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原本是原始森林里的两棵树。
那个时候还没有人类到达他们这里,他们的的,但是有一天她想和他再挨近一点。
她把自己的枝条朝他那个方向长过去。
当他感觉到她的接触的时候,吓了一跳,随即气急败坏的说:“你在做什么?”她说:“我很寂寞,而且……我喜欢你!”他那个时候自由自在的,没有觉到一点喜欢另一棵树的必要,所以他很坚决的说:“不,我不喜欢你!”她听了无语,悲伤的垂了头,在风的抚摸下轻轻的哆嗦着,如果一棵树会哭的话,她一定会嚎啕大哭的。
可是他不理解,他觉得自己不是因为爱而生存的。
后来风越吹越大,他们看见由天上劈下一道巨大的闪电,然后是惊天的巨响,山顶上那棵资格最老的树一下子淹没在闪光中。
森林起火了。
她感觉到那火的舌头一点一点向他们舔过来,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
“我们都要死了,下一辈子我们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了,也许,会变成一棵草,也许,会变成那种满山开的花,不知道那时候,我们还会不会重逢……”他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他对于死亡是很害怕的:“我宁愿还是变成一棵树,但愿不要再生在你旁边!”她很伤心。
他们两个都死了,灵魂来到神的面前。
神说:“你们可以做三世的人。”她说:“我希望来世能与他在一起。”他说:“不,我希望来世永远自由。”她下了好大决心,问他是不是一点都不爱自己。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所以她说:“那么我们来打一个赌吧,一个三世的赌。”“如果你爱上我,就是你输了,如果你不爱我,就是我输,谁输了,结果……就是死亡。”他同意,于是他们请诸神作证,开始了三世之赌。
第一世,青剑
赵和来到这片荒山很久,依旧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神剑。
他依旧每日上山寻找,初春,山上荒草野花,飞禽走兽,景色说不出的自然美好,他于这山中迂回前进,几乎把这路全部摸熟了。
只有西山还未去过,他想着,走去,从晌午到黄昏。
他肩背的射日弓,忽然嗡嗡作响。
上古神弓,一旦鸣警,必有妖孽。他警觉的停下来,四周风吹草动,却不见有什么异像。
他弯弓搭箭,向草丛深处射去。
一阵混浊的风吹的他睁不开眼,好一阵风停了,一只白兔带着那箭从他身旁窜过。“想跑?”他大吼一声追过去。
这一追就到了夜晚,山里的夜晚凉爽而漆黑,赵和走了很久,失了白兔的踪迹,他这才发现,这是一片寂静的森林。
静的连虫鸣声也没有。
不远处的山坡上,月光撒了一地,他忽然觉得那如此之美,于是攀上去。
吃了些干粮,看来得明天再回去了。
这时在不远处有叹息,一个少女的声音轻轻的说:“你伤的不轻,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啊?”他不禁“氨了一声,接着眼一花,那少女已经在他眼前了。
只见她白衣胜雪,衣袖飘飘,仙子一般,怀中抱着的赫然就是那只白兔。
她见他脸上写着错鄂,口气和缓了一些说:“伤了它的,就是你么?”“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她乌亮的眸子只望了望他,他就觉得一阵凉气扑来,几乎站不住脚,听得她说:“可是它又没惹了你,妖也是生物呀,你瞧,它是多么可爱的一只白兔,你怎么忍心无缘无故的杀死它呢?”他无言,她又说:“你到这深山里来,想做什么?”“我要找传说中的神剑。”她很吃惊的问:“你要去杀人吗?”他问她怎么知道。
“你满脸杀气,一定是想去杀一个非常不好杀的人,为了杀他,你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是不是?”他不回答,反问她是谁。
“我是看守这座山的巫女青儿,从小就住在这里,这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她说,“我相信我的上一辈子是这里的一棵树。你呢?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上一辈子是什么?”他说他没想过:“我一出生,我的家人父母就被仇人杀光了,我被父母的一个朋友救走抚养成人,从小到大我唯一的生存目的就是复仇,我一定要找到传说中的神剑手刃仇人。”青儿好久不语,最后问:“你报了仇以后呢?”“我没想过。”青儿想了想说:“我送你出山吧。”两个人默默的走出荒山,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望着赵和远去的身影,青儿站在山坡上,听到自己的心在哭泣。
她的师傅临死前对她说:“你在这深山之中见到的第一个男人,才是属于你的缘分。”可是他走了,甚至没回过一下头。
难道,非要我爱着个人吗?他一心想找到神剑报仇雪恨,他知道那个咒语吗?
怀中的白兔颤抖着,仿佛知道她的心事一样……赵和再次来找青儿的时候是一个月后了,寻到山中的河水旁,青儿在沐裕他被这美好的情景骇呆了,好久才开口说:“你……你好……”青儿吓一跳,半晌才想到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河水里。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忘不了你了。”后来他说,那时青儿已在她怀里,在他对她做了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做的一切事情以后,青儿觉得自己很幸福,他爱她了。她终于有属于自己的缘分了,她听他在耳边的甜言蜜语,听他讲的每一个字,忘乎所以。
“这山里原来是没有神剑的吧?”他问,“要不然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她说不是的:“神剑是有的,这把神剑,叫做青剑。”很久以前有个人间的勇士拿了青剑斩了在人间为非作歹的青龙,青龙的父亲龙王大怒,杀了那个勇士,把这把宝剑封在山中的洞里,委派巫女世世代代看护宝剑。从此宝剑再也没有人可以看到。接触封咒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在月圆的时候,用巫女的鲜血染红那山洞的每一寸土地。
青儿告诉了赵和这些,问他:“如果得到宝剑会让我死,你愿意吗?”他一笑,不回答。
马上就到月圆了,青儿一天比一天憔悴,她脸色苍白,依偎在赵和的怀里,哪里也不去。赵和问她为什么,她总也不说,是的,她总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那样他就再也不会对她好了。
那天晚上,他们来到山洞口。青儿哭了,赵和不知所以的抚摸她的秀发,手有一点哆嗦。“很多人来这里取剑,”青儿说,“只有你成功了,你真是一个勇士!不过在你进洞之前,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他没有回答。青儿闭上了,听凭赵和把她拦腰抱起,走进了山洞。
在她爱的人割断她的脖子的时候,她一直看着他,看自己的鲜血喷出来,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一切结束了……他如愿以偿,报了仇,而且当上了名噪一时的剑客。他娶妻,生子,过着荣华的。他收了很多徒弟,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尊敬他,在世人眼里他是公正善良的化身。
只有他知道,他的所有也只不过是那座深山里的一个小小的坟头。
他对自己说,他很快乐,以前的一切不是他的错,他是迫不得已。
他到那坟前看过一次,那次也是半夜,他不敢告诉家人徒弟,一个人悄悄上路。山里还是那个样子,坟很简陋,几乎被雨水冲平了,他伫立良久,听到的响声。那只白兔出现了。
他大惊,发箭射去,竟然没有射中,那兔儿冲过来,咬了他一口。
回去之后他染上恶疾,没几天功夫就一命呜呼。
……“你输了,”他说,“我没有爱上你。”她只是默默叹气。
“也许你不爱我,但是我爱你,我们还有下一世。我会在轮回中等待,希望你也珍惜,那相遇的一刻。”……
第二世,玉壶她是被当作礼物和一只玉壶一起送到他家来的。他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很是喜欢,于是要了她来给自己做丫鬟,起名小玉。
他觉到她很喜欢自己,常常要她到自己书房来。府里家教很严,而他偏偏生性随便,所以只有在她身上,他才能体会到做男人的乐趣。
一次事毕,她穿好,问他:“公子,你爱小玉吗?”他敷衍着说,当然……“那么你会永远跟小玉在一起吗?”他心里一沉,看她柔情似水的眼光,不忍佛她之意,于是点头。
第二天,他被告知将和指腹为婚的孟家则日成亲。
当晚小玉来找他的时候,已是泪眼盈盈,她说:“公子,我有了你的骨肉。”他一惊,孟家乃是大户,若是知道此时定要退婚,再有朝中风言风语,父亲的官位定然不稳。
他铁了心思劝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小玉开始不肯,后来无奈只得应了。
大婚之日,孟家锦衣华服,人美如玉,洞房花烛,他心里一荡,只觉快乐无边,再也想不起小玉来。而小玉也在大婚的那一天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三年之后他父亲在朝中为官竟然得罪了权贵,获罪抄家,父亲一病不起,不久归天。孟氏随后改嫁。他孤单一人,手无拂鸡之力,只好沿街要饭聊以糊口。
这一天他越走越远,竟走到一个陌生的村子,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又渴又饿,只好去敲一户人家的门,那人家的主妇出来开门,四目相对不觉哑然,原来那妇人竟是小玉。
只见她虽然一身布衣,仍旧美丽如初,一双秀目楚楚动人。
他见了面上发赤,自惭形秽,不敢再上前,转身便走。
小玉叫住他道:“公子,好久不见,不认识我了吗?”他这时候觉得悔恨无边,说:“我当初对不起你,此刻再也无面目见你了!”小玉说:“公子虽然忘了小玉,小玉却不曾忘了公子啊!”他一震,心里暖暖的。小玉执了他手一同进屋去,那一晚他重获温暖关爱,快美非常,只觉得平生再也不会有如此之乐了。傍晚小玉在他怀里,他追问别后之事,她只是不说,再问时竟落下泪来。
“公子,你我有缘,但只可相聚三日,三日之后,我自然会把一切告诉你。”他心里一沉,想她可能是有了丈夫了。
第二天早晨他醒来,小玉已经生火。他为了讨好小玉主动下地干活,虽然收获无几,但头一次尝到自食其力的滋味。
他闲暇时仔细观察屋子前前后后,却没有发现还有别的人家,问她,她说:“山里人家,能有几户!”第三天傍晚,他睡的沉沉,忽听到耳边有人哭泣,醒来看时,小玉对他说:“我要去了。”他骇呆了,忙问为何。
小玉说:“公子,三年前你大婚之日,小玉就已经投湖而亡了,只因魂魄惦念公子,徘徊不去,有个神仙看我可怜,准我在此等待,说你我还有三日之缘。如今三日尽了,我要去了,这里东西都是小玉为公子所置办,希望公子能自食其力,过上好日子,好自为之。”他心中大痛,叫道:“我不要你走,你不要走!”上前拦腰抱住,只觉怀中多了个硬物,再看时小玉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晶莹透剔的一把玉壶。
那玉壶本是小玉失踪时不见了的,想必她留下它是让他重振家业之意。
此后他痛定思痛,变卖玉壶筹集本钱,走遍各地经商,几年功夫竟然赚到了一笔不小的家业,成了当地的传奇人物。发了财,他赎回玉壶,而后成家立业,修了间大宅子,甚至比原来的府第还要豪华。
到他四十岁寿宴的晚上,他喝了不少酒,回到书房把玩那带给他所有财富的玉壶,想起小玉的身影,忽然耳边好像听到了一个年轻女孩的笑声。
“来啊,公子来捉我啊!”那好像就是很多年前他们在书房嬉戏的声音。
他心里一疼,接着迷糊起来,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追着小玉的身影跑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的家人发现他淹死在书房门前的湖里,手里还紧紧攥着那玉壶。
……“我爱你,”他说,“其实,我是爱你的。”但是她不回答,只是叹气……
第三世,玳瑁他大学毕业,多看过一眼。
同事们的传言他满不在乎,整天混着自己的日子。实际上,他也很奇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其他女孩提不起兴趣,内心深处,他其实也是有渴望的。
但一见到子,他就别扭。
单身汉的日子很无聊,也无趣,他每每在街上闲逛,总是很羡慕那些情侣,为什么上天不垂青他,让他也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呢?
后来她出现了,和她相遇纯属偶然,是有那么一天他们同在一个商场闲逛,下起雨,雨是那么的大,以至他们都决定在门口等雨停。这样,他们就看见对方了。
他的第一眼,觉得很舒服,看她孱孱弱弱的样子,忍不住想揽在怀里。
而她只觉得好面熟,好面熟,在哪里见过呢?
他们就不自觉的向对方走过去,说起话来。
等她回到家,第一个接到他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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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四 自燃
一个健全的正常人为何会无原无故地燃烧起来,瞬间即化成灰烬呢?要知道把人投入焚化炉,在数千度的高温中至少也要半小时才能烧成灰烬。人体自燃之迷困扰了科学界几个世纪,至今仍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刑侦科转来一个案子,大概案情是一间小型制衣厂发生火警,烧光了,老板的秘书也给烧死了。案子之所以转到我手上,是因为制衣厂的老板声称,起火原因是他的秘书无原无故地自燃。
我请这位姓周的老板坐下,询问他当时的详细情形。周老板似乎有点紧张,一包中华没多久就抽光了。幸好,我的抽屉里有的是烟,当然不是什么名烟,只是十来块一包的货色。
给周老板点上烟后,他猛抽了几口才缓缓道:“那天是五月一号,厂里的工人都放歪了,只剩我和张秘书在作账……”
“为何张秘书没放歪?”我问。
周老板苦笑说:“她不单只是我的秘书。”
我点头表示明白,示意周老板继续说。他说:“作完账后,我想到仓库看看,张秘书就陪我一起去,一切都跟平时一样……”说着,他猛抽了几口烟,手中的香烟已近末端了。我把整包香烟放到他面前,他的手有点颤抖,取烟的动作让人觉得有点滑稽。
点上烟后,他又说:“一切都很正常,我没发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甚至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当时是在作梦。当时,我和张秘书正在点算仓库中的成衣,这些t恤过几天就得送到客户手中。点算了一半的时候,张秘书突然说觉得很热,并开始脱自己的。开始时,我也没在意,因为那天真的很热,而且仓库里的空气不太流通,我自己也热得满头大汗。
“可是,张秘书当时根本就不是脱其部也同样冒出火焰……”
周老板狠狠地把手上的香烟抽完,再点上一根才继续说:“我当时以为自己在作梦,不,我现在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她膝盖以上的地方全被熊熊的烈火包裹着,那火焰是从她,而她那像厉鬼一样惨叫声,到现在仿佛也在我的耳中回荡。”他说着,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是当时的情形太震憾,还是张秘书在他心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我不知道。
“当时情形实在太都烧起来了……我的工厂……我几年来的心血全都烧毁了……”周老板说着,把头埋在两手之间。
因为周老板有纵火的嫌疑,所以在谈话后,我把他转交拘留所的同僚。我问天书有关自燃事件超过二百宗,甚至有多人同时目睹人体自燃的过程。虽然这些记载是以欧美为主,但在我国的古代的文献中也有类似的记载。
“现今的科学界对这种神秘现象有多种解释,其中有脂肪说、酗酒说等,较多人认可的是球状闪电的说法。科学家认为球状闪电是一种自然形成无色无形的高压电流,能通过细小的缝隙,人体与其接触瞬间即被烧成灰烬。”
“我想听听你的解释。”我说。
天书露出傲气的笑容,说:“我认为所谓的自燃,实际上是‘灵魂爆炸’。”
“愿闻其详!”
天书扶了扶眼镜说:“灵魂是由于大脑活动而产生的能量体,与我们平日所接触的光、热等能量不同,它是另一种能量存在。或者说,光、热是正能量,与之相反的暗、寒是负能量,而灵魂就是一种负能量的集合体。
“活人存在体温,也就是正能量,所以无法察觉自身灵魂中的负能量,但在墓地、殓房、太平间等游魂聚集的地方就能明显感觉到负能量的存在,就算没受过专门的训练的人也能感觉到这些地方明显比别的地方要冷一些。
“现今的科学界对负能量的认识只有两个字,就是“迷信”,但我国古代对负能量的研究有一定成就,比如‘五鬼运财’之类的茅山术,就是利用游魂,也就是‘鬼’的负能量完成隔空取物的。
“古人认为人乃万物之灵,人的灵魂所包含的负能量是无穷无尽的。这种说法看似有点夸张,但在日本挨原子弹之前,也没有几个人相信一颗小小的核弹头能瞬间摧毁一个大城市。
“灵魂虽然包含着无穷的负能量,但它跟肉体一样,虽然奥妙神奇,但也有不稳定的一面。当灵魂出现异常状态的时候,能量失控时,爆炸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可能性极低罢了。”
我把这个案子交给天书处理,之后就没过问了。直至有一天,天书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向我大吐苦水。
天书说:“我把所有有关人体自燃的资料都交上去了,但周老板还是被判有罪。真是的,什么世道了,那些法官的脑子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吗?”
我笑说:“你真是个书呆子。”
天书板起脸说:“笑什么,我有说错吗?”
“你没说错,也许法官不相信自燃的说法,他的判决很正确,周老板是罪有应得的。”
“为什么?”天书好奇问。
“所有关于自燃的记载都有提及,自燃者虽然被烧成灰烬,但他们身边的易燃物品大多都完整无缺,更别说把整间工厂都烧掉。”
“你怀疑周老板杀死张秘书后放火?”
我又取笑天书这书呆子一翻,然后说:“如果你把档案弄掉了,你会说是外星人偷走吗?”
“当然不会啦!”
“如果周老板把张秘书杀死,那他会撒一个如此难以致信的谎吗?”
“但他为什么要把工厂烧掉呢?”天书问。
“今年从事制衣业的大多生意惨淡,倒闭的数之不尽。根据刑侦科那边的资料显示,周老板的经济状况似乎不太好,而是在出事前他还为工厂买了份保险。”
“原来他的目的骗保。”
“也许当时他跟张秘书趁着五一放歪,工厂没人,就想放火把工厂烧掉,以收回部分资金,希望他日能东山再起。可是,碰巧张秘书在这时自燃起来。”
天书感慨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如果不是闹出人命,刑侦科也不会插手,那样周老板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我笑说:“因果有报啊!如果周老板没起歪心,也不会弄成这样。”
天书突然神秘地说:“你说张秘书是不是因为心存不诡才招来天遣呢?”
我只笑不语。
[档案四结束]
一、转世鹩哥惊世奇
1997年春,国内有许多家媒体派出记者,前往江苏东台市鼓楼路48-3号的马先生家采访报道了一则令人称奇的转世轮回的真实事件。
马先生是一家食品厂的机修工,其夫人单女士则是标牌厂的工人。1993年,他们唯一的女儿患上了可怕的白血病,当时才18岁。面对着巨大的支出,女儿所在的学校东台市职业中学和社会都想伸出援助之手,可女儿不准将这一不幸消息在报纸上公开,并在病榻上安慰过父母,并说自己死后还会到家里来“投胎”,叫父母不要难过。不久后,女儿因医治无效而死亡。
1995年3月12日,这天春光明媚。早上马先生提前去了工厂,在家的单女士在洗脸。这时,院内不知从哪儿非来了一只鸟,落在东边的小厨房上,头对着单女士吃力地叫。单女士抱着试一试的心理从家中搬了张小方凳站在上面,全不费事就捉住很乖巧的小鸟。中午马先生回来一看,见是一只鹩哥,便喜不自禁地赶到市场上买来鸟笼和鸟食。大约喂了两个多月,全家人根本就没有教过它学说话,想不到鹩哥竟然喊起了马先生的小名“马三猫”来,接着会说的话越来越多,并且是一口有很多普通话成分的标准台东话,起音质十分清晰。据马先生及邻居证实,,起音色酷似马先生两年前病故的小女儿的声音。更为令人惊奇的是,前不久,台东市职业中学有几名连这只鹩哥的主人都叫不出名字的女中来看它,可它居然能脱口喊出她们的名字,而且一点不错。据马先生讲,他从未在鹩哥前讲过自己及邻居的小名。可这只鹩哥不知怎么竟能叫出马先生以及所有亲友邻居的小名,自然它也经常喊女主人单女士的乳名“凤小”。而今,在东台市鼓楼路那一带,知道马先生这个名的不多,相反“马三猫”却颇有知名度。
这只鹩哥有时很能管事。一次,马先生陪亲友在院内西南角的那间房里玩几圈麻将,玩得正开心时,门外鸟笼里的鹩哥说了句“天要下雨了,还不收被子”。主人一看,天果然变了,赶紧收回了被子。有一天,主人又陪客人玩的客人说:“你今天脸色不好,怕的是输掉了。”至于打麻将的那一套术语,它全会讲。
只要家里的。”往往快到煮饭时,鹩哥会提醒:“马三猫择菜(方言),马三猫煮饭!”很多人曾劝马先生把这只鹩哥鸟带到公园去展览,1997年老马真将鸟笼拎到位于市中心的憩园去展览,仅一天多的功夫就创收一千余元。
不过,这只鹩哥的脾气也十分“强”,主人见它能说会道,就多次教它说“恭喜发财”之类吉利的话,可它从来就不搭理。相反,只要家中来了客人,哪怕是马先生的父母,不管年龄大小、辈分大小,鹩哥一律直呼其小名,不少的小名已五六十年没有人喊了,想不到竟出自于鹩哥之口。
据马先生说,自姑娘去世后,他们确实没见过什么民间所说的“神鬼”,但家中这只鹩哥的一切令他及周围的人百思不得其解。这只鹩哥说话的声音为何和死者的嗓音相似?是巧合吗?退一步讲,即便是死者“投胎”了,怎么会知道主人以及邻居亲友的小名呢?可如果不是死者的化身,那又为何死者生前的职中同学来看鹩哥时,这只鹩哥竟能一一地叫出她们的名字和其班上曾发生过的事情呢?梅德平报道摘自《医学文选》1998年第6期
二、在阴间挂职掌管轮回的人
李柏农居士说:“有一位姓麦的人,在香港华民政务司当英文文书并教授英文,此人性情清正,朴实厚道,丝毫不苟。
麦君每个月都要整整睡七昼夜,他说是去当阴间放关的职务,掌管轮回,人们多不相信。问他七天所放的灵魂有多少?他说有几十万。又问他一同作事的人有多少?他说很多。问他天地中有这样多的人投生么?他说的亡灵在几十日中生生死死常受轮回。也在我们手里经过。又说同事
二人,有大祸,一个是因为不孝,一个是因为贪赃枉法,将会分别死在水火里,并叮嘱他们那段时间不要到省城去,二人不信,偏要在那时特地到省城去亲戚那里休歪,没想到没几天省城发生大水,西关同时大火,一人死在水里,一人死在火里。麦君还说地府最重佛法。录自《科学时代的轮回录》
三、英国小姐妹熟知前生事
《伦敦航讯》报道,英国一对在车祸中丧生的小姐妹,一同投胎转世,成为原来的一对孪生女!
十一岁的钟妮和六女的积琪莲,数年前在英格兰的赫克萨姆镇不幸被汽车辗死,他们的父母普洛克夫妇悲痛欲绝,遂搬离这个伤心地。
半年后,普洛克太太再度怀孕,顺利生下一双孪生女,分别取名为珍妮花和嘉琳,的事情就陆续发生。珍妮花的前额有一条细长的白色胎记,与积琪莲丧生时的伤痕在同一位置,她的臀部另有的一块胎记亦与积琪莲的相同。
三年后,普洛克带着这双孪生女到英格兰的赫克萨姆镇重访旧居,钟妮和积琪莲就是在该镇丧生的。当汽车驶入赫克萨姆镇时,珍妮花和嘉琳便大声叫道:“我们从前常在这里玩,学校就在转角,那边是我们常玩的滑梯。”她们甚至能指出旧居的所在处。
当这双孪生女四岁那年,普洛克夫妇决定让她们玩逝世姐妹遗留下的,珍妮花马上便能叫出两个洋娃娃的名字。
珍妮花和嘉琳与一般没有多大的区别,但她们显然对前生的惨剧未能忘怀。很多次,会在半夜梦中惊醒,拥抱在一起,大声叫“那辆汽车向我们撞过来!”同时,嘉琳还抚着珍妮花的头,哭叫说有血从她眼中流出。
普洛克夫妇从未向这对孪生女说过这件意外,而负责调查此事的精神病专家亦认为除了投胎转世外,并没有其他更佳更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宗怪事。摘自1987年7月28日《明报》
四、两月女婴能说八国话
一位保加利亚籍女婴,不满二个月竟能奶声奶气地开口用八种语言说话:保加利亚语、英语、法语、拉丁语、西班牙语、俄语、立陶宛语及一种阿拉伯方言,都能说得让人听明白。这件事使许多科学家和语言学家大为震惊,无法解释这种不可思议的本领。这位女婴名叫索菲娅-柏柯芙,出生于普通知识分子家庭,而今两个月大,只有十磅重,长相却显得老练象成年人。小娅娅出生刚两个星期,就能开口说出较完整的句子,甚至运用好几种外语词汇。保加利亚著名儿科专家波柏力斯-安东哥夫医生观察后认为,在这个年龄的婴儿通常只能发出简单的声音,绝对不能象索菲娅一样没经过任何学习就能纯熟地运用多种外语说话。
据索菲娅的父母透露,孩子在一个月大时,便能跟他们对话,絮絮叨叨诉说他那短暂人生的感受。苏联莫斯科“再生说学会”的力高利亚-托夫斯先生用“智慧遗传密码”观点对此解释,受到不少学者的支持,也有一些专家反对,但人们又难以圆满回答这一事实的挑战。只有用前世她就是一个通晓多国语言的人,而今世投生后仍能保持继承这一轮回转世的学说才能解释圆满。1988年1月27日《解放日报》
五、一则轮回的新闻
《台州佛教通讯》1991年第八期报道一则轮回消息:这个公案发生在潮州。杨秋水是建筑工程人员,住潮州市太平路南,于八年前逝世,寿六十多岁。今年年初,已出嫁的女儿杨淑芳做了一个梦,梦见父亲对她说:“我要去转世了。”女问他:“转到哪里去?”他说:“要与你做屋邻,是四平路岳伯亭某巷某号。”女问他:“那以后你忌辰还需供奉吗?”父答说:“还需要的。你要买我生前喜吃的某物供奉我。”因梦中情节,历历分明,隔天淑芳照梦中父亲所告地址探访。原来这家人的女主人就是她过去的朋友,该果然前晚产下一个男婴。
该家住某巷与此距离不远,因各自成家以后,各忙各的工作,所以很少往来。得此应梦之事是没有想到的,并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六、斯里兰卡前总统投胎转世
1999年1月18日左右,斯里兰卡各报纸报道了斯里兰卡前总统帕雷玛达沙投胎转世的详细情况,国内许多家报纸都予以了转载。据当地报纸报道:斯里兰卡一名22个月大的男孩被指认是投胎转世的斯里兰卡前总统帕雷玛达沙。好几百人为了一赌这个相貌酷似帕雷玛达沙的小男孩,而纷纷涌到他的出生地中部乡村汉古兰凯特。帕雷玛达沙总统是在1993年5月被一名携带炸弹的敢死队员炸死的。
报道说,男孩出生农家。他的父母虽然替他取名“维杰巴胡”,不过,他却自称是“帕雷玛达沙”。男孩甚至把帕雷玛达沙的家人说成是自己的家人。维杰巴胡也提起自己前世被一名巴布的男子杀害。而1993年暗杀帕雷玛达沙总统的凶手确是一名叫巴布的印度教敢死队员。
据报道,维杰巴每天凌晨3时起床,和已故总统一样行佛教仪式。一个一岁多的不认字的孩子能知晓这些事情,不能不说这是宿世投胎转世的再来人了。
七、牛身出现人名
在1958年1月28日的台中《民声日报》中曾登载这样的新闻:“屏东县恒春镇的一只母牛,在它最近产下一只小牛背上浮现出‘林新教’三个字。该牛饲主为尤万金,他有一个弟弟名叫尤万达,家境贫困,在本省未光复前,受雇于该镇医师林新教家作长工,不幸林家失窃稻谷二千多斤,事实上失窃的稻谷为他人所偷,但案发后,林新教竟冤枉是尤万达所偷,由当时刑警人员将尤万达严刑拷打,可怜尤万达受刑不起,屈打成招,抱恨难伸,自杀以表清白。不久林新教亦去世。光阴似箭,事隔十年,岂料至本年间,在饲主尤万金的一只母牛所产的小牛背上,竟出现“林新教”三个字。此事被林新教儿子林荣观获知,即时央示邻居与饲主商量,愿以一万五千元买回小牛收养,但被饲主所拒绝。消息传出后,轰动遐迩,使人闻之惊叹不已!”这一则“生前冤死一条命,死后大名浮牛背”的新闻,发生于台湾省屏东县,很多人都看到。可作为轮回的又一铁
八、天赋与前世智识
人们都不会否认神童具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其实这个天赋就是他从前世所带来的一些典型特征,由于前一世对某些知识技术能十分熟知,故而这一世能一学即会,一会即通,一通百通,超越常人。
2003年12月的《三湘都市报》报道:一位年仅7岁的小中名列第三。人们都说束英前世一定是一位学识渊博精深的人。另外,报纸报道辽宁也有一位仅学了半年中医知识的8岁男童,其辨证诊断开出的中药处方都达到了中医主治医师的水平,真是超出了孩童生长发育的常规,他的前世也一定是一位通达中医药学的名中医。
1998年3月25日的《南宁晚报》报道:父母都是农民的黑龙江哈尔滨市溪县新甸镇的小男孩初天,通过自学会英语、日语、俄语,1997年10岁时考上了辽宁外语系,在班里的成绩一直稳定地排在前两名。他的前世也可能是精通多国语言的外交家或教授。
为什么大多数人没有记忆前世的能力?因为人死后其灵魂重新投胎时要喝阴间的迷魂汤,或者投了一世的畜牲或另类,第三世再转为人时就有了隔世之迷。
少数能追忆前世的人是因为没喝迷魂汤或喝得不够多,或者直接从人再投生为人,就能回忆一些前世的事。
英国的著名作家马哥利在未上学前(4-6岁)就能说出许多优美的名词和造句,他出生后的18个月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烟囱的烟是不是来自地狱?”这样一个小生命怎么会有地狱的影子和概念呢?还有,12岁的意大利路易德日是世界上年纪最轻的大学教授,这些都是他前世的智识能传递到今世的例证。
1953年9月15日的《时报》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位阵亡的英国士兵投胎再生为印度人,在新德里,他未经学习就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讲述他前一世如何参加战争、如何阵亡,身上还有明显的枪伤胎记,经查证,完全符合。
1998年的《广西商报》转摘了印度7岁少女香蒂能记忆前世的事,印度政府组成了一个专家调查组对香蒂所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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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传统,许多大四的学哥学姐们在这个季节里离开学校,各奔东西。按照张雷大哥的话说,是“奔赴祖国的大江南北,也许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所以不醉不归,抱头痛哭是这个时候的必然。
每次看见毕业的老大哥老大姐们泪眼汪汪的样子,我好像也看见了自己的一种必然——毕业,离开学校,告别时代的伤感的必然。尤其是今年,我更加觉得惆怅。
因为我们专业足球队的老大哥张雷也要毕业了。
“小狼,多谢你来帮我收拾这些烂摊子,其实这些东西我也不想要了。”张雷跟我讲。我说,何必呢,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多少还是要带些回去的。
他说那倒没错,叼了根烟点上,顺手把打火机扔到床梁上,接着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你看,这把吉他是去年毕业的一个大哥送给我的,他是我的老乡,恰好就住在我们楼下那个屋子,我大一刚来的时候总是想家,他就每天晚上带我去草地上弹吉他。”
“这个镜子是我大二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孩送给我的,她是我的,可惜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她家里人不同意……最后只好分手。”
“星星的钥匙圈是我们班聚会抽奖得的,那天我有点喝多了……”
这样讲起来哪里有个完啊,我觉得他是越讲越投入,这个也舍不得,那个也舍不得。可是要说全都带走,也不现实啊。
隔壁的宿舍也是大四的,这一片旧楼是我们学校的五号宿舍。相比我住的四舍来讲,设备旧了许多,地板都是木质的,跺一脚吱吱乱响。现在这种动静比比皆是,大哥们都在大清洗似的收拾东西。
不知道哪个窗口正在大声的放着阿杜的歌,反复唱着同一句:“什么也带不走……什么也带不走……”
张雷放下手里在叠的可是非得带回去穿的吧?”
他说,那倒是,家里没有换洗衣服。
“我回去也得靠这几箱子行李呢。可是,小狼……我有时候真的在想,如果不用毕业,多好啊,如果可以永远跟哥们儿们呆在学校里,多好啊!”我看见他里有晶莹的泪光了,他接着说:“靠!我怎么这么没出息!”
我说:“老哥你别伤心,明年我也得跟你一样。”
张雷说:“到时候我恐怕也不能来帮你搬家,我家在几千里以外。”我说:“是啊,你家远,这次能回家,也算是开心的事吧。”
张雷眨巴眨巴四年一个子儿也没给过我,都是我勤工俭学撑过来的。”我说:“那毕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他苦笑说:“还能有什么打算,去单位报到,上班,赚钱,还助学贷款啊。”
“等钱还清了,”他一边包扎被子一边说:“我就找个学校附近的工作,这样有空还可以回到学校来,上上自习,或者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面走走……我想我一辈子忘不了学校,我、我真想永远呆在这里。”
我看见他抽动的背,知道他在揉,自己心里也酸溜溜的。
张雷好不容易转过身来,红着眼圈,却是笑的,说:“我们离校的截止日期是明天,今天我绑好被子,跟寝室的哥们儿们出去狂欢一个晚上,明天坐早上的火车。”我说:“好,明天早上我去车站送你。”
张雷点头,停了一会儿,拍拍绑的整整齐齐的铺盖说:“我们单位发被褥,所以这个没用了,明天我走了以后,帮我捐了。”稍后又指指地下一个脸盆几乎都是九成新用品:“还有这些,是我前几天去那些毕业班的寝室收集的,你也帮我捐了吧,给咱们学校的毕业生捐赠处,留给明年大一的像我一样困难的学弟学妹。”
我答应,又坐了一会儿告辞出来,当晚的空气像往常一样宁静,满是离别的味道,回头望望五舍,许多窗口都有人坐着遥望星空。隐约有歌声,听来听去还是那几句。
“什么也带不走……什么也带不走。”
回到寝室,兄弟们破例,不是在打牌而是在聊天,子强桌子上摆着厚厚一摞专业课的考研辅导书,兴奋道:“这是我大四的老乡给我的。”胖子说:“他们明天就离校了,反正也不能带走,还不如便宜了我们。”
大虾满脸担心道:“带不走的……我们明年,是不是也一样?”
黑子不屑道:“年年都一样。”
大虾说:“等我们也收拾东西走了,咱们寝室里面岂不是要住上别人?会有许多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这个宿舍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小子住在我的铺上?是不是像我一样勇敢。”胖子噗哧一声笑,说:“大虾你什么时候这么诗意了?会有个什么样的小子住在你铺上!到时候你魂游体外,飞回来看看就可以了,还能把那小子吓个半死。不过……哈哈,如果那小子跟你一样胆小,那就得出人命了!”
我们都跟着笑,赶上阿标刚进来,被弄了个头晕脑胀。“你们笑什么啊?”黑子捂着肚子,说:“哈哈,出人命……说得真形象啊!”
阿标听了这个说:“真是的,真的出人命了,你们还笑得出来!”我说:“什么人命啊,是胖子正拿大虾开涮。”阿标说:“玩笑归玩笑……你们可不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我看他脸色不好看,就问他遇到什么事。阿标咽咽唾沫,说:“我经过学校大门口,看见一大堆人围着,原来是车祸。”我说:“校门口那个路段本来就窄,那些车还开的飞快,一点不减速,出了好几回事了。”
阿标说:“是啊,不过前几回都是过路的,这回不同,死的好像是咱们学校的。”胖子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死了?说不定只是受了伤。”
阿标说:“你是没看见,血流了一地……那个情景,为了晚上能够睡着,我还是不形容为妙。”
屋里一片安静,最后我说:“实在太不幸了。”其他的兄弟们心有余悸的大眼瞪小眼,好久,忽然眼前一黑。
熄灯时间到,停电了。
二、追悼会
五点,天朦朦亮。
我忽然的就醒了,睁开眼有一两秒钟没有思维,几乎又睡过去。
后来我想起来,今天是张雷大哥走的日子,七点钟的火车。而我答应五点多钟过去送他。穿好衣服洗把脸,我就下楼去了,夏天的楼门开的早,楼长大妈对我微笑,也有一点诧异,一定是觉得我这个有名的懒家伙这么早起床很稀罕。
说真的,我也,起的这么早,一点不困,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远远看见五舍,张雷的寝室窗户洞开着,他跟室友一定回来了,在“唠嗑”吧。我上了楼,到他们寝室门口,刚要敲门。
有哭声,屋里有人在哭。
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在哭。我犹豫一会儿,还是敲门,没人理我,便擅自把门推开了。
我从来没看见过那么多大男人聚在一起放声大哭。
五个,寝室里没有张雷,每个人都在哭。
张雷的铺空着,上面孤零零的铺盖卷在我眼里竟有些异样。
“怎么了?”我大声问,自己也管不住自己:“怎么了?谁告诉我!”
李明,同样也是跟我们踢球的大哥,还算清楚的说:“昨天……出了车祸……”我脑子嗡的一声,不祥的感觉像一样在脑子里绕起来。
“把话说清楚一点好不?”李明点点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昨天我们出去吃饭,走到校门口,有个小孩……是个小孩跑过马路,一辆卡车飞快的开过来,没有减速,吓傻了,摔倒在路中间。当时太……太快了,一切都太快,我们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除了张雷,他一下子就冲过去把小孩推开了,自己被卡车撞倒,轧了过去。”
我明知道答案,还是不经过大脑的一个劲的问:“后来呢?他怎么样了?”李明说:“他……当场死亡,卡车的后轱辘轧过了他的脑袋。”
我傻了。
学校为了张雷的事,延缓了毕业生离校的时间。这样,他的所有兄弟都得以出席追悼会。在追悼会上我看见了那个,胖乎乎的,小脸像苹果一样可爱,***妈抱着他泣不成声。
“这孩子……这孩子真不懂事啊,是你害死了那位大哥哥,怎么一滴眼泪也没有?”我看见母亲气恼的打孩子,胜利的点头,把他扔下,跑去灵堂的那一头跟人讲话。
“大哥哥……大哥哥……”我看见小孩伸着手,朝遗像上张雷那张微笑的脸跑去。唉,不管将来如何,小孩在这个年纪,还是不应该懂得眼泪吧。
有人在扽我的裤子。
低头一看,是小孩,他又跑回来了。
“别哭了!”我拿袖子给他抹抹脸,“小男子汉不哭。”那孩子懂事的点头,果然不哭,但是问我:“妈妈为什么让我哭?”
还没说话,他便自己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妈妈说都是因为我到处乱跑,才会害了相片上的那个大哥哥。”我叹口气,问他:“你还记不记得相片上那位大哥哥?”
“记得!”孩子兴奋的说,“他刚才还对我笑,叫我不要哭,我问他是不是我不听话,他说不是,还叫我来找你玩。”
我吃一惊,说:“你在哪里看见他的?”
小孩指着灵柩说:“就是在那前面,不过我一转身,他就不见了。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调皮,跟我躲猫猫,藏到那个方盒子里去了,我去捉他。”
我一把抓住那孩子,说:“那个哥哥不会在里面的,你也不准去那边,要不然***又会生气。好了,听话,去找妈妈吧,呆在她身边不要到处乱走!”
小孩听话走开了,我心里堵的慌,过去看张雷。
张雷静静的躺着,仿佛一切时间的流逝都跟他无关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我觉得他在笑。
“如果你在笑,而其他人都在哭,那也是件很讽刺的事情了。”我默默的说。
追悼会完了就是火化的程序。张雷的骨灰由一位出差路过的远房亲戚领走,说是带回给他舅舅。我想起和他关于被褥的约定,打算回学校处理一下。
先进了寝室,大家无话,气氛沉闷的很,最后胖子进来,风风火火的说:“你回来了?咱们正在商量为了纪念张雷来一场比赛。”我说好,不过我不参加了。
“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只是觉得挺累,而且……总觉得有件事情没做完,不踏实。
“我知道了,张雷托你帮他处理的东西吧?我们一起帮忙就是了。”我说不用了:“反正没多少事。”胖子坐在我铺上,说:“你脸色不好啊。”
这么说来,从追悼会回来我就这样,觉得浑身上下虚虚的,出了不少汗。子强说:“可能是病了,休息休息吧,我帮你打饭。”我说好,躺下,拉过被子,一闭眼就睡过去了,一点不含糊。
迷迷糊糊间好像梦到自己站了起来,屋里一片漆黑,原来是熄灯了,像每个夜晚一样。兄弟们都睡了,忽大忽小的鼻息听起来那么清楚和熟悉,我笑笑,推门走出去。很轻,梦里都是这样,我走到二楼和一楼的拐角,那个窗户开着。
“出来吧……出来吧……”一个沙哑的声音呼唤着,我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外面月色很好,宁静,没有人,不远处,五舍看起来那么古旧。
近了,那许多的窗户都洞开着,里面黑漆漆,我知道毕业生今天都走了,这么说来五舍至少空了一半,张雷曾经往下眺望过的那个窗户,像其他无人的窗一样,没有区别。我到了楼下,楼门竟然开着,看门的不知到哪里去了,既然如此,不必多讲。我风一样的跑上楼。
那个宿舍的门,半掩着,我推开。楼道的灯好像坏了,一闪一闪的,勉强把光照进去。
张雷的铺斜对着门口,我第一眼就看见曾经孤独的放在上面的被褥。
铺开了……前天跟我的他废了很大劲绑好的被褥现在在床上铺的好好的,被子还散落的放着,褥子上有无数褶皱。
好像有个人刚刚在上面睡过一样。
如果,不是脑子里记得昨天的事情,我会以为这是在三天,或者更久以前,我来找张雷,发现他刚刚出去,被子没有叠。
可是现在,是深夜,而且,其他的床都空空荡荡,光秃秃的露着床板。
我忽然觉得张雷回来了,他没有走。
走进寝室,下意识的开打,听到咔一声,才想起晚上是断电的。屋里的灯没有亮,楼道里的灯竟然不失时机的熄灭了。我眼前一片漆黑,与此同时,身后的门关上了。迅速而且准确。
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关过门,在最后一丝冷风钻过门缝的空隙吹过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最不该发现的事实。
觉得冷……我竟然没有醒过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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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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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网,隐身,qq上一个梳辫子的头像反复蹦着,那是我的铁杆好友英飞发来的信息,他要我去一个室找他。
那一定是个新开的室,因为以前常去那个网站,却没有听说过。我看见了飞贼的名字,但没有直接喊他,只是在公聊里打一长串“……”
飞贼很快给我回话了:“你来了?我等你三天。”
我说,没办法,很久没上网了,你等我三天算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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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贼:呵呵,我知道,你一直在。
小狼:你怎么知道?
飞贼:我见过你,在锦辉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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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确是在那栋大厦里面的一个财务公司打工。说起来很久没有见过英飞了,依着我的习惯,太多的话要跟他讲,但是现在这个条件,怎么也不利于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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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为什么要到室啊?qq上聊不好吗?
飞贼:因为只有在这里我有置身人群中的感觉。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出门了。
小狼:哇塞,不会吧,一个月没有出门,那你在哪里?
飞贼:去年春节的时候住过的别墅。你有没有来看我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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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手头仿佛怎么也写不完的毕业论文,还有让我掉了不少头发的实习报告,为了这两样东西我也很久没有出门了。英飞那里好啊,反正爸妈有一次开始他们的出国旅程了,我光棍一个。
※※※
小狼:好,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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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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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英飞的门口。
他开了门,看见我,像往常一样咧嘴一笑。我知道自己是什么造型,匆匆进去,向他要一条毛巾。“唉,”英飞抱着胳臂靠着洗手间的门,道:“好像最近流行禽流感啊,我忘了你一向喜欢赶时髦。”
我说:“别消遣我了,我怎么知道走了一半会下雨呢?变成落汤鸡可不是我的错。”
※※※
2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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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个哈欠,关了电脑,走进客房。
熄灯,躺下,精神却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并且挺好。瞪着大望着黑暗中瞧不出颜色的天花板,开始数想象中的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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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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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闹钟都走到了第二天,结果我还没睡着。面前跳的已经从绵羊变成了兔子,又从兔子变成了鸽子,现在这鸽子也开始变形……我真担心再过一会是一个又一个的英飞从我面前跳过去。
不对……我坐起来,揉揉眼睛。
干脆不睡了,下楼去再玩会电脑。
我开了灯,到走廊里,那里也很黑,看不清楚。我知道英飞的房间在隔壁,摸着墙过去。门开着,我一探头。
没想到这间屋子并不太黑,因为开着窗帘,外面有一台不知疲倦的探照灯,摇曳的光束连带进屋里,床上没有人,被褥混乱的放着,英飞出去了?我回头。
很近的距离,一对发亮的盯着我瞧。
我向后一蹦,差点就势栽倒,幸好被人拉住。
英飞道:“我那么可怕吗?”
我说:“你悄没声息的站在我后面的时候,有点可怕。”
英飞笑笑,把灯打开。
“我睡不着啊,所以在屋里来回走动走动。”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个爱好。”我说,“拜托以后走动的时候至少有点动静,成不?”
英飞跺一下脚,耸耸肩膀,道:“听听,这是最大的动静了。”
可我没有听见他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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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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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我和英飞坐在沙发两头,大眼瞪小眼。
英飞终于开口:“讲故事吧。”
我啊了一声,英飞接着说:“讲讲你最近的时候,我不知道的事。好一阵子没人跟我说话了。”
好吧,我说,一直没人跟你说话吗?这简直是虐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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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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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份实习工作是个亲戚介绍去的,那个财务公司挺不错,很有名气。
公司就在锦辉大厦的二十七楼,锦辉大厦原来是锦辉集团的产业,里面全部是集团内部的公司,只有这一家坐落在顶楼的是独立的机构。但是他们也帮锦辉公司做一些资产评估和财务咨询的在那一面。
平时北面除了上的员工,或者休息的清洁工司职员之外,根本没有人的。
我讲的第一个故事,就是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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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刚刚到公司,路过电梯的时候,正巧门开了,一个小个子男人抱着一大堆档案盒的走出来,那堆牛皮纸的东西实在太多,摞的连他的脸都挡住了。
导致他完全看不清前面,左摇右晃,好几步愣是没有前进。我一看,帮忙吧,于是道:“我帮你拿一点吧。”
档案盒后面的小个子男人哼了一声,由着我帮他拿走了多半的盒子,我终于看清他,长脸,嘴和下巴的距离稍微近了些,却留了两撇小胡子,显得有些滑稽起来。
那些盒子很轻,好像根本没有装什么东西。我一拿到就有些后悔,想着早知如此不如不帮忙,这些东西他一个人分明可以搞定。但小个子显然很感激我,一个劲朝我点头。
往公司的大门走了两步,问题就来了,他叫住我,说:“哥们儿,咱们不是到那边去。”
我奇怪,问道:“那到哪边?”
他转身,向着根本没有租出去的北面,道:“这里。”
好事做到底吧,我于是跟着他,其实那个时候我对于二十七层的格局一点也不熟悉,平时也没有留意。跟着小个子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北面跟南面公司的办公室分步根本不一样,这边要明朗许多。虽然是阴天,但是还有许多光线,模糊中好像看见许多面貌难以分辨的人走来走去,小个子带着我走到一个比较清静的角落,示意我把盒子堆在那里。
“多谢了,喝口水吧。”
我表示不用了,转身想走,又发现好像迷失了方向。于是问:“厕所在哪里?”
小个子听到以后反应奇怪,先是愣住,随后笑道:“在南面啊,南面没有出租,只有厕所,你去找找就知道了。”
我说不会吧,我刚从对面的公司出来。
“可你不是那里的人,他们那边的人我都很熟悉。尤其是男的。”
我说我是来实习的,今天刚来。
小个子笑了,说:“知道了,那你赶快回去吧。”
我说,好。当时也没觉得什么,转身就走。将要走出他们那个公司的大门的时候,后面有人叫我,是那个小个子,神态有些调皮。
“我会记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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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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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飞说:“后来你走回电梯旁边,就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是吧?连那个公司的大门都消失了,北面原来就是空的。”
我说:“对,而且我打听了很多人都说那边什么公司也没有,况且我马上回去看了,确实没有。最奇怪的是北面的窗户全部都被封着,光线很暗,我仔细的又找了找,里面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倒是堆着一些硬纸壳,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我刚搬进去的那些档案盒。”
英飞嗯了一声,说:“是守屋精灵吧。听说英国有个民间传说,每一栋房子里都有一个小鬼,作为守护房子和房主的精灵。它们有时候会喜欢恶作剧,但是都很善良。我听林杰讲过,好像他住的那个奇怪的屋子里也有一个。”
我说:“那个是紫裳。我把她留在林杰那里了。林杰在学校隔三差五就往家跑,这回有紫裳给他看家,他还能节省点路费。”
英飞道:“要是每一家都有鬼魂看家,小偷该失业了。你有没有组建个看家公司的念头?我看你鬼朋友那么多,提高一下就业率也是好的。”
我说我可没那个精力啊,再说鬼魂可都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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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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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小个子之后,我就没再碰上什么情了。公司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真是多,作为万能打工者,工作繁重的变本加厉。
所以我顺理成章的加起班来,没有工资的那种。
那天干到十点多,公司里还有六七个人。我的是复印一份五百多页的评估报告,可复印机偏偏毛病不小,非得一页一页来印不可。长征似的工作了两个小时,长相甜美的女主管十分客气的对我道:“多谢了,请帮我再印两份。”
我当时恨不得撅过去,但美女的要求总是难以拒绝。
罢了,火坑是自己跳的,我于是乎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十一点多了,公司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只剩下女主管还在电脑前面忙碌。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我的进度。我打算休息一下,但公司里总好像有一股压力似的,我决定出去呆会儿,就朝走。北面走廊没灯,好在男女厕所那边都亮着,我正要拐进去,冷不防后面传来一声尖叫。
是女的!我转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有个热乎乎的东西撞到胸口,差点摔了。
是个小脸煞白的,看年龄跟我差不多。
“怎么了?”
“那里面……有、有鬼!”
她抓着我的手,哆嗦个不停。
“别害怕,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我斩钉截铁道,“你大概看花了眼吧。”
“不是不是……你不知道,女厕所最里面的那个门,里面本来是放墩布的。刚才我去的时候,看见那个门开着,我一时好奇、我就走过去。”
“啊!”她又叫了一声,这回吓得我跳起来。
看看她身后的女厕所,没什么动静啊。
“你看见什么了?”
这回她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指着后面,又不敢回头看。
要我过去看看?那边可是禁地啊,自打我幼儿园毕业就再也没踏足过类似的地方。我说:“好了,别害怕了。我陪你回公司吧。”
北面没人,她只可能是财务公司的人。
但是她摇头:“我……我……”脸有点红,亏得我聪明绝顶。
“没上上,我给你看门。”
“万一男厕所里也有……”
我说:“没有那么巧的了,你看那个电影里闹的鬼不也是女的?那个电影叫什么来着……对了,office有鬼。”
“鬼”那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就又尖叫开了,结果我说出来的最后几个字自己都没听见。
“当我没说,好不?你再回头看看,那边真的什么都没有,咱们要相信唯物主义,啊?回头吧,我在你身后呢,怕什么。”
她好不容易听从我的话,转过头去,还是拉着我的手,那双小手啊,真是沁心的凉,凉的我都浑身发毛起来。
我顺着她的目光,也朝女厕所那边看,唉,就在这个时候,那边个厕所的门嘎吱的响了一声,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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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了,倒不是因为被自己讲的吓唬住,虽然本人的胆量实在有待商榷。
我和英飞明明都在一楼的客厅,为什么二楼却忽然有开门的声音呢?“英飞,是贼吗?”
对面的英飞笑了,说:“不会的,没有人敢偷我这里。”
我侧耳听听,那声音都没有了,楼上亮着灯,是我下楼的时候开的。料想不会有贼跑到灯火辉煌的屋里偷东西,我放下心来。
“你说那个女厕所里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英飞问,眉毛上挑,这是他感兴趣的一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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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那个东西不大,但是影子拖的老长。相信我的眼神吧,虽然它马上就蹿的没了影子,我还是很及时的看清楚了,那东西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耗子。”
“你刚才看见的就是耗子?”我问道,那个女孩点点头,好像眼泪都要出来了。
“是啊,男里有吗?”
“这个……大概,没有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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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五 虚构的世界
来自远古的记忆
创造生与死的起源
世界的所有元素在此重现
光明与黑暗在此会合
由想像中所诞生的世界
让虚构的生命翩翩起舞
建构不同的世界
迈向不同的自我
开启旧世界的大门
通往新世界的通道
让我进入建构的虚构世界吧……
“如果我说我是神,你会相信吗?”说这句话的是我跟认识了十多年的好朋友,他的名字中有个“伟”字,所有我平时都喜欢叫他“伟哥”。
伟哥很喜欢玩电子游戏,星际、魔兽、拳皇、cs,几乎所有流行的游戏,他都无一不精,如果出生在韩国等地,也许能成为一名出色的电子竞技高手。然而,生长在中国的他,不管在竞技方面的表现有多出众,也只能得到一顶“玩物丧志”的大帽子。
现实生活中的伟哥,与其能做上半年。家人对此非常不满,责骂之声总是此起彼伏,没完没了。年近三十的他,依然一事无成,跟随他七年之久的女朋友亦黯然离开。
因为我很了解伟哥,所以当他说自己是神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会否因为压力过大而患上妄想症。我们的交情深厚,并没有太多顾忌,所以我直接说出心中所想,并建议他咨询一下心理医生的意见。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苦笑说:“我以为你会相信我,毕竟你接触诡异的事情比较多,跟一般人的想法不同。”
伟哥说话的语气及让我感到疑惑,他真的是我所认识的伟哥吗?过去的他不管遇到什么挫折,也是一副嘻皮笑脸的面容,但此刻的他不但不苟言笑,而且话语间还带有几分能让人颤抖的威严。
伟哥点起一根烟,深深抽了一口,说:“前段时候,我在地摊上买了一本很的书,虽说是书,但实际上是一本笔记,一本很残旧的笔记。我本来打算把这本笔记当成古书放到网上拍卖,看那个凯子会给我点钱花,但当我翻开这本笔记后,就被里面的内容深深吸引住。
“笔记内容是讲述如创造和管理一个虚构的世界,在虚构世界里,创造者就是神,是上帝。他的意志就是真理,所谓的常规也许只是随意的一个设定,如果他说虚构世界只有黑夜,那么太阳就永远不会出现。虽然匪夷所思,但是所有记载都非常详细,不禁让我想尝试创造一个新世界……”
伟哥充满憧憬的双眼,让我不由冲口而出地说:“你成功了?”
伟哥轻轻摇头,说:“失败了,我想除了留下这本笔记的人,不会再有人类能创造出新世界。”
我惊疑道:“你的意思是,笔记的主人成功创造出新世界?”
伟哥点头道:“没错,他成功了。”
“你怎么知道他成功创造了新世界呢?”我问。
伟哥露出神秘的笑容,一口抽尽手中的香烟,徐徐说出三个字:“我去过。”他似乎乐于欣赏我因惊讶而说不出话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我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正如我也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般神秘莫测。
待我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伟哥已点起另一根烟,缓缓道:“创造新世界对我来说,几乎是没可能的事情,因此我尝试运用笔记所记载的方法进入笔记主人所创造的虚构世界。我失败了很多次,但我没有放弃,并从失败中吸取经验,渐渐掌握到当中的窍门。最终,我成功了,我成功地进入了笔记主人所创造的虚构世界。
“在虚构世界里,我就是神,是上帝。凭着笔记上所记载的方法,我几乎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一切。可惜虚构世界并非我想像中那么完美,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简陋。在这里,没有日月星辰,甚至没有光,也没有天空和海洋。在黑暗之中只有一片土地,一片荒凉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着一种叫‘螟人’的生物,它们虽然长相丑陋,但却是虚构世界的主宰。
“螟人的样子就像头颅巨大的婴儿,头部与身体的大小差不多,它们的四肢像蜘蛛那般弯曲,不能直立行走,只能以爬行的方式移动。
“除螟人外,这个世界还存在少量其它生物,但它们的数量不断减少。因为螟人就像蝗虫一样,把一切能吃的东西吃掉。至于植物,也许之前曾经存在过,但早已被螟人吃光了。
“因为虚构世界里能供螟人食用的食物已经不多,它们找不食物便会以同类为食,群起攻击弱小的同类,之后又会在争夺食物的过程中互相攻击。它们会吃掉自己的亲人,甚至自己刚刚生下幼儿。
“对于螟人的行为,我从厌恶渐渐变成愤怒,但当我想运用笔记上所记载的方法消灭所有螟人时,却发现我无法直接伤害这个世界的任何生命。正确来说,我无法伤害笔记主人所创造的生命,这是笔记主人设定的规则,我对此感到很无奈。
“除了这条规则外,笔记主人还设定了很多规则,这些规则都是我不能更改的。我发现大多数规则都是对螟人有利的,比如说螟人怕光,所以在虚构世界里不存在光。也许是因为笔记主人钟情于螟人,所以给予它们更多的眷顾,但过多的眷顾却影响了物种的平衡。螟人的数量过多,而且为饱口腹什么事也能做出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虚构世界最终必定会成为一个供螟人互相残杀的战场。
“我不想看见这种情况,所以我想创造属于自己的生命,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我在虚构世界的尽头,一片螟人比较少的土地上创造生物,我运用笔记所记载方法,按照人类的形态创造出新的生物,我称他们为‘完人’,意为完美的人类。我赋予完人美丽的相貌、强壮的躯体,还赋予他们在黑暗中能看清楚百米外一颗沙子的。
“为了保护完人不受螟人的伤害,我还创造出忠诚的猎犬,把所有闯入完人居住地的螟人咬死。因为这个世界不存在光,所以也不存在火,而没有火就不能煮食。因此,我创造出能在黑暗中生长的果树,为人类提供食物。
“我还为完人创造出各种各样的动植物,又教会他们文字及其它各方面的知识,让他们快乐的生活……”
说到这里,伟哥突然停下来,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继续说:“安逸的让完人变得懒惰,他们习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后,就不断要求我给予他们更多好处。他们整天跟我说些狗屁不通的理由,让我满足他们贪婪的心灵。
“终于有一天,一群完人跟我说,想吃保护他们的猎犬,他们认为猎犬的肉一定比果树上的果实好吃,而且吃猎犬不用像摘果实那样要爬上树上那么累。当时我感到非常愤怒,我创造出来的完人竟然会如此忘恩负义,连保护他们生命的猎犬也想吃,更荒唐的是,原因之一是他们觉得爬上树上摘果实很累。
“愤怒让我想给完人一点惩罚,一点教训,于是我同意他们把所有猎犬吃掉,并让猎犬毫不反抗地成为完人的腹中肉。当猎犬从虚构世界中完全消失的时候,螟人便开始袭击完人,没有了猎犬的保护,完人就像羔羊一般任其俎割。
“完人感到恐惧,感到惊慌,他们向我求助。虽然我想给予他们惩罚,但毕竟他们是我创造的孩子,我不想让他们在虚构世界中消失。所以,我赋予他们利爪及獠牙,还赋予他们勇往直前的勇气。
“我赋予了完人强大的力量,因此他们能轻易地击退螟人。然而,在杀戳的过程中,我赋予给完人的勇气变成了野心,他们想扩大地盘,想杀死所有螟人。我对他们的想法给予表扬,因为我非常讨厌螟人,而我又不能直接伤害他们,让完人为我完全消灭螟人的工作是不错的主意。
“为了尽快消灭螟人,我赋予完人近乎疯狂的繁殖能力,使完人的数量瞬间膨胀,而我之前所赋予他们的力量,更使他们杀死螟人犹如掐死蚂蚁般容易。疯狂的杀戳过后,螟人从此消失,当我以为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完美的时候,新的问题出现了。
“疯狂的繁殖能力使完人的数量不继膨胀,甚至比过去的螟人还要多出数倍,他们吃光了一切能吃的东西,那怕我不停为他们创造食物,依然无法满足他们。饥饿使他们变得堕落,他们像螟人一样残杀同类,以同类为食。
“我再次感到愤怒,想收回赋予给完人的一切,并把大部分完人消灭。然而,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并非万能的,我无数收回赋予给完人的一切,也难以杀死大部分完人,因为在我杀死一个完人的同时,已经有两个完人诞生了。
“于是我只好以宗教的形式教育完人,让他们克制性欲以减少增长速度,并教导他们耕作等技能,让他们自力更新。然而,他们拒绝劳动,要求我直接给予他们食物,甚至依仗我给予他们的强大力量反抗我。
“怒火让我失去了理性,为给予完人最大的惩罚,我触动了虚构世界的核心。大地因此而龟裂,整个世界都在颤抖,遍地的裂缝犹如蛮荒巨兽的血盘大口,几乎把数之不尽的完人如数吞噬。我以为这次浩劫不但能给完人一个沉重的教训,还能给这个世界一次重生的机会,但事实并非我想像中那么完美。
“因为我触动了虚构世界的核心,使其变得不稳定,出现扭曲、撕裂,继而崩溃。我用尽所以方法都不能使其稳定下来,就在其毁灭的前一刻,我无奈地逃回现实世界……”
我知道伟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谎言,但我又难以相信他所说的都是事实,因此我希望他能拿出证据,而最好的证据就是他所说笔记。然而,当我提及笔记时,他却无奈地说:“那本笔记已经消失了,就在我返回现实世界的时候,它就已被黑色的火焰包裹着,片刻就被烧毁,连灰烬也没剩下。”
自从这次见面之后,伟哥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我,也没有联系其他朋友,他变得沉默寡言,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然而,的是虽然他没有外出工作,但却每个月都能准时给家人一笔为数可观的家用。而且,他的家人跟我说,他有时候整个星期也不出房门,连饭也不用吃,甚至水也不沾一滴。
我与天书聊起此事,她认为笔记的主人所创造的世界是一个纯粹的精神世界,创造者在这个世界里无所不能。他以自己喜欢的形态创造了螟人,并给予螟人过多的眷顾。然而,螟人并没有按照创造者的意愿发展,它们变得贪婪,变得堕落。当创造者发现问题时,已经无法挽救了,因为他给予了螟人过多的眷顾,破坏了物种的平衡。
当创造者对这个已经变得一塌糊涂的世界感到厌倦时,他决定离开。在离开之前,他把创造和管理虚构世界的方法记载在笔记上,也许他的记载有所保留,目的是让得到笔记的人无数创造出新世界,只能接管他所创造的世界。因为他没有把完整的管理方法记载下来,所以接管者的能力受到限制,只能在他的规条下对他的世界进行管理。可惜创造者没想到,伟哥这个接管者最终竟然把虚构世界毁灭。
我最为不解的是,虚构世界毁灭后,为何笔记也会自动毁灭。天书认为,虽然虚构世界是一个纯精神形态的世界,但也必须得到实物的支持,而笔记很可能就是支撑虚构世界的实物,所以当虚构世界毁灭时,自然就会波及到笔记。
至于伟哥的怪异行为,天书认为他必定是从笔记中领悟出某些真理,也许从某个角度看,他真的成为了“神”。举个例子说,如果你在不会生火的原始人面前,以钻木取火的方式生火,那么对原始人来说,你就是“火神”。如果伟哥真的从笔记中领悟出人类未知的,那么在某种意思上,他也能称之为“神”。
我突然有个想法,现实的世界是否与虚构世界一样,都是被创造者遗弃的世界呢?如果没有被创造者遗弃,那么“神”在那里呢,为何不在他的子民面前出现呢?如果创造者真的把这个世界遗弃了,那么当接管者出现的时候,他会不会像伟哥一样,为了给自己创造的生命更多眷顾,而不惜屠杀旧有的生命呢?他会不会因为愤怒而毁灭这个堕落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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