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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妖魂_小狼的灵异故事系列 8 年前(06-18)

    半夜醒来,去,经过水房的时候,听见有人哭。

    一个长发披肩的红衣服女生蹲在地上。

    我说:“别哭了,阿莲。你为什么哭啊?”

    她瞅瞅我,叹道:“你真是爱多管闲事啊。”

    一,流血的水龙头

    整个事情都是缘于那天早上阿标对我说的话。

    “我要回家了。”他说,“在外面这么久了,今年一定要回家。”

    我点头赞成,他就问我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我家近,没关系,不像你们都得坐。”

    他一笑,拿出背包一件件塞,塞完了往背上一甩,说,走了。

    我吓的从铺上蹦起来,脑袋撞在床顶上:“说走就走?还没见过你买票呢。”

    他回头,慢慢的说:“放歪了一定要马上回家。”他说这话的时候态度特别认真,眼皮翻着,有一霎那我以为他的脸变绿了,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那家伙像往常一样用多愁善感的目光注视着我,说:“给你一个忠告,兄弟。”

    我说:“说吧,什么忠告?”他没回答,竟然飞快的走掉了,我追到楼梯口,只看到匆忙的背影。

    “阿标怎么了?”我问子强,他也在收拾东西准备离校。

    “不知道,怪模怪样的是吧?”

    黑子说:“我看他是被吓找了。”

    我说:“什么东西能吓着他?”

    黑子摇头说:“不知道,昨天他在水房洗,忽然匆匆忙忙的跑回来,说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我自然不信,跟他再去,结果什么都没有。不过他后来一直不死心,坚持说真的有什么,这不这么急就走了,一定是吓着了。”

    我不知道怎么评价,站起身,开门。

    子强问:“你干嘛去?”

    “上!”

    水房在厕所的对面。

    我想起这个的时候,就多往水房看了一眼。

    水池,龙头,一切如常。我摇头,感慨自己的疑神疑鬼,打算撤了。

    不过不对劲啊,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没有啊,所有的东西都在哪里……我正琢磨,就发现了——水龙头有一个开着,水哗哗的流出来。

    “我真笨啊。”我自言自语,过去要关,手都拧上去了才又认识到:这么大的水流流出来,怎么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啊,我打个冷战,说:“阿莲?是你吗?出来!”

    女鬼阿莲没有回答我,再看水龙头里流出的水变了颜色,先是浅浅的黄,后来变深成褐色,最后我闻到腥味儿。

    血,是血,是深红色的血浆!我一把放开龙头撞到了后面的墙壁。

    很想跑,可是腿哆嗦起来,我企图安慰自己,可没来得及。有人在哭。

    是的哭声,那个黑头发,红衣服的女鬼阿莲蹲在我的脚边哭。

    唉,心已经升到嗓子眼了,我强迫自己把它咽回去,幸亏这个鬼我还认识。我说,阿莲呐,你好端端的哭什么啊?

    阿莲抬起头来,已经变成两个血窟窿的眼睛对着我,说:“我怕。”

    哇靠,有没有搞错?有个鬼跟我说我怕!

    一时间我差点就极不礼貌的笑出声来了,不过,她毕竟是个子。我问她:“你怕什么?”

    她哆嗦着说:“血……”

    我冷静的说:“你的脸上都是血。”

    她站起来,把惨不忍睹的脸跟我的头放在同一高度,一排白森森的牙缝里挤出几句话。

    “我怕的是别人的血。她就要来了,她需要别人的血,我害怕见到这些。我害怕见到别人的血。”

    我被她吓着了,说:“她是谁?别人又是谁?你害怕见到谁的血?”

    阿莲说:“你的!我害怕见到你的血啊!”

    我背脊发凉,冷不防她向我扑过来。

    冷,非常之冷,感觉是整个北冰洋的海水全部冲过我的头顶,我想叫叫不出来,窒息了几秒钟。

    停下来,阿莲,血水,全都不见了,仿佛从未存在。

    二,血妖魂

    “鬼的戾气和法术高到一定程度,可以称之为妖。”林杰在里侃侃而谈。

    我听的心不在焉,只时不时的“嗯”一声,那家伙终于听出来,抱怨道:“喂,我可是应你的要求把我们通灵家族的捉鬼常识讲一些,你怎么能这么不尊重我的?”

    我无精打采的说:“聪明人应该在劳动事半功倍的时候。”

    他在听筒里嗷嗷只叫,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我就问他:“你刚才讲了一堆灵体的类型是吧,那么能让红的鬼害怕的东西叫作什么?”

    林杰说:“红衣服的鬼……是厉鬼啊,法力很大,能让它们害怕的不是魔就是妖了。”

    我问:“咱们学校附近有魔吗?”

    林杰说:“有,阿炯。”

    我问:“会不会有另一个魔呢?”

    他在那头说:“不会的!魔的法力很大,又喜欢划分地盘,咱们学校似乎已经被阿炯划为自己的领地了,不会有别的魔的。”

    挂了电话,我拿起黑子在看,心里想着别的事。阿莲害怕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说有一个吸血狂魔要来吸干大家的血了?是阿炯?不可能吧,他是魔了,还要鲜血干什么呢?

    门“咚”一下被踢开,黑子风风火火冲进来打开柜子,拿出包。

    “你要干嘛?”

    他都没有抬头瞅我:“回家。”

    我说:“你的车票是明天的啊!”

    黑子转过身,用东北口音虎虎的喊:“哎呀妈呀,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歪不知道啊?反正我是不能再呆在这疙瘩啦!”

    我可从来没看过这位铁汉急成这样,忙问:“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跟我说清楚点成不?”

    他看起来是想说,不过憋了半天愣没说出来,最后一跺脚,蹦出几个字:“别问了,你也马上走!”

    我说:“我总不能什么理由都没有就落荒而逃吧?”

    他接着收拾包,惜字如金的说:“有鬼。”

    我问:“哪里,什么时候?”

    他说:“刚才才,可是眼睛里只有眼白!我吓的,一下子跑到楼道里。“

    我说:“那你一定没提裤子。”

    他从百忙之中哀怨的看了我一眼,说:“别耍我了,我说真的,我吓的心脏现在还不在原位上。”

    我瞅他黄豆大的汗珠争先恐后的掉下来,也不忍心再说什么,阿莲干嘛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吓唬人呢?干脆去跟她说说,劝她早点投胎得了。

    我直接去还扔在地上,我没捡,叫了几声阿莲,没有反应。

    这时候我听到哭声。

    凄凉犀利,直接钻入脑子的哭声。

    我捂住耳朵,那哭声还是阵阵传来,无止无休。听说声音也能让人发疯的,我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必须找出哭声的源头,所以我迷迷糊糊的仔细听,那声音乎大乎小,飘忽不定,冥冥之中好像在指点着我。上楼梯,转弯……再清醒过来我竟然在天台上。

    阿莲坐在天台的边缘,哭泣。

    “阿莲,你为什么哭啊,别再哭了。”

    我没敢走过去,就站在那里跟她说:“乖啦,我最怕女人哭,别吓唬我了。”

    阿莲抬起头来,清秀的脸上挂满纵横交错的泪珠,她说:“我怕,我真的害怕啊!她就要来了,我们都会死,你抱抱我,你抱抱我啊!”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感动了我,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经走过去了,但是,还差一点距离的时候,我停住,迅速的往后退,我说:“你不是阿莲!阿莲的脸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是谁?”

    那个“阿莲”愣住,说:“我是阿莲,鬼的脸是会变化的,我想变。”

    我说:“少拿这一套来蒙我,你想变里吓唬黑子的就是你吧?你想干什么?”

    那女鬼诡异的一笑,说:“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不过自古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阿莲反复警告你想让你走,你都没听,现在我来了,少不了跟你要一件东西。”

    我问:“什么?”

    “血!”她说,“我是血妖,每十年就要复活一次,吸干留在这块土地上的所有人的鲜血,才能继续沉睡。你明白阿莲为什么要反复吓唬你们叫你们离开了吧?只要离开这里,就是的。”

    我说:“不过晚了,不是吗?”

    血妖伸出长长的指甲,狞笑着说:“是啊,我不会让你疼很久的,血全部流干,你只会有一点冷。”

    我再退一步,后面就是门了,我说:“血妖,你犯了一个小错误啊!”

    她停下来,问我:“什么错误?”

    我说:“如果你扮成别的样子,可能会吓得我跑都跑不动,不过阿莲,我基本不会害怕。”话音未落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我坐在楼梯把手上噌一下滑到底层,没命的跑出了宿舍。

    三,红色盛宴

    “很久了。”看门的老大爷说,“怎么一个人都没出来呢?放歪刚几天,应该还有好多学生留在这里啊,再说现在是吃饭的当口。”

    老大爷是宿舍老的老伴,这段时间老太太病了,替她来看门。我对这么大岁数还要出来工作的他们十分尊敬,我们一老一少经常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所以,比如今天,我跑出宿舍,在传达室里还能有一席之地而不被老头烦。

    看老头心情不错,我就问:“咱们这个宿舍里有没有什么的事情发生过啊?”

    老头说:“的?”

    我说:“比如有死了,什么的。”

    老头说:“前几年有个跳楼,别的想不起来了,咱们这是男生宿舍啊!”

    那是阿莲。

    电话响了,黑子。

    “小狼,你在哪里?”

    我说:“在传达室啊,你还没走?”

    黑子说:“我……我恐怕走不成了。”

    里传来短促的嘟嘟声,挂了。老头看我脸色不好,颤颤颠颠给我倒了杯水:“现在的学生们啊,一个个学起来都不要命喽,瞧瞧你瘦的……”

    我后面没听,因为已经又跑回宿舍了。

    “我……我恐怕走不成了。”

    黑子这样说,是什么能让我们寝室“砣儿最大”的汉子这么害怕,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跑回去的时候十分担心,我担心的就是血妖。

    一进楼道,往日的烟味汗味淡了许多,有一种特别浓烈的血腥味覆盖了所有的空气。我穿过走廊,上楼梯。越接近我们寝室,我越觉得压抑。

    “黑子!黑子你到底在不在?回答我!”

    没有回答。

    我走路越来越困难了,好像在水中,暗红色的空气阻力很大。

    终于到了寝室,我打开门一头载进去。

    屋里一切如常。

    黑子的包放在铺上,东西放的乱七八糟。

    一个人也没有。

    奇怪,我得好好想想,我搬个凳子靠墙坐下。

    血妖,阿莲,黑子不见了。

    我理不出头绪来,脑子就开始走私,想起已经去世的女朋友。梅,她总是很温柔的听我说话,我每写一个故事她都会默默的帮我校对,改正错别字。有一次,她看的心惊胆颤,从背后抱住我的腰,泪水涟涟的说:“小狼,我不想让你再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她的头发稍扫在我的下巴上,痒痒的。

    这感觉好真实……等等,这是真的感觉,有人从背后抱着我的腰。

    可是我后面是墙。

    从墙壁中伸出两只胳臂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想挣扎,不过那胳臂铁圈一样。动也动不得,只好大叫:“什么东西,放开我!”

    空中到处都有女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回敬我。

    那胳臂抱的更紧了。

    平心而论,这是两只十分美丽的胳臂,白里透红,一双手修长秀气,指甲红宝石一般闪着光。如果有个女孩子有这么两只胳臂,我想她一定会很迷人。

    可是现在,有这么两只胳臂的,是墙。

    我快要被勒的喘不过气了。

    “放……开我。”我嗓子眼里挤出这三个字。顺手从附近的桌子上超起一根笔,狠狠的戳过去。

    那胳臂破了,喷出鲜红的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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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两夜_小狼的灵异故事系列 8 年前(06-18)

    我很想飞,超过熙熙攘攘的车流,渐进的,冲向蓝天,那感觉无拘无束,无与伦比。我知道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但是在那天晚上的那个梦里,我一度以为是真的,我真的在飞……

    白天,之一

    真的很困,在这个庸懒的歪期里,我每天最享受的事情就是睡觉。

    无意识的沉浸在黑夜带给我的孤独里,成了我的必修课。睡觉可以给人带来类似毒品的感觉,我是说在你睡了很久很久的时候,你就不愿意醒来。我是这样的,我不是一个勤快的人。

    一直以来,我都很想飞。哪怕只是超低空的,在马路的旁边,超过熙熙攘攘的车流,渐进的,冲向蓝天,那感觉无拘无束,无与伦比。我知道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但是在那天晚上的那个梦里,我一度以为是真的,我真的在飞。

    现在回想起来,是这样,我在地面上俯冲,像一架飞机,结果也是冲上蓝天了。我的下面是街道,车辆,人群和其他一切飞不起来的东西。我被翱翔的感觉压倒了,豪气冲天,很想有个人陪着我,她就出现了。

    她是一个陌生的姑娘,不像我想的一样,是我的女朋友梅或者女同学什么的。我不认识她,她却默默的陪着我,好像认识我。我正想跟她说话,一种不详的感觉就来了,我的身子越来越沉,越来越低,我下降了,落地。

    我落到地上,地上是我不认识的城镇和房子,很多人走来走去,匆匆忙忙。我经过一栋房子,走进去,里面坐着一对母女。我像老朋友一样招呼她们,她们开始很惊讶,后来很高兴。聊了些什么我不记得,只是到最后,那个母亲说:“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想当年我死的时候……”我大吃一惊,问:“你死了?”她点头说:“没错,我死了,她也死了。”说着就指指她的女儿,口气很平淡:“我们这个镇上的人都死了,很少有人能看到这个镇,能到这里来的。”我说:“我看到这个镇,到这里来了。我能看到这么多已经死去的人,那么我是不是……也快死了?”那个母亲的悲伤起来,说:“生死有命。”于是我特别伤心,我还年轻,我不想死,不想啊!

    念叨着,忽然醒来,自己醒来。四周一片黑暗,也就没开灯,走到床前一看,夜凉如水。

    我决定出去走走,暑歪以来,这是第一次睡不着。街上很热闹,可我不爱逛街。但有时候观察形形色色的人,也是一项好玩的活动。我买了份套餐坐在麦当劳里,开始我的乐趣。

    和我同一个桌子的是一对情侣,男的刚刚吃完一个巨无霸,擦擦嘴,深情的望着对面的恋人,一言不发。

    那女的一根一根的吃着一包小薯条,末了微微一笑说:“我不饿,真的,亲爱的,什么都不要给我买了。”男的点一点头,还是坚定的站起来,掏出钱包说:“不买怎么行?才这么一点东西。”女的拉住他,说:“不用不用了,我真的不饿,买了也是浪费。”男的摆手,斩钉截铁,近乎于喊:“你不用操心了,我没吃饱。”我一边喝着我的可乐一边看那女郎含情脉脉的说:“亲爱的,我等你,也给我带一个巨无霸。”

    呵呵,这个世界真好玩,我出来的时候心想,这时候一辆车突然飞快从我的鼻子前擦过,迅雷不及掩耳。

    我就害怕了,如果我真的要死了,可怎么办?

    有多少事情,是我想办却还没来得及的?

    西郊有个寺院据说很灵,我平生第一次在这种佛教圣地交钱抽了一支签。

    那和尚双手合十,道:“这是一支下下签,施主将有大劫难在这一两日之间,唯有入我佛门,才能逢凶化吉。”没有听他接下来的讲解,因为我已经走了。耳边传来阵阵心平气和的诵经声,这声音好像能够直接传到云里,礼佛真的是高贵的事情,可不适合我。

    我是一个俗人,在佛祖面前,我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世俗的罪过了。

    从不拜佛,不是不敬重。在不能下决心逢佛必拜的时候不拜,是我的原则。大概是这种狗屁原则让佛祖生气吧,走出大典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迎头痛击过来,我一下子竟然站不稳。

    怎么回事呢,我心惶惶,有人在后面拍我,回头是个老和尚。“小施主,别来无恙啊!”我对他点个头,见他慈眉善目,白发苍苍,十分面善,却不识得。他安然一笑,递给我一串佛珠,道:“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切勿惶恐,一切随缘。”我一愣,眼一花,他已不见。

    真是怪事,我下山的时候正在琢磨,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女孩子来,身穿白衣笑颜如花:“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我看她一眼说:“我们好像不认识啊。”她看看我,说:“我是不是听错了?你也有不爱说话的一天!”轮到我吃惊了,我说:“我可不认识你呀!”她说:“是吗?你马上就要认识我了,你觉得,我怎么样?”我笑了,说:“你很,活泼,可爱。”她得意道:“没错,我总是这样的,你还算有眼光,既然如此,我就不吓唬你了,告诉你吧!”我安静下来,问她:“你要告诉我什么?”

    阳光很好,有风吹来,她就站在山腰,轻轻的说:“我是来杀你的,从现在算起,三天之后,我会要你的命。”接着,她就像一缕烟一样散了,在我面前。

    黑夜,之二

    我不能忍受没有理由的黑暗,但又不能一晚开着灯。

    黑夜睡不着,只好上网,无意识的开着qq,熟悉的朋友全都黑着脸。百无聊赖之际,竟有个加我。她叫做思绮,头像很文静,介绍更文静:“我静静的走来,看你轻轻的走远”。我马上对她说:“你总是静静的走来看别人轻轻的走远吗?”她说:“是的,我静静的走来,是你走远的理由。”太玄乎了,反正我也没事可做,便开始逗她。她回话很快,每句话都是那么完整,没有调笑的意思。后来我说:“你是做什么的?”她回答:“我是一个杀手。”我打了:“呵呵,你真有意思,你都杀些什么人呀?”她说:“男人。”我说:“那你是少男杀手了,最近有什么任务?”她说:“我要杀一个人。”

    我说:“你打算怎么杀他呢?”她说:“我还不知道,我跟踪他一天了,还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真有意思,要是以前我一定跟她贫嘴到底,可现在我忽然觉得全身没劲,什么话也想不出,末了竟然给她发了一句:“你快乐吗?”她回道:“什么是快乐?”我说:“就是活得很开心,很喜欢自己的生活一类的。”她说:“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杀人。”我说:“你还可以呢,别这么绝对。”她停了一会儿,问:“你快乐吗?”我说:“不知道,不过我这几天心神不宁,算不上快乐吧。”她说:“为什么?”

    “忽然,很怕死。如果我马上就要死了的话,我想象不出来我曾经做了些什么可以安慰自己,让自己安心离去的事情。”

    思绮说:“是吗?那么正好,你死了就不会想这么多。我也可以去完成另一项了。”不知所云,我刚要问她,面前的显示器竟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一个深邃的黑洞,可以看到周围的气体旋转着向里,有猩红色的类似火焰的东西溅出来落到桌子上,烧出一个个黑点。一双苍白的手扒着洞的下角,一点一点爬出来。我看到这双指尖都露着白骨和鲜肉的手爬过键盘,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腿麻木,动也不能动一下,那手仿佛有生命,顿了一下,忽然窜上来卡住我的脖子。

    冰凉刺骨,我想喊,嘴张大了却发不出声音。那手好像铁箍般慢慢收紧,我气为之淤,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终于开始反抗,反过来抓了那冰凉的手,无济于事,慌乱之中在桌子上摸,随便拣个东西砸过来。那是最后的动作了,我这么做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还能继续生活。可我的救星——我抓住的是白天老和尚给我的佛珠。佛珠一碰到那手就烧起来了,金光刺眼,我听到一声嘶哑的嚎叫,所有东西就都向屏幕飞去。

    手,火焰,甚至佛珠都进了那个黑暗的大洞,只留下我无力的从椅子上滑下。

    很没出息,我晕过去了。

    朦胧之中,那个老和尚依旧向我慈眉善目笑着,说:“玄苦,你仍未醒悟吗?”而自己也就跪下来,余光中脚下竟是布衣僧袜,木然道:“弟子不悟。”冷风吹过,面前的老和尚一脸遗憾道:“罪过,罪过。”我有何罪,又有何悟呢?正想问清楚,天旋地转,再看清,眼前竟换了个地狱模样。

    黑火,焦尸,匆匆而过面蒙黑布的骷髅,战栗间,一个声音问我:“你肯回来了?”看见白天的那个站在不远处,一身白裙随阴风而动,影影绰绰。

    好久,她抬起一只用黑布包好的手,娇艳的面容惨白,直勾勾的盯着我说:“你还是早点回来吧,莫忘掉你是属于这里的。”那对美丽的眼瞪着,没有眼珠。

    大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东方已微微发白,昨晚的记忆除了一身冷汗和不断重复屏保的电脑,只剩下镜子里脖子上的一圈乌青。

    白天,之三

    “施主这么早前来,有什么事吗?”我抓住那和尚,害怕他也忽然跑了:“我问你,这个寺里有没有一个老和尚,这么高,慈眉善目,白发苍苍的?”那和尚看我良久,道:“我认得你,你是昨天来抽签的那个吧?”我说:“少废话,快回答我!”那和尚说:“施主,本寺没有老和尚。”我说:“那怎么可能!你们的住持呢?”那和尚说:“住持?小僧觉玄,如果说有什么住持,就是我啦!本寺人丁飘零,又不是什么大寺庙,再说这年头,谁还当和尚呀!不瞒你说,现在整个寺庙里就我和师弟两个。”我不相信的问:“真的没有?”他点头说:“对啊,其实要不是这里许愿很灵,香火不少,我和师弟也很难呆下去的。”觉玄越说越高兴起来,拉住我袖子道:“这么多游客,难得你还能跟我聊两句,我骗你做什么呢!你看这么早,也没什么人,进来跟我一起吃个早点吧。”我到真的想进这个寺庙呆会儿,这里给我一种安全的感觉。

    和尚的早点就是一点白粥和自制的咸菜,倒也可口,我夸赞道:“现在像你这样潜心礼佛的和尚可真不多了。”他一笑说:“没什么啦,我和师弟都是孤儿,跟本寺有缘。要说到什么佛经上的造诣可差的远了。”

    吃过了饭觉玄说带我去藏经室看看,路过一排房子传来喧闹的电视声。“我师弟在看电视。”觉玄解释道,去那门口敲敲:“觉禅,觉禅!”门打开,出来个胖大的和尚,觉玄拍他头说:“乖,把声音播小一点。”继续走,觉玄说:“我师弟小时候得过病,脑子不清楚了,不过他还是挺懂事的。”

    藏经室窗明几净,觉玄还是拿个掸子拂玻璃。“你看,这就是本寺最有名的住持慈云大师,本寺的名字也是由他而来。”我依言望去,对着门口那工笔画上的竟是昨天遇到的老和尚。

    “是他!”我叫出来,觉玄纳闷道:“什么?”顿觉失敬,我说:“没什么,旁边的那些画的是谁?”觉玄说:“是慈云大师的弟子,有十二位。”我数了数,道:“画像有十三幅啊!”觉玄过来,说:“仔细瞧瞧最后一幅。”我看,惊讶道:“怎么是个背影?”那最后一幅画的只是个年轻和尚的背影,那和尚身形单薄,双手背后,飘然将而去。觉玄说:“本寺的画像都是慈云大师一手而做,他把自己的十二个弟子的面貌都画的栩栩如生,只有这第十三个弟子,他只画了个背影。那是因为这个人当时已不是他的弟子。”

    “这个和尚叫做玄苦,本是孤儿。被慈云大师一手带大他,情同父子。可是玄苦二十岁的时候贪慕红尘,离开慈云寺,从此再没归来。慈云大师后来描画自己的弟子,念及他已不是佛门中人,只画个背影了事。”觉玄介绍完了,补充道:“不过慈云大师还是最疼爱玄苦了,你看这幅画像画的比别人的都要精细的多。”我亦有同感,细品那画,画旁一行小楷,写的是:“既然知玄,何苦不悟”。

    觉玄这个时候问我:“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我停一停回答:“我不知道。”他说:“我信,你再看看这幅。”那便是慈云弟子图中的第十幅,画中人方脸,高个,手持一把佛珠,面目如此熟悉。我失声道:“画的是你?”觉玄一笑说:“我小时候就觉得这画中人好熟悉,越大,我长的就越像这里头的人,现在谁看了都说是我了。我觉得我的前世,一定就是这个玄觉和尚。”那画旁也有两个字“玄觉”,我说:“你的名字,就是他的名字翻过来啊!”觉玄说:“很有趣吧,我的名字本是当时收留我的和尚给起的,当时也没想到这个意思,觉字辈罢了。”我问:“那收留你们的和尚呢?”他说:“收留我们的时候他就已经身染重病,没多久便圆寂了。”

    觉玄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跟一个寺外之人说这么多呢,我看我们真是有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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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笛·紫阮_小狼的灵异故事系列 8 年前(06-18)

    序幕

    静夜,楼道,无人入睡。

    一道手电光从楼下扫进来,在楼梯口放风的阿标朝我们挥手。

    “有消息了吗?”“怎么样,他在哪里?”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询问,阿标打了半天手势也管不了用,索性跑过来,做个悄声的表情:“他们说找到了,在湖边,已经送医院了。”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没事就好了。

    不过明明是下自习,经过走了无数遍的大道,怎么会忽然失踪呢?还是要等他醒过来好好问问。

    一、离奇死亡

    四月快到了,我想起很久以前,梅对我说过:“四月是适合播种的季节。”自己当时一副很不以为然的德行,告诉她种花种草是很磨人的事。

    “可是如果你有耐心,种下一粒种子,慢慢看它长大,多么美妙啊。”我刮一下梅的鼻子,告诉她真是如此还不如咱们两个以后养小孩。

    她害羞,每到这种问题她总是害羞。咳、咳……我正眯着眼想象,冷不防有人拍我,面前出现了一个……不,是一张好大的嘴巴!

    “啊!”我一个鲤鱼打挺——没起来,又栽在床上了,“谁啊?”

    “来找你的,都叫了你好半天了。”子强嘴里叼着面条,好心提醒道。

    “你是哪位?”

    那大嘴笑道(一笑嘴更大了):“我叫李有才,从警察局来的。”

    现在这年头警察都……。我说:“久仰久仰,找我何事?”李有才一屁股坐在我铺上,一边揉着他的一条腿,一边说:“我是来跟你了解情况的,我听说上回你们学校有个离奇死亡的……”

    他又提起梅来,好像迎头泼了我盆冷水。我冷冰冰道:“该说的我当时都告诉你同事了。”

    “是,是,不过我要问的是另一方面,比如那次事件中,有没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

    他这句问的还算对头,我说:“如果说是冤魂索命,你信吗?”

    李有才忙不迭的点头道:“我信,我信,我听说那个案子了,早就觉得事有蹊跷。”我苦笑不得道:“有蹊跷又怎么样,这种事情知道就得了,你还能拿出来重新调查不成?”

    李有才道:“我不是想调查那件事,我是想问问别的。”

    我好奇道:“有别的案子?那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李有才摇头道:“不是,只是现在我们遇到的事情,也跟一些超自然的东西有关。你是不是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说:“那又怎么样,我能看见也不会帮你什么的。”

    李有才猛地看我几眼,站起来,忽然抓着我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我不想死啊,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我被他吓得不清,口气顿时软了,安慰道:“有话好好说,来,坐下。”李有才见我如此,立时又改了,鬼鬼祟祟道:“不过你这里人多,咱们还是……借一步说话。”

    唉!

    林杰的单人寝室306。

    李有才坐在床板上,讪讪的开始讲:

    “我从小就想当警察,特别喜欢看破案的。谁知道一开始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这得从上个礼拜说起,我们负责的地段一下子发生了五起人命案,我以为轮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谁知道他们不让我插手。不让,我就自己打听好了,我偷偷的到死者的家里调查了一番,你们瞧,这是他们的相片,资料写在后面。”

    林杰一直在反对我把他这里当成会客室,不过这时候来了兴趣,跟我看了看李有才的那几张相片。

    都是生活照,没什么特别,三男两女,林杰说:“这几个人干什么的都有,岁数也不同,没什么联系啊。”

    李有才道:“没错,开始我也这么想,可是这几天没事,琢磨琢磨,嘿,还真叫我看出联系来了!你们猜怎么着?他们都喜欢乐器!你瞧这个中年,她以前是民乐团的,她家里人说出事的几天前,她刚刚从外面买回了一件新乐器,有点像琵琶的,不过她死了以后,那件乐器也不见了。”

    我瞅瞅其他死者,说:“结果你是不是发现,其他人也有类似的情况?”

    李有才点头道:“对,这个高中生梁亮,他生活很单纯,是个乖孩子,出事前也刚刚买了一根紫色笛子,事后不见了。还有这个生方小兰,据她寝室的同学说,她出事的前几天高高兴兴的搬了个琵琶样子的乐器回来,还告诉同学说那不是琵琶。”

    “这个工程师李为,也曾经买过一根紫色笛子。”

    林杰把照片拍在书桌上,说:“那么剩下的这个,小保姆赵菊花,该不会也是演奏乐器的人吧?”

    “这个我也很奇怪,但是她的雇主说过她喜欢捡破烂。”

    我说:“你的意思是,她很可能捡到笛子或者那种类似琵琶的乐器?”

    李有才说声没错,语气低下来:“你们知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他掏出一个笔记本,“我标记在这里,有三个人是整根大腿不见了,动脉失血过多而死,另外的人……”

    我看着他的笔记本,念道:“开膛破肚?”

    “而且小肠不见了,据说去现场的警察都吐了,从来没见过那么恶心的情景。”

    大腿,小肠?这也太离谱了。

    二、乐器商店

    “我到这里来不是让你们帮我分析案情的!”李有才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我很害怕啊。”

    林杰说:“发生什么事了?你放心,我们家族世代通灵,可以绝对保证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也得老实一点,知道什么尽管说。

    “我在调查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李有才道:“我是从乐器着手的,首先我去了很多家乐器店。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在你们学校东门外面的乐器一条街的尽头,有一家寿衣店的后面开着一家奇怪的乐器店。”

    我想了想说:“那边我去过啊,不过我记得那里只有寿衣店,没见过再往里还有什么店铺。”

    “有的有的,那里的确有一家乐器店,而且店里有笛子出售,跟死者家属叙述的非常相象。”

    “然后你就把它买下来了?”

    李有才脸上表情复杂,不知是哭是笑:“我也是想带回去调查啊,谁知道从此,我的恶梦就开始了。我看见那家店铺的时候是晚上,买了笛子没办法去局里,就回家了。谁知道那根笛子半夜会自己响,呜呜的,把我吵起来,我害怕死了,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四肢都失去了直觉。笛子响着响着,音调越来越高,我就看见……”他讲到这里竟是脸色发白,冷汗如雨,眼看就要撅过去。林杰手里捏了张符纸向他背上一扣,他一口气才缓过来,感激又崇拜的谢了一声。

    林杰道:“这张是振魂纸,给人压惊用的,小意思,你接着讲吧。”

    “我躺在那里不能动,宿舍的窗户嘎吱嘎吱响起来,先是一点小声,后来越来越大,我用眼睛的余光一瞧,天呐,一根披头撒发的女人从窗户外面爬进来了!那女人走到我床前,她长发黑糊糊的盖着脸,我只听见她含糊的说了一句什么,一道寒光劈下来,天呐!我一阵剧痛就晕过去了。”

    李有才接着道:“我醒过来,大腿上有很大一道口子,不过幸好只是破了皮,我上了药,以为没事了,结果……不成啊,那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疼,我觉得这条腿就要掉了!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隔壁的大妈说我中邪了,要找个高人看看。别人我也不认识,就记得上次那个很轰动的案子里,你,对还有这位姓林的小兄弟曾经说过自己有通灵的能力。求你们帮帮我,我不想死,也不想没了这条腿!”他说罢泪如雨下,我不禁十分佩服起他说风就是雨的本事来。

    林杰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口,问道:“你有什么护身符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小时候我妈曾经跟一个很有能耐的和尚求过一个。”

    林杰瞅一眼,道:“就是了,你之所以活到现在就是因为还有个护身符。但是你的伤口是被下了符咒的,我无能为力。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下咒的人或者鬼亲自给你解开。”

    “不,我不要,如果让我再回那个乐器店,不是找死吗!”

    我跟林杰对视一眼,站起来往外走。

    “你说他烦不烦啊?”胖子跟我说:“跟咱们上了好几节课,现在又来看咱们踢球。”大虾接口道:“没错,而且走路一瘸一拐的好难看。”

    走路?是中了符咒的伤口吧,我抽空瞥一眼,脚下一个飞铲——几个队友都笑得岔了气,球没有碰到,我人坐地上了。

    李有才跑步过来扶我:“没事吧,你小心一点。”

    我却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卷进那种事情里去的,再说,你干嘛不去求林杰?”

    他讪讪道:“他根本不想看见我,可是我觉得你不同。就算你们不答应帮我,这几天就当我的垂死挣扎吧。”

    唉,我……我说什么好呢?

    林杰不在,手机不通。

    黑夜中寿衣店挂出的灯笼若隐若现,说不出的,我暗自庆幸自己不是朝寿衣店,而是向乐器店去。李有才在我背后哆里哆嗦,我不能显得比他怕事,正义凛然的走过去,终于瞅见了那间乐器商店。

    错了,还真不如去那家寿衣店好些。

    这些乐器看上去怎么都那么?店里紫色荧光下,一个女孩缓缓走过来,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李有才?”我回头,没人,透明玻璃门外也是一片寂静,该死,李有才跑了。

    “我……我只是想随便看看。”是到如今,只有如此说法。

    女孩点点头,说:“请随便。”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回柜台去了,背影嬴嬴弱弱的。我松了口气,装模作样看起来,萨克思,小提琴……这边是西洋乐器,古筝,琵琶……对,那里,我差点跳起来:“那个长得好像琵琶的东西叫什么?”

    柜台后面女孩无声的笑:“那个是阮,这把阮是本店最珍贵的,仅供观赏,绝不出售。它有个名字,叫紫阮。”

    我不知道做什么,鬼使神差道:“你们店里有笛子么?”

    紫衣女孩伸出小手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根给我,褐色的,轻的吓人。我差一点扔出去:“这么轻?”启齿道:“是特制的。”

    “用什么做的?”

    她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说:“试试看,声音很好听的。”我只好硬着头皮把笛子横在嘴边,轻轻一吹。

    笛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呜咽一样的声音,好像受伤的猛兽,我从来不知道一件乐器能发出这种音调。那在对面听了,好像很陶醉,见我停下来,说:“怎么了?多么好听的声音啊,我们这里还有很多根这样的笛子,你可以挑选一根。”

    我把笛子放回柜台上,问道:“有紫色的笛子吗?”

    女孩一愣,道:“没有,本店没有紫色的笛子。”

    李有才说他买的那根笛子不见了,如果每个受害人都是因为乐器被杀的话,那么乐器应该还在这间店铺里啊。我说:“你们真的没有紫色的笛子?怎么我的一个朋友说前几天在你们这里买到一根?”

    翻起眼皮来看我,小巧的瓜子脸雪白雪白:“大概是你的朋友记错了,我们这里真的没有紫色的笛子,而且若是真的有,我也舍不得卖啊,我一直在找那样的笛子。”

    “你在找这样的笛子?”

    纤巧的手指在柜台上敲了一敲,说:“没错,本店很久以前曾经有一根这样的笛子,不过早已失落了,如果谁知道它在哪里,或者送回来给我,我把这间店都给他也愿意。”她说罢抬起眼斜眄,却是认认真真道:“不错,我愿意用我这间店来换那根笛子。”

    我不明所以,告辞出来,四顾无人,不过有个影子好像窜进了对面胡同。

    好啊李有才,让我去送命,自己消遥去了,绝不放过你。我鼓足了气一路追过去,以会短跑纪录保持者的速度一把抓住了前边的人,可是不幸速度太快,连他一起摔在地下。

    摔下的一瞬间,我明白,抓错人了。李有才是个大男人,而我抓的明明是个柔若无骨的女孩。那女孩被我推在地上,开始没吭声,后来淡淡的说:“你可以把手从我腿上拿开吗?”我一低头,瞅见自己的手的确按在人家的大腿上,马上缩了回去,连说抱歉。

    也不责怪我,让我把她拉起来,她身子实在太轻巧,好像风一吹就会飘走一般。站起身后,她看了看我,转身走了。

    走得好快,好像有点不对劲……不过我想不出来。

    三、湖畔幽魂

    医院病房,黑子靠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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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怖手稿_小狼的灵异故事系列 8 年前(06-18)

    一、林杰的家乡

    有句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用在林杰身上最合适,自从我认识他以来,基本上每个月这家伙都回一趟家,而且大摇大摆,肆无忌惮的逃课。我对于他这种不认真的性格颇为不屑,屡次规劝毫无效果。所以对于这次他的失踪,我一点不意外,在他们班长来找我的时候,甚至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害的人家差点以为是我绑架了那小子。

    “林杰平时跟学哥你最好,大家都是知道的。”那个一本正经,一看就是会骨干的家伙说,“他这次回家探亲两个礼拜了,人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们真的很担心。”

    “导员知道么?”

    我这句话问到了要害,干部吭吭咔咔咳嗽了一会,说:“这个,情况还没那么严重的时候,我觉得没必要说……”

    “哦,明白,情况严重了,就更不敢说了。”

    “学哥你……”

    我站起来,把干部同志送出门外:“好了好了,冲你叫我一声哥的份上,我帮你找他,有消息一定通知你,看你模样还有事情吧?……好,好,再见!慢走……”

    黑子歪着脸观察我:“你对那小子还真客气,唠了这么半天。”我说可不是嘛,总得沾染一点领导的气息,以后才好混。黑子不满的告诉我如果不是我把干部请出去,他一定会好好利用一下选修的跆拳道技术。“那小子坐在我的小说上,还脸不变色心不跳的!”

    我啼笑皆非:“你那么宝贝那本书,还到处乱扔干嘛,来,借我瞅瞅!”黑子摇头道:“我看的正高兴,明天借你。”

    这家伙看书看入迷了,我说:“明天我就走了,我打算坐早上的。”

    “呃?去哪里?”

    “找林杰!你刚才没听人家班长跟我说什么啊?”

    黑子诧异:“你真的去找那小子?我还以为你跟他没什么交情。”

    交情吗?谈不上,我对于这种从来不在关键时刻讲义气的家伙应该不感兴趣。不过说来奇怪,我的确有点担心。

    算了,怎么想就怎么做吧。

    “果然是地灵出人杰,山灵出妖精!”我站在林杰家乡的小站发出此种感慨。在大城市呆惯了,偶尔呼吸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真有一种神仙吸取朝霞为食的感觉。

    而且,面对眼前黑糊糊的山……我充分体会到通灵家族选择这里繁衍生息的必要性。

    从来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山,就连山脚下的小县城都沁满清新迷人的灵气,小尾巴一样乖巧的盘踞着。

    我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林杰的家,林氏一族在县城里妇孺皆知。村门口散步的大婶说(我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碎嘴爱胡乱打听的毛病):“林家是我们这个镇的保护神,世世代代保护我们不守妖魔鬼怪的侵扰!”

    如此有名的林家,当然也住着一所非常有名的房子,大婶告诉我,林家的房子有个辉煌灿烂的名字“太极八卦天地阴阳宅”,号码是十三号,我找过去的时候(说走更合适,因为村子里到处都是标示那个阴阳宅怎么走的箭头路标)看到了……

    一栋小洋楼。

    我穿过院子去敲门,很久没人应答,顺手一推……

    门开了。

    林杰可能出什么事了,进去看看绝不为过吧?

    谁知道以后会发生那么多麻烦事!

    二、空房间

    大喊大叫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声音回答我。

    难道林杰外出没回来?他也太大意了,门都没锁。我打算坐在一楼大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不过这屋里也太乱了,简直就像是刚刚抄过家。书、报纸、垃圾混作一团,至于沙发,我刚一坐,居然有断裂声。

    幸亏发现的早,否则我岂不要坐在一根根竖起的弹簧上?想想都起鸡皮疙瘩。我脑子里的警觉细胞苏醒了,他家一定是来了小偷,那说不定林杰受伤了?得去楼上的屋子里找一找。

    第一间屋子是看情形是储物室,简直乱成一锅粥,手电筒还有咒符什么的道具绞成一团,里面没有人。

    第二间应该是起居室,不过比第一间有过之而无不及,床都被翻过去了,好像那个窃贼打算把地板也撬起来。

    第三间……竟然是空的。

    什么也没有,不会吧?这屋子里东西不少,为什么偏偏要空出这间屋子?

    门锁被破坏的厉害,肯定那个小偷来过,还有,这屋里的地板。

    我伏下身,可以看到厚厚的灰尘,上面有凌乱的脚印,至少有两个人来过,所有的脚印到房间的最右边光线找不到的墙角宣告结束。

    墙角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过从我这个角度很难看清。

    没有回来的脚印。

    林杰,或者是那个小偷走到哪里,不知道为了什么没有再回来。

    是不是应该走过去?有冷风吹过后脖梗子了,这是危险的信号,林杰那家伙常说不要做没把握的事。如果他在这里,百分之九十不会自己走过去。

    可是非得想一点办法不可,正犹豫,我的右手忽然摸到一件东西。

    笛子,上回在恐怖的乐器商店得到的魔笛,我把它拿出来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如果紫裳现在能够出来就好了。”

    “是吗?”一只小手搭在我肩膀上,身后是紫裳雪白的小脸,“如果你想让我出来,随时都可以。”

    我差点蹦起来:“你……”

    “我以为你胆子很大呢,不见得害怕我吧?”我叹口气道:“我胆子像很大吗?既然你出来了,帮我一个忙。”

    她说:“好,什么都可以,因为你是我的主人。”

    我说:“你不必这么大义凛然吧?我只是想让你走到那个房间的角落里,看看那边有什么。”

    紫裳看看房间里面,用袖子捂一下脸。

    “怎么了?”

    “我觉得,这间房子里有好大一股腐臭味道,比我的乐器店还要臭。”

    “难道这里曾经死过很多人吗?”

    她摇头说:“不像啊,这里没有任何死魂存在的迹象――我进去了。”

    她紫色的背影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紫裳的腿,恐怕要成为她永远的伤口了,我正这么想。

    眼一花,她不见了。

    三、恐怖手稿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紫裳不见了。我基本上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可是过了好久,仍然没有她的身影。

    现在是在林杰的家,一栋没有人的楼房里,面对一间没有人的房间。如果现在跑掉,林杰……更重要的是紫裳会不会有事。咬咬牙,算了,我自己过去看看。总不能大白天就闹鬼吧?

    那个墙角,有一本书。我打开一看,是本手稿,写满密密麻麻的字。从第一页开始读,日期居然是上个礼拜。

    看口气是一本。

    “3月11日,晴。我早上去了山里采药,中午回来。道具做的差不多了,打算买晚上的票回学校。这样折腾很累的,真不如带齐材料,下次在学校里做那些道具。”

    很普通的流水帐。我捧着那个手稿出了门,下意识的向地上看了那么一眼。

    我还真是个笨蛋,因为直到后来我才想起来当时那一眼发现了什么,然而那时候想起来也没用了。

    其实什么都没发现,当时我的脚踩在房间地板厚厚的灰尘上,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天黑了。

    林杰还没回来,凑合在他家的大厅里住一晚上吧,顺便研究一下那本。大厅的灯还算明亮,我继续看下去,却发现上面有变化。

    刚才看到的那些字毫无痕迹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别的内容。

    “3月18日,我做早班的来到林杰的家,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家没人,我喊了很久,门没锁。我推门进去,在客厅坐了一会之后上楼查看……”

    这,这分明是我的行动!

    泛黄色的纸张,墨蓝的笔记,这个手稿……那些话不可能是我写的!可是它们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在我的眼前,好像在击鼓呐喊,提醒我某些事情的发生,我硬着头皮看下去,上面,那个“我”讲了如何呼唤紫裳出来,然后她消失了的经过。

    后来,上面一五一十的记录了我接下去所有的行动。

    全部正确,前面全部正确。

    我忽然想起来,这本笔记有厚厚的一本,莫非以后的事情,它也有记录?看看,谁怕谁啊。

    “我在林杰家的客厅里过夜,灯还算明亮,我一边看手稿,一边发现了一些的东西。”

    真是诚实的手稿啊,从一开始进入林杰的家,我的行为它讲的丝毫不差。只不过这个语气……实在有点别扭。

    “我故作镇定的看下去,好戏开始了。”

    嗯?这哪里像是自己写自己的话?我把这页翻过去,继续看。

    “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候,有很多东西围上来了。”

    可能有东西吗?我仔细看看四周,没有,刚刚放下心来,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撞我的脚,低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不过应该有啊,难道是空气不成?手稿里没有记录我这个想法,只是接着讲下去。

    “时间过得好快,钟敲十二点的时候,有个黑影从二楼走下来,我看不清他的脸,因为……”

    我还没来的及看下面,就被老式挂钟的声音打断,那有节奏的“当……当……”像一个冷冰冰的提醒。

    上面写的话,马上就要实现了。

    确实,是十二点了。

    有脚步声。

    那会是谁,或者,是什么?我很想再看下去,不过面对越来越近的脚步,心开始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真的有人下楼来了。我站起来,正好面对楼梯口,有只脚跨出来,进入我的视线……

    停电了。

    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比这个更可怕的,是手稿上的那句完全实现了的话。我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里身不由己的人物。

    对面不知是什么的,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了。

    “谁?”我有点心虚的问,黑暗什么都没有回答我。

    四、局中人

    面前究竟是什么?有好几分钟我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问题,不过答案在距离我的不远处停住了。

    它也害怕?或者在犹豫吗?难道这一切的主宰者,仅仅是那本手稿?我想到这里把手里的手稿拿起来,干笑一声:“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来看看清楚吧!”

    虽然平时不抽烟,不过兜里还带着个小小的打火机,我打了个火苗点上去。

    手稿烧着了一点,马上又灭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吓得我差点坐在地上,手臂发麻,有什么东西顺着手稿留下来了,淌在地上,滴答滴答。

    对面传来一声惊叫:“小狼?”

    我回答道:“是我,林杰吗?”打火机又点着了,火光很微弱,但是面前确实是林杰的脸。“真的是你!”我兴奋道:“差点吓着我。”

    林杰在沙发垫子下摸了半天,捡出一根蜡烛来,就着火苗点上,顿时我们眼前明亮许多。林杰叹口气,指指我的左手。

    拿着手稿的那只手,竟然满是鲜血。

    是从手稿上流下来的血,手稿的边上有一点黑色,像个刚刚结疤的伤口一般。“你早一点点打火机就好了,这样我还能提醒你。”林杰说,“这手稿烧不得啊,我想你也知道上面写的是些什么了。”

    我坐在他对面的破沙发垫子上,说:“的事情,它好像能预知这屋子里发生什么似的。”

    林杰道:“是啊。”

    我看看手里那个手稿,顿生厌恶之情,想把它扔掉,竟然粘在了手上。林杰帮我半天也不能掰下来,伤口似乎结疤,可血滴还是断断续续落下。

    最后我们放弃了。

    林杰说:“就是这本该死的手稿!你来这里之前是不是看过我们家的房间了?”

    “我看过了,你们家好像被洗劫了。”

    林杰道:“是啊,事情得从上个礼拜说起,那天我采过药,打算回学校去。结果一进门就看见那个场面了,跟被入室抢劫了一样。我很恼火,不过那个小偷好像还没有走,楼上传来乱七八糟的声音,我就上去了,结果还是没有看见人。我家族很早以前封印的那间屋子被打开了。”

    “是那间空房子?”

    林杰道:“是啊,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那里面有一件东西,开始的时候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爸爸封印起来的,在我们家翻修的时候,被我爸爸挪到了那间屋子里。我爸爸曾经告诉我,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叫我永远不要去碰它。”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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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纸飞机_小狼的灵异故事系列 8 年前(06-18)

    有白纸飞机出现的日子,是灵魂出没的日子。所以如果你看见莫名其妙从天空飞过的白色纸,再低下头的时候,一定要管住你的眼……

    一、白纸飞机

    我们寝室周末不熄灯,大家都睡得很晚,打,玩牌,这一次没了新鲜主意,有人就建议讲鬼故事。

    子强说:“讲什么讲,嫌奇怪的事情不多啊!”

    阿标道:“所谓敬鬼神而远之,鬼,还是少谈。”

    胖子,也就是这个提议的发起者不以为然,说:“你们都是在装蒜!谁没点好奇心啊!”

    我说:“讲就讲呗,不过我没什么好,你先说吧。”

    胖子挠挠头:“我也没什么故事啊!”

    一直胆小的大虾忽然怪笑道:“我有个故事,你们要不要听?”

    这一下把其他人都调动起来了,谁不想听胆小鬼讲出来的吓人故事?只听得大虾道:“从前,有座山。”

    我接道:“山上有座庙。”

    大虾说:“咦?你怎么知道?”

    胖子说:“我也知道,庙里还有个和尚呢!”

    大虾高分贝吼道:“不许瞎搅和,听我说,庙里是有个和尚,他很有法力的,结果有一天,他被人给杀了。死的很惨,头都掉了,滚在一旁。其余的和尚很害怕,不知道他是给谁杀死的,有一个就说,他前几天就唉声叹气的,应该是有什么仇家。可是,仇家是谁呢,和尚们都不知道,官府也破不了案,最后就让他们回忆那个和尚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个和尚说,他临死前对大伙说:‘吃饭叫我。’就进了屋子,然后被杀了。”

    “又一个和尚说,不对不对,我在屋外听到他在里面念经,所以他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念的佛经。”

    “有个小和尚一直没吭声,这时候忽然说,你们都错了,我知道他真正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因为他被杀的时候,我正在他屋门口逮蛐蛐玩,我听见屋里逛荡一声,然后听到他的声音在说……”

    “我的头到哪里去了?”

    大虾一声怪叫,等着欣赏屋里惊慌的,不过我们都是一脸木然。

    “这就完了?”

    大虾说:“是啊,很可怕吧?我听的时候差点吓晕了。”

    “难道不可怕吗?”他可怜巴巴的问,我忍住笑,告诉他:“可怕,我吓得腿软了。”

    他皱眉头。

    ※※※

    又打了一会牌,子强说:“了,现在几点了?”

    我说:“十二点。”

    “这个时候不该有过去?”

    我一愣,说:“长头发的女孩?什么样子?”

    “就是长头发,影子模模糊糊的。”

    胖子出门看,回来说,哪里有,不会是撞见鬼了吧。

    大家都笑,声音稀稀拉拉的,听在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渗的慌。

    我也出去看。

    门口确实有个长发女孩,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

    我知道那是跳楼惨死的阿莲,她已经吓过我无数次了,我对她小声说:“别吓我哥们儿好不?”

    阿莲笑一下,说好。

    我说:“这么晚了你到处走,会吓死人的。”

    她说:“这也不是我愿意的。”

    “那你为什么还出来?”

    她笑,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招呼我。”

    嗯?我下意识的一愣,再看阿莲已经不见了。

    ※※※

    新学期的课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所以一上午我觉睡的不错,从教室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多,敢情是睡过头了。

    教学馆的天井很高,上面是半透明的屋顶,阳光射进来有点蒙蒙胧胧的,我仰头看去,二层走廊上有个白色的影子。

    真的只是个影子,靠在栏杆上晃来晃去。

    我揉揉,依然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不过有东西从楼上飘下来。

    是一架白色的纸,在空中划了一道很美的弧形,向这边飞来。

    我接住了。

    那个影子也不见了。

    二、所有人……

    “听说咱们楼里最近在闹鬼。”卧谈会上,胖子在被窝里说。

    大虾咕哝一声,听动静是蒙住脑袋了,子强就说:“胖子同学,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大虾胆子那么小,吓到他多不好啊。”

    阿标点头说:“没错,总讲鬼也许会招来鬼呢。”

    胖子不服气道:“我又不是讲鬼故事,我是说我今天刚听来的一个事儿。”

    我听见他敲床,说:“小狼,你想不想听?”

    我说:“讲讲吧,反正我还没睡着。”

    “嗯,昨天有个哥们说在,冲他一笑,然后穿墙不见了。”

    阿标说:“真的歪的?咱们楼里阳气这么重,还会有女鬼吗?”

    子强说:“肯定是他瞧花了眼。”

    阿标说:“咳,就算真有也不是不可能啊,改天我问问我师父。对了,师父他们那个班出了个自闭症的学生。据说现在住在他那个屋里,等着家人来领走。”

    林杰那家伙给过我电话,以买不到了?大晚上净说一些无聊的事情干嘛!烦人!”末了,补充一句:“是吧,黑子?”

    没人搭理他,不过屋里静下来了,黑子那中小型的呼噜声有节奏的响着。

    阿莲被人看见了,我想,她还是不听我的话。

    不过昨天看她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非现身不可的理由。

    奇怪了,想着想着我坐起来了,得,去吧,说不定碰到阿莲,问问她。

    里没有阿莲,我出来的时候特意到处看看,老实说我胆子不大,要真看见她还得吓一跳,不过没辙,谁叫她这几天惹事生非。正想到这里,我脖子后面似乎有凉气吹过来。

    “阿莲?……”

    我转身。

    ……

    ※※※

    太阳晒的我眼疼,从床上爬起来一看,是在寝室,屋里静悄悄没别人。

    上课了,这帮家伙怎么不叫我。

    响了。

    是林杰:“喂,我的今天到,来接我啊。”

    我说老兄,我还得上课呢。

    他说:“上什么课啊,来火车站!我还带了一个朋友回来,他你也认识,大家搓一顿。”

    我说:“哪位?”电话却在此时断掉了。

    不管了,去上课吧,万一老头子点名我就惨了。抄起课本我赶去教室,正好是课间,摸进去以后我对胖子说:“你们可真不够意思,上课也不叫我。”

    他说是你说不让叫你的,早上还睡得那么香。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叫我了?”

    “昨天晚上啊,卧谈的时候,你说你一定要睡个懒觉补补。”

    我含糊的回了一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跟他说:“哎,你看见没有,今天怎么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啊?”

    胖子瞧了一圈点头道:“真是的,大教室也不能混进来上自习啊,咱们还怎么听课!”

    前排有个男生听他这么说,回过头来。

    胖子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那人咧嘴一笑,又自顾自的看书去了。

    不过我怎么觉得他笑的时候没有嘴唇呢?

    “他们哪里去了?”我问胖子,他摇摇头。

    “不知道,刚才进来的时候在一起的,都是这帮人,非跟着咱们一起进来,把大家冲散了。”

    我站起来,说:“我看见他们了!你瞧,他们坐在第一排。”

    果然,大虾他们老老实实的坐在第一排,埋头看书,我叫了两声都不答应。“太阳是不是从南边出来了?”胖子惊奇道:“我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能让他们坐在第一排上课的力量。”

    我在思考别的事,为什么大虾他们看书的姿势,跟前排这个男生一模一样?

    “我过去找他们!”我刚说完,响起来了。

    上课了。

    ※※※

    “胖子,哪里跑?”我拖长了声音道,胖子回头看我,神情呆呆的。

    我又给他一下:“你怎么了?一下课急匆匆的夹着书逃跑,怕吃不上饭吗?”

    胖子还是在看我。

    莫非……我摇晃他,大叫:“你怎么了?说话!”

    胖子用呆呆的,冰冷的看着我,最后,嘴终于慢慢的张开,说——“哈哈!被我吓着了?”

    我说:“你脑袋长包了?用这个主意来吓人玩?”

    其他人在我们两个身旁匆匆走过,每个人的表情都好像胖子刚才一般的麻木,我再看看面前的胖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胖子同志。”

    “干嘛?”他问,一定是被我这样叫惯了,忘了给我一拳。

    “你真的是胖子吗?我怎么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

    他做了个呕吐动作,求饶道:“别报复我,求你了。”

    说不定都是错觉,我提醒自己,跟他嘻嘻哈哈的回去。

    ※※※

    寝室里依然没有别的人,胖子横在床上抱怨道:“这帮人死哪里去了?”

    我摇头,说:“来个推理吧,这帮家伙平时是除了食堂哪儿也不会去,可是今天不见踪影,为什么呢?”

    胖子伸懒腰:“你问我我问谁?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上课坐第一排,吃饭的时候失踪,哎呀……这种小概率事件要是再有几件,我想我以后就能当微软的总裁了。”

    我对他这个创意表示赞赏,然后提醒他我们寝室的电脑坏了,要想实现理想,先实践一下吧。

    胖子嘟囔着对我不让他睡个好觉的牢骚,打开主机,一顿嘎嘎响动之后大吼一声:“不对!”

    “什么不对?”

    “你来瞧,电脑好了。”

    “那也正常,小概率事件嘛。”

    胖子说:“不是不是,是有人修的,你看桌面都换了。”

    那是一副以黑色为背景的桌面,右上角画着一架白晃晃的纸飞机,栩栩如生,好像随时都能冲破屏幕飞出来一样。

    “这架好奇怪。”我说,胖子没回答我。

    “怎么了?”

    他回过身,呆呆看着我,那神气似曾相识。

    而我傻了一样,让他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电脑嘎吱嘎吱的想,接着桌面上出现了一排白色的字,和飞机一样显眼:“你有没有发觉到?”

    我忍不住说出来:“发觉到什么?”

    又有字慢慢的显现出来:“所有人……渐渐的……变成一个人。”

    前排的男生,大虾他们,周围匆匆走过的同学,还有刚才的胖子,他们的神态脸色何其相似!我恍然大悟,他们是变成了一个人,或者说,好像都变成了一个人似的。

    那个电脑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字又变了:“所有人……渐渐的……变成没有人。”

    我手脚冰凉。“不会!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我告诉自己,虽然,我们整个寝室里除了我,都不见了。

    必须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仔细看电脑,希望它……”

    我眨眨,感觉不能再看屏幕了,我得出去,也许找到大虾他们,一切都解决了。

    ※※※

    可我只看见纸飞机和许多变成“一个人”的人。他们急匆匆的到处走,看起来没什么目的,也没什么思想,我拉住几个,无一不呆呆的看着我。正当我感觉自己需要大声骂几句的时候,好像有个?怪不得有人说你们学校里都是白痴!”

    呃?一个打扮乖张的女孩子正在那头插着腰大喊大叫。

    我急忙过去:“你怎么了,这位‘本’?”

    她翻翻的眼睛让她翻的白多黑少),说:“我想问路,可是白痴们没一个回答我。”

    我说:“现在有个非白痴回答你了,你想去哪里?听口音,你是外地来的吧?”

    她神气活现道:“没错,我是来找我哥哥的。”

    “姓名,年级,住在哪个宿舍,哪个屋?”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嘛!”她说,然后竟然大大方方的拉住我胳臂:“咱们走吧。”

    “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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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的脸孔_小狼的灵异故事系列 8 年前(06-18)

    跑,我感觉自己快虚脱了,好在凭着对教学馆的无比熟悉,终于准确的拐进厕所,关上门,背心贴在墙上,坐了下去。

    额头一片冰凉,分不清是因为还是单纯的冷汗。

    下意识的拿起,屏幕亮着,无网络……真是该死的显示,完全跟外界脱离联系了。我绝望的抬起头,看着天花板。

    窗外灰蒙蒙一片……能坚持到天亮吗?还有多少机会可以完完整整的走出去?

    我又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一、梦、忽然死亡

    三天前。

    我家的门变形了,推了半天,才不情愿的擦着地面,慢慢的打开。楼道里回荡着沉闷的噪声,好像垂死的呻吟。

    好久没回家了,打开灯,顺便拿手抹了一下亲爱的茶几,上面的灰足以模拟一次火山爆发后的现场,不过我并不在乎,因为感觉身上的灰并不少——于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

    电视里一对古装男女正在卿卿我我,男的忽然推开窗户,伸手做朝圣状,同时道:“你看,这暖和的阳光——啊,它带给了我们真实的——”ok,很好,今天晚饭省了。

    溜到电脑旁边,等着启动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

    真的,干嘛要回到这间没有活物的屋子里来?

    qq一片灰暗,给了我又一个打击,好在邮箱里面多了一封信,简直救命草一样,我匆匆打开,内容如下:

    你好,恭喜你中将,奖品在附件中。

    病毒又有新品种了?我看着那个名字为dead的附件,告诉自己绝对不要打开它。但是操纵鼠标的手慢慢在挪……真是,也许那些发病毒的人就是利用了这种心理吧——好奇,好奇会杀死我的电脑的。

    ,用诺顿和江民各查了一次,居然没有病毒。

    我于是傻乎乎的双击——

    屏幕一片漆黑。

    天呐,我真傻,真的。

    我绝望的站起来,打算拔电源。

    这时候屏幕又亮了。

    白亮,然后,出现了一间房间的景象,好像是自拍的dv——而且这间屋子我怎么看怎么眼熟——是我的屋子?检查了一下摄像头,并没有插上,怎么会……

    我傻了,因为电脑里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我自己!那的确是我自己,坐在电脑前面。

    我认得出自己的。

    接着音像沙沙的响,不久,我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有些怪怪的,但那是我的声音,我有时候会在麦克风里面听到的动静。

    那个我,好像嗓子哑了。

    “你不要,我就是你。”

    我看见他嘴动,声音间隔了一秒种才传出来,好像很不专业的光碟。

    “我现在传话给你,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帮忙,当然,帮了我就是帮你自己,我们是同一个人,记住。”

    这可不像我说话,好像很有条理啊。

    电脑里那个我揉揉眼睛,又说:“以下的话,你要牢牢记住——第一件事,超脱宿舍里的厉鬼;第二件事,解决教学馆里的幽灵,他总是凌晨出现,如果打开灯就会消失;第三件事,厕所里的那只手,这只鬼极其危险,千万小心。”

    那个我,说到这里,停下来,低头。

    我这才发现这家伙手里拿了一张纸!

    原来用念的?

    他抬起头,咧着嘴,笑了。

    屏幕啪的一声,彻底黑成一片。当晚,这台可怜的电脑后来经过我多方努力,终于不治。

    我就是这样,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睡着了。

    脸——有一张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那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张脸。从我的眼里看去,它是水平的面对着我,没有立体感,也没有也许会忽然动一动,紧闭的嘴唇可能会张开一点。

    没有,它只是晃,一直一直的在我面前,直到我把它的面容牢牢记住。

    后来我忍不住伸出手去,居然就碰到了,这张脸很冰冷,冷的好像过期的冻肉,腐败而且黏黏乎乎。

    它是没有生命的,我面对着的是一张死去的脸。

    毫无征兆的坐起来,睁开眼睛,却没有真正看什么东西,心脏还在超负荷的跳,我企图通过大口大口的喘气让自己重新平静。那只是一个梦,不可能是真的,窗外已经有橘红的日光,早晨了,我可以离开这里,去学校。

    以前我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热爱学习,竟然有一天早上,会因为想到可以上课而在半路偷笑,以至于旁边背着书包的小看了看我,小心的挪步,到了公共汽车的另一边。

    我得打住,严肃、严肃——嘎吱一声,汽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我已经被惯性扔了出去,车上人不多,刚好有我趴下那一块空地儿。这一下摔得狠,半分钟后,我才爬起来,手掌擦破了一块皮,出了一点血。

    嘈杂的声音。

    “撞人了!撞人啦!”

    我下车的时候,下意识的扶了一下把手,这让那个没来得及合上的伤口疯了一样疼痛起来,就这么一点功夫,我看见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他的手脚不自然的歪斜,好像个坏了的娃娃,血是鲜红的,艳得仿佛染料。此时他被人抬起来,头搭拉下去,脸刚刚好面对着我。

    那双眼睛张得好大,嘴唇却紧紧闭着。

    是梦中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我的时间也好像因为死亡凝固了似的,周围的人们唧唧喳喳,早晨的阳光晒在身上,只有我,掉进了冰窖一般,通身冰冷。

    二、女生宿舍

    “你找林杰?”端着洗脸盆的哥们热情的说,“他不在,他们班组织活动,爬长城。”

    没听说过大冬天爬长城的,这一班的人脑子都秀豆了?

    那哥们见我发愣,补充道:“他们说这时候人少,说不定门票还打折。”

    我晕,看着306的牌子,感觉整个楼都在晃悠,真的是彻底孤独了。

    回到寝室,兄弟们闲聊加看报纸,大虾道:“小狼,最近有没有见到新的鬼?”

    我说,你胆子大起来了?

    大虾道:“我那本来就不是真的怕,哼,只是给你们曾加点乐趣罢了。”子强跟胖子诡异的对视了一眼,忽然大叫道:“血!床下有血!”

    蹭一下,我感觉一花,再看大虾已经蹦到上铺去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旱地拔葱?

    榨菜推开我们寝室的门,看到大家还在各自的位置打滚。

    “什么事?”我强作镇定的问。

    “哦,没什么,你们这里响的好像原子弹爆炸一样,我来看看有没有蘑菇云。”

    榨菜停了停,看见没人再理他,于是抄起胖子的脚盆,拿鞋刷子在上面猛敲几下。“安静!要开班会了!全到我们寝室去!别笑了!——,快点的!”

    大虾不服气道:“我只是刚刚钻进被窝的,我不但穿着,连鞋都穿着呢!”

    “咱们班的情况基本就这样……”我们的新任班长,张迪做完一干发言后,扶了扶眼镜,道,“下面大家谈谈自己的看法吧,关于考试或者新年活动都可以,放开了说,畅所欲言……”

    我们寝室的兄弟团结一致看着子强。

    子强也知道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咳嗽了两声,开始慢悠悠道:“我来说两句吧,首先,我代表我们寝室的五个同学,当然,也包括我自己,表一下态度。期末考试,对我们来讲是非常重要的……”

    真是太好了,我拿着从榨菜床上翻到的一本《挪威的森林》,缩在床的最里面,刚刚打开第一页,便有人捅我。

    再看,原来是坐在旁边的李小丽。

    “喂,小狼,听说你能看到那种东西?”

    怎么跟大虾问的一样!我咽了口唾沫,思量了一下,说:“那只是很偶然的,其实我……”小丽并没有听我说下去,又道:“那你也可以捉鬼了?”

    “我没有那个本事——”

    “求求你了!”以后一定得跟她说说,不培养一下听别人说话的习惯是很不妥当的,“我们宿舍闹鬼闹得厉害,大家都怕得要命,让辅导员跟学校反应,也完全没用!我们没有办法了!昨天大家商量了一天,觉得还是只能找你了,我听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说你很厉害的!不要光管别的班的闲事,自己同学都不照应啊!”

    “这个……我……”

    “一会儿你就到我们寝室去看看吧!刚才来的时候,我跟导员说了,她一听说你要捉鬼,十分支持,条子都给你开好了!”

    李姑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女生宿舍。

    “我怎么总是感觉有无数双在盯着我?”

    李小丽道:“这是自然的!咱们这里很少出现雄性的动物啊!”

    一旁的阿穗让她闭嘴,转向我道:“就是这里啊,我们宿舍门正对着的楼梯拐角,那天,我洗漱的比较晚,大约十二点多,拿着东西,打算回寝室的时候,看见底下那个拐角,有个女生背对着我,面对着墙,站在那里,头低低的。”

    个子高高的常秀走出来道:“没错,我们发现,只要一过十二点,她就在那里!真的好可怕……我们都不能想象晚上出来上,还会看到她……”

    我随便瞟了一眼乱的跟我们寝室有一拼的女生们的屋子,想起自从三世签那件事情之后,我们班只剩下这么一个寝室了。我是有责任保护她们的,况且,总觉得这件事情跟昨晚的怪事有关。

    “那个女的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概,上个月吧,我也不清楚几号。要说咱们屋里,是常秀头一个发现的。”

    我转向常秀,现在的女生怎么这么高——你什么时候看到她的?“大概是上个月五号,那天我听见有人哭,就下床,打开门看一看,那个女的面对着墙壁,在那里哭呢,哭得很伤心的样子。我想她大概是失恋了,以前也有很多这样子,失恋到这里来哭的。”

    “没准儿她就是失恋或者神经受到刺激了呢!”

    “不是的……”李小丽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不是,真的不是!因为我们,我们几个都看到过她的脸……”

    “哦,她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很白,真的很白,好像墙皮一样,或者说,比墙皮更加白的颜色,那不是人能有的脸色啊!”李小丽道,“那天我半夜起来上,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那里了,一声不吭,我因为好奇,没有马上进屋,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谁知道她就转过头来了……”

    “后来呢?”

    “我跑进屋里,插上门。”

    “嗯,”我想了想,说,“只有常秀看见过她在哭?其他时候,她都只是站着?”

    “对。”

    “还有更恐怖的事情没有?”

    几个互相看看,最后是李小丽对我道:“有人失踪了!”

    “啊?谁?”

    “住在我们隔壁的女生,叫王莱,她不是我们学校的,只是租个床铺,打算考研。她特别用功,每天熄灯以后,还要在楼道里看书一直到一两点钟。可是那天,常秀看见那女鬼哭的那天晚上,王莱就不见了。她的脸盆还在水房,衣服也没有动,她们屋里的人说,她是像往常一样,到楼道里看书,但是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回来。”

    “那个哭的——现在还不能断定就是女鬼,会不会是王莱呢?”

    “不会的,我们都认识她,而且常秀和我都很好,个女鬼很瘦很瘦,个子也比王莱矮。”

    照这么说,王莱凭空失踪了?

    “没有报案吗?她家里人呢?”

    李小丽道:“当然都在发疯一样的找,这种事情学校是不会张扬的,当然封锁消息。唉,太可怕了,我们现在人心惶惶,整个一层楼,没有人敢过了十二点出寝室。”

    哦,这里……是三楼。

    真的有鬼?

    “白天发现不了什么啊,我得半夜来。”我说,“可是,这可违反校规,被发现了一定开除的。要不这样吧,再过两天,我给你们找个天师。”

    “不行——我们撑不下去了,求你了,小狼——”

    李小丽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盒子香喷喷的烤鸡翅膀:“只要你帮我们,我们天天都给你买鸡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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