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大街上,一个人影子都没有。街灯残破不堪,只有少数几只灯泡发着昏黄的灯光。张丰抬手擦着冷汗,一边快步走,一边不时回头。好象后面有人追上来似的。他越走越快,也不知怎么就走进了一条胡同。胡同又黑又深,一眼望不到头。他停下脚步,犹疑着要不要进去。
“爸~~~~~~爸~~”,一阵悠悠忽忽的声音从胡同深处飘来,夹在夜风里,又凄凉,又悲哀。“小雄,是小雄吗?你在哪里?”张丰一听,正是自己爱子的声音。“你别怕,爸爸马上过来救你~~”张丰顾不上黑暗,摸索着朝声音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他看见胡同尽头处有一团朦朦胧胧的光芒,光里好象有一个小孩子。“小雄,爸爸来了。”他加快脚步,很快来到光影前,只见小孩蹲在地上,低着头,两只小手正在地上拨弄着什么东西,一边玩,一边还吃吃地低声笑着。
“小雄,爸爸来了,跟我回去吧。”张丰说着,就去拉孩子的手。 “爸爸,我不要跟你回去,你会杀了我的。”灯光下,那孩子慢慢抬起头来,小脸上一片血污,还插满了碎玻璃!“爸爸,你不要杀我,小雄把这些玩具都送给你好不好?”孩子幽幽地说着,并把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拣起来,放在手上,送到张丰面前。张丰一看,那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上,赫然摊着两颗徜着血丝的眼球。 冷汗从张丰头上一股股流下来。他忽然跳起来,没命地往胡同出口处跑。“爸爸,不要丢下我呀~~~~~~我好冷的,没人陪我玩,爸爸,不要走啊~~~~~~”黑夜的风里,传来一阵阵揪心的哭声。 张丰吓得连头也不敢回,他只顾逃!我的小雄绝不会是这个样子的!那不是我的小雄!他心里狂喊着,很快就要奔到胡同口了。胡同外面是一片灿烂光明,还有很多人在那边大声说笑着。“我来了,我要逃出去,我一定要逃出去! 忽然,一切消失了。外面的光,声音一下子全没了。周围立刻陷入深深的漆黑之中。张丰惶然失措,他前后左右看了看,只是一片黑寂。“爸爸,我在这里呀!咯咯,你没找到我,要受处罚哦。咯咯咯~~”无边的黑暗里,涌起一个小孩子的笑声。笑声就像冰冷的潮水,四面八方向他拥过来。这时,一张血淋淋的小孩子面孔一下子眼睁睁地出现在他眼前!那双流血的眼睛凸瞪着他,“爸爸,受处罚吧.....。” “啊!!”张丰一声惨叫,猛然从床上跳起来。“丰,你又做噩梦了吗?”边上的妻子小芬被他惊醒了。张丰直喘着粗气,不能说话。“要不要喝点水?”小芬见他满头大汗,于是打开壁灯,下床去倒水。 这时,“嗒”一声,卧室的门开了。门口,立着一个。因此张丰心里很不舒服。下班去接儿子时,老师又把他狠狠骂了一通,说他怎么管教的儿子,整个幼稚园最调皮的就是小雄了。又是说谎,又是欺负同学。所以一回到家,张丰再也忍不住了,抽出皮带狠揍小雄。 打了十来分钟,张丰打累了,从酒柜里倒了一杯烈酒,一仰脖子喝了下去。酒劲冲上脑门,让他好一阵晕眩。忽然,他发现小雄正偷偷爬起来,向着阳台处跑去。那里有扇门,可以在阳台外把门锁上。“妈的,你还想躲到阳台上去,你以为我打不到你了吗?”张丰几步赶上去,却不料脚下一个拌,摔倒在地。等他爬起来时,小雄已经把客厅通向阳台的门给锁上了。“好,我让你锁。”张丰低吼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邪劲,陡地跳起来,全身猛撞向那扇薄薄的玻璃门。
“哗啦”一声巨响,张丰连人带着大量玻璃碎片撞到了阳台上。茫然中,他仿佛听见一声无比凄厉的尖叫声遥遥地从阳台下传上来。他一抬头,阳台上哪里还有小雄的影子,原来刚才他这一撞,竟然把门后的小雄撞出了阳台。等他疯也似地赶到楼下时,小雄早已经摔得血肉模糊,气绝多时了。那张胖胖的小脸上还插满了碎玻璃。“小雄,你怎么啦,你醒醒啊!”张丰猛摇着怀里的孩子,但已经晚了。
后来,张丰得到他公司老板的帮助而逃过了法庭的制裁。对于小雄的死,他一阵内疚过后,也就长长舒了一口气。反而觉得轻松起来。他很快就和现在的妻子小芬结婚了。过后没多久,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小伟。可就在小伟出生的那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让张丰从此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那天在那晚的事情淡忘了。 可是,在两个星期之前,灾难终于降临了!
“丰,你回来了”小芬在厨房里。“恩,小伟呢?”张丰刚回家,边解领带边随意问着。“小伟在阳台上玩你的花呢。”“呵呵,他倒是很喜欢那盆花嘛。我去看看他。”可当张丰一上阳台,就看见小伟手里正拿着一把剪刀,一下一下剪着那盆仙人掌,仙人掌已经被剪烂,一片片残枝败叶散落在地上。“你干什么!”张丰好象瞬间掉进了地狱,浑身冰冷。听到后面有人来,孩子停下手中的很太平,所以他将近有一年多没来供养法师了。现在法师搬到哪里去他都不知道了。
自从那盆仙人掌被剪坏后的两个星期以来,张丰觉得儿子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仿佛去掉了仙人掌的禁制后,原来附在小伟身上的小雄的阴魂已经苏醒了。他有好几个晚上,走过小伟房间门口时,总听到里面传来“爸~~~爸”的叫声,好象是小雄在呼唤他。而等他打开门时又没了。从此,他不敢再单独和小伟一起待在家里。他开始每天早出晚归。由于他这种异样的举止使小芬很担心,几次劝他去看看 )
一
“你见到我的发卡了吗?一枚桃红发卡?”
有妩媚如花瓣的形状。
她声音很小,起初苏伟没有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小小的disco酒吧里沸腾狂燥,浓烈的烟草味道从每个人的脚指头覆盖到头发梢。他职业性地微笑着:什么,你要什么?一杯威士忌苏打?
笑了,眼神如薄醉般流转。她坐到吧台边的高脚椅子上,离苏伟更近了重复地问:
你见到我的发卡了吗?一枚桃红发卡?
平时不是没有寂寞的女人向他搭讪。这样的开场白却还是第一次。苏伟的眼睛眯起来。这个一丝化妆也无的,白色裙子低低的领口处露出极精致的锁骨。饱满的胸脯。他俯过去,热热的气息喷到她耳后:
是跳舞时弄掉了吗?我给你买新的。
摇头,固执地问:你真没见到吗?一枚桃红的发卡,有机玻璃做的,月牙形状?
苏伟很有耐心且很有兴趣地哄她。指着狭窄舞池里疯狂舞动的男男女女,他温柔地说,等散场,我帮你找好不好?
手落下来,顺势搭在放在吧台上的手指上。
冰凉而柔软。她身上的肌肤也该是一匹冰凉而柔软的苏缎。为什么,冰凉的身体似乎更容易刺激起男人的欲望。
臆断激烈亢奋的坐到最边的椅子上去,似笑非笑地看他调酒的样子。中途他调了杯烈性酒推给她,神态暧昧,让声音自喉头发出:我请你。这杯酒的名字,叫做迷醉。
不动声色地小口抿着那血红的液体。
苏伟希望这杯液体可以把她的心点燃,把她的肌肤烧融。这夜,是可以一起迷醉的吧,他笃定地想着。
凌晨三点多,女孩还在等他。他要带她走,她不肯。
你答应了,要帮我找到我的发卡。她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认真而哀怜地望着他。
他们在空荡荡的酒吧里到处寻找她失去的发卡。桃红色,月牙形状的一块有机玻璃。找了很久。的固执让他猛然间无比厌倦。
把她推到了墙角,粗暴地吻过去。不找了不找了。一枚发卡,什么了不起,早就被人踩碎了。
依然的冰凉的,“迷醉”似乎并没有让她迷醉。
苏伟扯开了她的白裙子。那一瞬间,她忽然笑起来,无比甘甜的笑声:你见过我的发卡的,你忘了吗?你忘了吗?
——灯光忽然强烈到刺目。距太阳只有一步。初雪般明亮的光线下,印在她肌肤上的那些吻痕,那些本该是柔软的绯红色的吻痕,顷刻沉淀、渗透、僵硬……青色的,紫色的,赭色的……密密麻麻,挨挨挤挤,连着,粘着,叠着……
是尸斑。
有什么扼住了喉头似的,苏伟再不能喘息,微笑着斜了他一眼,,背过身去,细心地整理揉皱了的白裙子。
苏伟剧烈地呕吐起来。
拉开酒吧的雕花木门,他用尽全身力气奔了出去。而她的眼神,她的微笑,就在后背紧紧地贴着,安详而傲慢。逃不了,挥不去。是的,那枚发卡,他见过。他见过。他见过。
最早的一班公交缓缓驶过荒凉的街道,从一个疯狂奔跑的男人身上碾了过去。
二
徐卫东最近挺烦的。
他是一所普通高中里的语文老师。强度与经济收入毫不成比。一没钱,二没房。这些都不算,书教的也窝囊——发表论文时教导主任的名字要署在自己前头,“优秀工作者”之类的奖项总是在暗箱里被操作,晋级长资更是排啊排在长长的队里,挤不上,也插不上。
操。他架架金边眼镜绷出一句粗话。
就如今夜。晚自习上到十点,还要赶公交回东城的出租屋。娶了老婆,自然不能再跟同事挤宿舍。想起妻子,他又一阵烦躁。那天居然敢穿了花袜子,顶了满头发卷到处晃,婚前那个素净的女人哪里去了?
婚姻。事业。全都这么不阴不阳不咸不淡地熬着。就像他每天晚上必乘的这辆公交,四平八稳两点一线。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晚下着雨,不小,也不大。没人等车,车也奇怪地总是不来。
徐卫东在公交车牌下百无聊赖地站着,看不远处街灯乳白色的光晕下密织紧逢出一匹软烟罗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匹软烟罗笼罩了一个白裙子的。
女孩的长头发被雨打湿,成了略卷的绺懒懒地垂在肩膀上。她低了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抱着肩,冷而瑟缩的样子。
徐卫东忽然很想要走过去,然后,把西服搭在他身上。但他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冲动,若无其事地,把头扭向了一边。
却走到他身边来了。雨水还在顺着她的长头发往下滴,那张平淡无奇的容颜竟显出无以言说的诱惑来。她的声音甘甜而迷茫,和容颜一样是被雨打湿的梨花:
你见到我的发卡了吗?一枚桃红发卡?
徐卫东奇怪地看着她。下着雨的深夜,这个寂寞的子只为了寻找一枚发卡?
这发卡对你很重要吗?
是。是我二十岁。
他们找了很久。路灯下每个小水洼都有亮光在闪烁,在跳跃,像一块块明净的玻璃。而他们在小心翼翼地寻找桃红色月牙形状的那一块。他的黑色西服终于搭在了她瑟缩的肩膀上,冰凉的小手安静地趟在他的手心里。
徐卫东有些迷惑。是什么呢?一场从天而降的艳遇吗?白开水一样麻木琐碎的里,这女孩像一杯加了柠檬片的冰水,视觉味觉触觉都蓦然间被深重刺激然后苏醒。但又能怎样,他衣袋里的钱,不够住宾馆不够住酒店,可能连街角猥琐的小旅馆的标准间都不够。
他正沮丧着,忽然善解人意地说了一句:
我的发卡,也许,是丢在我住的地方了吧……你愿意陪我去找找吗?
公交怎么都不来。出租倒过了几辆,没有一辆肯停。
女孩偎在他怀里,盖不住的冷气自湿搭搭的白裙子里直透出来。可她的眼神是妩媚的,斜斜地飞向他。天真里含了风情。如猫如狐的眼神。他们便在这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缓缓地走着,彼此心照不宣。
脚下的路漫长无涯,渐渐陌生起来。带着徐卫东走上了一座破旧公寓楼的七层。在黑暗的房间里,她伸手扯下他的金边眼镜,狠狠地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响。然后他们狂暴地拥抱,接吻,她冰冷的身子无限柔软的扭动。
我好吗?她喘息地问。
好。
那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哀肯而怨毒,近乎呻吟:他为什么不要我?最后那次我等了他整整七个小时……他送我过发卡,说我是他的月亮……
发卡。
她从徐卫东怀里滑出来。把头发抿到鬓后,转即是冷漠:
你见到我的发卡了吗?一枚桃红发卡?
她扭亮了灯。惨白如日光。咫尺之遥,徐卫东清楚地看到,她的肌肤上正有一些紫红色的癍痕缓缓地浮出来,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如同他心底,那缓缓上浮的寒气,缓缓上浮的恐惧……
她疲倦地笑着,轻轻地问:你见过我的发卡的,是吗?
徐卫东把视线投到窗外。深黑如墨的夜空,依稀有亮色在闪动。桃红的,月牙形状的,有机玻璃的发卡。是的,他见过,他见过,他见过。
他推开了窗。
去寻找,去捕捉,去拥抱。
纵身的那一刹那,他终于可以什么都不想了——工资,福利,房子,妻子满头的发卷和花袜子,深夜十点四平八稳的公交车……
什么都不想了。
天亮了。有个拾荒的老头经过城郊一座建了多半又被废置的公寓楼时,发现了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三
雪惠敲门:孙经理。
孙康从一大堆帐目里抬起头,眼圈是黑的。他揉着太阳穴问:外边乱糟糟的,到底怎么了?
雪惠“哧”地笑了。这大约是她进这家超市工作起来遇到的最好笑的事情:也没什么,该打烊关店门了,有个说什么都不肯走,说自己的发卡不见了,非找到不可,就跟我们较上劲了——不就一枚发卡吗?也值得!
她半是好笑,半是不屑,一口气把话说完,才发现孙康的脸色有些发白。
?
是,二十岁上下的样子,穿着白裙子……雪惠忽然有些慌乱。
让她进来。孙康摆摆手,连人加心,都陷落在那黑色的皮转椅里。
女孩悄无声息地走进了经理室。平淡无奇的脸上是一抹烟轻絮薄的微笑。略带卷曲的长头发散落在白裙子上,眼睛是花瓣般妩媚的形状。
她盯紧了椅子上的这个男人,问:
你见到我的发卡了吗?一枚桃红发卡?
孙康竭力让自己镇静,再镇静。可放在椅子扶手上的那双手,粘粘的,湿湿的。恐惧是从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里渗出来的。根本无法控制。
见过。我见过。
一个月前苏伟死于车祸的那个时候,他没有在意。而半个月前,徐卫东被鉴定为跳楼自杀,他开始在睡梦里也会冷汗淋漓。很漫长的时间才磨平了的血腥记忆又开始泛上来,从脑里,到肝,到胃,到心,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孩形象,就是那涌也涌不完流也流不尽的鲜红的血,就是她绝望里极怨毒的声音:
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
孙康颤抖着手点燃了烟。烟雾里,他把记忆中那张模糊不清的容颜与面前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叠合起来。是她。他明白,她会来的,来找自己。
我见过你的发卡,桃红色,月牙形状,有机玻璃做的。
不过,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十年前的黑色七月。在考场上那三天,孙康出的汗比以往的十八年还要多。但终于,熬过去了。
课本,习题,试卷……统统交付给了一场火。火光里他只觉得浑身燥热,对身边的哥们说:卫东,小伟,今天咱们去疯一把?
三个大男孩,在昏暗的小录象厅里呆了半夜。二十一寸模糊的屏幕上,男人与女人纠结厮缠,像两匹不知疲倦的兽。他喉头发紧,口干舌燥,似乎有种狂暴的力量要穿过瘦瘦的牛仔裤喷涌出来——贪婪眼神对视,他看清他俩也是。
没精打采地走在凌晨的大街上,正遇上了,那个女孩。
她留着柔顺的长发。用一枚桃红发卡松松地挽着。她穿着单薄的白裙子,不胜瑟缩,眼里有泪。她在她男朋友的楼下已经站了七个钟头,整整七个钟头。她是眼睁睁地看着他领着一个妖艳的女人上楼的,而她固执地等他,也不过是为着面对面跟他说一句话,就一句话:
我有了你的孩子。
根本不歪思索,不经商议,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已。欲战胜理,恶战胜怕,罪总是夏日骤雨般猝不及防地发生。一切,全都在一念。
城郊一片樱桃林里。她如花的在三个未经人事的大男孩身下开放再枯萎,枯萎再开放,一遍一遍,铁马冰河,暴雨如注……
十年了。孙康记不得她的脸,记不得她的身体,记不得她死灰般绝望的眼神——那个漆黑如盲人的夜,他只望速速忘记,哪里愿意留下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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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怡上完晚自习已经十点半了,回到宿舍喝口水的功夫其他室友也陆续地上晚自习归来,因为十一点宿舍就要熄灯了。
阿琳是这个宿舍最能侃的,她绘声绘色的地讲刚才在自习室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趣闻轶事。这是她们一般度过睡前半小时的主要方式――阿琳讲她听来的趣闻轶事,然后其他人被逗乐。
阿琳今天听到的消息十分,说是在昨天晚上,不,是今天凌晨1点有个男生居然砸碎了楼下的玻璃门冲到718宿舍,原因是在昨晚上他被718一个女的给甩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讲到这里阿琳神采飞扬,一般阿琳在讲到事情的高潮的时候都会这样,而这时候大家也一般会暂且放下手里玩弄的指甲刀或是挖耳勺一类的东西竖起耳朵听个仔细,于是阿琳便又显出一副得意的样子,“那个男的居然在宿舍里大哭了起来,还说要从楼顶上跳下去,可还没机会上楼顶就被楼下保安给拉走了”,大家一阵哄笑后便一片黢黑。
可能是刚才回宿舍的时候被风吹得着凉了,清怡一躺下便开始咳嗽,咳得很厉害,感觉就好像有一只蚂蚁在自己的喉咙里"游山玩水",想大声咳但又不敢,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姐妹们。就这样清怡一直没睡着。
过了午夜时分,外面的风刮得格外大了,气流怒吼着摩擦树叶发出了如海潮般的响声。清怡愈发睡不着。在辗转反侧后借着楼道里从门上面窗户遗漏下的微弱灯光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她想起方才阿琳讲得趣闻笑了笑觉得温暖了很多。
这时,门外传来了微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钥匙开门或是用什么东西撬门,感觉就在她们宿舍的门外。清怡心情顿时有点紧张,不会宿舍今晚也有人把其他男人给甩了吧。一转念想又笑自己有点庸人自扰,那一定是风刮出的响声,一定是。
声音在持续了若干分钟后终于停了,清怡更有理由相信那是风的所为。
但不久后她就又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因为那门开始剧烈地晃动并伴随着细微的叩门声,到最后干脆就演变成了巨大的有节奏感的敲门声,而且估计是个男的在敲,因为这么大的响声需要一只有力的手和门猛烈撞击才能产生。清怡真的害怕了,她拿被子埋住了自己的头,看来这一夜只能这么过了。
“谁呀?”阿琳睡得混混沌沌被这巨响给吵醒了很不爽,便条件反射似的朝门外问了这么一句。清怡听到阿琳的声音觉得勇敢了许多,把脑袋微微探了出来。
“我!”居然有个声音回答了,这个声音低沉平淡到分不清是该出自一位女生还是一位男生的口中。清怡又把头缩了回去,并且把被子卷得更紧了。
“是谁呀,这么晚了”阿琳爬了起来,一边挠挠杂乱的头发一边自言自语一副抱怨的样子准备去开门。
吱吱,生锈的门枢扭转时发出了锥心刺骨的声音。清怡探出了头,她也想看看门外是谁,不过她首先发现的是原来还有其他人也在关注此事,宿舍里的其他姐妹们也都在紧张地向门外探头,那情景就像听阿琳讲到趣闻的高潮一样。原来她们也早已被门的巨大响声吵得不能入寐。
阿琳把门打开了,门外空空如也。阿琳伸出头看看楼道,一派荒凉的肃杀,除了外面风的吼声。
“,明明有声音的。”阿琳关上了门,一面歪着脑袋狐疑一面仍在挠她那无章的头发,她在打个哈欠后,倒床不久便又有了细微的鼾声。
那之后,风声依旧,但门却再没了动静。又熬了一会儿,确定的确没了声音,清怡心安了不少。
折腾了半夜,她也有了一丝困意,准备睡去。这时,门又响了!且愈发的狂暴,似乎外面有只被老虎吓疯了的驴子死命地踢打着门。还是阿琳胆大,她又一次打开了门,门外仍旧是一片虚无。但那之后门老实了很多,不再发出巨响,清怡也赶在天亮之前小睡了一会儿。第二天依旧,大家也没有提起昨夜的事,似乎根本就未发生过亦或是那是她们心中的梦魇不愿再提起。
晚上十点半,大家都依偎在床上,有的看书有的在修指甲,只是大家都在不停地打着哈欠。今天大家特别没有精神,要不是阿琳又在滔滔不绝地讲她听到的,恐怕大家早已经睡着了。
“唉,你们昨晚上谁听见敲门声了吗?”阿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清怡正在打着哈欠看书,忽听她这么一句话哈欠打了一半就没了,书也一不留神掉在了地上,其他姐妹们也顿时没了困意。但大家都不发言。
“昨晚上我听见有人在敲门,然后去开门,可门外面什么人也没有”,阿琳只顾自己乐呵呵地讲事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气氛已有些异样。
“我还以为闹鬼了呢,原来不是,你们猜是怎么回事儿?”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阿琳身上,而且比平时都专心,大家都想听听究竟。
“原来昨晚上隔壁的小燕喝多了酒,半夜醉醺醺地回来想吃点解酒药却发现宿舍里没有水,所以想到我们宿舍借水,敲了门后突然想吐然后就到厕所里吐去了。”
原来是这样,大家心里一阵释然,气氛也就不似刚才一般沉闷了。阿琳乘兴又说了一件趣事,大家笑后灯灭了。
半夜,风又大了,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喀嚓一声巨响,窗外一根大树被拦腰折断,刚才摇头晃脑的大树顷刻间就躺在了地上像头死猪一样一动不动。清怡被惊醒,原来是做了场噩梦啊。清怡上了趟厕所,又躺在床上抬手借光看了看表,表上清楚地显示:一点。
几乎与此同时,门开始了来回晃荡,只是合上的门锁使那晃动很局促,但同时频率也很快。那感觉就像有一个人死命地拉门来回逛荡。
“谁?”清怡也学着昨晚阿琳的口吻来问。
“我”声音浑厚而深幽,应得走廊尽头一阵回声。
清怡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门,门轴发出了撕裂心肺的吱啦声。门外依旧是了无人影,除了风的狂笑...
档案十九赌孽
有个沉迷赌博多年的无业游民,在赢得巨款后,竟然把钱退还庄家。更离奇的是,庄家在一星期后便坠楼身亡。
因为不能排除庄家坠楼有他杀的可能,所以我请来赢钱后退回巨款的吴先生,了解情况。
我问吴先生是否知道庄家经已离世,他说:“从他收下那八万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活不长。”
我请他把事情的始末说清楚,他说:“不瞒你说,我以前是干走私的,家电汽油手机什么都走过。那时候,钱来得快,走一趟起码能分到两三万。钱多了,花起来一点也不手软,所以并没有多少积蓄。后来,政府严打走私,般被扣了,人差点也要坐牢。幸好,最后还是保出来了,但也为此背上了一身债务。”
上世纪末,沿海地区非法走私极为普遍,而且大多都涉及政府官员,所以后来严打时,基本上是封船不拉人,只要肯花钱,人通常能保出来,这是个公开的秘密。
吴先生又说:“习惯挥霍的人是不能安分守己的,我也不例外,每天都想着东山再起。可是,船被封了,又没有资本,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呢?因此,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私彩上,总想着一盘就把失去的全赢回来。
“我每天都拿着码报,从早看到晚,想从码报上的每张图、每个字,甚至每个标点符号中看出玄机。不过,要是真的从中能看出玄机,那么还会有人做庄家吗?所谓的码报,只是庄家自己弄出来骗人买码罢了,四十六个号码都能从内面找到,开奖后说那个号码都准。内里最大的玄机就是运气,谁运气好,谁就能看出所谓的玄机。
“人有时候是挺愚蠢的,虽然知道这明显是个骗局,但还是深深地陷进去。因为我没有工作,我女人的收入也不多,维持家里的开支还很勉强,所以我要买私彩就得自己想办法。以前混得开的时候,结识了不少朋友,只要死皮赖面一点,多少还是能借到一点。但是,后来大家都知道我借钱是用来赌私彩,而且借来的钱也从来没还过,所以大多数人都故意疏远我。
“花无百日红,人也不会倒霉一辈子,终于有一天,我买中了一个特码,赢了八万块。当时我快要乐疯了,以为我的运气终于都回来了。
“我有个八岁的儿子,自从出事以来,我也没给他买过什么。现在有钱了,想给他买些好玩好吃的,但一时间又没想到该买什么,就随手塞了张一百块给他,让他自己去买。他接过钱的时候,表情很呆滞,一点高兴的表现也没有,也没说什么,拿着钱就往外走。
“当时我也没怎么留意,心里只想着该怎样花这些钱,是不是该再玩几次私彩,让钱多翻几十倍。然而,当儿子回来的时候,我的兴奋就一扫而空。因为他买回来的,不是玩具和零食,而是几大袋香烛冥镪。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儿子,半晌才反应过来,问他买这些东西干嘛。他没有回答我,双眼有点痴呆,只看着前方,就像没看见我一样。我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再问他干嘛买这些东西。他说不知道,接过钱后,就一直都迷迷糊糊的,直至我叫醒他,他才知道自己买了一堆冥币回来。
“我女人知道后,叫我马上把钱退回去,一分不少地退回去。虽然我好赌,但我更怕死,而且还关系到家人,再多的钱我也不敢要。所以,当晚我就把钱退给写单的小华。小华是个机灵的人,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也不敢私自把钱扣下,连夜把钱送到庄家手中。
“很多人知道这事后,都笑我傻,笑小华笨,但庄家跳楼之后,他们都笑不出来了。现在我对赌博已经再没兴趣,就算赢到再多的钱,把命给输了,还有什么意义呢?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过几天就正式上班了,虽然不是什么好差事,但能够糊口已经足够了……”
吴先生离开后,我问天书对此事的看法,她说:“其实赌本身就是罪,赢更加是一种孽。别以为赢钱是运气来了,赢得小钱的人,必定会输掉大钱。赢得大钱的人,早晚会输掉性命。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命中注定大富大贵的人,当乞丐也能发财,注定穷困的人,妄想以赌博翻身,输掉还好,赢了必定会折寿。”
“钱财本身就是万恶之源,就算命中带有富贵之气,如果不多做善事,也会招来天谴。但凡富商巨贾,不管他们的财富是否来自正途,没那个不是散财积德的,先不论他们是否心存善念,起码他们已经做了善事。至于那些为富不仁的,要么就是壮年遭受横祸,要么就是老年不得善终。
“吴先生的钱是赌私彩赢来的,换句话说,是从私彩庄家手中得来,而庄家的钱自然是来自赌徒手中。十赌九输,赌徒输钱必然心生怨恨,赌徒家人甚至朋友亦会对赌博生怨,而这些怨念全部通过钱财汇集于庄家手中。所以他赢到的不是钱,而是那些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的人的怨念。即使命格过硬的人也不一定能法消受这些不义之财,更何况他那副倒霉相。”
我说:“那庄家的真正死因,是因为作孽太深,而招来横祸吗?”
天书说:“十不离八九了,这种靠偏财吃饭的人,大多都死于非命。”
庄家的案子最后以自杀案处理,虽然案子还有一些疑点,但这种人死掉,除了家属会为其落泪之外,还有谁会在意呢?
[档案结束]
闹钟吵得我脑袋疼,拿起手机一看,六点半了。
“谁把闹铃设得这么早!”我打个哈欠,毫不犹豫的关掉。
早上做个美梦感觉很好呢,在一望无际的晴空下躺在草地上,真是双重休息。
可是有人偏偏就要吵我,在被推了好几下之后我终于发出了愤怒的吼声:“别吵我!
我困死了。”
眼前是满脸委屈的胖子:“是你让我叫你的啊,还说今天早上要上新开的那门课,第一节不去不好。”
我大脑几乎停顿,有这么一回事吗?
算了,醒都醒了,就起床吧,早上空气很好的,里睡觉质量一样不低。
还不知道这门课是哪个老师讲。
一、通灵
“同学们,我叫洛林,第一次见面,请多关照。”
那个高高瘦瘦戴眼睛的老师站在讲台后面露齿一笑。
这笑容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捅下胖子:“喂,这个老师说他叫什么?”
“洛林。”
“以前不是有个老师叫洛林吗?”胖子被我启发,顿悟道:“没错啊,那个老师失踪了,现在重名的真多。”
洛林,我不会忘了他,我的朋友小于就是被他用鬼咒害死的。
不过这个洛老师显然并非当初的洛林,虽然同样戴着眼镜,高度和身材却有天壤之别。现在这个洛林老师,不客气的说,真的有点像僵尸。
“同学们,你们听说过通灵术吗?”
胖子一拍桌子,赞道:“这个老师好,从上课到现在没说一句有用的话。”胡侃的老师有时候比一直讲课的老师更可怕啊,这小子怎么忘了。
第一排的几个哥们起哄道:“听说过,不过我们不会,老师你能通灵吗?”
洛林老师咧嘴一笑,一排黄澄澄的大牙冲着我们,他这个习惯性动作实在太……我还没来得及想出恰当的形容,就听见他说:“你们老师我能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灵魂或者每个人的保护神。”
前排有个顶活跃的小子叫康明,扯着嗓门道:“老师,什么是守护神?”
“守护神就是跟在每个人背后的鬼魂。”
底下同学听得大眼瞪小眼,康明说:“老师,你能看见守护神,那么说说我背后的守护神是什么样子的?”
洛林又是一笑,说:“你嘛,你背后是个年岁很大的老,红色的棉袄绿裤子,手背上有个很大的疤痕,像是烧伤的。”
其他人哈哈大笑,康明的脸却在笑声中苍白。
洛林盯着他道:“我说得不对吗?”康明喉头动了动,忽然站起来,大吼一声:“别笑了!”
“老师说的没错,他看见的,一定是我奶奶。因为我奶奶生前最爱穿红色的棉袄和绿裤子,上路的时候也是这身打扮。我奶奶最疼爱我,三年前去世以后,我天天都能梦到她老人家慈祥的守着我。那个手上的疤痕,就是小时候为了保护我被炉子烫的。”
我们从来不知道这小子有这么一个奶奶,洛林老师真的能通灵吗?
“老师,能不能让我们见见鬼怪?”康明旁边一个刚才一直发笑的家伙问。洛林对他的态度置若罔闻,依旧很热心的道:“可以啊,你过来。”
那男生走过去,洛林把一张白纸放在他头上。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男生说:“没有。”不过马上脸色便不对起来,斗大的汗珠落下来,膝盖都弯了:“好重!”
洛林说:“很重吧?那就是你的保护神对我这张用圣水泡过的通灵纸的反应,你的保护神是个偶然挂在你头上的鬼!你是不是最近到过墓地去?”
那男生忽然怪叫一声,头上的纸一瞬间变黑了。
“我前几天为了抄近路经过了公墓,老师,救救我!它在掐我脖子,它要杀了我!救救我!”
洛林依旧在笑,一只手在男生头顶一拍。
好像龙卷风一般,纸不见了,那男生站起来,安然无恙。
“我……我得救了,谢谢老师!”
胖子看得兴奋,夸道:“这个老师真有意思!”一偏头看见我把头埋入胳臂里准备睡觉,便说什么都要我抬起头来。“你不是对这种通灵的事情很感兴趣吗?”
说不准,这个老师怎么看怎么。
我说:“不是,他不讲课,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胖子正想反驳我,讲台那边的洛林大喝一声:“都安静,我要点名了!”
拿起名条,他并没有从第一个开始点,而是翻来翻去,查看了半天:“我点名不是从头开始的,我要抽查……四班的同学……我查一个人。”
胖子道:“点咱们班,你还不起来听着点儿!”
嗯,我答应着。
“周良,周良同学来没来?”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答一声:“到!”
洛林放下名条,直勾勾的看着我。
他好像早就认识我一样,究竟有什么打算,让我这样在里站着吗?
“周良同学。”洛林又露出大黄板牙:“你有一个很好的保护神呢。”
我说:“老师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洛林不怀好意的笑,当着大教室里鸦雀无声的一百多人,抬起手臂直指着我说:“你不会不明白的,你正在被一只冤鬼缠身呢!”
二、第三个影子
一刀、两刀……阿标削他那根桃木剑已经很久了,眼睛一直盯着我。
寝室里其他人也心照不宣的默默干着自己的事。
我沉不住气,吼一声:“你们怎么了?让那个混蛋老师吓着了?”
胖子讨好的笑着说:“不是,我们只是有点,有点怀疑。洛林老师看上去很有本事,虽然你可能自己不觉得,不过我看你有必要找他帮一帮忙。”
我说:“不用,我自己还不清楚自己!”
阿标道:“你真的没有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根笛子……”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把魔笛拿起来道:“这根笛子里面绝对没有什么冤鬼。”
“不过我觉得那笛子有点怪异。”
“也许吧。”我回答阿标说:“不过不是冤鬼,我敢保证没有能够害到大家的东西,这样行了吧?”
他们不说话,不过眼神更奇怪了,好像看着一个怪物。没有办法,出去散散心。
下到306,我猛敲林杰的门。奇怪,平时他都不锁门的。
“你找林杰吗?”对门出来一位学弟,“说起来,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半天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学弟一笑:“也没什么大事,今天上课的时候有个老师说他冤鬼缠身,他可能被吓着了。”
“哪个老师?”
“呃,新来的一个老师,姓洛。”
洛林,一定是了,他究竟有什么理由针对我们?我继续对着林杰的门打鼓:“开门,林杰!你给我出来!”
如此过了好半天,林杰终于把门打开一条缝:“进来,然后马上把门给我关上。”
我依言进去,屋里好大浓烟,呛的我不住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你在干嘛?烧了屋子要被开除的!”
“不是烧屋子,”林杰说:“我是在请鬼,那些烟是鬼烟。”
是烟吗?一个好端端的暖壶摆在屋子中间,壶口通红,那些浓烟就是从暖壶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真的想点火啊,暖壶爆炸了有你好看!”
林杰说:“放心吧,这个阴阳壶如果炸了,咱们都没命了。这里面是点燃的鬼香,冒出的烟可以淡化阳气,把这个屋子弄成适合冤鬼显身的阴阳交界。我在等一只鬼,等了好久了。”
我捂着鼻子,说:“你在等洛林?”
“不错,你想的倒挺快。”
“能不快吗,那个洛林也教我们,在课堂上说我冤鬼缠身。”
林杰诧异道:“那他确实是针对我们两个了,不过他的确不是那个洛林啊。”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吧,我说:“所以你想请真的洛林出来问问?”
林杰道:“没错,不过我请了这么半天,如果他还在的话也应该早来了,也许他投胎去或者根本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在想另一个问题:“如果……他变成了冤鬼,那会如何?”
当初揭发了歪洛林阿炯,又让小于救了我以后,那个变成鬼的洛林的下落,谁也没有管过。说起来他死的的确不值,是不是因为这个无法投胎,变成了冤鬼呢?
“他就算变成冤鬼,也不能变成光天化日之下指着咱俩鼻子说话的老师啊!我敢保证那个家伙绝对不是洛林,他冒充洛林的名字当老师又针对我们两个,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赞同道:“我也知道有原因,不过是怎么回事你倒底能不能搞清楚?我可不想大家都拿那种眼光看着我。”
林杰一皱眉道:“不知道啊,洛林现在还没有来,那就是不会来了。他的灵魂说不定在什么地方等着向我们两个报复呢。”
我看他收起暖瓶,坐到他铺上,说:“你别耸人听闻,这样做跟那个老师有什么区别?”
林杰说:“我是以科学的态度跟你说的,咱们不能回避事实,洛林变成冤鬼,确有这个可能。不过你放心,现在根本没有他缠着我们的迹象。”
如果他缠着我们……会怎样?我问林杰,他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以你现在的第六感,自己能觉出来吧。”
这叫什么回答。
※※※
从林杰那里出来我决定去宿舍外面练习双扛,可惜锻炼是初衷,结局还是懒,我坐在一根扛上,托着腮想事情。
“你好!”子的声音,我回头,恰好看见她瞪着大大的眼睛对我笑:“我有事想问你!”
我跳下来,差点蹲到脚。学校里的女生本来不少,可我看漏眼的几率也很高,象这样能够不经意遇上一个耐看的女孩,一年中也没有超过两次的机会吧。
“你有什么事?”
女孩笑笑,很正式的伸出手:“我叫薄荷,你是周良同学吧!我刚去过你们寝室,有个胖胖的同学从窗口把你指给我看的。”
那个一定是胖子——我握了一下她沁心凉的小手,说:“我是周良,不过大家平时都叫我小狼的。——你说你叫‘薄荷’?”
她歪着脑袋,后面梳得高高的辫子一晃一晃:“是啊,姓‘薄’名‘荷’,我爸爸妈妈会起名字吧?”
我点头道:“是个好名字。”
她微笑,说:“我们走一走好吗?我有事情想问你呢。”陪这么漂亮的散步,没理由拒绝,我很自然的做个请的手势。
天色不早,校园里有不少结伴而行的情侣,像我们这样保持距离稳当地散步,也算是少见。薄荷说:“小狼,其实我是校报的记者,听说洛林老师……”
“你认识洛林?”
薄荷点头道:“是啊,他很出名,大家都传开了,听说刚到咱们学校就解决了很多事件,算命也很准。所以虽然他不教我们,我同学还有很多去找他请教的。”
“人总是很想知道关于自己的将来的事情,即使是歪的,也愿意听。”
“你这么说,好像很有感触嘛。”
我告诉她没有,完全是无病呻吟:“你找我,是不是想了解一下他上课说我冤鬼缠身的事情?”
薄荷大方的承认道:“没错,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每天都有。”
我说:“不过这个你也信吗?”
她笑笑,没有回答我。
后面的路灯把我们两个的影子拉的常常的,这么走下去,也是种很好的消遣吧。我正想着,忽然一惊。
地上的影子一跳,变成了三个。
有个更长的影子夹在我们两个中间,看轮廓是个瘦长身材的人。按照角度……就算是有人跟着我们,这个地方也不可能留下这样的影子啊。我下意识将薄荷一把扯过来。
“喂,你干什么?”我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回头,继续走,看地上的影子。”
那第三个影子好像知道我们在看它,拖得越发长了,我们拐了一个弯,灯光方向变了,那影子却依然爬在我们前面的地上。
怎么可能啊,灯光明明是迎面而来的!
薄荷尖叫一声,转过身去。
三、林中女尸
我不知道薄荷看到了什么,但是绝不能不管她,所以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不该回头,还是跟着她面向背后。有一层白茫茫的东西扑到我脸上,用手一抹一片冰凉。
身后什么都没有。
影子呢?我再四周看看,也不见了。
薄荷哆嗦的挽着我的隔壁,说:“这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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