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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色的伤口 8 年前(06-18)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从镜头看不到的一份阵痛

    你像红尘掠过一样沉重ha心花正乱坠

    ha猛火里睡若染上了未尝便醉那份热度从来未退

    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

    红像斜阳渐远的纪念是你与我纷飞的那副笑脸

    如你与我掌心的生命伏线也像红尘泛过一样明艳

    张国荣《红》

    (1)黑色午夜深不见底

    我的手提着台灯,狠狠地敲了下去,鲜血像蔷薇的花瓣一样四散。我木然地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倒在了红色的地毯上。血液慢慢地浸润着美丽的带着绒毛的地毯,一点一点。

    我觉得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的双腿用力地蹬着地毯,我的躯体也跟着快速地往后退着,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背靠到了墙壁。冰冷而又潮湿的墙壁!

    台灯依然在我的手中,当我退到墙壁的时候,台灯的电线已经没有这么长了,插头离开了插座,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哐!”一个惊雷。闪电的刹那光芒掠过了黑屋,我分明地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睁着圆圆的。

    在我左边有个声音说:“秦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这是个男人的声音,非常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他是谁。

    我向我的左边看去,只有一个轮廓,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为什么?我的记忆好象出了问题,在我手里的台灯敲下之前的事我怎么全想不起来了?

    我无力地说:“有刀没有?我要把尸体处理了!”

    我的右边伸了一双手过来,手里有一把锋利的小刀。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把手术刀。

    我对着右边说了声谢谢。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了我:“不用谢!秦哥。”

    我向右边望去,依然是个模糊的轮廓,我看不清她是谁,但是我记得这一定是个我熟悉的声音。

    我除去了躺在地毯上的那个男人的,然后用力将他身体下的地毯搬开在了一旁。

    我用一根炭笔在他肥肥的肚子上划了一道黑线。然后将手里的手术刀对准了黑线狠狠地切了下去!黑夜中的我右边的女人递了一把斧头给我,她从哪里找来的斧头呀?

    我顾不上想这么多,斧头狠狠地落向这个地上的男人。他的四肢,他的头颅,他的身体。在我的斧头下,他越变越多,也越变越小!多的是他身体的部分,一块变成两块,两块变成四块,四块变八块。。。小的是他身体的尺寸,一个变成二分之一,二分之一变成四分之一,四分之一变成八分之一。。。

    我左边的男人对我说:“秦哥,你以前是吧?还是外科的那种?”

    我头也不回地说:“不是!我以前在肉联厂上过一个月的班。”

    我听到右边传来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我狠狠地又是一斧头砍下去,鲜血一射而出,一大片血液溅到我的右手的手背上,形状宛若一朵红色的蔷薇。

    我在浴室里冲洗着自己的,红色的水从我的身上流了下来,流到了地上,又流进了下水道。

    我从浴室里出来,屋里的灯依然关着,可我感觉得到,屋里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人。只有屋里凌乱的地毯在告诉我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披上了一件雨衣,冲进了深不见底的黑夜。。。

    (2)有一梦,就作多一梦

    我坐了起来,全身上下全是冷汗,我擦了一把脸,我的手背全湿了。

    这个梦已经在我心里萦绕了无数次了,我每天夜里都在梦里杀死了那个陌生的男人,然后将他分尸。我身边有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可我就是想不起他们是谁。

    我不想再做这样的梦了,可我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梦。我开始畏惧夜晚,不敢上床,不敢闭上眼睛。可我不是铁人,我不能不睡觉的。只要我一睡觉,我都会梦见我杀了人,就是用一个台灯,狠狠地向那个男人的头上砸去。血液像蔷薇的花瓣一样四处洒落。

    我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我在浴室里冲了一个凉,正当我洗得最惬意的时候,我听到卧室里的我的手机响了。我才不想管它呢,就等它响吧。靠!谁也不能在我冲凉的时候打搅我的!

    很有毅力地鸣叫着,我穿上裕袍,走到了卧室。

    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我的经纪人夏天打来的。

    我是一个写剧本的。这年头,不是说能写点东西就有东西写的,必须有个能干的经纪人才行的。夏天就是一个很好的经纪人,他总是能找到好的业务,让我的笔总是停不下来。当然,这也让我和他的钱包总是鼓鼓的。

    “秦哥,有个台湾的投资商手里有个一样。当然这些话我是不会对他说的,毕竟我们也算是最佳拍档,黄金组合呀。

    “好啊,你说怎样就怎样啦,晚上九点钱柜大门见!”我对着的那一头说。

    我穿上了衬衣,打算到雅兰连续剧的光碟回来看一看。哼哼!不是我喜欢看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称之为垃圾可能更好一点。我看这些只是为了学一下里面的情节和对话,妈的!做我们这一行也真累,总要看一些自己不喜欢看的东西。不过说句老实话,看了日本的连续剧,我写起剧本来真的是得心应手哦。

    我走出了家门,打了个的往雅兰电子城的方向驶去。

    我站在雅兰的大门,正在考虑是一楼一楼慢慢找呢,还是直接上三楼到我经常去的那个档口买。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脚一麻,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我的腿。

    我转过身来一看,***,谁推着一个推车撞到了我。这个人剪了个平头,脑袋低垂着,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推车上装满了仪器。

    我冲这个人吼着:“您好***,你***走路不长眼呀?”

    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头也不抬地回敬我:“你***嘴巴干净一点,您好!你没得事站在这里遭撞了该背时!”

    我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拧住了他的衣领,就想揍他。

    他的脸抬了起来。靠!我们同时发出了笑声。

    他是黄秋,我读大学的同班同学,我们已经五年没见面了。怎么我们在这里见面了呀?

    (3)忘了痛或许可以

    我看到黄秋,不禁打了一下他的胸口。“*!那tm现在在哪里混呀?”

    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说:“*!老子现在在给一个报社跑发行,混得惨呀,哪里比得上你写剧本呀。笔杆一动,日进斗金。”

    我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写剧本?”

    黄秋说:“我在5460的同学录上看到的。我不好意思在上面留名,只敢当个过客,哎。。。”

    我看了一眼他的推车,上面全是电子元件,就问他:“老黄,怎么了?准备转行呀?”

    黄秋忙说:“哦,不是不是。我这是帮我堂哥买的。我堂哥黄勇,你认识的,就是在医学院读书的那个。以前还送了一块颈椎标本给你,结果你把标本当成项链带的那个。”

    哦!是他那个在医学院读书的堂哥呀。呵呵,我不禁回忆起五六年前的青葱岁月。

    “黄勇现在在干什么呀?应该是医生了吧?他在哪个?说不定我经常会麻烦他的哦,呵呵,我常常把女孩子肚子搞大的。”我嬉皮笑脸地对黄秋说。

    黄秋也笑着说:“*!你尽管去找他。他现在没在上班,他开了个心理诊所,就在江北的龙溪镇。”

    心理诊所?我就觉得我应该到心理诊所去看看,为了我的那个怪异的梦魇。

    我对黄秋说:“拿张给我,还有黄勇诊所的地址。”

    等黄秋走后,我匆匆在。这是开往江北龙溪镇的车,我决定到黄勇的心理诊所瞧瞧,为了我的那个梦。

    坐在等待的皮沙发上,看着接待台的那个娥娜多姿的的前台小姐,我觉得自己的心里痒痒的。我对自己说了一声克制!说不定那是黄勇的小蜜,我可做不出那种对不起朋友的事。

    “下一个!”屋里传来了声音。我走进了里屋。

    日!黄勇还是那付德行。他的领带永远是歪的,领口后也是黑黑的一片。他看到我走进来,抬起了头。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您好!是你呀!庄秦!你tm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治性病的,哈哈!”他在别人面前总是人五人六,拽得像个二五八万似的,在我的面前马上就显出了英雄本色。

    我笑着说:“勇哥,我早上碰到了黄秋,他说你在这里,我刚巧路过这里,就上来瞧一瞧。”

    黄勇仔细地看了我一眼,说:“算了,你就别瞒我了,老子一眼就看出来你有心事。给我说吧,我以我医生的职业操守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向外人泄露的,就连黄秋我也不会说的!”

    我对黄勇仔细地说了我那个做了无数次的梦,他闭着眼睛听着我说的话,到了他觉得精彩的时候,就会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把我盯着。其实这是他的老习惯,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早已经领教过了。但是他突然睁开的眼睛往往会吓着我,让我忘记我讲述到哪里了。这时他就会慢条斯理地说:“呵呵,你讲到这里这里了,你慢慢继续,不要管我。”

    等我分成几段终于说完我那个怪异的梦后,黄勇的眼睛完完全全地张开了。我可以仔细地分辨出他的眼白和眼仁,他的眼白占了他眼眶的三分之二。

    黄勇翻着他的眼白,说:“庄秦,*有所思,夜有所梦哦。你做这样的梦说明在你的潜意识里有一种想杀了某个人的想法哦。”

    我诺诺地回答:“不会吧,我平时踩只蚂蚁都会心痛的啊。”

    黄勇的眼白又是一翻。“切。。。跟我说这些?你是个什么玩意我还不知道?来吧,我来问你一点问题。”

    坐在长长的桌子的黄勇的对面,我觉得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压力。

    黄勇问:“庄秦,你了吗?”

    我:“没有,”

    黄勇:“那你有女朋友吗?”

    我:“刚刚分手两个星期。”

    黄勇哦了一声递了根香烟过来,我看了看牌子,是地产的龙凤呈祥,精装的那种,要二十多块钱一包。我咽了一口口水,抵抗住了欲望。我对黄勇说:“我不抽烟,戒了两个星期了。”

    黄勇诧异地问:“不会吧?以前你连烟屁股都要留着到半夜抽的,现在戒烟了?”

    我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还吗?”

    我又摇了摇头。“也戒了。”

    黄勇不禁大笑了起来。“哈哈!如果我是你,不抽烟,不喝酒,没有女朋友。我也会精神紧张,老做噩梦的。”

    我愤怒地看着黄勇。可他还没说完。

    “庄秦,我问个比较冒昧的问题,你有男朋友吗?就是那种特别亲密的类型的男朋友。”

    我的火冒了起来。“黄勇,您好***,你说啥子?莫说我不给你面子,你tm我真看不起你!”我站了起来就想往外面走。

    黄勇拦住了我,对我说:“庄秦,不要走,我向你抱歉好不好?我只是想让你面对你最深的阴影,你的痛苦!”

    “我的痛苦?我没有痛苦!”我大声对黄勇说。

    他的冷冷地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有痛苦,就是你的痛苦造就了你的噩梦。你如果忘记了你的痛你就不会再做这样的梦。”

    我能忘了我的痛吗?我这样问自己。

    我知道,在我的记忆里,有一个结。可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我停住了自己想要走的冲动,问:“我怎样才能忘了我的痛苦?”

    (4)童年时

    黄勇让我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问我:“告诉我吧,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痛苦?你给我说了,我才知道该怎样来帮你。”

    我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说我心里的那个结。

    黄勇用鼓励的眼神望着我,他期待着我跟他说我心里的秘密。

    我考虑了许久,然后对他说:“我的痛苦就是,我没有童年!”

    黄勇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眼白几乎占了眼眶四分之三。“庄秦,你没有童年?你的意思是你一生下来就长大了?呵呵,我搞不明白了。”

    我一字一句地对黄勇说:“我是说,我没有童年的记忆。小时侯发生过什么事我一点也记不得了!”

    黄勇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说:“忘记童年时的事不见得就是一种痛苦哦。你为什么要说这是一种痛苦呢?”

    我想了一想,说:“你知道吗?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没见过我爸爸妈妈,我是我祖父把我抚养长大的。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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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行李箱 8 年前(06-18)

    我最后还是与我寝室的哥们儿分道扬镳了。由于我的气管实在无法忍受寝室里浓重的烟味与劣质空气清新剂的混合味,经常剧烈的咳嗽。我出于对健康的考虑最终还是决定与学校交涉,要求换一个寝室———一个没人抽烟,整洁干净的寝室。但是校方的反应使我很失望,显然他们不想诚心解决这件事。我一气之下提出了走读申请……

    要我走读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家在另一个区,离校太远了。于是我就到学校附近租房住。真幸运,我很快就在离校五分钟车程的地方找到了房。那幢房子有些年代了,是房东夫妇的祖屋。他们的祖屋很大,有不少房间,于是将底楼改建成了便利店,二楼住的是他们一家,三楼则租了出去。我住进去时已经有几个房客了。这个就发生在我刚搬进去不久:

    那天是周末,房东一家出去探望朋友,晚上才回来。午饭后一个,告诉我们他住哪儿,其实不就和我们住一楼嘛。当我把那箱子给他看时,他竟一脸的惶恐,虽然他很快镇静下来,但我仍然看得出他对这只箱子十分恐惧,他说什么也不承认这只箱子是他的。他拒绝收下,而且很不客气的把我和那只箱子赶了出去。那就只好由我暂时保管了。我把那只箱子放在了我的房间。

    晚饭后,我就出去看电影,直到十点才回来。此时楼里的房客都挤在便利店看球赛,三楼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刚一进门就听见房里有孩子笑的声音,但是笑得很阴森,笑得很惨,我没有开灯,拿起放在门边的手电往屋里照,我顺着那声音直照在那只行李箱上。箱子已经打开了一条缝,一只苍白的小手也已经探了出来,显然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我立即打开日光灯,跑过去,抓住那只小手塞回了行李箱,并坐在了上面。起初那东西还向上顶了又顶,看样子是要出来,几分钟后,它不再闹了。我在上面坐了一个小时,确定它不会再作祟,才坐到地上仔仔细细地看这只行李箱。行李箱是黑色的,很旧了,但是很大,大得可以装进一个五六岁的去了。

    午饭的时候,房东来找我,说有一个老人找我有事。我到楼下一看,原来是昨天送行李箱的老人,经过昨天发生的事,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年逾古稀,佝偻着身子,脸有些浮肿,瘦骨如柴,脸色苍白,一双没精打采的。还没等我开口,他先说话了:“那只箱子还在你这里吧?”

    “您怎么知道的?”我很奇怪。

    “但请你务必把箱子送到他那儿,至少要在他面前打开一次。拜托你了。”他接着说。

    “为什么?他说那个不是他的。”我不解地问。

    老头笑了笑,转身就要走,我没有上前追他,苦笑了一下,“不该知道的还是别知道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最终决定把它交给房东,由他再交给邹先生。

    没一会儿,就有人恶狠狠地敲我的门。我开门一瞧,果然是邹先生,此时他一脸怒火,向仇人一样看着我,手里还拿着那只旧行李箱。“你什么意思?我说了这箱子不是我的!为什么还要送到我这里来!?”“这也许是哪个朋友送给你的,你真的对这箱子那么忌讳吗?”他没有回答,但已经把箱子扔给了我。“那好吧,”我说,“你跟我来。”我看了一眼他那双惊恐甚于愤怒的,提着旧行李箱,朝门外走去,他也跟在我的后面。我们一直走到小河边,然后我对他笑着说:“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你那么讨厌它,难道里面有什么鬼东西吗?”我边说边把那只箱子打开。他连忙上来阻止,但还是我快了一步,但是这次又是空的。邹先生长出了一口气,我却很失望。“既然你那么不喜欢,就扔了吧。”邹先生没有表示反对,我就在附近找了几块砖头放在里面,把它丢进了小河里。邹先生见到箱子沉了下去,心情这才放松下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他问我。“我们萍水相逢,我哪里知道你的事?”我们彼此笑了笑,回去了。

    似乎一切都随着箱子的消失而结束了。但是当夜幕降临之后……

    深夜,所有人都熟睡过去,突然之间,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回荡在楼里,十分。当房东、房客们听出这声音是从邹的房里传来时,呼救又如同来时那样突然消失了。房东大着胆子用钥匙打开了邹的房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邹先生不见了,但没人见到他出去过,大家都很纳闷,呼救明明从这里传来,也有很多人看见高兴得喝醉了的他一小时前进了自己的房间。当大家正在猜测发生过什么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只行李箱正静静地躺在房间的中央,而此时房东去报了警……

    民警离开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也总算可以睡了。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人把我叫醒,我两眼朦胧,竟看见那位老者坐在我床前。吃惊之余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但他还是实实在在地坐在那儿,身边还有那只旧行李箱。

    “您有什么事?”

    “来谢谢你的帮助。”他的语气和蔼中有些喜悦。

    “但我把那只箱子扔了,真抱歉。”

    老者似乎并不在意我的道歉,自顾自地说:“我的小孙子五岁时被人绑架,当我的儿子把赎金交出去后,第二天收到了一只行李箱……”说到这里,他哽咽了起来。

    “我猜里面装的是你孙子的尸体吧?”我试探地问道。

    “没错!”他此时已老泪纵横。“到了很久以后我才得知,是那个姓邹的干的。但此时我已经在阴间了……”他擦了擦眼泪。

    “好了,以后的事您不用说了,夜里是您的孙子从箱子里出来报仇了吧?”

    “对,把他拖进了箱子里,直接去找阎王了。”

    说道这儿,我已经可以想象出一个五岁的小冤魂厉鬼把一个人硬拖进行李箱———不,是直接拖进了地狱———而那个人又无法自救的那种恐怖的场面。

    “为了表示感谢这只箱子就送给你了。”他笑着说道,并打开他身边的那只旧行李箱,钻了进去。

    “那您以后还会再出来吗?”

    “恩怨已了,不必再出来了。行李箱请放心地用吧。”说完他就从里面关上了箱子。

    于是,那只旧行李箱就归我了。虽然说不会再从里面出来,但是偶尔在夜里他那调皮的孙子还会从里面探出头来,一次差点把正在我房间里通宵复习的侄女琳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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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斯人短篇集 8 年前(06-18)

    冤灵未逝第一章

    这是一个冬日的夜晚,寒气逼人,杨玉裹着厚被仍然瑟瑟发抖。

    夜深人静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寂寞,杨玉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床板就吱呀吱呀地响。

    沉寂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有些凄凉。

    凄凉是从杨玉的心里泛上来的,这房间是她跟俞倩合租的,俞倩是她的好姐妹,两个人在大学里就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毕业后,一块来到这个城市,各自找了工作,合租了这间房子住在了一起。

    俞倩生性活泼,人也长的,所以很快就有了一圈的朋友,身处朋友圈的俞倩经常两三夜不回来,这房间也就成了杨玉的独处了,杨玉性格内向一点,朋友不多,知心的更是除了俞倩一个也没有,所以她只有独守空房,而且今天她居然被炒了鱿鱼,晚上回来俞倩也不在,少了一个倾诉对象,杨玉的心中不免有点凄凉的感觉。

    她又翻了个身,床板也吱呀吱呀地一阵响。

    咚咚咚!的敲门声很是突兀,杨玉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咚咚咚!又是一阵。

    谁?谁呀?杨玉裹紧被子,透着黑暗问到。

    俞倩有钥匙,回来不可能敲门,我又没有熟人——不会是强盗吧?杨玉不由的紧紧抓住了被角——房东又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干瘦老头,真的是强盗该怎么办呀?杨玉感到自己在发抖。

    随后,敲门声居然消失了,一片死寂。

    这死寂比那突兀的敲门声更让杨玉心寒。

    她慢慢地躺下,床板又响了一阵,此时,她居然感到这床板的响声也变得亲切了起来。

    屋外再也没有了动静,倾耳听了许久,一阵睡意袭来,她缓缓地闭上了。

    半睡半醒间,一阵虚无飘渺的女声传入她的耳中:好姐妹,背靠背好姐妹,背靠背

    那声音如泣如诉,饱含说不尽的凄苦和怨恨,宛若就从耳畔传来。

    杨玉一个哆嗦,醒了过来,哪里有声音?

    此时,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惨白且阴冷。

    杨玉知道,自己做了噩梦,可那声音却又为何如此的真实呢?就好似一个睡在她身边的人用嘴对着耳朵说出一般的真实。

    杨玉迷惑不解,心中不由得恐惧起来,再也没有了睡意,干脆开了灯趴在床上翻看。

    幸喜不久,天便亮了。

    眼见窗户渐渐发白,杨玉坚持不住,倦意如潮,便就此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精神大挣,已是下午了。

    洗刷打点完毕,开了门准备去吃午饭,在院子里遇到了靠在太师椅上晒太阳的房东老头。

    房东老头独身鳏居,无儿无女,虽然少了天伦之乐,却也自得其趣,悠闲无比。

    他笑呵呵地跟杨玉打招呼:才起床呀!今天不用上班?

    杨玉道:昨晚没睡好,今天就多睡了会——我不用上班了!

    房东老头很是惊讶:不用上班了?

    杨玉很是无奈:哎!老板把我给开除了。

    房东老头恍然大悟:哦——开除就开除,开除正好放大歪,年纪轻轻还怕找不着?

    杨玉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就是!开除正好放大歪,我还多休息几天呢!大爷,你忙吧,不打扰您了,我吃饭去。

    房东老头道:不忙不忙,我闲得很呀。

    看着杨玉渐渐走远,房东老头不禁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冤灵未逝第二章

    饭后,杨玉便关起门来,翻看着未看完的小说。

    房间里冷冷的,杨玉总感到周围散发着怪怪的湿气。

    太阳西落了。

    俞倩还是没有回来,杨玉愈发的感到寂寞难耐。

    她放下小说,躺在床上,等待着睡意的降临。

    这次她睡得出奇的快。

    刚睡着,就听到一个人在喊她:杨玉,杨玉声音很遥远。

    俞倩?

    杨玉一下子爬了起来,杨玉杨玉那声音字门外召唤着她,这次她听清楚了,果然是俞倩。

    杨玉应道:来啦。

    她迅速穿好,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门外月光极其惨白,地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雾,如血般的殷红——哪里有俞倩的身影?

    杨玉突然害怕了起来,手中不觉生出冷汗:俞倩,你在哪?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在这

    突然俞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杨玉猛地一转身,惨白的月光下,一张的脸骤然出现在杨玉的眼前,和她面对面贴在一起。

    诡秘的月色下,那张脸充血暴涨,色呈紫黑,两只圆鼓鼓,突出眶外的眼球,绝望地瞪着杨玉,哪是俞倩?

    杨玉见此惨叫一声,转过身拔腿就跑。

    杨玉杨玉不要丢下我,我是俞倩呀!

    杨玉胆战心惊,哪里敢回头?她只知道跑,漫无目的地跑。

    突然,她一失足,一下子就掉到了一个黑沉沉的世界,脚下是虚无的空间,四周的浓黑仿佛有了千斤的重量,压得杨玉难以呼吸。

    啊!——

    杨玉手舞足蹈地醒来,浑身已被冷汗侵透。

    她呼呼呼地喘着粗气,摸索着打开了灯,灯泡闪了一下,却又啪的一声灭了。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杨玉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紧紧地缩到了床角。

    此时,屋子里又出现了那种怪怪的湿气,虽然看不见,杨玉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一阵飘渺的女声传了过来:好姐妹,背靠背好姐妹,背靠背每一个字都透过她的耳朵,钻进她的血液,逆流进她的心脏,杨玉突然感到心脏像是被一只邪恶的大手攥住一般的疼痛。

    她拼命地捂着耳朵,全身大汗淋漓,可那的声音像是存储进了她的大脑中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一遍又一遍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好姐妹背靠背好姐妹背靠背

    杨玉的呼吸也快停滞了,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扼住了她的脖子一般,她渐渐地感到脑中缺氧,她的意识也渐渐地涣散了

    这时,灯泡又闪了一下,啪地一声又亮了。

    那声音随即消失了,心脏也不痛了,她的呼吸也顺畅了。

    杨玉呆呆地坐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的脖子上却清晰地印着一个殷红的手印。

    冤灵未逝第三章

    杨玉痴痴呆呆地坐在床上,被子早就从她身上滑落了下来,空气冰冷异常,她也不觉得冷,嘴中一个劲地念叨着:有鬼,有鬼

    她纷繁散乱的大脑无法思索刚才哪一个是梦,哪一个是现实,或者都是梦?或者都是现实?

    她隐约的觉得这房间不正常,要不然她也不会做那么恐怖的梦。

    咚咚咚!又是一阵很突兀的敲门声。

    杨玉刚落回肚子里面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叫。

    是,是我!杨小姐你没事吧?房东老头在门外说道:我被你房间的声音惊醒了,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过来瞧瞧。

    杨玉听得是人的说话声,就平静了下来,她穿好,下去开了门,双手依然颤抖不已。

    一见到外面那张关切的脸,杨玉就忍不住哭了。

    房东老头向房间里看了一眼,却不进来,他问道:怎么了?俞还没有回来?

    杨玉哭哭泣泣地说:没没有,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大爷您这房间有问题——

    有问题?房东老头疑惑了

    是,是有鬼!

    房东老头一听脸色也变了:不会吧,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

    真,真的,您看我的脖子!

    杨玉的脖子上一个殷红的手印赫然在目。

    杨玉道:我该不会自己掐自己吧?这屋子里面又没有第二个人!

    房东老头被镇住了,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手印,道:难道,难道真的有——鬼?

    杨玉狠狠地点了点头,依然啜泣不已。

    房东老头巡视着这间小屋,似乎想找出鬼在哪里,好久,他才怯怯地说道:既然如此,杨小姐,我也不瞒你了——你这屋子里以前的确死过人,一个女孩子跟你差不多大,因为男朋友要跟她分手,一冲动就喝了农药

    杨玉一下子停止了啜泣:什么?!——那你怎么不早说?你,你这不是害人么?

    房东老头道:哎!对不起了杨,我把这个月的房租退给你,你搬吧,既然她阴魂不散,也许还会再来。

    杨玉一个颤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可俞倩还没有回来,我怎么搬呀?

    房东老头也皱眉道:要不,这样吧,你现在不是还没有找到么?干脆你回家住几天,等俞小姐回来,再一起搬,你一个人不敢住,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住,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可难以交代呀!

    杨玉点点头,叹息一声:也只有这样了,那等俞倩回来,你可要告诉她,不能住这里啦。

    房东老头也叹息一声:好吧!你放心吧——哎!都是我老头子糊涂呀。

    冤灵未逝第四章

    第二天,太阳暖洋洋地绽放着笑脸。

    杨玉简单收拾了一下,当她看到凌乱的床时,不禁想到了昨晚的死里逃生,仍然是心有余悸,不过她脖子上的那个殷红的手印已经快速地淡去了。

    她突然想到多带几本书回家,打发时间。于是她就抱走了被子掀开了床板。

    这是张卧式的木床,床板下面是一个不小的密封,适合堆放杂物,杨玉和俞倩就把她们大学里面的全部书籍都堆在这里面。

    床板完全掀开的刹那,杨玉似遭了雷击了一般,站在床边,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滑落——床里面居然躺着一个面朝下的裸尸,尸体的旁边是几件揉的皱巴巴的是如此的眼熟——啊!那衣服是俞倩的!

    俞倩?!

    杨玉着魔般地用抖得没有了力气的双手把尸体翻了过来,尸体冰冷,这冷从杨玉的手一下子就传遍了全身,她的牙齿也开始打颤。

    裸尸就是俞倩,尸体的脖子上一个殷红的手印煞是刺眼,杨玉眼前一黑,从嗓子里发出了绝望的低吼——俞倩——

    警察赶来时,杨玉已经神情恍惚了,她跪在床边,喃喃道:好姐妹,背靠背好姐妹,背靠背声音说不出的凄凉和悲惨。众警闻之,无不感到寒毛倒竖。

    凶手也在当日投案自首了,正是房东老头,原来,那天傍晚,俞倩一个人在家洗澡时,正巧被他从窗中所见,几十年的一下子就焚尽了他的理智,他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冲了进去,按住俞倩,行事时,他怕俞倩呼救便用手卡住了她的脖子,从而导致俞倩的死亡。

    事后,房东老头怕人发现,便慌忙将俞倩的尸体塞进了床的隔层,等候时机再处理,当晚,他见俞倩房中没有灯光,便准备把尸体拖出来处理掉,他试探性地敲了两下门时,发现杨玉居然在里面,于是就打消了念头,接着,为了支走杨玉,他那晚又编造了这房间里面死过人的鬼话。

    案子结了之后,警察们曾去看过杨玉,据说杨玉精神依然恍惚,口中凄凉地不住说道:好姐妹,背靠背——好姐妹,背靠背!

    (完)

    黄色第一章

    红衣小姐:先生一个人呀?

    三十多岁的路人:是的。

    红衣:一个人多寂寞呀,我陪陪你吧!

    路人打量了她一眼,微笑不语。

    红衣小姐媚笑着。

    路人扭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四周。

    红衣伸手捂住嘴笑了一笑,柔声道:放心,哪那么巧碰到熟人呀?

    路人不放心:不好说。

    红衣小姐伸手一把握住路人的手,笑:哪有那么多的担心呀,走吧!

    路人象征性地推脱了一下,便由小姐挽着胳膊而去。

    夜很静,只有高跟鞋敲击路面的咚咚声。

    夜很黑,只有昏黄的路灯,和路灯照射下,一对拉长的身影。

    这里是距市中心不远的光明路,这是条很普通的马路,普通到已经有点残破和萧索,但这种残破和萧索却掩盖着不安定的因子。

    一到夜晚,这条路上的法国梧桐下,就会出现三三两两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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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丫头 8 年前(06-18)

    我撩开她的长发,她已熟睡,安静,恬美,好像个没有防备的婴孩。我轻轻抚摸她的额,她的眉,在她的唇停留了会。她面带淡淡的疲倦,是因为刚才的激情吗?以她的职业,她是不应该在这里过夜的,看来,她是累了吧。我抚摸她的脸颊,皮肤细腻有弹性,她脖子白皙细长,像白瓷。她的样子多像灿灿啊,灿灿!我的手渐渐用劲,她眉头越皱越紧,呼吸急促。终于,她睁开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不停挣扎。我越来越用劲,她脖子的骨胳咯咯作响,似乎要暴了出来,最终,她不动了,头软软的歪向一边。我松开手,怜惜的擦去她鼻间渗出的血。

    我拿了根红丝带系在她手腕,这样,她们的魂就不会恨我了,这是第十二条了。我像以往十一次一样,把她放进一个编织袋里,拖到屋外,放上石块,沉入湖底。会有人发现她失踪了吗?应该不会,流莺的生命没人关心。

    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满屋酒气,灿灿躺在床上,已经熟睡。我俯身吻她,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她又曾在哪个男人的床上度过?睡意全无,我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抽着烟。。。。。。

    我经营着一家小小的网络公司,两年前,灿灿来公司应聘网页设计员。她长发及腰,蓝色长裙。清纯而又略带忧伤的女孩是无人抵抗的了的,第一眼,我就想,我要娶她。

    她勤奋,不爱说话,我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她,却失望的发现她喜欢的是公司网站策划员于盟。于盟高高瘦瘦,很斯文的样子。我开始不停的给他介绍女朋友,他没有拒绝,却很敷衍,也许是碍于我这老板的面子吧。

    我一直是个好人,受过良好的,有理想,有抱负,行事光明磊弱,有同情心,至少在认识灿灿之前是这样的。可是,一如继往,我永远也得不到灿灿。我找于盟谈话,告诉他,灿灿是我喜欢的女孩,如果你要和她在一起,只有离开公司。

    于盟远远没有他外表看上去那么有才华,当初我也是被他表面蒙敝才招他入公司,进来后,也不好再开掉他。在这竞争激烈的年代,他的水平,是很难找到工作的。他,开始疏远灿灿。

    三个月后,我向灿灿求婚,她睁着眼睛看了我许久,看得我心慌意乱,最后,点了点头。

    我们没有摆婚宴,我发现灿灿是个很低调的人,不喜欢出门,不喜欢旅游,没有朋友。婚后灿灿一直不快乐,我不知该如何讨她欢心。后来,我想,所有送给她。

    她果真很高兴,她一笑起来就弯成新月形,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她笑。她把猫放在一个篮子里,拎到厨房。

    我们这家有个很厚的木头砧板,是平时斩骨头用的,灿灿喜欢煲汤,手艺一流。她有抹布擦了擦砧板。

    “哦,刚才在路上我已以喂过了。”我说。她看看我,笑了笑。开始翻抽屉。

    “灿灿,找什么呢?”

    她不说话,拿出一个锤子,几个铁钉,一把刀。

    我仍旧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她从篮子里抱出小猫,轻轻的哼着歌,猫还小,仍旧贪睡,在她的温柔里,不久就睡着了。

    她把猫四脚朝天的放在砧板上,轻轻抚摸着它脖子下的毛。看着她温柔的,我的心开始恐惧。灿灿,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一直哼着歌,那么温柔。的尖叫,身子往上一跃。另一只爪子本能的往灿灿的手上抓去。血,从灿灿手背上渗了出来。

    “灿灿!”我奔过去想帮忙。

    “走开!”灿灿轻喝一声,迅速把猫的另一只爪子也钉上,接着是它的两只脚爪。猫的已成血红色,眼神凄厉。它才断奶一个月,对一切都感到好奇,它能明白人类的残忍吗?

    “你。。。。”我想让灿灿一刀杀了小猫,不要折磨它了。灿灿抚了抚长发,手痛的血越渗越多,她对我笑了笑,眼睛弯成新月形。多么美的眼睛,我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灿灿拿起刀,吹了吹,向小猫的肚子切去。我知道了,把猫钉住只不过是个手段,她的目的,是活剥猫皮。

    我退到书房,关上门,把音响开得大大的,可猫的惨叫仍不时传进耳中。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把它买回来,它现在仍是无忧无虑啊。

    不知过了多久,猫叫声停止了,我走进厨房。听到脚步声,灿灿回过头望向我,她嘴角淌着血,而被附身了。

    “你受伤了吗?”我关切的问,随着灿灿的目光看向砧板。灿灿剥皮的手艺无人能及,砧板上一片狼籍,白色的毛皮已被粉红色的肉所代替。可怖的是,案板上到底有没有死,它的眼睛仍有光泽,灿灿每割一刀,它仍会有反应。我呆呆看着这一切,充满恐惧和欣赏

    我病了,做了三天的噩梦,梦里全是猫。第四天,我醒来,闻到饭菜的香味,我饿了,走进厨房,灿灿束起长发,围着淡蓝色的围裙,她看上去很高兴,脸上有玫瑰色的红晕。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很温馨。

    菜很快齐了,香菇青菜、番茄炒蛋、油闷笋,萝卜子排煲。红的,黄的,绿的,白的,色彩艳丽,香气扑鼻,婚后一直是我做饭的,没想到灿灿的手艺那么好。灿灿盛了一满碗饭,端到我面前,笑吟吟的看着我。

    受宠若惊,我大口扒着饭,嚼着,突然,一阵剧痛,某样针状物体刺穿牙床。我把手伸进嘴里,拿出一颗断针的图钉。我瞪着灿灿,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怒火,仰起手就想给她一巴掌。她目光清澈而平静,笑容渐渐隐去,她多美啊!我缩回手,拨弄着碗里的饭,一枚,两枚,三枚。。。。。。她在碗里藏了十枚图钉。

    “你是想杀我吗?”我刚想质问,抬头见灿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心中竟害怕起来,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哼!”灿灿把筷子重重一放,站起身。怎么,她生气了吗?她要离开我吗?

    “灿灿~”我伸手拉她,她不看我。

    “灿灿,再。。。给我盛一碗饭好吗?”我鼓足勇气说。

    她略带的看看我,没说什么,进厨房盛了饭,端到我面前。我战战惊惊扒着饭。我是正常人,从小也怕打针吃药,也怕痛。图钉戳破了我的舌头,我的牙床,我的上颚,血和着饭往下咽。

    “呵呵呵。。。。。”灿灿重新开心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不知什么时候她把外面的围裙脱了,里面是件浅蓝色的t恤,上面有一只憨态可鞠的小白猫的卡通图案,随着她的笑声起伏。

    “来,喝口汤,光吃饭怎么行呢。”她舀起一勺汤喂到我嘴边,我犹豫的看着她,她的眼睛眯成新月形,闪着星星的光芒。咸鲜的汤掠过伤口,钻心疼痛,冷汗从额头往下滴。她看了我一眼,突然失去兴趣的样子。

    “你自己洗碗吧。”说完,她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我开始怕她,又舍不得她。至从她嫁给我后,就不在我的公司上班了。每天下班,我既怕回家,又盼望着回家,我恨我自己!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平和宽容的我,我开始脾气暴躁。

    我和她结婚两个月了,却从没有碰过她,她给我的感觉是那么圣洁,那么柔弱,每次她做这些恐怖的事时,我都不相信是她在做。

    养了一段时间,我嘴里的伤痊愈了,可我一直没胃口吃饭,人渐渐瘦了下来。周末的夜晚,她兴致很高,说要喝酒,我们开了一瓶红酒,一杯下肚,眼前的她渐渐模糊,意识消失之前,我略带兴奋的想,她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呢?

    醒来时发现整个人被绑在床上,幸好没有像那只猫一样把我钉上砧板。她看着我,目光如水,原来,她一直在等我醒来。

    我慌张四顾,看她准备了什么工具,一把刀,两只纸盒。她看着我,又开始微笑。

    她上班时就很勤奋,以前我很喜欢看她专注的样子,现在。。。。。。也喜欢。她拿着刀,在我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她的长发遮住了我的视线,我能感觉腹部被切开,却不是很痛。她起身时我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上面有一个三角形的切口,约一厘米深,血涌出来,很快把切口注满。她要做什么,往里面撒盐吗?

    她拿起盒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叹了口气。用木棍挑起盒里的东西,是一条水蛭。

    我真的害怕了,我拼命挣扎,腹部的血流了出来,滑到床单上,新的血重新涌上,把伤口注满。

    “放开我!!”我声音嘶哑。她叹口气,摇摇头,把水蛭放在离伤口几厘米的地方。水蛭向伤口处蠕动,钻了进去,它的很快饱胀了起来,像一个汽球,越鼓越大,越来越薄。

    “真贪吃啊。”她笑道。拿起另一个盒子,舀一勺白色晶体,凭我多年做菜的经验,是盐。我很希望自己能晕过去,可是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盐撒在水蛭身上,很快,它就这么融化在我,立马把她杀了,当然得在她没有把我折磨死的前提下。

    我以为我的就是这样,在期待与害怕当中度过,直到有一天,娟子来找我。娟子是我认识灿灿之前的女友,一个爱了我三年的女人。

    “你知道吗,你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而且不止一个。”她对我说。她带我亲见了一切,可我居然不敢揭穿,我怕看灿灿阴沉的脸。我去了酒吧,,拼命的喝,娟子陪在我身边。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娟子说。

    我把她带到城郊的小木屋。我不是个有钱人,可灿灿喜欢这里,我就买了下来,周末有时会与她来过一两夜。

    我和娟子喝着酒,跳着舞,她多么美多么美。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摇晃着她,“你怎么折磨我我都忍了,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凶狠的摇着她,打她脸,她惊恐的看着我,大叫,

    “我是娟子呀,你认错人了。”

    “还想骗我?!”我猛力抽着耳括子,她挣开我,向门口跑去。

    “想跑?”我一把揪住她头发往回拖。她摔在地上,我顺手抓起什么向她头上砸去,一下,两下,三下。。。。。。她的鼻子不见了,也不见了,嘴唇也不见了,她的头,变形了。

    我不再去公司了,每天的工作就是暗地里跟踪灿灿。她的一夜情对象各种各样,上网认识的,洒吧认识的,看。

    在把第十三个妓女放进编织袋时,我被她手腕上一条缀满金属片的手链所吸引,这东西,灿灿一定喜欢,灿灿的睁得圆圆的,一动不动。

    “灿灿?”我轻轻呼唤她,向她走近,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报纸。

    “灿灿,你怎么了?”她仰起脸看着我,眼里蓄满泪水。

    “我要出门一段时间,很快就回来。以后,我会好好待你,做个称职的妻子。”我轻轻抱住灿灿,她长发柔滑,缩在我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灿灿穿上我买的衣服,戴上手链,在我额间吻了吻。我目送着她出门,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我没有再见到灿灿,我不去公司,不出门,就这么呆呆在家里,等了二十三个月,我想,她不会回来了。

    我买了张机票,去了h市,灿灿出生的城市。我住进一个三星级的酒店,酒店有二十一层,我住在十九楼。我在h市呆了三天,第三天是阴历七月十五,临走时经过深记烤禽店,我记得灿灿说过她很喜欢吃这里的鸡翅。这里生意很好,队伍排得很长。排在我前面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子,高高的,他无意间向后张望了一下,我看了看他的眼睛,这是一双多么的眼睛啊,黑黑的,看上去很浅很清彻的样子,可又怎么都见不到底。

    我拎着一袋鸡翅坐上开往机场的大巴,大巴在我所住的酒店有一站,酒店外围我许多人。

    “有个女孩从十九楼往下跳,砸死了一个买东西回来的路人。”这站上车的乘客纷纷议论。

    “唉,我也买了深记的鸡翅呢。”另一乘客说。

    车缓缓前进,我透过车窗往外看。两具尸体已被人用床单蒙住了,边上,是撒落了一地的鸡翅。我关上窗,向后躺,好累。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回到家中,家中依旧是两年前灿灿离开时的样子,我一直没有收拾。我要振作了,重新开始,做回正常的自己。我收拾着散落在沙发上的报纸,想着灿灿临走那天的样子,心里发酸。我坐在地上,对着报纸发呆。这是份外埠的报纸,看看标头,是h市的。我的目光被一整版的寻人启事所吸引。

    寻找我的聂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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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枚公鸡蛋 8 年前(06-18)

    从前,有一个卖烧饼的小伙子,因为家里穷,人又长得黑,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找到媳妇儿,人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光棍烧饼”。

    “光棍烧饼”非常勤恳,每天鸡一叫,就挑上烧饼担子出门,沿途吆喝着,进东村,串西村。饿了,嚼口烧饼;渴了,喝口凉水,天黑儿才能回家。

    这一天,已经傍晚了,但“光棍烧饼”还有半箩筐的烧饼没有卖完,他只好又走进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有一个大户人家,每次他来,这户人家的儿媳妇总是高高兴兴地跑出来,买很多的烧饼,并甜甜地对他一笑,羞涩地说:“你的烧饼真好吃。”

    听到女人夸奖,他的心中好像吃了蜜似的。

    这次,他又来到这个大户家的门口,盼望着那个夸奖他的媳妇跑出门来。他放下担子,高喊着:“卖烧饼,卖烧饼。”可这户人家的大门却迟迟没有打开,他感到特别地沮丧,只好沿着街有气无力地叫卖者,声音也越来越弱,但是家家户户的门都关得死死的,竟然一个门也没有打开,一个烧饼也没有卖掉。他只好挑着担子往自己住的村子慢慢地走来。

    从这个村子到他住的村子,必须要过一道两头窄,中间宽的山沟,因为他的形状酷似柳叶,所以当地人起名叫“柳叶沟”。

    因为柳叶沟沟深壁峭,便于挖窑洞,所以附近几个村如果死了年轻人,就挖一个窑洞,埋进去,等来年有了合适的对象,再挖出来娶鬼亲。平日里,这条沟总是阴森森的,很吓人呢。

    “光棍烧饼”挑着担子刚走到柳树沟,天已完全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他望着两面沟壁上的黑窟窿,仿佛都张着血盆大口,把他吞下去似的。不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沟底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似的,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强烈,于是他便加快了脚步,小跑起来,只听到担子发出“咯吱吱”的响声,在沟底里回响。

    “你的烧饼真好吃。”突然他听到沟壁上发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从沟壁上窑洞里钻了出来……

    “啊……”他的身上陡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担子也从肩膀上滑落下来。

    “光棍烧饼”“扑通”一声跪倒下来,捣蒜似地磕起来,不知是腿肚子发软,还是跪地求饶,嘴里嘟囔道:“你是鬼是人?求你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娘,放了我吧……”

    他微微抬起头来,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在一圈圈纸扎的花环背后站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一阵凉风掠过,花环发出“簌簌”的响声,那白色的身影翩翩地向自己走来。

    “你的烧饼真好吃。”还是那熟悉的、温柔的、甜美的声音。

    “你别过来,好吃,你都拿去。”他一只手抓起筐子,把剩下烧饼的全部倒在地上,另一只手抓起扁担,跃起身来,撒开脚丫子往沟外跑去。

    “光棍烧饼”一口气跑回家里,来不及脱鞋就钻进了被窝。不管老娘怎么叫,他浑身只是颤抖,一句话也不说,老娘认为他偶感风寒,又为他盖了条棉被,说发发汗就好了。

    第二天,鸡叫了,“光棍烧饼”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早早起床。老娘有点担心,蹑手蹑脚地趴在儿子住屋的窗户上听,只听儿子的嘴里不停地说着梦话:“鬼,女鬼,鬼,女鬼,求求你,放了我吧……”

    老娘大惊,连忙推门进去,只见儿子仍旧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面庞滴落下来,浸湿了。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鬼,女鬼……”

    老娘慌慌张张地把村上的阴阳先生请来。这先生长得肥头大脑,因为他后脑天生就长着一个大肉瘤,人称“大疙瘩”。

    据说“大疙瘩”先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摸疙瘩。他经常对人说:“这疙瘩里放着他的胆量,是动不得的。”

    先生来到“光棍烧饼”的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说道:“鬼附体,拿水来。”

    他娘忙端起一碗冷水递给“大疙瘩”,先生饮了一口,喷在“光棍烧饼”的脸上,从怀里掏出几根钢针来,先扎在自己头顶上一根,然后把三根扎在“光棍烧饼”的头顶,轻轻地拨动,折腾了好一会儿,“光棍烧饼”才安稳地睡去。

    从这天开始,柳叶沟有女鬼的消息不胫而走,传说也越来越神奇和。有的说,“光棍烧饼”被女鬼用土坷垃堵住了嘴,差一点憋死;也有人说,“光棍烧饼”被女鬼用三尺白绫套住,差一点拉进墓道里……

    从此后,柳叶沟路断人稀了。

    话分两头,这一天,柳叶沟附近几个村庄的保长召开会议,商议如何尽快驱除柳叶沟中的女鬼。经过激烈地辩论,一致同意每个村庄捐献一斗小米,雇佣“大疙瘩”先生驱鬼。

    “大疙瘩”先生临危受命,当然不敢大意,对各村保长说:“要驱除女鬼,必须准备三枚公鸡蛋和一碗狗血,将公鸡蛋埋在女鬼出没的地方,如果女鬼踩上公鸡蛋,就能听到三声鸡叫,把女鬼镇住,然后再喷上狗血,方可把女鬼打入十八层地域,永世不可翻身。”

    狗血现成,宰一头癞皮狗便可办到。这公鸡蛋可怎么找到呢?

    “大疙瘩”先生自有办法,说:“谁家的母鸡打鸣而且下蛋,那个蛋便是公鸡蛋。”

    “正好。”“大疙瘩”先生接着说,“我家有一只母鸡最近老打鸣,前几天刚好下了三枚蛋,真好派上用场,但这钱……”

    “钱,好说,好说。”一个保长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他。

    这个保长在城里有大买卖,如今道路不畅,当然损失不少,倒也不在乎这几两银子。

    闲话少叙,这天晚上,正是农历十五,明月当空,皎洁的月色给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大疙瘩”先生准备停当,走进了柳叶沟,寂静的沟底充满了寒气,显得阴森森的。虽说自己被人称为驱魔除鬼的先生,但心里也不免有点胆怯,摸了摸脑后的大疙瘩,便大声唱起歌谣来为自己壮壮胆:“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俱皆有,又想娇容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买得田园多宽广,出入无轿少马骑,槽头系了骡和马,没有官职被人欺,县丞主簿还嫌小,又想朝中褂紫衣,若要世人心里足,除非南柯梦一回……”

    “你是谁?”突然,前面的沟壁上传来一个女子的问话声。

    “大疙瘩”先生急冷冷打了寒颤,急忙停下步来,心想:这世上难道真的有鬼了,便不敢再往前行,急忙掏出那三枚公鸡蛋,间隔一步距离,将蛋埋了下去,并喝了一口狗血,喷撒在地,准备起身出沟,逃回家去。

    “你在干什么?”又一声女子的声音传进“大疙瘩”先生的耳朵,他又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毛孔都像扎上了针,钻心地疼痛。他又不自然地摸了摸脑后的大疙瘩,稍微抬起头来,定睛一看,只见朦胧的月光下,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站在三步之外,正翩翩地冲着自己走来。

    他往后急退两步,大叫一声:“我的妈啊,真有鬼啊。”便急中生智,猛地喝了一口狗血,喷了出去,血飞溅在女鬼的白色的上,泛起朵朵的血花。

    “你喷的什么?把我的弄脏了。”女鬼说,那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但却包含着怪罪。

    “大疙瘩”先生感到特别,为什么女鬼踩上了公鸡蛋,却没有发出公鸡的叫声呢?为什么狗血喷在了女鬼的身上,却没有把女鬼打回原型呢?难道我的法术失灵了吗?

    “大疙瘩”先生不敢迟疑,掉传头去,一溜烟地往沟外逃去,把一只鞋都留在了柳叶沟中。

    “哈,哈……”沟底的深处传来女鬼的嘲笑声,回荡在夜空中,惊起了一群栖息的小鸟,鸣叫着飞向远方。

    “大疙瘩”先生如何夸耀自己驱鬼的“事迹”不提。且说“光棍烧饼”日渐恢复,便有点坐不住。这日,鸡刚叫,就起了炕,来到厨房,点着油灯,打起烧饼来,小厨房里散发着扑鼻的香味。

    “你的烧饼真好吃。”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往外望去。

    晨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从灶坑里抽出一根火棍来,举起来当作火把,来到院落里。

    迷雾中,火把发出“吱吱”的响声,在黎明前黑暗的夜空发着幽灵般的光芒。

    “你的烧饼真好吃。”院墙外又传来的这个声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壮了壮胆,打开木栅们,在院墙的不远处,一个白衣身影若隐若现,他大声喊道:“你是鬼还是人,天就明了,你怎么还不走呢?”

    “我是人,请你给我口水喝,好吗?”还是那么熟悉和温柔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像个鬼?”他继续问道。

    “我没有家了。”

    “你是一个没有家的女鬼吗?”

    “不,我是一个没有家的女人。”

    他举着火棍往前迈了两步,想看个究竟。

    “你和谁说话?”他娘闻听儿子和一个女人在说话,走了出来,站在院内问道。

    他顾不得答话,继续向前走去。那白衣身影向后倒退着,更加给了他勇气。

    他走进那个被那个女鬼的身旁,举起火棍来,照了照,

    只见那白衣身影在晨风中瑟瑟发抖,一头沾满麦秸的头发零乱地飘落在肩头,一张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尘土,但掩饰不住温柔的神色。

    “你不是那个经常买我炒饼的那个大户人家的媳妇吗?”他看到她没有恶意,问。

    “是,我经常买你烧饼。”

    “听说你已经死了。”他的脊背突然又钻进了冷分,打了个寒颤。

    “我没有死。”她继续哀怨道:“他们都希望我死,但我命大,死不了。”

    他娘走出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心中突然升起了怜悯之心,心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即便是鬼,又能把我们怎地?忙上前说:“既然你不是鬼,那就到家里说话吧。”

    “那打搅你们了。”女人说。

    他们一起来到房间里,那女人端起一碗水一饮而尽,泪流面满地说起自己的故事来。

    原来,她出生在贫穷的人家。有一年,地方受灾,父母把她卖给那个大户人家当童养媳,还没有来得及和她的男人圆房,男人就到外地做买卖被抓了壮丁,一去就没有音信,据说已经死在战乱中了。公公和婆婆把她看作一个妨男人的女人,经常虐待她,不是打,就是骂。那天,她不小心打了一个碗,又挨了婆婆一顿鸡毛掸子,并威胁说要将她卖到城里的窑子里。她一气之下,便悬梁自尽了。当她醒来时,已经在一个黑乎乎的墓道里,可能是被婆婆家草草地埋葬了,竟连个棺材也没有用,只卷了个破席子。

    她哽咽着,说不话来,这个破席子倒救了她的性命。今天她口渴难受,便想来村中找口水喝,看到您家的烟囱冒着烟,就找来了。

    “多亏了您那几个烧饼,使我没有饿死。”她喘了一口气,突然跪倒在“光棍烧饼”母子俩面前,不住地磕起头来。

    他娘满含着泪水,把她搀扶起来,撩开她乱混混的头发,说:“可怜的孩子,人们都把你当做女鬼啊。”

    她从怀里掏出那三枚沾满泥土的鸡蛋,递给“光棍烧饼”说:“这是那驱鬼的先生埋的鸡蛋,我没有舍得吃,就当是我给你的烧饼钱吧。”

    “光棍烧饼”接过来三枚所谓的公鸡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枚接着一枚摔在院子里,只听到院子里响起“啪啪”的声响。

    东方亮了,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天明了。

    一月后,“光棍烧饼”娶了个、贤惠的媳妇。从此后,他又有了新的外号——“鬼媳妇烧饼”。那烧饼却越来越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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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幕_小狼的灵异故事系列 8 年前(06-18)

    我梦见在空无一人的电影院里沿着中间的通道渐渐走向银幕。

    巨大的银幕上演的是个恐怖的节目,上面形象有几米高的女人打算杀死自己的孩子,她伸出手,可是……她的手伸出了银幕,伸向我,冰冷的卡住了我的脖子……我就这样死了。

    一,英飞,饺子和怪梦

    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了,早上起来我回味梦里,惊魂未定。

    电话响了,是英飞。

    “过年好。”他说。

    我知道他是不会为了这么个客套的理由打电话的,所以直截了当:“什么事,说吧。”

    英飞说:“过来看我。”

    “好,什么时候?”

    “除夕。”

    这一带是别墅区,一栋栋小洋楼的很,只不过大多数空着。我按照英飞给的地址找到120号,按了门铃,有人在屋里喊:“门开着呢。”

    我推门进去,英飞正好从里屋出来,还是老样子,懒洋洋的表情,只不过多系了个围裙。

    “你怎么浑身都是白面?”

    他抹了一把鼻子,这样脸上白了一块,看上去有点调皮。

    “包饺子呢,一个人包饺子。”

    我把大衣往门旁边的架子上一挂,说:“好了,现在是两个人。”

    从来没想过英飞这么喜欢包饺子,擀面,包,还真是像那么回事。我就惨了,我擅长把饺子包成糖三角。“你怎么想起叫我来跟你做饭啊?对了,这里是你们家吗?”

    英飞低着头,玩擀面杖,说:“因为明天大年初一,我忽然想了。”

    这家伙避重就轻,选择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拒绝回答我的另一个问题,算了,我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来呢?”

    他诡笑:“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你爸妈一定很忙,今天晚上我看我不叫你过来,你就没的吃了。”

    这个不错,我爸妈都是单位里的骨干,逢年过节更是忙的根本就不回来了。

    我说:“没错,按惯例,我今天晚上根本没打算吃饭,准备打一晚上cs。”

    英飞把一碗凉水倒进冒泡的锅里,防止饺子扑出来。

    “去逛庙会?”

    我往后面一跳,做个夸张:“哇塞,今年不是你本命年啊!”

    英飞说:“不能过年吗?……来来,尝尝。”

    他把饺子捞出一盘,我老实不客气的用手拎一个扔进嘴里。

    “唔……烫!”我咽下去,说:“不过味道不错啊,什么馅儿的?”

    “胡萝卜牛肉。”英飞说,“手艺不错吧?我习惯自己给自己做饭吃。”

    在沙发上坐定,打开34寸的纯平电视,英飞眯着眼,背靠后,神情好像只懒惰的猫。

    “我就是突然想过一点无聊的日子了。”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做噩梦。”

    我问:“梦到什么?”

    他又蹭蹭鼻子,那上面还是沾着面粉:“也没什么,梦里我好像是哪家的子,躺在自己的小屋里。”

    “忽然什么东西惊动了我,我就醒了,起来,出房门,去我爸爸妈妈的屋子——我是说梦里我变成的那个的爸爸妈妈,他们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有个声音告诉我他们睡着了。”

    我说:“就这些?”

    “就这些。”

    “那有什么可怕?”

    英飞叹息一声,说:“我在梦里一点也不觉得可怕,理所当然一样,但是等我醒过来,回想起梦到的情景,那个馅下去,骨肉几乎分离,那个哪里是人,分明已经死了,而且还在腐烂。”

    一个小孩子,面对已经死去的父母,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

    这场面有点骇人听闻了,我说:“你是不是看太多,还是最近劳累过度啊。”

    英飞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从星期一我就开始做这个梦,一模一样的梦,一闭上眼睛就开始,没完没了,没日没夜,你觉得好受吗?”

    我摇头,有点不对劲:“你最近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英飞毫不犹豫的说:“没有,我最近没什么事干,一直在家呆着。”

    “那你有没有看过的东西?”

    他还是说:“没有。”

    我不知道说什么,拿着遥控不停换台,感觉哪个节目都看不下去,英飞还在揉眼睛,我问他:“能上网不?”

    他指指茶几上的笔记本。

    这台ibm的笔记本挺好用,我拨号,打开浏览器。

    是个灰色的界面,我问英飞:“你设的什么啊?”英飞说:“没有,空白。”

    “不对,你看看。”他凑过来,盯着看了一会儿,没说话。

    那个页面不大,中间是一张模糊的相片,灰蒙蒙的。

    “这照的是什么啊。”我眯着眼睛看,右上角,好像……

    “好像是个子!左边就模糊了,好像是个桌子吧,桌子上面还有什么,桌布?不像,挺厚的,左上角……”

    “是床。”英飞说。

    我没反应过来,“啊?”一声。

    “是床,我梦见的那张有两个人在上面慢慢腐烂的床。”英飞说,“这个情景,这个色调,跟我梦到的一模一样。”

    果然,那相片经过他这么一说我越看越像,虽然一点不清楚,但是上面的白点好像也好像动了动,隔着屏幕,圆圆的小脸冲着我。

    他好像笑了,他在笑!

    我大叫一声跳起来,英飞手搭在我肩膀上。

    “不至于吧,这么专心?”

    我说:“不是,这相片好像有什么魔力似的。对了,你老做这个梦,是不是因为看了这个?”

    英飞说:“不可能,我今天是第一次看见。”

    我说:“不会吧,那它怎么成为你的首页的?”

    英飞说:“不知道,可能是我上网的时候自动设置的吧。”

    “那你上的什么网?”

    英飞说,不记得了。

    那个页面真的让我太不舒服了,我想换个别的网站,却发现没有任务栏。

    “英飞,你看看……”

    他没回答我,我看见他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好几天没上的时候,变成一只小手。

    我点了一下,屏幕一跳,变成了全屏的flash,好像鼠标操作的侦探一般,主角是个小孩。

    我操作着这个在他家到处走,房子很大,有上下楼,可是没有别人,空空荡荡,冷冷轻轻的。

    不知道走到哪里才可以出去,也不知道如何操作才能解开谜底。

    我百无聊赖的点着鼠标,近乎没有目的。

    那个小孩现在又回到客厅,我试探着点击客厅里的东西,沙发,没有反应,茶几,没有反映,开了,可是没有节目。

    “哗啦……哗啦……”

    ,露出害怕的样子。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抬起头来,面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有了节目,一片雪花。

    英飞还在沙发上睡着。

    我拿过遥控器,转台,可是没有一个台有节目,每个台都是雪花,发出很大的“哗啦”声的雪花。我按了电源控制,屏幕黑下来。

    没有声音了,再看电脑上,那个面对着的,也是个关了的电视。

    这是怎么回事?我对这个游戏产生了反感,打算结束任务,关了窗口。

    可是电脑死机了,那个小孩面对黑色电视屏幕的背影成了定格,不再活动。

    我脑子里蓦的浮起曾经梦到过的画面来。

    在空无一人的院里沿着中间的通道渐渐走向银幕。

    不对,这根本没有关系嘛。我想着,笔记本的屏幕忽然跳了一下。

    跟信号不好的时候一样,跳了一下。

    然后屏幕黑了,许久,上面跳出一行红字。

    “在空无一人的电影院里沿着中间的通道渐渐走向银幕。”

    只有这一行红字。

    一种被窥破秘密的死心裂肺的恐惧向我袭来,不知道怎么的迫不及待的恐惧。“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几乎喊出声来,也许说出来会好些,很多时候都这样。

    屏幕又跳了一下,又一行字出现。

    “在空无一人的院里沿着中间的通道渐渐走向银幕。”

    这句同样的话就排在刚才那句话的下面。

    也许,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我想叫醒英飞,他早该醒了。

    二,庙会,啤酒和镜子

    我醒过来,感觉脸颊被阳光照的火辣辣,浑身上下竟然说不出的酸痛起来。

    这里是间卧室吧?

    脚步声,门开了,英飞大大咧咧走进来:“你小子睡得倒香,推也推不醒,还死沉死沉的。”

    我说:“昨天晚上……你把我扛过来的?”

    他说:“是啊,你快点洗把脸,走了。”

    “干嘛去?”

    “庙会。”

    “你还真去啊?”

    洗完脸我顺便在水龙头下面冲了冲自己的脑袋,感觉还是沉颠颠,昨晚的许多事情记不清楚,大概是从打算叫醒英飞以后,一切就都成了过水的手纸——模模糊糊,惨不忍睹了。最后我打算不去思考,跟英飞出门。

    大门口站着个小孩。

    “英飞!”我回头问:“这个孩子……”

    他瞪着那孩子,有一刻我认为他们一定有仇,不过错了,因为最后他说:“我不认识。”

    小孩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走,我只好蹲下来问他:“你爸爸妈妈呢?”

    他倒是挺给面子,告诉我说:“在家。”

    我只好问:“你家在哪里?”

    他摇头,说:“爸爸妈妈不让我告诉陌生人。”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他说:“等着你们带我去玩。”

    英飞看着,开始不说话,后来锁上大门,说:“走吧。”

    “孩子呢?”

    “带他一起走。”

    这个一定是他亲戚的孩子,难为这家伙总是打哑谜。

    我根本不会跟孩子打交道,幸好这小孩还算合作,走在路上一只小手拽着我裤子,一句话也没有。

    真到了公园他眼睛就亮起来了,瞅着那个做棉花糖的直咽口水。

    “你想到哪里逛逛?”我问英飞,他说,无所谓。

    我说那好吧,你先等一下,我去给这小家伙买个棉花糖,这样他小手里有的抓,就不会把我裤子扽下来了。

    看着我手里的棉花糖,想拿,又把手缩回去。

    “拿着拿着。”我塞到他小手里,“我又没跟你要钱。”

    他攥着棉花糖的棍子,眼睛里冒了光,老气横秋的问我:“你真的不管我要钱?”

    我说:“是啊,算我请的。”

    他又小心的问:“那你是不是要我叫你一声哥哥什么的?”

    我啼笑皆非,说:“我可没想过,这是你说的。你想叫就叫,不叫也无所谓,不过你得记得不许叫我‘弟弟’,否则棉花糖就该我吃。”

    那孩子噗哧一声笑了,我忍不住捏一下他胖乎乎的脸。

    “好了,走了。”英飞说。

    孩子跟我混熟了,告诉我他叫小飞。

    “跟你名字一样嘛。”我说,英飞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他今天看起来闷闷不乐,而且我觉得他明显一点不喜欢。

    “算了算了。”我跟他说,“难得有个孩子让咱们玩玩,开心点。”转身把小飞往驴背上一放。孩子高兴的直鼓掌。

    我掏出三块钱,牵驴的死活不要,用浓郁的河北口音反复说:“你又没骑驴。”

    嘿,今天走大运了,走街上也总有人看着我们仨,没见过大好带小孩吗?

    “哥哥,你真好。”请他吃羊肉串的时候,这孩子甜滋滋的在我耳朵边说。

    我傻笑。

    “可是那个哥哥就不好。”

    他指的是正站在人群里的英飞。

    “他因为总是觉得孤独,所以想站在人群里。”

    我瞅瞅小飞:“你知道的不少嘛。”

    “当然!”孩子说,“我知道他成天闷闷不乐,他也没有爸爸妈妈,一个人住,就喜欢对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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