。周晶跟在她的后面,当阿玲在马路边要过道时,周晶猛地推了她一把,她一下跌到马路上,正好一两飞驰的轿车驶来……

    她自觉神不知鬼不觉,而小张也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的计划实现了,可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呢?真有鬼魂存在吗?她坐不住了,站起来在房中来回的走着。一定是看过她的,那么是谁会看到她写哪?只有经常和她在一起的人,而与她最接近的人就是……

    乒,门开了,小蕾双手端着面碗走进来,“周姐,快吃吧,都泡了好半天了。”“怎么才回来?”“欧,和服务员聊了一会,你猜她说什么?她说一个月前,这里死过人,死不瞑目,到晚上还闹鬼呢!周姐,你信鬼吗?”“真好笑,谁信那个呀?”周晶端过面碗吃了几口,忽然说,不管明天下不下雨都要去爬山,机会难得啊!

    登山

    果然是晴天,艳阳高照,风和日丽。两人很早就出发去松崎山。一路奋力攀登,两个小时后到达山腰。山上的景色确实迷人,空气清新,感觉真的回归了自然,这也许是人们热爱登山的原因。一片片的松林遍布山体,树木高大茂盛,千姿百态的山石风格独特。

    只休息了一会,周晶就催促着继续上山,说山顶的风光最好。山路越上越陡,松崎山是这一带最高的山,以险著称。爬到陡处,上面的人要回身拉一把后面的同伴,有的地方只能踩着碎石而上。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二人到达了山顶。

    “真壮观!”小蕾赞叹道。举目远眺,远处的风景,房屋,游人,车辆都如豌豆般大小。“周姐快看,真的很美呀。”

    周晶站在她的旁边,心情格外平静,要摆脱烦恼,现在就是机会。“小蕾,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对我说,也别当我是外人。”

    小蕾的眼睛睁大了,她怎么知道的,“真不好意思,周姐,最近家里没寄钱给我,我一直想和你说,能不能接我一千元?”

    “你不该这样借的。”

    “你说什么?”

    “我是不会接受讹诈的。”

    就在小蕾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时,周晶以开始行动了。只觉得被狠狠的推了一把,双脚就离开了地面,在小蕾错谔的眼神里,发现自己难以置信的到了半空,悬崖上的人影越来越小,渐渐眼前一片漆黑,她发出了一声惊叫。

    第四封信

    直到半夜,周晶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旅馆,人群的嘈杂,公共安全专家的盘问,在头脑里搅成了一团,她只是一便便重复着同伴因为兴奋与疲劳而失足坠崖,最后才被允许回来。一切都结束了吗,她不知到,她只想睡一觉,太累了。

    咚咚的敲门声把她从迷离中唤醒,开门时发现服务员站在门口,你的信。

    周晶吃惊的发现,她的手里拿着紫色的信封。

    “周晶:还没睡吧,我又来了,别以为是小蕾写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虽然她有很多的缺点,花钱大手大脚,可我想她只是向你借点钱而已。为什么总对人怀疑呢?不肯相信人。可你总该相信我吧,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啊!总觉得是我限制了你,没给你自由,可我终究是爱你的,只要你说说你的心事,我会答应你的。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每天都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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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乐 8 年前(06-17)

    一:

    在我所住的这个城市中,有一个行业,叫板界。什么叫板界,且听我慢慢道来。

    在这个城市里,死了人之后,是不开追悼会的,而是在路边的人行道上,用钢管搭成支架,再在钢管上蒙上一层编织带的布料这就搭成了灵堂。

    冰棺里放着逝者的冰冷的躯体,摆在灵堂的最里面。然后在冰棺的周围会留出很大的一块空地。在空地前则会摆上若干的桌子,在宾客没来之前,桌上会摆着麻将、,还有花生、瓜子诸如此类的玩意。等宾客来了后,这里就变成了赌博的最安全的地方。想打多大就打多大,绝对不会有公共安全专家来干涉的。

    说也专家是十分敬业的,对抓赌也是特别热衷的,可对灵堂上的赌局却从不过问。大概是想让逝者走得安生吧。

    当宾客在一起大肆放纵的时候,在桌子和冰棺之间的那块空地上,就会有一只乐队和歌手占据那里。kao!就像一场演唱会!而且的确就是一场演唱会!

    歌手和乐队会在空地上做一个热闹的演出,歌手不求他(她)唱得好,只要他(她)唱得热闹!一开始唱的都是《送战友》、《妈妈的吻》之类的悲情的歌,到了后来就可以让宾客点歌,点什么都可以,反正一首歌五块钱,还可以让宾客上来到空地唱,就像卡拉ok。

    逝者的亲戚在冰棺前垂着泪,乐队和歌手在空地上唱着歌,宾客在桌上打着麻将、斗着地主。哭声、歌声、麻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就构成了这个城市最独特的一个场景。

    关于这种场景,官方的称谓叫丧事演唱会,市井里好听的称谓叫丧事一条龙,而不好听的称谓则叫死人板板。

    而这些专为死人板板搭棚、、唱歌的人所组成的行业就统称为板界。

    在死人板板上奏乐的人特称为板乐手

    而我,就是这个城市里板乐手中的一员,而且是最好的板乐队“离别泪板乐队”里的一员。

    我是这支板乐队的经纪人。

    二:

    这个行业也需要经纪人?那是当然!

    在这个城市里的板乐队多得很,死人是天天都会发生的事,做这一行的人自然就多了。干这行的人多了,自然就会有竞争。有竞争就会出现我这样的人板乐队的经纪人。

    我表弟在医院里,他就是我最好的线人。他们医院哪个科室有病人死了,他就会第一个通知我。我也会第一个出现在死者亲属的面前,做出一副悲痛的模样跟他们商量死人板板的事宜。

    我天生一副苦相,也深得死者亲属的同情,所以一般只要我出马,业务都是手到擒来。因此我成了这个城市里最优秀的板板经纪人,而我手下的“离别泪板乐队”也成了最好的板乐队。

    毕竟做这个行业不是一个很体面的工作,所以在白天的时候,我总是西装革履,做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歪装是一个白领。我的手机24小时不关机的,因为死人是没有时间概念的,随时都会有人在我表弟的打进来。

    那天,我在王鸭子大酒楼和我几个老同学吃饭,我的手机响了。

    “老表!我们刚刚送了个跳楼的,看来没什么救了,你快过来呀!我看到还有好几个护士在往外打电话,可能在通知其他的板乐队,你可要赶快啊!”表弟的声音很急促,他也为他那百分之十的提成敬业啊。

    我跟老同学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出了酒楼招了一辆的士。“到xx医院0!快!”我对司机大佬加重了语气。

    三:

    急匆匆地走在的走廊上,我看到了表弟焦急的样子。

    “跳楼的是房老板林先生,你一定知道吧?现在正在急救,看来没什么希望了,你可要抓紧哦。‘哭歌’、‘伤情’几个板乐队的老板都来了哟。”

    看来竞争对手的动作也满快的啊。不过我可不怕他们,只要我一出马,他们就要靠边站。这可不是我吹牛。

    “坐在长椅上正哭的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就是林太太,你看,哭歌和伤情的老板正围着他递呢。”表弟焦急的说。

    我摆了摆手说:“那几个傻了吧叽的,人家还没蹬腿呢,就围着家属,这不是找揍吗?呵呵,兄弟,等着看好戏吧。”

    果然,不到一分钟,几个穿着黑衣的大汉把哭歌和伤情的老板架了出来。我看到哭歌的那个胖子老板的眼睛边上青了一块。我不由得乐了。

    我咳了一声嗉,连忙把乐了的表情收了回去。

    我的苦相立刻回到了我的脸上。我走到了林太太的身边,却没有立刻找她。我只是在她身边不停地来回度着步,装出一副担心的模样。

    一个黑衣大汉走到我面前,轻声地说:“你在这里想干什么?离这里远一点!”

    我一副无辜的样子盯着他,说:“林先生没事吧?我好担心的。”

    黑衣人的缓和了一点,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林先生的事?”

    我的苦相可不是吃素的,我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说:“我是在这个。

    我的名片上可不会写上是什么板乐队的经纪人的哦,我的上赫然印着:大众文化传播公司董事长的头衔。呵呵!

    黑衣大汉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种肃然起敬的神情。“原来是庄秦庄董事长,失敬失敬!”他也摸了张名片给我。他叫吴天雨,是林先生的私人助理。

    急救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一看是我,也知趣地说:“老哥,对不起了,我已经尽力了!”

    只听“啪!”的一声,我身后坐在长椅上的林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四:

    在终于醒了过来。陪在她身边的除了那个吴天雨外,自然还有我这个板乐队的经纪人。

    林太太看上去二十多岁,一头柔顺的长发。又黑又长的睫毛掩不住她美丽的眼睛,但现在她却一脸的憔悴。

    如果我没有记错,林先生已经五十多岁了,他能娶到这么年轻这么的老婆,我kao!我只能拿一句话来形容:老牛吃嫩草!

    当然我不会这么说的,我只会用我一脸天生的苦相,柔声地说:“请节哀!林太太,您的也很重要的!”

    林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就低下了头,垂下了眼,开始嘤嘤地抽泣起来,跟着是哇哇地号啕大哭。

    我和吴天雨不停地劝说着林太太,终于她的哭声结束了。她抬起了头,睁开眼镇定地说:“我们一定要把林董的丧事办得体面,让他走得安心!”

    吴天雨连忙说:“好!我马上就去联系一个板乐队,好象我这里还有刚才收到的名片。”

    这个时候就需要我出马了!哼哼!

    “什么?你们请板乐队?有没有搞错啊?!这怎么行啊?你们怎么能让林董的遗体摆在大街的人行道上啊?难道你们想让那些蹩脚的板乐队在林董的遗体前吹吹打打,让别人看?这怎么可以啊?就算你们愿意,我们这样的林董的崇拜者也不愿意的呀!”

    林太太疑惑地看着我说:“那。。。那。。。那该怎么办呀?”

    我自信地说:“交给我来办!我是专业的文化传播公司,我手下有签约的歌手还有乐队。让他们来唱歌,保证又风光又体面!我还可以联系到最好的地方来做灵堂!怎么能让林董的遗体摆在街上呀?我手下新签约的歌手雅琳她和国际时代华纳唱片公司签长期约的,是未来巨星级的人物,我一定可以说服她来灵堂表演的。我手下的签约乐队离别泪是我们这个城市最好的伴奏乐队。这样办出来的丧事一定会轰动整个城市的哦!”

    林冲我点了点头,她已经被我说服了。

    吴天雨还有话说:“庄董,这个费用的问题。。。”

    我摸了个老板可不是天天都有得死的啊。而且,谁让他们卖我的五林花园这么贵呀?我还要付按揭款呢。

    吴天雨压低了声音说:“庄董,这个价钱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太。。。”

    不等他说完,林就出声了:“天雨,就照他说的办!钱不是问题!只要办得风光,办得体面就可以了!”

    林太太递了个眼色,吴天雨连忙摸了一本支票簿出来,刷刷地填了个数字撕给了我。

    我一看数字,乖乖龙的东!全款!我kao!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一个字:爽!

    五:

    我定了定神,说:“没问题,现在是6:30,明天晚上8:30准时开始!”还有26个小时给我准备,对于我这样的板界的资深人士来说,这样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林太太朝着我笑了一下说:“庄先生,您费心了。”

    我点了一下头,退出了特护病房。

    表弟在外面正等着我,一看到我出来就问:“怎么样?老表,搞定了没有啊?”

    我做了个ok的手势。

    表弟又问:“这次谈了多少钱呀?”我苦着脸说:“还能谈多少?还不是老样子。2000块。”我从兜里摸了两百块钱给他。“你的百分之十。”

    。。。。。。

    先要搞定的是灵堂。林先生生前主持了五林花园的开发,把板乐会弄在那里的会所办是最合适的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是五林花园业主委员会的副主席,我去租那里的会所可以那到只是象征性的价格。一个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只要几个民工就可以把冰棺抬过去,我可以省掉一笔租灵车的费用。只不过好象那里的那套音响效果不是很好,配不上林先生这样的身份,我还需要弄一套顶级的来。

    我走进了给林先生动手术的刘欲迎还拒地推辞着。“无功不受禄,无功不受禄。”我笑着说:“什么无功不受禄呀,你刚才叫了我一声老哥,可帮了我大忙啊。”

    刘医生呵呵直乐,也把红包收进了口袋。“老哥,那也不用给钱啊,咱们谁跟谁呀?”

    我接着说:“那是那是,所以我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怎么了?”

    “上次你是不是给非凡音响社的马总动了手术?我想找他租套音响,你给说说,能不能便宜一点。”上次抢救马总的时候,我接到表弟的线报,在急诊室外等了一个晚上,结果马总被刘医生从死亡线上抢了回来,让我丢了一笔生意,害得我郁闷了一个星期。

    刘。

    出乎我的意外,马总接到,知道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租音响,不仅仅一口答应了,还一分钱不收,而且还要派业内最优秀的调音师吉米来帮忙试音。真是好呀!

    我一高兴,就对刘说:“走!到李胖子酒楼烫火锅去。”

    李胖子酒楼就在做婊子,不图钱,图个快活。

    李胖子一见我来了,就高兴了。“老哥,又有板板可以唱了?什么时候呀?”

    我笑着说:“明天晚上8:30,五林花园会所。不过今天你的任务是帮我把刘陪好。”

    李胖子陪刘的时候,我则在另一张桌子上打着电话。

    凭着我在板界良好的口碑和信誉,很顺利,冰棺和灵堂马上就落实好了。我手下的最好的女歌手雅琳也一口答应来。我就跟她说了句明天林先生的几个演艺界的朋友可能会来,那些人都是星探,雅琳就答应明天的辛苦费她不要了。

    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灵堂里的鲜花也落实好了,雅琳平时就开了个花店,她提供所有的鲜花,不要费用的。有什么费用?反正开完了板板,鲜花还可以回收来再重新卖的。大不了有点损失,我付就是了。

    我跟雅琳,还有李胖子,说好了明天上午10:00的时候一起到会所去试音。那个时候吉米也会在,我们一起把会所的音响弄到最好。

    我坐上了席,和李胖子、刘医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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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条孤魂 8 年前(06-17)

    据说,在阴历七月十五死的人,是不用过奈何桥,不用喝忘魂汤的,也不归阎罗王管的,他们便成了孤魂的。但是,他们也是无法进入到新一轮的轮回中去,也就是说他们是无法投胎的,除非有十二个人为他们而死的。于是,这些孤魂便总是在外面害人的,他们也成了道士们的捉拿对象的。

    黑夜,五指不见,却有一盏红灯;孤坟,茅草丛生,暗藏魑魅重重。

    在这荒山野岭上,阴风阵阵,有一盏气死风灯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发出淡淡的红光。一把通红的油纸伞,映着那淡淡的灯光,发出一种血色的光,诡密。伞下,站着一个中年道士,浓眉大眼,长须飘飘,灯光下,满面通红,他就是七二堂第二十代堂主,关青阳道长。此刻,青阳道长正一手撑阴阳伞,另一手捏着一柄桃木剑,眼中发出一道凛冽的红光。

    “好你个野鬼,还不快快出来受死,让你见识本道爷的厉害!”青阳道长长剑一挥,一道剑光向茅草丛冲去,只见茅草四散,一条黑影一闪,却又消失在草丛中去了。

    “啊呀,你倒是有些道行,”道长大喝一声,双目猛睁,气沉丹田,身子凭空飞起一丈,手中的阴阳伞顿时发出一阵刺眼的红光,向外飞去。

    只见那伞罩向草丛中的孤坟,越飞越急,道长口中也念动着咒语,只见那伞慢慢落下,跟着便是一阵“啾啾”的叫声,慢慢的,一条黑影显现在红光中,那黑影左冲右突,却是走不出那一阴阳伞的光圈。

    “好,好,好你个臭道士,我做了二佰年的孤魂,不从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死,没想到今天还是——”那个黑影慢慢变小,他突然口吐人言。

    “哼,你这个野鬼,当初为什么不说,现在斗本道爷不过,再说也迟了。”关道长冷笑着,“鬼就是鬼,你不可能成神成仙,最终你也是会害人的。”说完,只见道长口中连动,咒语念得更急了,那条黑影也越变越小。

    眼看那黑影只有一个小孩子那样大小,只听“叽叽”几声,那鬼发出最后的惨叫:“我咒你不得好死,你们七二堂门生世代恶鬼缠身,七二堂灰飞烟灭,,,啊——”话还没能说完,那黑影便在最后的惨叫声中化成一道黑烟。

    道长听得那恶毒的咒语,觉得浑身一颤,他想这个恶鬼可然是二佰年的魔力,容不得他再想什么,他看着那一道黑烟腾起,便转身从包袱中拿出一个陶罐,用力抛到半空中,只见那黑烟一丝一缕都收进了罐中,收完之后,那罐子又回到关青阳道长手中。

    “只差最后一个了。”道长收好陶罐,笑着自言自语,“该回家了。”说完,他收了阴阳伞,插好桃木剑,打着灯笼,摸索着朝山下走去。

    东方吐白。

    渐渐的,那座院子露出门上的牌匾来,赫赫的写着“七二堂”三个朱砂大字。

    “吱”院门被打开,出来一个小道士,长袍,绑腿,头上盘着一个髻子,手拿一个扫帚,低头认真的扫着院子前面的落叶。

    “师傅出去一个多月了,也应该要回来了。”小道士边扫边望着院门口那一条唯一通向远方的小路。一抬头,发现他才十八九岁光景,长得十分俊美,秀气,只是眉目间有一种淡淡的忧郁的,不注意很难得发现的。

    早课刚过,关青阳道长走向了院门,他一只脚才踏进门槛,就粗着嗓子喊了起来:“月月,月月,我回来了。”

    小道士从屋里走出来,他低头叫了一声:“师傅!”便没有说话了,但是从他的眼中,看得他一丝兴奋的色彩的。

    “想师傅没有啊,月月!是不是师傅没在家,做了什么错事啊,这么小声的,呵呵——”关道长高兴的摸着月月的头。

    月月知道,师傅最疼的就是他了,他从来不会怪罪他的,他红着脸,像一个小女孩子一样,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师傅手中的伞和剑,把它们小心的安放在神龛之上。

    关道长慢慢的从包袱中拿出那一个陶罐来,他脸上的笑意在瞬间变得无影无踪了,一脸的肃穆,他转身向屋内的暗室走去。月月小心的跟在后面,不用师傅交待,他也知道,因为每一次师傅从外面回来都是这样的。

    这是一间很小很小的屋子,暗暗的,什么也看不到,月月走到墙壁边上,摸着火柴,划着了,点亮了四周几根巨大的蜡烛,顿时,屋里被照得通亮。屋子虽然小,但是却显得有些空荡的,因为没有放什么东西,只是在墙的后半部,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很多陶罐,和关道长手中的一模一样的。

    屋里一共有七十九个了,这,月月和关青阳都很清楚的,连关青阳手中的一个,一共有八十个了。

    关道长把手中的陶罐放在最边上的一个角上,他轻轻的说:“只差最后一个了。”声音很轻,像是对那些罐子在说话,也好像在对月月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此刻,月月看着师傅的眼睛,有些茫然,却让他觉得师傅真的老了,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看着师傅了,只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师傅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现在也是这个样子的,只有那眼神才偷偷的露出一丝老意的。同时,便有一种莫名的悲伤的感觉在月月的心头升腾。

    晚课时间。禅房里。

    青阳道长正盘坐在蒲团上,静静的打坐。月月也坐在一边,但是他还是无法入静的,他什么也没有想,因为他的生活很简单,只是打扫禅房,给师傅做饭,其他的时间他都在打坐的。这世上,他除了师傅,很少见人了,他也怕见生人了,见生人脸就红得慌。青阳道长曾对他说过,不入世,他就不用出世了,这样,对于修练是很有好外的,可以减掉一道工序了。

    七二堂开堂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一百五十多年的历史,也曾辉煌过。但是自从十代祖师因为无意中触犯朝庭后,他们便隐到山中来,很少出外做什么了,也不再为别人做道场,捉鬼了。他们只是隐在深山中,做自己的事,再就是修道,他们希望有一天可以羽化,飞升。

    从第十一代祖师开始,他们便开始为人间除害了,他们便在人间游历,捉拿为害人间的孤魂。因为道家有说法,说是捉满九九八十一条孤魂之后,在选择一个满月的日子开坛,把孤魂炼七七四十九天,便可以羽化成仙了,七二堂便也可以得到光复。为了这一个目标,他们一直奋斗着。等到了关青阳这一代时,他的师傅交给他七十六个陶罐,也就是七十六条孤魂。为此,青阳道长便开始奔波,他用了一生的心血,才满了这八十之数,他想,只差一条孤魂了,也许自己可以完成这一百年来,众位师傅,师祖们的心愿了,自己能不能飞升是次要的,七二堂终于要现世了,他们又可以光明众大的在人群中出现,为人间做善事,受人间香火了。自己的众位师傅和祖师受人间香火,也可以得到羽化的机会的,那样,此身足矣。

    这些东西,月月听师傅说过很多次了,他却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成为一个道士,也没有想到过要去完成什么遗愿的,他的生命中只有师傅的,他觉得他是为了师傅而活的,他从没有为自己而活过,哪怕只是一天,也没有的。

    他虽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但是他知道,是他的父母抛弃了他,因为他生下来便瘦得吓人,而且二只,一只是黑色,一只是蓝色,很是诡异的。人们都认为是养不活的,便早早的把他扔到了荒山,是师傅拾到了他,花费了众多的心血养育了他。这些东西,他没有听人说过,也没有问过师傅的,只是在师傅偶尔的说话中,他知道了一些,剩下的东西全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但是他觉得一点也没有错的,他觉得他是没人要的孩子的,除了师傅。每月初一,师傅还要为自己输一次气的,每次输完气之后,他的精神都要好很多,只是师傅就是大汗淋淋,好像大病了一场。现在,他十八岁了,也打了十八年的坐,自己知道调养一些了,但是师傅每月初一还是雷打不动的要给他输一次气的,只是师傅没有以前那么吃力了。他很想对师傅说,不用了,但是却总是说不出口的,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反抗过师傅的。从来没有。

    师傅是痛爱月月的,拾到月月的那一天,正好是满月,于是师傅便叫他月月。月月想,自己一定是跟师傅姓的,叫关月月,虽然师傅从来没有说过。也许,月月真的是与道有缘罢,小的时候,因为他的一只是黑的,一只是蓝色的,他总是在月夜可以看到很多非人类的东西的,他知道害怕,总是躲到师傅的怀里哭的。关师傅这才知道,月月是天生的阴阳眼,他可以看到鬼的,从小就可以,这在人间是很少见的。青阳道长费了很多心血,烧掉七十二道符,才隐去了月月的那只蓝眼,让那只眼也变成黑色,月月再也不怕那些东西了.

    不知为什么,月月今天又想到这些东西,不得安静。

    不知为什么,关青阳道长又想起了这些东西的,静不下来。他叹了一口气,睁开,他才发现,月月也正望着他。正在这时,屋里的一支蜡烛灭了,一片漆黑。

    “师傅?”月月小声的叫了一声,他莫名的有些害怕了。

    然而没有听到关师傅的回答的。

    “唉!”

    月月听到了一声叹息的,像一个老人的声音的。

    只听得一个弹指甲的声音,火花一飞,灭了的蜡烛又燃起来了。

    蜡烛还剩一大截,又没有风,为什么会灭呢?月月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今天会用气把它点燃的,以前的一种气,一种潜能,只可在危险的时候用它,平时用有害无益的。

    正在这时,蜡烛发出了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烛花正在炸着,很是耀眼的。

    月月望着那烛花,觉得有些奇怪的,他望着师傅,见青阳道长正掐着指头,口中默念着什么,月月知道,师傅正在占卜,这一切似乎都不是吉兆,月月有这种感觉的。

    果然,关青阳算完一课,人像是老了一大截的,精神有些颓唐的。他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出禅房,来到七二堂祠坛,里面供了三清的像,后面还有逝去的十九位堂主的画像的。青阳道长转身,月月就给他递来了三根燃着的香,他们配合得那么默契,好像一个人一样的。道长把三根香插到香炉内,跪了下来,默默的念叼着什么,月月也在不远的一个小蒲团上跪着,他在默默的祈祷着,祈祷着师傅的平安,他从来都只默念这一些的。

    足足一柱香时间,青阳道长才站起身来。

    “师傅??”月月发出从来没有过的尖叫,因为他眼中的师傅,须发在一瞬间已经全白了,额上的皱纹也在全都现在出来,好像一下子老了五十岁了。

    “月月,没什么,这才是师傅本来的年纪的。”青阳道长淡淡的说。他慢慢的走回禅房,月月伤心,而又有些忧郁的跟在他的后面。

    “月月,师傅要走了!”青阳道长慢慢的对月月说。

    月月瞪着眼睛望着师傅,他好像是不明白师傅在说什么的,但是,他的却一下子就湿了,泪水一下子都涌了出来,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盯着师傅,摇着头。

    关青阳连忙转过身去,因为他不忍让弟子看到他的眼泪的。

    月月发现师傅的背影搐动了二个,再回头时,师傅的眼圈红红的。

    “月月,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师傅还有很多事要交待你的。”关青阳摸着月月的头,好像是面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不舍的:“不用伤心的,月月,只差一条孤魂了,只要你能够完成七二堂祖师们的愿望,你便可以见到师傅的,我也可以见到我的师傅的。”青阳昂着头,他想到了他的以前,他不正是和月月一样被师傅收养,再和师傅离别吗?只不过,现在要走的是自己,现在哭着的是月月的。

    “不,不!!我不要什么愿望的,我也不要完成什么任务的,我只要师傅的,我只要师傅的————”月月到此时,才发出痛快的哭喊,他大声的叫着,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从他出生以来都没有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叫得这么大声的。

    突然,月月冲出关青阳的怀抱,他向远方跑去,远远的,还可以听到“不,我只要师傅,我只要师傅”的喊叫。

    “月——”关青阳想拉住月月,他喊一声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他的泪水此时也毫无顾忌的流了下来。

    月月疯狂的奔跑着,放肆的哭泣着。

    这条路会通向哪里,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只知道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师傅也要离开他了,无论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他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

    实在是跑累了,月月有些气喘的在路边的一个树桩边坐了下来,他不想当着师傅的面哭的,此刻,在这荒山野岭,独自一人,面对黑压压的树木,他才可以放声大哭。这个痴心的孩子,在这一刻,他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苦痛都哭出来,他一生的凄苦都在融在泪水中流淌出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月月也觉得嗓子哭哑了,人也累了,他伏在树桩了,还是忍不住的在抽泣的。

    “唉!”

    月月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才意识到身边有人的,是师傅?

    月月抬头,看到的身边站着一个二八年华的白衣女子,正怜爱的望着自己,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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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 8 年前(06-17)

    “小姐,要面具吗?”

    林雪遇到那个卖面具的老妇人时,已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街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地往家赶,而林雪却不想回家。家里没有了要等的人,回家又有什么意思呢?

    也许也是这种心情使然,让她在这个卖面具的小摊边停下了脚步。这个摊子很普通,木架子上摆着十几个神态各异的面具,都是人的脸,材料似乎是塑胶,说真的做得并不太好,但却有一种特别的魅力紧紧抓住你的心。卖面具的老妪一身黑衣,鸡皮鹤发,眼睛藏在深深的皱纹里,几乎让人看不到它的位置。林雪能联想起一些形象,比如黑夜里有蝙蝠变身的黑巫婆,周身带着森森的死亡气息飞入用骷髅装饰的古堡。这老妪真像邪恶的化身呢!林雪好笑地想,眼睛瞟了一下摊上十几个或笑或哭的面具,顺口问道:“还有没有了?”

    “有,有!”老妇人仿佛怕她走开,急急忙忙翻起东西来。不久一个小木箱子就被翻了出来,木箱子黑沉沉的,一道锈迹斑斑的黄铜小锁锁住了箱子口。老妇人颤着双手打开锁,将箱子推到林雪眼前:“,挑吧!”

    林雪只是扫了一眼,就几乎惊讶得喘不过气来。箱子里那十几个神态各异的面具,实在已经不像制做出来的东西。那种生动的质感,逼真得简直无法形容,就像人的脸被生生剥了下来,带着各种被放到箱子里。对,就是这种感觉,这些不是面具,是真的人脸!林雪盯着这些面具,惊诧得差点喊了出来。眉毛、眼睛、鼻子、嘴,无一不似带着鲜活的生气。你甚至能感觉到皮下淡青的脉络中,新鲜的血液正不停地流动……林雪恍然觉得那些面具已不是安静地躺在木箱中,它们是活的,在咕噜噜地转着眼珠。所有的面具都盯住她,嘀嘀咕咕的声音从张张干瘪的嘴中吐出来,如同毒蛇吐着丝丝鲜红的长信。面具在说话!林雪呆得连动也动不了,面具的声音却轻轻穿透她的耳膜:这个女人,她是我的!

    “啊!”林雪失控地喊了出来。卖面具的老妇惊道:“小姐,你怎么了?”林雪定了定神,发觉自己的失态,抱歉地笑了一下:“没什么,我看得太入神了!”老妇人皱得可怕的嘴角向上提了提,大概是笑吧,嘴里叽叽咕咕说着含混不清的字句。林雪竖起耳朵听着,但发现连一句也没听懂。她不得不打断老妇人的话:“对不起,您能不能说话慢点儿,我听不清!”

    老妇人抬起头,皱纹在已经看不清原来面目的脸上凹凸起伏,整张脸如火山熔岩般布满的图案。她盯着林雪,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慢慢咧开空空的嘴说道:“这些面具是有魔力的,它可以实现你的愿望。箱子里的面具拥有的魔力最强,你戴上它,就可以实现一切!”

    “什么?”林雪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她第一个反应是笑出声来,一边笑还一边指着老妇人说:“真是太好笑了,这怎么可能?”

    老妇人却没有笑。只是张开黑洞洞的没牙的嘴,像笑又像哭地咧了一下。林雪顿时觉得没来由地浑身起了一个寒颤,心里不知怎地有种拔腿想逃的感觉。

    林雪讨厌这种感觉,她把它强压了下去。笑话,她会被个老妇人给吓住?勉强控制住脸上还在乱跳的肌肉,林雪深吸一口气,带着好不容易保持住的微笑说:“谢谢你给我推荐这么精彩的面具,不过我想我并不需要,我只要这个就好。”她弯腰取下一个摆在外面的面具。这面具远不如小木箱中的面具精美,相较之下,它明显缺乏那种鲜活的生气。但林雪觉得踏实。是了,木箱中的面具过于生动,以致于让她产生了那是真人的脸的错觉,那种感觉太诡异,如果摆在家里,还不知有多可怕呢!

    老妇人似乎有些意外,甚至于忘了去接林雪递过的钱。她只呆呆地重复着:“你真的不要?,再看一看嘛,这些很好的……”

    纵然林雪耐性再好,面对着一个如此唠叨的老妇人,也不由得烦燥起来。

    “好啦,我就要这个。五块钱你卖不卖?”林雪实在不想耗下去了。见她已经沉下脸,老妇人适时闭上了嘴,默不作声地接了林雪手中的钞票。林雪忽然有种感觉,老妇人虽然低着头,可是眼中迅速掠过一道精光,脸上双露出了那种恐怖诡异的笑容。林雪心中一阵悸动,抓起面具就逃也似地从面具摊旁跑走了。

    “我这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会怕一个老妇人?”林雪急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仍打鼓一般猛跳不停。街口,绿灯,过不去了。林雪停下脚步试图略微平静一下湍急的心跳,这才发现手里抓着刚才的战利品——面具。

    这张面具是一个哭丧着脸的男人,浓眉,大鼻子,尖而突的下巴,左脸颊上还做了个刀疤。“看起来活像个刚死了老婆的混黑社会的。”林雪得出结论,不知自己戴上它会是个什么感觉。

    “一定很可笑吧!”林雪忽然生出一丝顽心,好像又变成了十来岁的小,想要找个人来吓一吓。左看右看,旁边有个拐角,她走了过去。

    把面具戴在脸上,掏出手袋里的小镜,林雪望了望镜子里的人:一个哭丧着脸的刀疤男人,偏偏穿的是浅灰色的套裙。“不伦不类。”林雪笑骂了一句,想把面具摘下来。

    忽然她的手僵住了——面具竟像长在她脸上似的,怎么也摘不下来。

    天呀!林雪这下吓得不轻,死命扯着脸上的面具。咔的一声轻响,面具碎成几块掉了下来。

    林雪顾不得那个面具,靠在墙上惊魂未定地喘着气。有个十七八岁的地望了她一眼。林雪连忙扭过头去,不想别人看见她此时的狼狈神情。直到听到脚步声远去,这才回过头来。

    那个子的背影是那样碍眼,她想要——杀了她!

    怎么回事?林雪一个哆嗦,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刚才她那是怎么了?骤然产生的莫名嗜血欲望让她有毁灭一切的冲动,她甚至在考虑如何杀死那个陌生的……

    天,难道是魔鬼附了身,她怎么会有这般疯狂的想法?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看的她,竟会想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去残害一个毫无关系的子,她到底是怎么了?

    刚才的幻觉,真实得那么残酷,她竟能闻到浓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感觉到温热的血溅上肌肤的恶心!

    她被自己的疯狂吓到了,双脚已经不听使唤,身上的冷汗水一样不停地流下来,浸透了衣衫。林雪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她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堆里,轻飘飘地……

    林雪像幽灵般回到了家,恍恍惚惚的她机械地掏出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插不进钥匙孔里。

    “林雪!你这是怎么了?”恍然间,林雪觉得摇摇欲坠的身体被人扶住了,有谁在耳边焦急地呼唤。

    “康丽……”终于认出那张关切的脸,林雪只觉心里一松,就这么向着好友的怀里软下去,抱起她就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你先别急,先进屋……”康丽半拖半抱着林雪的身子,从她手里接过钥匙来开了门。把已经软成一摊泥的林雪放在沙发上,然后急匆匆地冲进澡房拿毛巾,洗湿了再拧干,急急冲出来给林雪擦净了脸,又冲了杯放在林雪手中,这才挨着林雪坐下来,给她按摩着手脚。

    林雪无神地连喝了几口咖啡,眼神才渐渐有了焦距。康丽看着她苍白一片的脸逐渐有了血色,于是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问道:“林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打你的手机你也不接,也不复机,你可从来不这样……”林雪苦笑一声说:“康丽,我从来瞒不过你,我也不想瞒你。可是今天的事实在太奇怪太可怕了,我真是害怕,怕得要命……我不是不能说,只是有一点,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相信,这的确是真的!”她又喝了一口咖啡,定了定神,把她遇到那个卖面具的老妇人及之后的种种时,林雪的身子还在微微地发着抖。

    康丽专注地听完林雪的讲述,沉默了一会,林雪仔细地盯着康丽的脸,却只看到她严肃的神情。她很认真地说:“林雪,我想你这段时间一定是太累了,又不注意休息,这才产生了幻觉——你没看什么片吧!那玩艺儿刺激是刺激,可还是不看为好,你看你,换别人非把你当成精神病不可!”

    “可是康丽,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面具会摘不下来,为什么它会自己碎开,还有,明明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为什么我会有那么浓烈的杀意,而且还想把她……”林雪还要说下去,就被康丽制止住了:“好了林雪,别再说下去了,那样只会越想越乱。到时候真成了精神病,我可救不了你。乖乖喝完,等下洗个澡睡一觉就没事了。你饿了吧,我去做饭,你的冰箱不会是空的吧!”

    都是幻觉……吗?林雪倚在沙发上发呆。她还是想不通,如果那是幻觉的话,那么那个突然坏掉的面具……

    没容她再想下去,康丽已经端着碟子出了厨房:“林雪,看我都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蕃茄炒鸡蛋,糖醋鱼、丝瓜汤,都是你爱吃的。来,接一下!”林雪愣了愣,才起身去接,那些问题也只得先丢一边了。

    吃饭的时候,康丽见林雪还是有些呆呆的,有意提些别的话题来转移林雪的注意力。两个人世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康丽无意间问了一句:“梁涛他对你还好吧!”林雪伸出去的筷子骤然停住了,刚有了笑容的脸罩上了一片冰霜。康丽心知问错了话,但又不得不问,于是只得又硬着头皮小心道:“他……是不是还打你?”这话刚一出口,就听哗的一声,筷子从林雪手中滑了下来。她也不顾它了,扒在桌子上号啕大哭。

    康丽见自己问出了祸,也不由惶然起来。还好刚才给林雪擦脸的毛巾还搭在椅背上,连忙取过来给林雪。她接过捂在脸上,抽抽嗒嗒了一阵子,一开口又忍不住泪下如雨:“哪天不打哟……要是哪天没打,那就是天堂了!好在他去出差了,这几天不在家……不然我那么晚才回来,他不打死我……”康丽听得气往上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个卑鄙小人,无耻之徒!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居然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对你又是一片痴情,这才劝你接受他的求婚。好了,这下婚也结了人也到手了,他就不把珍珠当宝贝了不是?这个白眼狼!”她转向尚在痛哭不止的林雪,安慰道:“别伤心,等他回来我陪你去找他,问他怎么忘了当初娶你时发的誓!如果这小子再执迷不悟不肯悔改,这日子也不用过下去了,一个字,离!”林雪惊得连哭都忘了,急急开口道:“离婚?不行啊,不可以!”康丽无奈地笑了一下:“傻丫头,难道你还有办法吗?这男人打老婆是最惯不得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他打得你还算少吗?总有一天,你会被他打死的!”林雪还是摇头,康丽追问道:“为什么?”问得急了,林雪才小声说:“我听说,梁涛在外头有女人……”

    “这个混蛋!”康丽的表情只能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林雪也知道这个好友心直口快,最恨的就是不忠的男人。她两次恋爱,都是因为男朋友另结新欢而告吹的。她把这事告诉林雪时,恨恨地说:“我不恨他们另有所爱,但他们竟然相脚踏两条船,那才是十恶不赦的大骗子!”对有家室的男人包二奶,康丽更是深恶痛绝,开口闭口就是“那对狗男女,别撞到姑奶奶枪口上!”如今这事居然发生在她最好的朋友身上,怎不叫他暴跳如雷?林雪这一下也有些后悔起来,拉住康丽小声说:“别那么大声……让别人听见就不好了!”

    “别人听见就听见!你还怕戳穿他伪君子的面孔不成?林雪,你就是太软弱了,这种男人是社会的败类,就是要把他揭露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林雪,他要再打你马上告诉我,我立马带你去找律师。”康丽劈哩叭啦说完这一大堆话,没了现林雪的脸色忽然白得吓人。

    “林雪,你怎么了?”康丽终于发觉气氛的异样,以为林雪又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不由得关切地问道。却见林雪目光紧紧盯着饭厅的入口,脸色不光苍白,甚至泛上了一层死灰色!

    怎么回事?康丽转头向饭厅的入口看去,顿时心脏也几乎停止跳动……

    站在那里的,赦然是那个她们方才议论的焦点——梁涛!但这还不止是康丽和林雪如此恐惧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梁涛的手里,正握着的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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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面人 8 年前(06-17)

    人的心底都有一片难以到达的渊薮,在那里面,黑影蠢蠢欲动,随时挣破那一层面而奔脱出来。于是……

    (一)

    雅舍公寓发生了一桩凶杀案,公共专家们接到报案赶到现场,他们惊呆了。满地淋漓的血迹,一直从客厅滴到卧室。死者是个壮年男子,他仰天躺在床上。尤使人感到可怖的是,他的双眼被挖掉了,只剩下两个幽深的洞穴里淌出已经发黑的血。死者生前一定遭受过某种非人的折磨,从他那扭曲变形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

    公共专家们见过无数的凶案现场,但没有比这一次更血腥更残忍的了。似乎凶手对死者有着某种深仇大恨,要让他受尽痛苦后再死去。杀人凶手定是一个极其冷血残忍的的家伙。接下来他们勘察现场,拍照,提取现场痕迹。令他们再一次感到无比惊讶的是,现场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照常理推断,死者生前曾长时间的挣扎,现场一定能留下凶手大量的痕迹。纵使凶手有意擦去了痕迹,比如脚印指纹什么的,但终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可是,这一次,他们目光炯炯,找遍了每一寸角落,结果一无所获。就好像是一个影子、一团风跑来杀人一样。

    侦察员老李的眉头紧皱着,这种现场无任何凶手痕迹的场面,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的目光在屋中逡巡,不知为什么,目光落到屋中的一件摆设上。他拿起这件东西。这是一尊塑像,看它陈旧的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那是一个人的塑像,奇怪的是塑像有三个脑袋。前面的一个面目慈祥端庄,像端坐莲台拈指微笑的菩萨;左面的一个面部表情平淡,那是一个人的;最可怕的是后面的那个人头,豹鼻环眼,獠牙毕露,面目狰狞,是一个魔鬼的形象。

    (二)

    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老李只有把突破口放在报案人的身上。

    报案的是个女人,看她的气质谈吐,合白领阶层的职业女性。此刻,她还没有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浑身颤抖,泣不成声。一个女警正在旁边被安抚她,让她平静下来。

    老李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下班的时候,我回到家开门,就……”她又是一阵哽咽。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住在一起已有四年了,我们打算下星期结婚的。”

    “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我是个。”

    老李的眼里忽然亮出一道光,就像是刀出鞘时,刀锋在太阳下反射出的光一样。

    “你是什么科室的。”

    “五官科的。”

    老李直直地瞪着她。他脑中旋转着死者被挖掉双目的画面。挖掉双眼似是用某种锋利的小刀干的,手法纯熟利落。

    老李又问:“你工作于哪家。”

    “在xxx第一人民医院工作。”

    老李浑身一颤,脑中电光石火般闪现一幕:那家可怖的气息。

    老李的目光久久地停在眼前这个身材娇小,弱不禁风的女人身上。

    (三)

    她被当做犯罪嫌疑人拘押了。她被带走时,她感到委屈、憋气、难以置信。自己什么也没干,他们凭什么抓她。她干嘛要去杀害自己深爱着的男人。

    她想起那个夜晚他出事前发生的一幕:她再一次向他提出的要求。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已有八年,住在一起的时间有四年。期间,她怀过三次孩子,但都被打掉了。那时,她天真的以为,只要怀了他的孩子,他就会同意结婚。但每一次都让他以种种借口推卸掉。

    眼看着眼角丛生的细纹嘶叫着蔓延开去,她最可赞叹的容颜正悄悄地发生着变化。作为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都给了这个男人。她不能再等了,眼前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必须结束。

    她提出了结婚的要求。这一次,他没有推托,而是直接干脆的拒绝。“这不可能。”这四个字像冰冷的箭射入她的胸中。

    接下来还有比这更致命的。他说了分手的话。他说他其实前两天就想跟她,体谅她一时接受不了,就没有跟她说。

    简直是晴天霹雳,她被击中了。脸色苍白,嘴唇剧烈地颤抖个不停。“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你有别的女人了。”

    “你这样说也未尝不可。”

    “她是谁。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

    “这一点,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你看我老了,人老珠黄了,就嫌弃我了。”

    她忽然间扑倒在地,紧紧拉着他的裤管说:“你不要离开我,你觉得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你若是不想的话,我们就不结。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他一脸不屑,打掉她抓在他裤管上的手。“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不合适就分手。干嘛这样哭天抹泪死缠不放,谁离开谁又不是活不了。”

    那个夜晚是她一生中最为黑暗的一天。她魂不守舍地去上班,形同梦游,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到天亮下班时,她往回家路上的走,还幻想着着一开门,他能像以前跑过来那样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倍置。可是,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那幅血腥的画面。

    (四)

    刑侦大队的刑警们没有闲着,他们去了她就职的那一家里,哪里也没有去。不在现场就没有作案时间。但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发现了新的情况。他们决定提审她,拘押她的时间只有一天,他们盼望从她的口供中嗅出一些蛛丝马迹。

    提审她的时候,她的脸上已没有悲痛的神情了,面容平静。

    主审她的还是老李。他是个很有经验的讯问高手,任何百般狡辩,负隅顽抗的家伙到了他的手里,最终都会露了马脚,乖乖低头认罪。

    开始照例是问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单位等等之类的问题。老李决定单刀直入。他问:“你们两个月前是不是发生过一桩凶杀案。”

    “有这么一回事。”

    “死的是和你同一个科室的人。”

    "不错,是这样的。”

    “当时,你和他都是科室空缺主任的候选人。”

    “对,可是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死了,你却当上了科室主任,你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

    “我不觉得奇怪,他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的脑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到了马桶边上,把脑袋撞碎了。即使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也没有这样大的力气,何况我一个弱女子。”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的脑袋碎了。”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

    老李干咳了一声。“好,的事暂且不提。回到这件事上来。你和你的男朋友关系怎么样。”

    “很好,怎么了。”

    “据左邻右舍说,事发的那天晚上,你的房子里曾经传出过剧烈的争吵的声音。你是和你的男朋友吵架了吗?”

    “我和他有一点小别扭,但问有哪一对夫妻不吵架的。我也没必要就为这一点小事就起杀人之心。”

    “你是个医生,手中的手术刀做过不少与五官有关的手术,而死者偏偏就是被挖掉了,且手法干脆利落。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我不能解释,这说明不了什么。况且,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里,我没有作案时间。”

    老李心中赞叹: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说话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可寻。而每一次发起的反击,都踏在问题的关键点之上,让他的问话无法继续下去。

    没有任何证据,但老李觉得就是不对劲。发生的两个案子都与她有关,或许更早一些,追溯到一年以前,在那一个高原之地上发生的一个案子,也似乎与她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里面充满了过多的巧合,巧合离真相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你或许还记得一年前,你随一个科考队去青藏高原考察。一天夜里,营地消失了一个人,并且在第二天发现了他的尸首。你说说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这个问题击中她。她的脸上起了变化,就像是一股寒冷的风吹过湖面,湖面上起了层层波澜。

    她仿佛嗅到了高原上吹下来的潮湿寒冷的气息,她似乎又回到了哪个同一个科考队去可可西里无人区考察。在一天夜里,营地失踪了一个人。那个人在科考队里担任副职。第二天他们在几里之外发现了一具尸首。尸首已叫满天的秃鹫吃得只剩下一副骸骨,能从散落在旁的一些物品上辨认出他的身份。

    那一件事,在她心上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每每想起这件事来,她总会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惧,总感到身后有一个可怖的东西如影随形。

    “那件事,我不记得了。”

    “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事情仅仅过去一年而已。又不是上街吃个面逛个公园,随随便便的就能忘掉。”老李像是抓到了她的命门,穷追不舍个不停。

    她看着那张咄咄逼人问个不停的嘴,忽然心生厌恶之心。他们干嘛这样,折腾了她大半天,死缠着她不放。难道非要自己说杀了人,他们才肯罢休吗?她索性一言不发,陷入了沉默之中。

    老李的质问像一块块石头投进了死水中。他触到了她的眼睛,心中不由一寒。那双眼睛紧紧盯住他说话的嘴,眼睛里流转着阴冷的光。那是切肤之痛的光,是咬牙切齿的光,是仇恨的光。

    (五)

    他们提审过她之后,似乎把她忘记了,对她不管不顾了。拘押的期限到了,也没有人过来说要释放她。

    她感到了空气中飘着某种异常的气氛,在拘留室里也能感觉得到。偶而见着一两个公共安全专家,也是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刑侦队里发生了某种重大的事,叫他们束手无策。

    她不知道。提审她的那个老李死了。他是死在车上的,那是天蒙蒙亮之际。他驾车回家,结果在行驶的途中,汽车突然失去了控制,一头撞在路边的护栏上。待人们从变形的车里拉出他时,他已经血肉模糊。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他们检查尸体时,发现他的舌头被人割掉了。

    他们终于释放了她。她发觉他们看她的眼神有点古怪,小心翼翼中透着惊恐提防,好像她是一只会咬人的野兽。她不管这些,她终于从那个铁笼子里出来了。她嗅着新鲜自由的空气,感受着温暖的阳光。那个房子是不能再住了。她重新找了一个房子。

    这天晚上,她泡在浴缸里。这是她搬来这里后洗的第一个热水澡。

    热水像是一只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全身,。她有些口渴,伸手去拿放在浴缸边的杯子。她碰到杯子,但没有抓住,只听“啪”地一声,杯子掉到地下,碎了。她起身出了浴缸,裹上浴袍,用手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忽然间,她惊叫一声。原来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指。

    鲜血像泉水般汩汩涌出,一滴一滴滚落地上。起初是一麻,再是灼热,像一股火在行走,最后是随着心跳一阵一阵撕裂的疼痛。她心中有一种隐约而至的快感,仿佛闻到了血腥味,全身的细胞跟着活跃起来。

    “快,把手指放到嘴里,不能浪费了那些血。”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细而尖的声音,好像是一个老妇人发出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腿一软,不由跌倒在地上。她朝四面看,里只有她一个人。

    “快放到嘴里,新鲜的血,滚烫的血。”那个声音又响起,似乎是从地下从墙壁里从她的身后发出来的。

    “你是谁,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

    “我在你的身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只有在你心里有某种欲望时,我才出现。你到镜子前就能看到我。”

    她颤抖着,摇摇晃晃地走到镜子前,用毛巾擦去镜子上的水汽。她擦镜子的手软弱无力,表情犹疑惊恐,好像害怕看到某种恐惧的形象。她松了一口气,还好,镜子里还是她的形象。

    “不是这样看的,你得再拿一面小的镜子,对着大镜子反射,才能在小镜子里看到我。人们总是不注意身后,为什么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才会注意你的身后呢?”

    她依言取了一面小镜子,在大镜子前把小镜子移到的了头右侧的位置。小镜子里浮现出了一张人脸。天哪!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哪!在看到它的一瞬间,她骇异的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人脸上依稀还能找出她的影子,但那张脸的脸色青白,里流转着鬼魅般贪婪可怕的光,尤使人感到恐惧的是,人脸的嘴里探出两颗细长的獠牙,似乎还往下滴淌着鲜血。

    她烫手般扔掉了镜子。“你是谁,你为什么躲在我的身后。”

    “你怎么这么健忘,我不是说过我就是你吗?白天是你暂居着这副躯壳,到了晚上,就是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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