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许成功
我第一次看见许成功的时候,他正在跑,一边跑一边张牙舞爪面露惊恐,仿佛正被什么恶鬼追着。虽然当时街上人很多,还有不少停下来看他的热闹,但就是没发现有什么人在追他。而且在我看来,他本身更像个鬼,有谁的皮肤会像墙皮一样苍白没有血色,随处可见爆起的青筋呢?
我认为他有皮肤病或本身就是个怪人,这不在需要操心的范围,况且他很快消失在一条街的尽头,我已经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第二次看见许成功,是在一个小饭馆里。那天我午睡过头,睁眼傍晚七点多钟,肚子响得像擂鼓。可惜晚饭没了,夜宵没开始,想起校门口有家远近闻名的面馆,我便信步游疆的溜达出来,要了一碗面端到临窗的桌上,岂料刚刚坐好,居然浑身不自在起来。
掰开一次性筷子,我终于发现了不自在的缘由。
许成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正对面,瞪着一双非洲饥民的,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他脖子很长,我正怎么有人的脖子这么长,就见他又伸长了一点,这下几乎贴了过来,使得他的下巴不偏不倚正好到达碗上面,嘴角的口水随时可能流到我的碗里。
“你——”我举着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把面挪一下吧,说不定人家的脖子还有伸缩度,万一凑到我脸上来可是大大不妙。
许成功却是泰然自若,挥挥手道:“没关系,你继续,我看看就好了,真的看看就好。”
我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很饿?”
许成功道:“我不饿,也没……钱。”
我当机立断,放下筷子,连带碗一起推过去,道:“吃吧,我请你!”然后站起来。
许成功抓住我,急忙道:“我不饿,真的——”我生怕他不小心,拿我的袖子擦了嘴,只好陪着笑脸说:“不饿也请你吃!别客气,吃吧!”他不放我,道:“那你呢?”我指指柜台道:“我再去要一碗!”许成功道:“本来你都坐好了,都怪我,你呆会还到不到这边来吃?”我被他扯的无可奈何,说:“来,来,我再要一碗还到这张桌子上吃,可以了吧?”许成功噗哧一下笑了——我果然没料错,唾沫星子全部溅到桌上那个碗里去。
“好,我等你,等你回来一起吃!”他说,样子竟是单纯快乐的。
那顿饭我吃得胃疼,而许成功却狼吞虎咽,乐不可支。我很佩服此人吃得那么投入还有空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从面馆的屋顶一直到脚下的蟑螂,这个家伙能把所见到的一切无聊的东西串在一起叨咕个遍,好在我胃口健全,愣是顶风吃面,一碗吃毕抹了一下嘴,发现许成功还没有闭嘴的趋势。
他只是抹抹嘴,打个饱嗝,面前的那个碗光洁油亮,足见舔的多么认真。临走的时候,许成功依依不舍,好像我是他多年不见的故友亲朋。“你还来这边吃面吗?”我看看他,再看看门口一脸厌恶的店员,只得点点头。
“太好了,”他说,“我真高兴认识你!”
我没想到还能第三次见到许成功,而且还是那么奇怪的境遇。
二、新宿舍
自从进入大四,日子一直不咸不淡,大家仿佛一下子都有了空闲,好用来思考别的事情。胖子宣布他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在学校里找个女朋友享受人生,黑子声称准备考研,却常扔下书包跑去跟老乡游泳打球,不亦乐乎。子强没了学生会的工作,似乎成为了诗人,蹲守在寝室不住遥望对面的宿舍,说是很想偶遇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你听说过那么一句话吗?罗马不是在一天建成的?”子强歪坐在凳子上,一如既往的一边遥望窗外,一边道。
我不知道这位多愁善感的又动了哪根筋,随口说:“是吧,怎么想起这一出来了?”
“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对面就是居民楼,再也遇不到我那个姑娘了。”子强搓着手指道,“我觉得咱们学校比上帝厉害,人家罗马还不是一天建成的呢,他们竟然用一个歪期就把自行车棚子变成了宿舍楼,而且,哼哼,现在窗户还没装呢就让咱们搬过去,说是夏天快到了不会冷!”
我可没想到会跟那栋闲置一冬天的破烂宿舍楼有个浪漫邂逅,放下,惊讶道:“这条消息哪里来的?”
子强摆出一副卧底模样,道:“绝对可靠就是了,不用管那么多。”
“咱们这楼里的人全部都会搬过去,然后现在这个宿舍,好九月份给新生住。”子强道,“没想到临毕业还得搬一次家,真是晚节不保。”
不至于吧……搬家?我抬头看看铺上那些破烂,心想如果搬家的话还不如全部扔了。
三天后。
“子强!”我拼命蹬着三轮车,后面是一宿舍人的铺盖,“是你说党员要起带头作用的!干我什么事儿?”子强在后面推,陪着笑脸道:“我不是答应请你吃鸡翅膀了吗?你要是半截反悔,我就买一堆,叫兄弟们在你面前吃!”
“妈呀,咱们了这么多年,俺现在才发现你这么人面兽心!”
“少罗嗦了!新家就在前头,加把劲go——go——go!”
新宿舍果然很破烂,住进去的当天完晚上,兄弟们抱着枕头沉重缅怀了一下老宿舍。按照胖子的话讲:“以前多好啊,三金四银铜二五,咱们好歹住的一块银元宝,哪像现在这样,居然搬到社会最底层,又阴又潮,墙皮都发霉了。”
从四楼搬到一楼——我不敢说上午搬家的时候,还为此清醒一番呢,幸亏不用爬楼,否则我这副身板肯定被六床铺盖摧残死。
这时屋中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充满委屈道:“你们还好了,我那个黄金不换的单身宿舍也没了!我说什么了我?”
五个枕头心照不宣的朝一个目标砸去,林杰捂着脑袋道:“干嘛这么凶暴?”黑子吼道:“大半夜的也没灯,你小子蹿出来吓唬什么人?”
大虾同志在上铺抱着唯一幸免的,委屈道:“哪个该死的没有插门?妈妈的,吓死我了。”
林杰摸了一张凳子坐下,道:“别吵别吵,我不是从门进来的。你们这么大的窗户框子,看了就让人有钻进来的欲望,我干嘛走门啊?”
我没好气道:“你没看见窗户框子上的胶带吗?”
林杰恍然,道:“那些乱七八糟的是胶带啊?我帮你们清理掉了!好在我带了除灵剪刀!小狼,来看看我的新发明,又美观又实用!”
他拿着把明晃晃的剪子摸了过来,我差点抱着被子逃跑。
“站住!”我说,“你大晚上钻到我们寝室里,不是为了炫耀你的剪子吧?”林杰嘿嘿笑两声,说:“也不是,我一个人住惯了,现在屋里人多就睡不着……要不这样,今晚我跟你……”
从不同角度传来干呕声。
十分钟后。
午夜的学校清净的很,我冻得直哆嗦,比不上林杰兴致盎然。“你把我叫出来究竟有什么事?”我问道,“不会只是为了月下玩剪刀吧?”
林杰把剪刀收起来了,一本正经道:“当然有事,想让你陪我去找个地方!”
“什么地方?”
“0305号地下室!”
无聊,我骂道,这个你也信。林杰扯住我袖子,道:“这个你也不信吗?”
这根本是无稽之谈嘛!我说,是学校里天天都可以听到的没有根据的瞎编乱造!林杰道:“去——瞎编都是有根据的!我相信有0305号地下室!”
你找它干什么?
“我现在没有单身宿舍了,要想继续我的研究,必须找一个新的秘密基地。”林杰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来。
那是一本很黄很脆的小册子,在路灯下面我勉强看清楚封皮上黑色钢笔写的几个字:校园秘史。“手抄本?”我有点啼笑皆非,“你在哪里找到的?”
“图书馆啊!他们打算扔掉的一堆烂书里头。”林杰兴奋的说道,“你看看第五章。”
“0305号地下室,是战争时期实验生物武器的秘密场所,入口极其隐秘,据说只能在午夜十二点的月光下找到。主要传闻:战争时期,五个发现了0305地下室入口,自制炸药炸开了门,此后该学生失踪,入口神秘消失。”
我从小本子上抬起头来,道:“林杰,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好地方!而且这段东西我听胖子侃大山的时候就重温好几遍了。你也信?”
林杰摆摆手,指着那段话上方的空白处道:“你看看!”
“我看不见!”
林杰道:“忘了!”脱下他的黑框眼镜给我,那是他专门特制的观察灵体的眼睛,据说功能强大,优美实用……虽然我看来是专门装酷用的。
不过戴上那眼镜以后看东西,忽然有种新鲜的感觉……好像周围的东西都在呼吸一样,我发觉电线杆好像在看着我,而路灯在眨,身边这个最大的活物——林杰催促道:“赶快看!”
我这才低头,手抄本那页本来空白的地方,浮现出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来,那些字全部是淡绿色的。
三、绿色的笔记
“1956年10月24日,我发现了传说中的0305号地下室。本来我以为那是一个传说,但是那天晚上,那五个穿袍的人……我相信我不是看错了,他们的确站在那里!真是太奇妙了,有谁想得到看起来最难的谜题,居然如此简单!我悄悄躲起来,发现了他们进入地下室的方法,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回到这里,他们决定放弃0305还有里面的‘好东西’。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终于可以亲眼看看我一直想得到的……我决定明天进入那里!”
我对林杰道:“缺字太多了,从字面上很难搞清楚进入的方法,而且还有这一段,让人不明白……”
“1956年10月25日,我利用五棵树的月色进入了0305号密室,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我不知道从哪里才能找到我要的东西,它一定存在,他们说过的,因为不能把它带走,只能把它留在那里……”
“后面这是什么字啊?”我说,“我完全看不清楚了!”林杰老实道:“我也看不清。”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这两个字呢?
林杰摇头,说也看不出来。
我对林杰说,那你就是自找麻烦了!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0305地下室里有过什么。林杰道:“当然有,就是那五个当年研究出来的东西啊!”
“生物武器?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还有写这个东西的人……”林杰道:“他就是失踪的那一个,对不对?”
“不可能,第一,他没有写用炸药炸开入口,而是利用什么五棵树的月色进入到地下室里;第二,他既然写在抄有这件事情的手抄本上,那先后顺序很明显,炸入口的事情在他之前已经发生过。”
林杰道:“可惜不知道当年炸开入口的时候是怎么一个情景!你说那么大一件事情,总有人看见吧?”
可以问问老校工,我说,忽然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真的只是为了秘密基地——”林杰道:“我当然是为了那个!”我说:“这样吧,实在不行你去我家!这个0305听起来太诡异,还是不要再找了。”
林杰点点头,可我看的出来他并不服气。
四、再见许成功
其实我也口是心非,口头叫林杰不要再想,当天晚上却辗转反侧,琢磨了半天。首先那段笔记是用什么写的,林杰说他不知道,不过一定不是一般的东西,能够只用通灵眼镜看到的东西,一定是灵体,但一个学生怎么能够用灵体写东西呢?那句缺少关键的两个字的话,在我看来至少可以明白一个意思。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
这几行字是在0305写的!因为是“这里”,不是“那里”,那个学生很自然的写出这样的话,证明他正是在0305地下室里!如此推断笔记看不清楚的原因,大概是被地下室里的某种东西侵蚀了,原来的颜色褪去,新的灵体取而代之。
那又是什么东西?
后面我没再想,因为睡着了。我的梦境里,在手抄本上看到的那种绿色笔迹像虫子一样的扭动着到处乱怕,数量成倍增长。“林杰!把你的虫子带走!”我大喊。
林杰抬起头,咧嘴一笑,牙齿上满是绿色的虫子。
我是被一阵惊呼声吵起来的,接着一只肥大的手毫不客气的穿过被窝,把我扽起来。裹着被子我看见屋里站了相当不整齐的一堆人。
但除了扽我的胖子,这帮家伙都不是我们寝室的。每个人都瞪大 )
阿宝和阿栋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兄弟。因为他们都是孤儿,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一起念书,一起考警校,一起成为了警局中最优秀的警探。而且他们还是最好的搭档。勇猛,果敢,细微的观察力,敏捷的身手再加上那种勇往直前的精神使他们破获了无数的罪案。他们的名字让黑道上的人闻风丧胆,可这也让他们结下了无数的仇家。
这天,阿栋不在,因为收到线报找到了一个杀人抢劫犯罪团伙的窝点。本来阿宝也应该一起去的,可他这几天精神不太好,这么危险的行动阿栋就没让他去。
铃~~~阿宝抓起电话,“喂”。“喂~~我报案,在郊外的公路边上发现一起凶杀案”。问清楚地点之后,阿宝看了看表,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他没什么抱怨,因为他就是这种闲不下来的人。刚才阿栋不让他一起去还争执了半天呢,后来还是局长发的话他才没去。匆忙的穿上他开车就往现场去了。
跟普通的罪案现场没什么区别,一具女尸,30岁左右。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这具女尸好象被风干了一样,整个躯体都塌陷下去了。就在阿宝专心检查尸体的异常状况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树丛里有悉悉索索的声响。“谁”阿宝直觉的掏出了手枪走了过去。小心的拨开树丛之后看见居然是个小女孩,七八岁左右。阿宝收起了枪。那个女孩可能是惊吓过度,瑟缩在树丛里不敢出来。“不要怕,叔叔不是坏人”,阿宝走了过去抱起了那个都没有。“唉~~可怜的孩子,又多了一个孤儿。”想起自己的身世,阿宝不禁更加心疼起这个小女孩来。
“我饿,我饿”,听见她突然说饿,阿宝愣了一下。然后又舒了一口气“还好,知道饿了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阿宝温柔的抚摩了一下她的头,“走,叔叔带你去吃东西”把现场的事情交给了同事,阿宝开着车把她带回了家。
打开门,阿宝抱着她走进了屋里。“小黑,来看看我们的客人”。小黑是阿宝养的狗,除了阿栋以外小黑可以说是阿宝最亲近的伙伴了。小黑摇着尾巴跑了出来,可是看见那个在叫“我饿,我饿……”
阿栋看着阿宝的尸体悲痛欲决,他是阿栋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现场是钟点女佣发现的,每天早上她都来打扫房间。接到这个消息阿栋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以阿宝的身手几乎没有人能暗算他。而且尸体上不是枪伤,好象是动物咬过的痕迹。不过阿栋现在已经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了,悲痛使他失去了所有的判断能力。“阿栋”他的同事喊了他一声,“这个小看着阿栋突然说了一句“我饿,我饿”。阿栋叹了一口气“走吧,叔叔带你去吃东西……”
一,木头人
学校的很是无聊,我为了逃避这无聊,也就陷在这无聊里了。成天在自习室里看闲书或者在校园里瞎逛打发日子。
有一天我在自习室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木头人。
那是一个忽然出现的木头人。我一个人到空荡荡的去占座的时候,它就在讲台上。
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脸上挂着笑,好像在召唤我过去。我不自觉的拿起它,是个中年的男人的全身塑像,长得一张毫无特点的脸,很重,还有点湿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东西。但是我偏偏中了魔一样,拿起它就放不下。
我把它带回了寝室,摆在书架的最上面一层。
我好像曾经说过我有个对很感兴趣的室友阿标,他当晚就对木头人端详个不停。
他对我说:“这东西有点不对劲,为你的健康考虑,你不该把它放在这里。”我问他有什么不对,他说不出来。这时候我们寝室最见多识广的胖子进来说:“咦?你也有这个啊!”
“我昨天还在路上看见一个木头人,跟这个差不多,不过让别人抢先一步捡走了。”
我问:“会不会就是这个啊?”
胖子仔细看了看说:“不是,我看到的是一个女的木头人。”
第二天上课我照例迟到了,快到教师门口的时候跟一个红的女生擦肩而过,她回过头向我笑了一下。可她的脸在我眼前变成了重影,依稀只觉到她的脸很白,嘴唇鲜红。
赶紧揉一揉,再看,一个红色的影子溜进了隔壁的教室。
本来第一节课是要照例发困的歌声吵得睡不着。捅一下身边的胖子,我问:“你说说隔壁在上什么课?唱的这么大声。”胖子脸色并不好看,低声骂我:“你这家伙神经病发了,哪里有什么歌声!我睡得正香,偏要吵我。”
没有歌声?我听得清清楚楚,那确实是隔壁传来的声音,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低低的唱,唱的我头疼。“确实有歌声,你仔细听听看。”
胖子还没回答我就被隔壁的声音打断了,那几乎是一间所有人能发出的最惊恐的声音。我们的老师也被吓着了,连声问,怎么回事?
我坐的正好靠门,马上站起来大声道:“我去看看。”
隔壁冲出来好多人,那么大的教室一下子空了,我进去的时候,只有最后一排有个黑糊糊的人影。
“怎么了,同学?”我慢慢走过去,问。
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氛是这样的压抑,以至于我离那个人两三米的时候,就再也不愿走过去了。
脚下有什么在哗哗响。
是血。
暗红带着黑丝的血,从那个伏在课桌上的里流出来,直到我的脚下,腥气扑面而来。
那是个,这是我唯一可以判断出来的事情,我本来没有勇气走过去,可这时候她动了一下,很明显的。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做点什么,便尽量绕着血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同学……”看到她的脸,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全身上下犹如被浇了一桶冰水。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即使是贞子好像也比她好看一点,即使是今天我坐在电脑前边回忆当时,我也没有形容的勇气,我只能说,那是一张死人的脸,因为没有活着的人能够有那么一种极度恐惧,却还露出诡异微笑的。
我看到她那个僵硬的和鼻孔,眼眶还在不断渗出的血,简直骇得不知所措。两三秒钟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逃,对,马上走吧,这地方应该留给公安局来处理。
这时我竟然看到了木头人。
就在那个死去女生面前的桌子上,有个木头人,颜色大小和我捡到的那个一样,同样挂着的笑容。
那是一个女性的木头人,不过面目看起来如此熟悉。
思考间又低下头来,是她,那木头人的面目竟跟死去的女生一摸一样。
甚至眉宇见可见的一丝丝黑气,在木头人的脸上也清晰可见。
二,血腥气
晚上大家照例讨论白天发生的事情,胖子说:“那个女生怎么会死在里呢?好多人都说她中邪了。”我问阿标:“这像中邪死的吗?”阿标不说话,瞥我的那个木头人好几眼。
“你还是把它扔了吧。”他说。
我说好,明天。
阿标很认真的跟我说:“今天就扔。”
我看他,还有其他人的表情,然后拿起木头人,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我们寝室是四楼,下面是垃圾场。
我仿佛听到一声闷响。
第二天本来是星期日,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兄弟们还没起床。伸了个懒腰之后,我愣住了。
对面,书架的上面,那个木头人在对我笑。
“阿标!”我拼了命的把他喊醒:“你看看,那个木头人又回来了!”
阿标一睁眼,看到我手里的那个木头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
我正跟他说着,屋里胆子最小的大虾就喊起来了:“你们看,那个木头人,多像小狼啊!”
怎么可能,那明明是个中年男人。
我正想争辩,木头人就在眼前,一霎那我也傻了。
那木头人的面目真的变了,不仅变成了一个年轻人,而且面貌竟有三四分像我。
天呐!
阿标叫我去打一盆水来,把木头人放进去。
我们刚刚放好,木头人的的血一摸一样。“完了,这是非常厉害的邪灵。”阿标说,“我没有办法对付他,小狼,你自求多福吧。”
话虽这么说,下午阿标还是出去了,我知道他是去查书想办法,因为临出门的时候他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在寝室里等他,不到他回来千万不要采取行动。
有这样的朋友让我很感动,同时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冥冥中企图吸取我的性命。
晚上胖子没自习,留在寝室里陪我,我们都诚惶诚恐,但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阿标没有回来。向他们家打了个电话,他根本没有回家。
我开始着急,想了各种办法找他,后来留守寝室的黑子跟我们说,医院来了,阿标在那里。
是车祸,他还没有恢复神智。
医院的人给我一张纸条,是阿标被送进来时还紧紧攥着的,那好像是一本书上撕下来的一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在一个清晨,我捡到一个木头人。”
“他还说了些什么没有?”我问护士。
“他?一个劲儿的说‘捎’,‘捎’的,叫我们把这张纸条捎给什么人,幸亏他在纸条背后写着你的名字,否则我都不知道给谁。”
我叫胖子他们不用陪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图书馆的李老师对我一向热情,我没费什么劲就知道阿标昨天看的是哪几本书了。我拼命的翻那些书,可上面的内容让我失望。
李老师看我着急,好心说:“不好找吗?对了,昨天李标同学还在拐角那个旧书架翻了好久呢!”
我问老师旧书架那边都是些什么书。
她说:“都是些旧书了,乱七八糟的,也有文革时抄家抄到的,本来早就该处理掉,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就留到现在。学生们要是想看那些书都是随便拿,不用留记录的。”
果然全是旧书,连手抄本的“一只绣花鞋”都有,我正感慨老师收破烂的兴致,忽然发现我身边那个女生手里的书似乎缺了一条。
“同学,那本书给我看看好不?”
那个女孩抬起头来笑着说:“你也爱看这种书?”
我说:“随便看看了。”她就把书递到我手里,“看吧,不过看完以后要记得还给我,我有很重要的用处。”
那本书叫做“怪谈”。阿标手里的纸条果然是用刻刀从上面割下来的。
那是一篇叫做“不死传说”的怪谈,上面用第一人称记录了一个离奇的故事。那句“在一个清晨,我捡到一个木头人”是故事的开始。
故事里说得是一个女生捡到一个木头人,从而发现一个不死秘密的。
“每隔十二年,校园里就会出现十二个形状各异的木头人,谁要是把它捡回去,木头人就会逐渐变成他的样子,等到木头人变得和那个捡到他的人一摸一样的时候,木头人里的邪灵就会把这个人杀死,把他的生命献给自己的主人。而那个邪恶的主人就会利用这十二个人的生命的力量,在人间继续生活下去。”
故事继续发展,校园里已经死了十个人。
正在无可奈何的女主公人等死的时候,她的男友却死了,她给他收拾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男朋友背着她偷偷拿走了木头人。书里写着:“原来破解咒语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它丢给别人”。
“正当我以为这一切恶梦都结束了的时候,我的好朋友,也捡到了一个木头人。”
我看到这里,故事就没有了,页码到这里也断了,故事本来还应该有一段才结束的。
对面的女生这时候用甜甜的声音问我:“你看完了吗?原来你也对木头人感兴趣。”
我点点头,把书还给她,她顺手放进包里,然后告诉我她叫小桃,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她是个的女生,我根本不想拒绝。
我们自然而然的聊起木头人的事情。小桃说:“那个故事你都看了?每隔十二年,学校里都会死十一个人。从那个最后标注的年份到今年,恰好十二年。而我……而我不幸的也捡到了一个。”
我安慰她说:“会有办法的。”小桃很懂事的笑笑,分手的时候她脸色惨淡,单薄的身影看我走了好远才消失在宿舍楼前。
三,不死传说
我一直在想小桃的那句话。
“每隔十二年,学校里都会死十一个人。”为什么是十一个?
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明白,所以绕了一圈之后我又去了图书馆。
没有,这个故事的最后一页被什么人撕下去了,痕迹看起来并不古老,是阿标吗?我去找李老师,问她最近还有什么人对那些旧书感兴趣。“李标,你,还有刚才跟你一起走的那个女生,接着就没有了。”
我谢了她,听到她跟别的老师说:“说来也奇怪,咱们楼下的收藏品莫名其妙的丢了一箱。”
我心里一动,凑过去问:“什么收藏品啊?”
李老师说:“木头人嘛!是一箱子木头人,咱们学校建校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人送过来的,木头很沉,好像挺名贵的。”
我说:“我怎么从来没看到摆出来啊?”
另一个我认识的赵老师说:“别提了,那木头人听说挺邪的。”
我一脸惊讶的表情:“怎么回事?”
赵老师大概是被我的打动,接着说:“那几个东西十几年前在图书馆的展览室摆了一阵子,后来就丢了,丢的那年是咱们学校最邪的一年,一下子死了十一个人,又过了几年有人在图书馆门口的树林里发现了那十二个木头人,开始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摆上了,结果不久就有人发现……那几个木头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了。”
李老师也挺纳闷,说:“什么意思啊?怎么不是原来的呢?”
“因为木头人的样子都变了!每一个的面目都变得不同,而且,他们就跟咱们学校死去的那十一个学生和老师的样子一摸一样。”
我最想知道的是:“不是有十二个木头人吗?还有一个难道没有变化吗?”
赵老师说:“都变了,不过那个木头人变成的那个没有死,我还见过呢,活得好好的。”
我问:“她是谁,住在哪里?”
赵老师想了想:“忘了,她叫……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我在图书馆门口又遇到了小桃。
“一天之内遇到两次,咱们也算是有缘了。”我开玩笑的说,她脸色却不好,看着我的眼神愣愣的。我问她:“怎么了?”她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说:“我要死了,我知道我一定是要死了。”
我们两个走到小树林里,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木头人来。
那是一个女生样子的木头人,眉目之间有八九分像是她的样子。“不是越变越像,就会死吗?”
她那么泪眼汪汪看着我,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动摇,何况我本身就是个心肠软的傻子。我安慰她说:“不会的了,你可以把它扔了。”她说:“怎么可以让别人承受我的厄运呢?”
这话让我感动,我说:“你把它给我吧。”
她一愣,说:“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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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女同事,人长得美,口才也好。单身女子出行,时常受到一些男子的骚扰,有些女子吓得不敢说话,只顾低头走路。她不,她说她从来也不怯他们,她不会比那些男子少说一句。
一次,她正骑车夜行,一个男子靠近“搭讪”,问她:“怎么一个人出来?”答:“没事做。”男子又问:“想到哪儿玩?”答:“随便。”
男子一听觉得“有戏”,便信心大增,紧追不舍地问:“你干什么工作?”答:“美容。”
男子大喜,又问:“在哪个单位?”答:“殡仪馆。”
她只是轻轻地说出这句话,对那个男人来说犹如响雷一般,他掉转车头,转身而去。
还有一次,她在暮色中散步。又有一个男子从尾随到凑近,问她:“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答:“我是有心事。”男子问:“你有什么心事,能不能跟我说?”答:“我想死。”男子问:“是不是失恋了?”答:“不是。”男子问:“是不是缺钱花?”答:“不是。”男子问:“是不是工作不称心?”答:“不是。”男子急了:“那为什么呀?”答:“我是肝癌晚期患者。”
那男子一听,脸都吓白了,急急离她而去。
她说:“在这种时候,我从来不斥责他们,更不会骂他们流氓,我依然是笑模笑样,让他们乖乖地离我而去。”
这真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女人。
街边的拐角有家别致的小店,商品不多,主要是饰品和香水之类的小玩意,但是生意特别火爆。买东西的姑娘们常常挤爆了半条街。之所以人气这么旺,是因为这里的所有商品都来自于店主的独特品都与众不同,量身定做。时间长了,小店成了这条街的路标,甚至成了这个小城的一道独特的风景。
店由一对小夫妻子们疯狂的化妆品,尤其是香水,馥郁醇厚,让人着迷。
小寒每次下班都会经过这里。像很多女孩子一样,她也渐渐地成为这家小店的忠实追捧者。每当购得一两件小物件,必定要在朋友中大肆显摆一番。就像意外地从某外贸店淘得范思哲最新款洋装一般夸张。她喜欢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自己都有些说不出口,因为勇实在太让人心动了。不管能不能买到心仪的东西,能借机和他搭讪几句,偷偷地瞄上几眼也是一大快事。每每想到这里,都禁不住贼贼地笑了起来,甚至还意度其他的子也是这么想的。
最近一段时间,女主人一直没有来过——或许正像她所期待的吧。店里的商品也几天不见更新。难道最近他们忙着什么家事?不过,勇每天都在店里,所以小寒还是坚持每天一次的拜访。小店里的摆设依然温馨,只是勇阳光的笑容少了许多,小寒敏锐地感觉到。
这天天气不好,刚下班,又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这样的黄梅时节,抑郁得让人简直受不了。
小寒踏进店门,或许因为天气的缘故,居然没有其他顾客,勇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灰暗的窗外发愣。一进门,突然异香扑鼻而来。这香味,悠长,华贵,神秘,甚至让人觉得有思想和情绪!小寒愣了一下,忘了刚才进门时精心准备的台词,冲着勇突兀地问:“老板,这是什么香味?!”正在发愣的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平静下来,用暖暖的嗓音和声说:“哦,没有什么,呵呵,可能经常不通风,屋里有霉味吧!”但眼睛却不自觉地,不断瞥着架子上一只精致的香水瓶。这样的小动作肯定逃不过小寒敏锐的洞察力。她暗自得意地笑笑:“这么拙劣的演技!”“好吧,刚才吓了你一跳不好意思哦”。勇尴尬地笑了。“那请你把那瓶香水给我看看可以吗?”听到这句话,勇的脸色顿时变了,连声推脱:“不好意思,那瓶不是香水,是一个朋友寄放在这里的一个工艺品!”吃了一个闭门羹。这样的事情以前没有过呢。勇的服务态度和他的香水一样好,所有女孩子都认同这一点,即使有困难,他也会尽量满足大家的各色要求。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小寒一脸不快,跨出了大门。
然而那奇异的香味,就像毒药,时时蛊惑着小寒敏感的神经。一定要买到它!这成了小寒短期内最重要的人生目标。一般大师们都会对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情有独钟,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舍得割爱呢?!
可是,这几次,居然连那只精致的瓶子都不见了!但是小寒不气馁,因为她知道,神秘的香水瓶一定还在店里的某个角落,因为独特的香味还在狭小的里流淌。
再一次迈进门,发现勇今天居然不在,一个清秀的小姑娘趴在电脑前玩游戏。看见有客人进门,小姑娘欢快地跳了出来,清脆地招呼着:“欢迎光临!”“今天老板不在吗?”“哦,我表哥今天生病了,没有来,所以我帮他看门。”看着一脸清纯的小,小寒突然灵机一动:“是这样的,我前几天订了一瓶香水,他让我今天来取。”虽然有些心虚,而且也知道确实不太妥当。但是为了那瓶香水~不管多少钱,一定会照给的,哪怕双倍也行,小寒想。“您是熟客啊。是哪一瓶,您自己来找吧。”小姑娘丝毫没有怀疑,热情地说。“这么多香水,都没有标签,我确实也不知道是哪一瓶”,小寒顿了顿,“你闻到这个气味了吗?这是这瓶。”一番翻江倒海的寻找,终于在柜子的底层发现了一只黄稠包裹的木匣子,里面正是那只香水!小寒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塞给小姑娘一把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喂~~您给得太多了~”留下小姑娘一个人守着门口,朝着小寒跑远的方向大声地喊。
回到家里,小寒迫不及待地掏出木盒,小心翼翼地捧出那支精致的香水瓶,仔仔细细地端详。确实是一只难寻的东西,皎白的质地浅浅地散发出绿莹莹的荧光,滑润却很坚硬,别致的造型让人想起早先清朝富贵人家里的鼻烟壶,但怪异的饰纹更像是某种祭祀用具。
小寒当然没有忘记,那魂牵梦绕的不只是瓶子。她屏住呼吸,揭开瓶盖——非常小心,害怕溅出一滴的香水。顿时,奇异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小寒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用力地感受着这透彻肌肤的浓香。除了陶醉,没有其他一丝杂念。她从玻璃橱里把去年在,大凡九天外的佛祖或诸神下凡,天地间异香扑鼻,估计也不过如此。
接连几天,她几乎全部的时间都在房间里度过。路过小店的时候,也只能远远的观望,因为确实没有勇气面对勇的斥责。当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插曲发生转折,每天依然上班下班,只是同事们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说,小寒的身上香气袭人,而且举止都优雅了很多。不管处于什么样的原因,小寒还是愿意接受这样的议论。
每天晚上,小寒都会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擦粉。虽然外出从不,但她非常受用这样安静地自怜自赏。天山上的雪莲也许没有人能见到,但是美丽却不是能抹杀的。直到等到有人惊叹地发现,天哪!那才是美!或许,在不远的将来,也会有人迷恋上自己,小寒一直坚信这点。现在,每天多了一个环节,就是用稀释了那神秘香味的清水,梳理头发,并撒在身上每一个自认为最美丽的部位。这样类似于某种仪式的行为,让她感觉很好。可是,最近,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自己有种惊艳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惶恐,因为这来自于一种莫名的陌生感。并且时时感到背后冷飕飕的,好像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背后的某个角落在不断地窥视。
该死的头痛又发作了,这些天几乎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不期而至。小寒懊恼地撑起,捂着脑袋挪向洗手间。用冷水敷一敷感觉会好很多。这也是逐渐总结出来的办法。
擦干额头的水珠,她习惯性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青春的面孔,光洁的皮肤,只是有些苍白。她最欣赏自己那双迷人的大眼睛,,似乎没有任何异常。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但是那确实是她自己的样子!
拖着疲惫的身体,仰面躺在了床上。或许是那该死的头痛作祟!她已经不能再坚持了。
第二天,小寒破天荒地请了歪。虽然她很抵触,但心里明白,这次实在挺不了了。
诊室里,优雅的女大夫与一脸惶恐、憔悴的小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夫平静地观察着小寒的各项体征,并不时问一些问题。这样的镇定,让小寒感到温暖,有种可以依靠的温暖,有种即将解脱的激动。大夫停下了手里的笔,再一次仔细打量着小寒,最后若有所思地说:“不要太担心,我看没有太大问题,基本体征都比较正常,但是到底是什么问题,最好还是做一些检查,然后我们再来确诊。”说完,递给她一张检验单。
楼上楼下跑了半天,终于差不多了——这也是小寒厌恶医院的原因,不管多小的问题,先把无关紧要的检查和药物都消费一遍,关键是,没有人能帮她解决目前的问题。
再见到那位女大夫,差不多已到中午时分。这段时间,诊室里一般都很清净。大夫把透视片仔细地端详了半天,说:“还好,脑部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没有肿瘤也没有血管问题”又看了血液检查报告,顿了顿,接着说:“目前来看,一切都还正常,只有可能是某些化学药品的过敏反应了,你仔细想想,最近有用什么特殊的化学物质或者种了什么特殊的花草?”这句话提醒了小寒,不正是用了那瓶香水后才出现的这些不适吗?!一定就是它了!“我最近买了一瓶香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啊?”“你可以拿过来,我们帮你进行初步化验,适当的时候可以出具检验报告,作为以后向商家索赔的一句”提醒她。
下午,小寒把香水送进了检验科——其实她宁愿相信是别的什么东西引起的。填好各项单据,交完费,她回到了家里。依然还残留着那浓烈的香味。小寒打开全部的窗户,躺在床上发愣,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些天好久没有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叮~~~~~~~”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小寒惊醒过来。她睁开惺忪的眼睛,不满地想,现在的老板真是资本家作风,病休一天都不得安稳。拿起效率就是高啊,收了钱的果然不一样,小寒心底冷笑着。
到了医院,发现检验科里有不少人在,走近一看,居然是警察。小寒一脸疑惑,挤了进去:“对不起,我来取检验报告。”
“您是李小姐吗?”一位年纪较大的警察走了过来。“是的”,小寒一脸疑惑,“有什么问题吗?”“在你送检的香水里我们发现了大量饱和脂肪酸脂,构成和人体非常接近——也就是说我们怀疑香水涉嫌以组织为原料制作。”听到这句话,不啻于晴天霹雳,小寒腿一软,瘫倒在地上,一名女警官连忙把她辅助,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将她送进了病房。
病床上,小寒依然浑身战栗不止,断断续续地把一切原委一一道出。
楼下的警车马上呼啸而出,没有任何意外,在小店里,勇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以后的一切,小寒不得而知。但每当路过那个熟悉的位置,还是会习惯地张望,可是门再也没有开过。直到有消息人士透露,芳一直和另一个已婚男人有染,但勇依然深爱着芳,默默地承受了痛苦和煎熬。直到有一天,再一次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那苟且的一幕,绝望的勇杀死了心爱的芳,但他依然爱着芳。于是他把芳的皮肤熬出的汁液和内脏的脂肪块炼制成香水,留在他俩一起的爱巢里,留下他深爱的女人的味道。
一、黑色
那天,像往常一样,我九点钟起来吃早点,忽然觉得缺了点什么。于是还没睡醒的黑子十分精辟的提醒了我——林杰那小子已经一个礼拜没来找我了。
“呵呵,还真是这样。”我说,好久没有见到一张平时都会在你左右转悠的脸,多少都会有些不自在。
我下了楼,到了306,门开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大得吓人。
“你真的不管这事?”
“不是不管,是根本无从管起啊!”
被质问的是林杰,好奇心促使我没有马上走进去,先听着吧。
“林杰!你真的对同学们见死不救?”
啊?这个女生的声音怎么这么惊人?虽然乍一听有些陌生,不过越听我越不自在。是不是先撤了?
一声断喝把我要逃跑的企图消灭于无形。
“小狼!进来!”
而且是两个人一起吼的。
“不至于吧?”我陪着笑脸,“你们在谈事情,我不想打搅而已。”
薄荷显然在跟林杰争得面红耳赤中,过来拉着我胳臂道:“你说林杰像不像话,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校园里人心惶惶,他竟然打算袖手旁观!”
“这个……”我好脾气道,“林杰确实不象话,象话这不早贴墙上了?”
“你少来跟我拽文!你也是为了这个来找他的对不对?”
我最后决定诚实点:“你最好先告诉我什么事闹得人心惶惶啊?”
林杰和薄荷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我。
“地球人全知道了,你还不知道吗?”林杰道,“也真奇怪了。”
我说我的确不知道,最近零花钱减少,每天只能吃一顿饭,导致我白天基本都在节能状态,晚上冬眠。“我很久没有参加卧谈会了,就告诉我吧!”
林杰道:“那个的事情!”
他指着桌子上的一张就要对质量问题有觉悟了,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吧。”
“我拿来的是刻录的。”薄荷道,“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个游戏就是最近在学校里非常走红的可以看见真的鬼。”
“那是什么样的鬼啊?”我说,“不过咱们看鬼,不必到里去吧?”
薄荷摇头,坐下,看来真的是生气到极点,泄气了。
※※※
“听我说,这个资料全部消失了。”
薄荷把地上的塑料袋指给我看,里面果然是一堆一模一样的光盘,正面是全黑色。
薄荷道:“这些全是失踪的同学用过的。”
我转向林杰:“你有什么看法?”
林杰道:“这件事情本身很像一个。”
“你们女生啊,整天都喜欢看什么鬼回不回来!”
薄荷气的把桌子拍的山响,吼道:“小狼,你相不相信我?”
这样的形势下,我当然毫不犹豫:“相信,相信,咱们有话好好说。”
“林杰,你调查过这些吗?”
林杰委屈道:“刚才调查过了,我的电脑也装了探测都是很普通的,而且里面空白的,什么内容也没有。如果说可能有可疑,那就是颜色了,上面用黑色纸贴着,黑色是吸收什么灵力用的。但是盘本身没有可疑啊。话说回来……”
薄荷道:“话说回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吧?好,我自己去调查。”
林杰道:“别介,你又没有能力了,犯不上给自己找麻烦。”
我也跟着道:“是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监督林杰去调查的。”林杰想说话,被我狠狠踩了一脚,疼的直咧嘴。薄荷很识相道:“好吧,我先走了,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
“你为什么把这件事情接下来?”薄荷一走,林杰就埋怨我。
我说:“你不是说根本没有灵异成份吗?我觉得很不对劲啊,平时你碰到这样的情况,不会这么武断的。”林杰道:“必须武断,你想想,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根本恶作剧,没有什么可疑点。另一种,那不就是……有人在利用光盘把人带到另一个世界去吗?”
“对啊。”
“咱们必须相信是第一种!”林杰道,“如果情况变成第二种,我根本没办法摆平。”
“胆小鬼。”我说,“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坐在他的电脑前面,拿着薄荷拿过来的盘:“你就真的一点好奇心也没有?不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林杰想了想,把盘拿过来,用手在上面摩擦几下。
“这上面果然有淡淡的灵气。”他说,“你也发觉了吧。”
如果是淡淡的光的话,我点头道,的确与众不同,我们就看看吧。薄荷不是说了吗,人都是单独在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失踪的,我们有两个人呢,怕什么!
“你想得倒好!”林杰抱怨道,“可是每次都把我拽进某种危险之中。”
他说话这会儿我已经把盘放进光驱里了。
“嗯……”我盯着屏幕,大叫一声,“林杰,快来看!”
二、阿炯失踪
“只有一个文件?打开啊!”林杰吆喝道。
“不能打开。”我说,“文件损坏,看来复制的光盘没有用。”
林杰道:“那你吓唬我干什么?等会儿啊。”
我转头问他干嘛去。
“上厕所!”
这小子,胆子也太小了吧。我摇头,继续琢磨这个游戏。那个文件的名字是行字母,我判断是拼音:“sjsz”根本无法判断啊!我无意识的把鼠标挪到上面,双击。
屏幕忽然跳了一下,变得一片漆黑。
运行了?难道这个程序,只能在一个人的情况下运行?
眼前那团黑暗越来越近了,我听到很小的声音,就在屏幕里……
林杰嗷一嗓子把我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你在干什么?”
我恍然大悟,发现面前的屏幕正在冒着滚滚黑烟。林杰蹦过去拔了电源插头,举起一块毛巾递给我。“着火了?”楼道里经过一哥们看着我们两个,充满同情,“别让楼长知道。”
我们两个陪着笑脸,点头。
※※※
第二天早晨。
子强打着哈欠举着脸盆进来,看见我正在穿外套,立马像被冬天里打的雷劈到了一样,睁着大如牛的眼睛道:“太阳打哪边出来的?现在……我是不是迟到了?”
我告诉他,没迟到,现在才七点钟,你每天约会上自习的时间是八点吧?
子强擦着汗,道:“没错没错,小茉莉不会等我的,幸亏没有晚。”
小茉莉是他刚刚认识的女朋友,我们都是久仰大名……一听就想笑。不过这次我很严肃,告诉他说:“我起的是早了一点,因为答应帮楼下的林杰打扫。”
“你要是这么勤快,先扫扫咱们寝室吧!”
我听见子强这么说,但是他已经找不到我了,我溜的太快。
※※※
林杰的屋里,一片老泥。“我看这不是昨天我弄的。”我说,“你到底多久没有扫过地了?”
“很久。”林杰在床底下翻东西,说,“偶尔打扫一下感觉不错。对了,你昨天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回忆,道:“一片漆黑,屏幕里面有东西,或者说有很多人的声音。我听不真切。”
“我也怀疑过,”林杰满脸漆黑的爬出来,抓着一把臭袜子,道,“那张盘一定是被特意做出来,通往某个地方的入口。可惜如果是被刻录下来的文件,不会跟原版一样。”
我说:“如果搞到一张原版的,咱们是不是就可以进去?”林杰道:“那个当然,不过你想过怎么出来吗?别管了,小狼,这是件麻烦事啊!”
麻烦的确麻烦,可是薄荷……
我忽然响了,号码是薄荷的,可声音不是:“你是小狼吗?”
“我是,你是……”
“我是薄荷的室友,我叫李樱樱,樱桃的樱。薄荷……可能出事了。”
“啊?”
※※※
餐饮中心,我跟林杰等了好久,才看见个女生犹豫着过来。林杰眼睛一亮,不住的捅我:“唉,没想到咱们学校还有这么的女生啊?”
是吗?这个花痴。
她坐在我们面前的位子上,有些腼腆。
“你就是小狼吧?”
我点头,道:“不错,这个是林杰。咱们以前见过?”
李樱樱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只是经常听薄荷谈起你,你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我笑笑,道:“那、说说薄荷到底怎么了吧?她手机在你那里是吧?”
李樱樱拿出个手机,果然是薄荷用过的。
“其实这个,是我捡的。我回来的时候,它就在电脑旁边,上面有你的号,可是薄荷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拨出去。电脑开着,里面是那张,可她偏偏不听。”
原来薄荷有一张盘,却没有拿给我们。我瞅一眼林杰,他光顾看李樱樱了,发直。“薄荷玩这个游戏了?那么,那张盘还在吗?”
李樱樱拿出一张黑色的,果然,跟昨天那二十几张一样,上面几乎没有什么线索了。
林杰忽然说:“她不会赌气回家了吧?你们给她家里打过了吗?”
李樱樱急忙道:“当然打过了,她没回家,她的养父母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能说啊。这事情很紧急,我们担心她的安危啊!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轮到林杰摇头好比拨浪鼓:“不是不是,我绝对相信你,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这个收下吧,是特制的避鬼招吉的符咒,你把它贴在你们寝室的电脑上,保证没事。回头我们有情况马上打。”
※※※
“你太积极了吧?”走在校园里,我斜眼看着林杰,“为什么这回答应的这样痛快啊?”林杰垂头丧气,不过不是被我说的:“你说樱樱为什么把电话留给你啊?是我跟他要的。”我说:“她本来就是找我啊!别闹气了,赶快想想怎么查吧。”
“当然是从光盘的来源查了!”林杰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人干的,既然不是人,咱们校园里有个现成的家伙,找他肯定没错。”
“阿炯?”我说,“他不是忙着呢吗?虽然不知道忙什么。”
※※※
学生心理咨询办公室。
林杰出的主意,到头来还得我来找人。看看周围没别的同学,我象征性敲了敲门就进去,穆烟从一大堆的资料里抬起头,很高兴的说:“你终于来找我了?”我道:“是啊,我有事,你知道阿炯最近忙什么吗?”
穆烟站起来,放下手里的圆珠笔:“还真不知道,有一阵子没见过他了。不过你应该见过啊?”我不明白,穆烟又道:“他现在代替了你们那个鬼骆林,在学校里讲课呢!”
啊?
穆烟摇头道:“一看你就没有好好学习!是不是逃课了又?”
“什么啊,最近没课,等着考试呢。”我说,“你知不知道游戏光盘的事?”穆烟摇头,说:“我最近忙着。”
※※※
林杰在门口等我,没走近就喊:“怎么样?他在吗?”
我说干脆,咱们去找骆林吧,反正离教师宿舍也不远。
※※※
“你们两个找谁啊?”看门大爷颤巍巍的上来,我跟林杰一通微笑,指着骆林的宿舍道:“骆林老师,我们敲了半天他都不开门。”
大爷说:“那就是不在了!下次再来吧。”
“不对啊,”我说,“里面开着灯呢,而且好像有声音啊。”
林杰把耳朵贴着门板,道:“不错,好像好多人说话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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