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的某天深夜,具体是哪天已经忘了,我的门铃急促的响起,迎进来的是肖剑。
肖剑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在这个城市里。他是个很有风度的画家,有整齐光鉴的长头发和雄性的络腮胡须。
他气急败坏,满身泥泞,脸色苍白、目光迷乱,急促的呼吸和艰难的吞咽口水、,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是受到极度的刺激所致。
他慌忙不迭的接过我给他的啤酒,恨恨的灌下一大口,我看到他浑身在颤抖,手抖得更加厉害,以至于把啤酒撒了出来弄脏了我刚刚擦过的地板。
换了平常,我会开玩笑要他打扫干净,今天知道不同寻常,所以不言不语等他开口。
“我知道这让人难以置信,但你一定要听我说下去!”肖剑好容易把自己平静下来,跟我讲其刚才发生的事情。
“要说刚才的事情,我想有必要向你坦白四年前的一件事情,要知道,你是我朋友……”我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没有打断他的话,肖剑告诉我的事情仍然让我震惊不以。
四年前的肖剑曾经和另外一个青年作家同时爱上了一个叫凌馨的姑娘,凌馨是个很爱做梦而可爱得让人愿意为她***的也同时的爱着肖剑和青年作家。
我实在懒得描述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两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同时喜欢那两个男人。我不是穷摇阿姨,对这样的多角关系总是感到不知所措。
到了最后的时刻,凌馨准备好了一次三人同出的。
“最后凌馨没有选择你是吗?”我自以为聪明的插了一句。
“不要打断我!”肖剑突然对我咆哮:“听我说完!”他们三个人把最后做决定的时刻选择了这个城市,就在彩田路上的某个宾馆里,凌馨决定让一向感觉良好的肖剑跌落到人生的最底端。
“我丧魂落魄的会到自己的房间,可我听到了隔壁传来的调情荡笑的声音……”肖剑边说边把眼睛抬起来,仿佛是在看一样。
“我越来越觉得难受,越来越难受,我敲开了他们的房门,我……”肖剑突然把闭上,好象一切都已经停止,他再打开眼睛的时候,双眼已经通红、呼吸急促了起来。
“我拿着我们登山用的登山镐,一下、两下、三下……最后我杀了他们俩,我看到满地的血和他们一动不动的趟在地上……”肖剑突然变得让我感到害怕和陌生,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他是个杀人凶手,而且是个有两条人命在身的杀人者。
“我跑了,他们一直没有抓到我。”肖剑好象松了口气继续说:“你知道那个时候这里经常有无头公案最后不了了之。”他怕我不相信,故意补充了这样一句。
我不敢再插嘴,一直等着他说今天的事情。
后来风头过了,肖剑又堂而皇之的会到了这个城市,用他的画笔在这个城市里做着二流的画家,过得不好也不坏。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一直到今天晚上……”肖剑一直没有固定的性伴侣,所以通过某些手段获得满足也无可非议,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有多少他恐怕已经不记得,长什么样其实他也不怎么在乎。
在彩田路上闲逛的时候,有女人在路边招揽生意,于是他们一起找了间宾馆开房寻欢。
肖剑说他就那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四年前的那家宾馆,等他后悔的时候,身旁的女人已经嗲在他的胳膊上不肯离开。
房间里的主灯没有打开,空调开得很大,低档的装饰画里透出糜烂的色情意味。
一翻云雨之后,肖剑觉得很满足,点上了一支香烟缓缓的把烟雾喷出,如果不是空调太冷,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爽。
他把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尽管那东西有点脏。刚才和他云雨的女人已经用浴巾裹住,水声和蒸汽从门缝里溢了出来。
睡意上来了,如果不是听说妓女会在嫖客熟睡的时候偷走钱包,肖剑一定会很熟的睡过去。
肖剑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有人跟他讲话“你要喝水吗?”肖剑睁开眼,模糊看到那女人蹲在床前问她。
于是对她笑了笑,摇了摇头,伸手去搂她时女人已经走开,在台前极其认真整理着自己的脸。
“你要喝水吗?”过了一会,肖剑又被那女人叫醒。
他转了个身,嘟噜了一句什么又要睡过去。
“你要喝水吗?”那女人端了杯水,更近的坐在床上。
“你要喝水吗?”那女人好象翻来覆去只会说这样一句话。
肖剑被弄得很火,正要发作,忽然看到一双满是忧郁和迷茫的眼睛看着他,心头一紧,某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不认识我吗?”那女人的语调突然变得一点也不象,很轻柔的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摩着肖剑的脸颊,完全没有半点第力道。
肖剑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几乎已经要说出某个名字了,可还是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那女人笑了,笑的很灿烂很可爱。
“你是……”凌馨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可肖剑完全的发不出音。
那女人又笑了:“其实,我已经死了,我是一个死人。”她的声音平淡而没有感情色彩。
“我是被人杀死的!用登山镐一下一下的砸死的。”肖剑怎么也动弹不了,在那一瞬间感到血液都已经凝固,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话:“你知道是谁杀了你吗?”
“知道!”女人的话突然变得咬牙切齿,目光如电的看着肖剑。
肖剑忽然能动了,他弹也似的跳起来,夺门而出。
他死命的跑,跑,跑!
耳朵里老晃荡着一个声音“是——你——是——你——”肖剑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我这里。
我耐心的听肖剑讲完了的全部,不否认我也被其中的某些情节弄得很恐惧。
可我看到肖剑整齐的穿戴、我还想到了其他的东西。
“你是说你在四年前杀了一个叫凌馨的女孩和她的男友吗?”我问他。
“是的!你不相信?”
“你能告诉我那是几月份吗?”我问他。
“那时天很热,应当是在暑歪。”肖剑想了很久才回答我。
我笑了,嘲笑而又不怀好意。
我历数了四年前肖剑的事情:上半年,我、他、还有小泉在画家村猫着,我们最长的时间也没有分开24小时;整个暑歪,我们三个,还有那个已经自杀了的画家同去了西藏,一直到雪山封山前夕才回来——那已经是十月了。
我拿出我们拍的给他看,上面有日期为证。
“可今天的事情是真的呀!”我感觉肖剑就象是个梦游者在一点一点的清醒。
我轻轻的把他遗落在我沙发上的泥土抖落在地上。
“你还知道那家宾馆怎么走吗?”我问他。
“当然!”我站起身来:“我们去看看!现在!”肖剑犹豫不决。
“你不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吗?”不由他分说,我拉起他就走。
出门的时候,肖剑只找到他的一只鞋,想必是在惊慌中遗失了,他穿了我的鞋以后我们一起出门了。
我们打车来到了肖剑所说的宾馆:“是从这里转进去的,对了,这里还有个湘菜馆……”肖剑一路指点,路越走越黑,越来越窄。
“是这里了!”车终于停住了。
我们下得车来,看着的士掉头逃也似的远去了。
我看着肖剑,里满是询问。
眼前的是一个没有完工的建筑工地,我往里走了几步,在一堆黄泥旁边找到了一只鞋子,鞋我认识,正是肖剑遗失的那只。
肖剑没有骗我,他真的来过,他真的在没有完工的建筑工地上和一个当成了四年前并不是被自己杀害的一个叫凌馨的女人。
一丝凉意从我的脊梁冒起,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同来的肖剑。
他滩倒在地上,最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些什么,靠近了才听清楚他说的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几天以后,本地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刊登了那件著名的情杀案,本市二流画家肖剑在某宾馆用登山镐残忍的杀害了他的女友以及女友的另一个追求者。
那个追求者很多人都认识,就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写手某某。
杀人凶手肖剑象气泡一样的消失了,逃逸得无影无踪,就象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终于明白了,那天晚上肖剑跟我讲的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再过了一些时候,彩田路上的那个建筑工地竣工了,有一间宾馆开张。
我去住过一晚,里面的格局和肖剑那天晚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没有人可以给我解释,连对公安人员我也没有谈及。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四年后的某天深夜,肖剑一定会慌张的敲开我的门,然后把这样的重新再演绎一次。
我肯定有这样一天,那天的到来,才是我真正的时候。
一 休歪
今天是雷宇休歪的第一天。
刚结束个大案,他换下警服,一口烟还没点着,就被副手张帆挡住了视线。
“宇哥,那件事……”
雷宇的手立刻挡在张帆的眼前:“住口,别跟我提。从这一秒钟开始,是我的休歪时间,一个礼拜,ok?”
张帆往旁边让了让:“可是我已经把她带来了。”
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子站在张帆后面,穿件粉红色的毛衣,一条米色的裤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迷茫的神色。
雷宇仿佛见到鬼似的张大嘴巴,烟立刻“啪”地掉到地上:“叶真路!你来男警员的更衣室干什么?”
这是他以前一个案子的证人,可能是受过某种刺激,性格一直都很阴郁。这次考上h大念书,从军训到正式上课已经缺席n次。最的是她每次逃课都是跑到公共安全专家局来蹲着。因为以前做过证人的关系,局里面的人都认识她,所以不以为怪。但是苦了雷宇。他有大部分时间不在警局而是在外面办案,一回到局里就有人跟他说:“你的小朋友又来找你了。”
上了雷宇的那辆三菱吉普后,叶真路对门口的张帆招招手表示感谢,自顾自地系上安全带。
“你不觉得我很凶吗?”雷宇对自己被粘上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喜欢那个学校。”真路呆呆地望着前面说。
“我送你回去。”雷宇可不想自己的歪期泡汤。
真路在的是h大的新校区,地处c市河西上游,因为没有建设好,还有很多未经开发的山丘和乱石。连校区内刚种上的树木都是寥寥无叶。整个学校弥漫着荒凉的气息。
也许是这片地未被h大圈做新校区之前,由于依山傍水的环境而被人家看成安葬的风水宝地,在不高的山坡上密密麻麻都是青冢。但是时过环迁,往日的青山依在,但是面前的平湖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水库。一条国道蜿蜒而过,新校区正好坐落在山脚下,公路旁边。
雷宇有点理解真路不喜欢这里了,来这样的地方念书的确颇为郁闷。
“你在哪栋宿舍楼?”雷宇问她。她指指山脚下一栋淡绿色的宿舍楼,雷宇慢慢地把车停下。
一阵风吹来,不远处的足球场还没有草皮覆盖,顷刻扬起满天黄沙。雷宇急忙挡住眼睛。黄沙渐渐散尽以后,雷宇把挡住的手拿下来以后,他整个人呆住了。
宿舍楼后面的山坡上,“种”满了大小不一的坟墓,其中半山腰的地方,居然有座鲜红的坟墓。
“那座红色的坟墓,你看到了吗?”真路用一种猫一样的声音问,惟恐被人家听到似的。
雷宇定了定神,收回眼光说:“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风俗,你不要多想了,快点回去看书吧。”
真路定定地看着他,里有种非常失落的神情。似乎她对雷宇一直以来怀着某种期望,但是全在那一刹那崩溃了。在那以后发生的种种事件中,雷宇一想起她当初那样的眼神,仍忍不住愧疚万分。
但是当时他只是想那是真路孩子气的表现,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催促真路上楼了,还加了一句几乎没有必要的话:“有什么事情打我手机。”
她非常凄凉地笑:“是不是没有出现死人之前,公共安全专家都是不管事情的?”
看着真路踌躇着上了楼,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座鲜红的坟墓。
那时暮色弥漫,那座鲜红的坟墓越发显得醒目,仿佛是有人拿一盆鲜血从上至下倾盆而下,浇出一个血红的墓碑来。
之后他点上烟开着车绝尘土而去。
在多年以后,他还在为他当时那个轻率的举动后悔。他当时就没有想到,那样一个女孩子,当时是怀着怎样难言的痛苦想向他求救。尽管她一再暗示他,但是他一心想着休歪,居然这样离开了。
他休歪期间的安排是参加一次户外运动。但是在第三天,他和俱乐部的伙伴刚走到目的地,他就没有再继续前进了。
因为他发现手机里有真路的一条,在抽屉最下面,钥匙在我的笔筒里。”
短信的时间是两天前的上午。
他觉得心下不安,把往回拨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
他打电话到真路寝室,接到一个很让他心寒的消息:真路已经失踪两天不见踪影。
雷宇的歪期就这样到此结束。
二 日记
真路失踪的第三天.
其实并没有人把真路的失踪放在心上,因为她经常缺席已经成为了惯例,但是雷宇内心不安的感觉在继续扩大。
他在真路的笔筒里真的找到一把铜色的小钥匙,打开了她那小小的抽屉。
是一本黑色皮质的日记本,看来是她到学校才开始的新日记,记录的页数不是很多。真路的笔记稚嫩而凌乱,雷宇来不及回市区,直接坐在车里耐心下来仔细地看。他发现从开学军训到现在一个多月里,真路具体记录地都是同一件事情,不出所料,这个事情和那座红坟有莫大地关系:
9月10日
今天是到学校第一天,我看到新地校区非常失望,难道我就要在这荒凉地地方度过我的四年吗?
我们宿舍楼后面居然是一片墓碑,看得我心惊肉跳地,以前我曾经到过墓园,但是墓园并没有给我那样地感觉。晚上风那么冷,我似乎听见走廊回荡着某种奇怪地呜咽声。这让我想起我那死去的孪生哥哥,我真的心下黯然。
9月12日
中午训练回来,我自以为已经对那片坟山已经比较适应了。但是我发现了一件让我心悸的事情,让我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我看见墓碑中间居然有一座鲜红的坟墓。
那样的颜色放在墓碑上怎么看都让人不舒服。我记得似乎前几天还是没有的,这座鲜红的坟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9月13日
昨天晚上噩梦连连,我梦见那鲜红的坟墓向我压来,夜里醒来数次,都是冷汗。
今天我偷偷把这个事情告诉同寝室的小芬,她说也许那红坟本来就有的,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我问她确定以前有吗,但是她象看一样地离开我了。
9月15日
我实在不能忍受噩梦的折磨了。今天我装病没有去训练,她们离开以后我偷偷上了那山坡,战战兢兢地走近红坟。
那坟墓显然是被人新漆过的,那样鲜红的颜色。上面居然没有署名,应该有名字的地方是裸露的火砖。
那座坟墓似乎在召唤着我,我几乎被它迷惑了。我的眼光几乎不能离开它,它那样,那样醒目,那样充满了未知。
山上一个种树模样的农民看见我就问我,小姑娘你在干什么。
我回过神,看见一张苍老的脸,脸上地皱纹纵横沟壑。他抗一把锄头,穿着虽然朴素,但是很整洁。他看见我的脸吓了一跳似的,问我是谁。
我楞楞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问这坟墓,这坟墓为什么是红色的。
刚这么问,他已经仓皇地离开了。
我看看自己,穿一身黑衣,站在山坡上茫然四顾。太阳已经落山了,暮色弥漫之时,我想起以前妈妈说的,太阳落山的时刻,鬼魂将蠢蠢欲动。我害怕了,急忙逃走。
农村的同学告诉我,23岁以下死去的人都是习惯用红坟,她们那里似乎也有这样的规矩。但是搞得那么崭新那么鲜红,她也没有见过。
那么年轻就死去,在这鲜红坟墓里的是谁?
是我的哥哥吗?
看到这里,雷宇不禁有一种同情之情:真路的哥哥由于犯罪被判了死刑,那个案子经手人就是他。虽然那哥哥从小和真路分开,但是孪生兄妹毕竟是血缘至亲,她可能是受了刺激。
他忍不住继续往下看,但是真路下面的就非常缭乱,而且思维非常跳跃了。
9月20日
不管我逃课多少次,我都得回来。现在同学们看我得眼光已经很。
9月21日
我以为我看错了,可是真的是乔俊。
那座红色的坟墓后面,居然有那样的房子。我似乎回到了清末的时代。那红色的灯笼,那老态龙钟的管家,一切都那么相似。但是那样大红的色调下,居然酝酿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他居然在住在那样的地方。我被赶出来以后简直没有办法忘记我看到的事情。
谁能想到在深山老林里会有那样的建筑,有那样的人呢?
我真的想他。
9月22日
乔俊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我想叫他跟我走,可是那个讨厌的女人,阻止我这样做。那座房子如同那座红坟一样,华丽而阴森,我在那里停留久一点似乎都会喘不过气来。
乔俊说很快会回学校的。
9月30日
为什么雷宇大哥总是不在警局呢?我要告诉他,乔俊就要死了!虽然他自己都有觉悟,但是我已经感觉到有双恶意的在红色的坟墓后面看着他。
我多么想帮助他!
10月8日
我现在不能去看他了,只能通过网络和他联系,但是这几天他又不能上网了,我几乎找不到他的踪迹。
雷宇大哥,你知道我多么希望拯救乔俊,我已经不能拯救我哥哥了,但是我至少可以拯救他吧。
10月12日
雷宇拒绝我。我心里好失望。我现在什么希望都没有了,那可怜的男孩还在坟墓里挣扎着。
万念俱灰的我居然再次找到了那个地方。但是……但是一切多么奇怪啊!他不见了,或者说,另外一个人代替了他!
那个人没有发现我,但是我被旱叔发现了,他恶狠狠地望着我,我拼命地跑出来,居然也回来了。
现在的的心还在跳个不停……
10月15日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再回去一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一次我去的话将会有无比的凶险。因为那个时候旱叔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但是我答应过他什么也不能说出来的,我只能这样写,如果我不能回来,希望雷宇大哥能看见。
我只能说,在那红色的坟后面,似乎隐藏着很大的秘密。而旱叔,就是那个关键的人物。雷宇大哥,你绝对要小心。
到这里就没有了,时间正好是真路失踪前一天。
雷宇合上本,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叶真路,这一次究竟被她的好奇心卷进怎么样的纠纷里去?里面说的红坟、大房子、旱叔,特别是那个——乔俊,究竟是什么人?她从来都没有跟他提到这个人,真路来这里念书,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那座红坟的模样在他心头久久缭绕不去。外面眼看已经是中午了,他掏出手机给警局的张帆打,但是回答他的是长久的忙音。
根据他的印象,这一带在山的对面倒似乎有个村庄。但是由于水库缺乏水源,附近的农民都纷纷搬到更远的河流那边去了。这一带的户口管理比较混乱,记得几年前有过一个投井的案子,搞得附近沸沸扬扬。
但是结果证明她是自杀。
那个时候雷宇还是个小公共安全专家,正好是在管辖这附近的乡镇派出所工作。这个地方正好是他的管辖范围。因为那个农民自杀的原因不明,上头吩咐草草结案,年轻气盛的雷宇要求进一步调查还被奚落。他记得他那个时候怒火中烧,打了所长一拳。
就是因为这一拳,在所长退休之前他错过了好多提升的机会。他对这片地区充满厌恶。
当然,这一切他不便对真路说。这也是当初他不愿意去跟真路瞎闹的原因。
但是现在不同了,真路的日记里分明写到:“我觉得这一次我去的话将会有无比的凶险。”
或者说她已经遇见危险了。他早就应该想到,真路那种对什么事情都过分感性过分认真的个性,迟早会给她自己带来麻烦。
她在里多次提到了“雷宇大哥”,尽管他那么不耐烦,那么不把她放在心上,她还是想到了“雷宇大哥”。
三 竹林
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雷宇看了看手腕上的雷达表,确认了时间。
他已经围着那红坟转了几圈,并且把周围都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些坟墓年代不同,有点还是白色新的墓碑,有考究的围栏,有的却已经年代久远,只有残缺的墓碑,连上面的字迹都看不清楚。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笼罩着阴沉沉死亡气息。尤其是红坟上方是巨大的岩石。这里即使是在大白天,那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压抑仍然四处弥漫。
但是往山坡下看,却有个工地。也不知道这个学校打算要建什么,在山坡上已经修筑了几道弯曲的排水沟,下面也有零散的建筑材料。但是却没有工人。这个工地把这里阴森的气息冲淡了些。
雷宇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声音是从山坡上面传来的。仔细听听,似乎是有人在打手机:“什么?不准我动这里的墓地?我们这里的新校区明年就要全部落成,这里肯定要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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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我已经买好机票,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这次的有些危险,但你不必担心,我是个经验丰富的天师,而且,我还留下了朋友在你身边,他们答应过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遇到危险,这就如同我还在你身边一样。”
“白洁,自从志强离开以后,我一直以为,自己有责任保护你,这种责任,让我对你牵挂在心,并且决定永远这样下去。从那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对你的心意渐渐明确。现在,我可以清楚、坚定的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渴望成为你的伴侣,跟你共度一生,如果我有幸能够得到你肯定的答复,请在我归来之后,用任何你可以想到的联络方式,给我这个惊喜。如果你对我并不存在我对你这种同等的感情,那么不用答复我,我将心知肚明。”
“无论你的答复如何,我都不会改变心意。剩下的,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要求,请在这个城市等我回来,寻找,是一件太费心力的,不要让我再失去你的踪迹,好吗?”
白洁放下这封字迹匆匆的信,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推开旁边的玻璃窗。外面正下着淅沥的小雨,这个时候,莫灵应该正在飞机上吧。
“有时间写这么长的信,没空来看我吗?”白洁自嘲的叹口气,纤长手指在衣服的褶皱里来回划过,愣起神来。
同样的夜,淅沥的雨,降落在另一个城市里。
“世界上还有你这样抵挡次的魔鬼,这样的行为简直像野兽一样,你难道都不会羞耻的吗?我来让你解脱吧。”
魔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趴在污水中,偶尔发出几声呻吟,听上去真像地沟里的老鼠,卑贱而幼稚。也许它根本听不懂那些高深的言语,它在乎的只是那具恶心的尸体。
“不要再吃死尸了,我不是在教你吗?”
一道金色的光芒,随着天师的手直扑过去,瞬间那团污水里的黑暗便顿失无形,只剩下金色的碎屑,围着湖边飘荡的肿胀不堪的尸体乱飞。
这变故实在也稍微快了些,以至于天师自己都轻呼一声,罢手。
四下看看,一片宁静,雨还在下着,淅沥着落在肩头,天师摇头,掏出,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不堪一击的魔鬼……接下来是警察的事儿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解释这个,投河自杀的尸体,居然被吃的乱七八糟。”
“要是没有魔鬼,这个世界也不会乱套。”天师轻轻哼了句歌,天气实在太冷,冻得她手指都发麻,拿着手机拨了三四次,还是没有拨对号码。她跺脚,深呼吸,告诫自己要安静下来。
她脚边不远处,金色的碎屑大多已经全然散开,却还有一个——对,是很小的一个变成了光球,仔细看去,那光球并不是刚才符咒发出的那种颜色,这是个致密的光球,狡猾灵动,似乎有生命一般。
这光球,从天师的腿边绕了过去,落在她肩头。
瞬时,发出刺眼的金光,从大小,变得好像乒乓球一般。
“没道理三个号码的报警,也要打这么久吧。”天师咒骂道,“回去晚了,那丫头肯定要生气,做好的饭菜都冷了……”她说着说着,想转过身,不料浑身僵硬起来。
她看到自己肩头发出的光,那光芒把她的影子映射到湖面上,显得那么古怪。“这是——”天师张嘴,随即恍然大悟,“糟了!”
扑通……
光球瞬间熄灭,天师也直挺挺的扑入湖水之中。顿时一切恢复平静,不再有光,不再有人,唯有雨还不紧不慢的下着,不时穿破水面上两具尸体激起的涟漪,那之中有若隐若现的光屑,慢慢远去。
一、搭档
莫灵刚刚下,感觉外头阳光刺眼,深深呼吸,竟是清新的雨水味道。这个城市刚刚下了一场淋漓痛快的雨,路面上到处是潮湿,偶尔有些水坑,大多有蚊虫飞来飞去,当中间或夹杂些银色的光屑。
这些光屑来自一张符咒,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夹杂的一纸符咒,可以把天师的灵气转化成具有净化力量的光屑。
莫灵背包,缓缓走出机场,他身后的小水洼,竟全部变得光鉴如镜。
出口人潮涌动,放眼望去——莫灵猛然发现一张雪白的a3纸,上面两个又粗又黑的大字:天师。
他加快脚步冲过去,对那女孩咳嗽两声。
这女孩个子不高,短头发,棕色脸颊,乌黑眼珠,鼻直嘴小,眉宇之间颇有几分俏皮,她穿了件黑色衫,七分裤,更显得单薄小巧。
她在笑着,仿佛是莫灵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你是莫灵?太好了!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羽萱,左羽萱,左佩的女儿。”笑嘻嘻的说道。
莫灵这才想起来,这个城市天师联盟分会的主席左佩,他只是大约五年前见过一次,印象中是个不苟言笑的冷面,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女儿了。黑色小跑车奔驰在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左羽萱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不住跟莫灵寒暄,一会打听红绡的事情,一会又问起天师们的级别。
“听说你们那里有好几个冥都来的魔鬼,很可怕吧?”
莫灵笑笑说:“那倒没什么,你小心开车。”
左羽萱道:“你放心,我可是有三年驾龄的司机了,这辆车是老妈送我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黑鹜。好看吧,拉风吧?我平时都开着它去上课。对了,你大几?”莫灵摇头,说,我大学毕业都四年多了。
左羽萱大惊,方向盘都抖了三下,小黑跑车在快行道上划了个s,好在终于回归正轨。
“唉,”她还有闲情逸致继续说,“不像,真的不像,我本来想过你在高中的,后来觉得不可能。没想到、没想到,你有这样一张卡通的娃娃脸……哈哈,回头你一定要跟我好好讲讲平时是怎么保养的!”
莫灵被这姑娘搅和的一身冷汗,此时大觉有转换话题的必要,于是道:“***妈还好吗?”
“好,很好。”左羽萱侧过头,朝他笑,说,“她老人家肯定是再也不发愁变老了……看来你真的不知道,她两年前就死掉了!”
“车祸,就在这条路上,这条路是很容易发生车祸的,你看,那里又撞了一辆!”
莫灵透过车窗,果然发现临时停车道上有辆撞得不成样子的小车,几具尸体躺在道旁,被已经被赶来的救援人员简单的盖上两片麻木。相隔太远,他看不到有灵魂散出,只听见左羽萱还在耳边说:“你看看,天师能洞悉别人的生死,却怎么算,也算不来自己的命,我老妈很厉害,到了最后,还不是被老天爷收走。”
莫灵无话可说,勉强道:“你也不能……这么想。”
左羽萱完全没听,自顾自道:“天师这个职业,见不得光,赚不到钱,现在谁还干啊。我老妈能当分会的头,无非啊,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城里的天师太少了,拿着放大镜都数不出几个,第二,家里有钱不需要她赚,结果她呢,每天神神叨叨,抓鬼啊除妖啊,谁知道这离谱的事情做了多少!”
莫灵深吸口气,道:“那你呢?左羽萱小姑娘,既然不喜欢当天师,干嘛要插手这件事?”
“啊?你不知道?”她瞥了他一眼,道,“我现在是天师联盟分会主席了,对了,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我是二级天师,左羽萱。”
跑车在莫灵的惊愕中奔向远方。两个天师谁也没有注意到,其实就在他们刚刚经过之后,那公路旁边的车祸现场,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其中一具应该早已气绝身亡的尸体,忽然慢慢、慢慢的爬了起来。
二、
“怪事是上个月开始的。”左羽萱一边说,一边摆弄手中的投影仪,而莫灵一边看,一边坚决的管制着自己的胃——这实在是……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搞来这么多。
偏偏左羽萱还很得意,她说:“不错吧,我有个姑夫是当警察的,只要跟着他,就可以搞到第一现场的照片。你看,这个是今天早晨刚拍的,镜湖浮尸,你看,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为什么,总是把死尸吃的乱七八糟的,以前忆玲经常说,这个是魔鬼,因为人类的鬼魂干不出这种啃咬尸体的事情——”
莫灵感觉有些口干,伸手去拿面前的茶杯。
“徐忆玲,是这个城市里不可多得的天师之一,她还没有参加过天师联盟的评级考试,就实力来讲,应该是三级左右吧,跟你差不多。”左羽萱咯喳一按,投影中出现了一句身穿雨衣的尸体,女孩脸色惨白,但看来刚死不久。
“这个就是忆玲了,加上她,这件事情里一共死了两个天师,她是第二个。”
莫灵被那茶水呛得够呛,不住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便扶着桌子,不可思议的望着左羽萱:“你说她叫徐忆玲,她是你的朋友吧?”左羽萱耸肩,说:“也算是,她人不错,从小父母双亡,跟个瞎眼的妹妹相依为命,她妹妹虽然有些特异功能,但是脑子不大灵光的。忆玲跟我不一样,她是真的喜欢当天师,当初她来找我妈妈的时候,说报酬不重要,只要能其他人就好,活人死人,她都想帮。”
她又按了一次,这回关了投影,轻轻咳嗽一声,道:“这都没用,她死了,你可别那样看着我,我也很吃惊,我也不想她死掉,可是没用啊,你忘了,莫灵天师,人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天师也不例外。”
莫灵坐正了,说:“至少我们可以想办法给她报仇,好了,说说你掌握的情况。从上个月开始,不停的有东西啃食尸体,对吧?它的目标是什么样的尸体呢?”左羽萱道:“不知道,它好像什么都不放过,除了天师。”
“这个东西,只要是死掉的人类,它都不放过,总是胡乱咬下尸体的某一部分,把尸体弄得面目全非。但是据我所知,那些尸体都是死于车祸或者自杀的死者,虽然不是正常死亡,却也不是它杀害的。本来我们分会组织天师对它进行围剿,但是刚一开始,就出现了冯浪的事儿。冯浪,是二级天师,那天有个车祸身亡的女死者,第一时间赶到的救援人员说,他们把她的尸体放在公路旁边,谁知道忽然不见了。我跟冯浪追踪到了公路旁边的荒地里,分兵两路,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用里说他找到女尸了,但是那个女尸,正自己在地上爬。”
莫灵道:“难道灵魂还在尸体之上?赶紧收魂啊。”左羽萱摇头,道:“当时冯浪对我说,他看不到附体的灵魂,所以他怀疑那女人并没有死,他对我说,要再确定一下,以免误伤。这就是他的最后一句话了,我赶过去的时候,冯浪已经死了,跟女尸躺在一块,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动,也没有灵魂,跟以前的受害者一样,女尸被啃得乱七八糟,冯浪倒是完好无损。”
莫灵感觉自己实在无法坐视左羽萱对人命的态度,却也无从谴责,只好尽量无视,道:“有个问题,在所有被啃食的尸体附近,有没有发现过受害人的游魂?”
“没有,干净的很,”左羽萱一笑,道,“你问到点子上了,这是问题之一,我从来没有在第一现场附近看到鬼魂,它们好像都失踪了。所以我想,其实那个家伙啃食干净的应该是它所能找到的任何一个灵魂。什么东西是以刚刚死去的人类的灵魂为食?那么只有魔鬼了,我同意徐忆玲的观点,我们所要找的是个魔鬼。”
“问题之二,这个魔鬼的力量似乎不强,如果它很强大的话,第一,它不必吃尸体的灵魂来提升自己,直接杀人不就好了。第二,魔鬼也只有想要提升能量的时候,才会吃灵魂的。我判断这个魔鬼,力量不强,甚至有些苟延残喘,它为了恢复自己,才不停的寻找尸体。我这个推论,直到今天早晨还是对的,遗憾啊,看来我错了,早知道就叫红绡派个二级甚至一级的天师过来,事到如今,我们需要对付的是个强大的家伙,它已经成长到可以杀害天师了。”
“总会有办法的,我们要在它第三次杀人之前解决这件事。”莫灵说,心里想着的,却是远方的白洁,不知道她过得怎样,是否想要给自己答复,但是想来,她在那边应该是的。这个城市有些阴森,即便天空晴朗,也仿佛有隐患存于角落之中。莫灵的担忧很有理由,这次事件的扑朔迷离,无辜丧命的两个天师,还有主席左羽萱的口气,都让他不安。
为了暂时躲开这种消极的情绪,他指指身后墙上的镜框:“这是你母亲?”左羽萱轻快的答应一声,道:“怎样,我妈妈漂亮吧?”
相片中的左佩,果然是个美女,只不过有些脸色苍白,金丝边眼镜下,是一双湖水一般,微微发蓝的大眼睛。
同样的蓝色……湖水一般的,当中却没有半点涟漪。这是徐忆蓝的眼睛,她从小失明,从未看见过任何东西。
所以她只能摸索着去开门,这个人敲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徐忆蓝想,要不还是当面告诉他吧。
于是她打开门,对着面前一片虚雾道:“你走错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但是她没有听到回答,隔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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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栋房子里有一具尸体,一个凶手,一位巫师和一个灵魂。我要你去找那个灵魂出来,按我说的做,只有找到它才能救我……
一,来自表哥的包裹
还没到考试,大多数人都很轻松。我委婉拒绝胖子他们一起去打cs的邀请,打算留在寝室里睡个好觉。这种淅沥下着雨的天气最适合睡觉了,美美闭上眼睛,我竟然就梦见表哥了。
我表哥是个奇怪的人,我二姨和姨父去了外国以后,他总是来去匆匆。我们这些亲戚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兄弟几个里就我和他最好,小时候我们经常玩一些幻想中的灵异游戏。现在我还能经常能收到他一些奇怪的名信片什么的,来自的地址是各种地方,有时候我听也没听说过。上个月我接到一封夹着他近照的信。同寝室那帮哥们儿都说他很像我,无论面貌还是身材。
梦里的表哥比那张照片里脸色还苍白消瘦,虽然他比我高很多,但和我面对面站着,他就像属于我的一个苍白的影子。“哥!”我不知道说什么,“你……你怎么了?”他张了张口,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最后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就这样。
随后我就浑身冷汗的醒来,仿佛做的是噩梦。寝室里没有人,我只听到窗外的雨声,静的可怕。有敲门声吓我一跳,那同学是取信的,他给我一张单子,要我去邮局取包裹。
去就去吧,反正醒了也睡不着,我起身随便穿了件的余光扫到有个影子在窗外一晃。
我过去看,该不会有什么吧?这里可是四楼。
我什么也没看见。
那包裹是表哥寄来的。表哥的包裹很简单,有一封信和一套衣服。那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的一个地址和两句话。信封里面还有一把小小的铜钥匙。
但是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表哥在信上写的那句话是:“那栋房子里有一具尸体,一个凶手,一位巫师和一个灵魂。我要你去找那个灵魂出来,按我说的做,只有找到它才能救我。”
然后什么都没写。
我把里穿的一摸一样。
回来的胖子说:“那个是你表哥的衣服吧?”我说:“不会的,表哥比我高,他的我穿着不会这么合适。”
子强比较擅于分析,就说会不会是你表哥在那房子里出了事,叫你穿这套衣服去救他?
“救人还要有制服吗?还要说灵魂,凶手什么的?”我们的东北大汉黑子不以为然的说:“这一定是个恶作剧,你们哥俩闹着玩的。反正那个地址就在市里,明天周六,你去看看不就得了?”
最后大虾说:“这个事情透着!咱们都陪你去好了。”
我说:“一点小事犯不着!我自己去看一下得了,大不了发现不妙,再打电话回来。你们可要去敢死救我!”哥们儿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应和,我上铺的阿彪还递过来一块玉佩,说是缅甸玉佛,开过光的。我挺感动,随手挂在脖子上。
二,灰楼
我按照地址找到那里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那是一栋灰色的小楼,二层。由楼下可以看到楼上是些没有窗帘的灰色房间。好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我试着敲了敲门,意料之外,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给我开了门。
她看见我,大吃了一惊,哆嗦着说:“你……你……怎么回来了?”我不解,说:“我没来过啊!我是来找我表哥的。”我把表哥那张照片给她看并且解释说我们长得很像,恰巧穿着同样的衣服而已。她信了,让我进来。
门里面是挤满灰尘的楼道和挂着蜘蛛网的屋顶。那女孩指指窄窄的楼梯让我上去。我看见楼梯下面黑洞洞的门,问她这里是不是有地下室。这个问题简直是废话,她点了头告诉我那就是门。
“不过早就不用了,我们住在这里的都没有钥匙的。”她说完快速的走在前边,直到把我带到二楼第一间屋子,她的房间。
那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桌椅摆放的十分整齐,明显主人是个爱整洁的人。但相反窗户上的玻璃非常脏,而且屋顶的墙角活跃着跟楼下一样的蜘蛛网。窗户上灰尘累累,锈迹斑斑,显然很久没有开过窗。
那女孩不曾留意我的眼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就松了一口气,让我随便坐,告诉我她叫阿霞。
“阿霞,你认识我表哥吧?”我问,她点点头,然后带着惊慌和害怕的神色问我怎么知道他来过这里。“他自己告诉我的,叫我来这里找他。”我说,心想“救”那个字太夸张,还是不提为妙。阿霞更吃惊了,她几乎是跳起来说:“他还在?他还在!他还能告诉你他在?”
我不解,就问她表哥出了什么事。
但是阿霞扭捏的不说了,我正要追问,楼道里的电话铃响起来,她马上开门去接电话,我只好站在门口等她。
这时有人从后面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那是个中年男人,我几乎不敢直接去看他,因为他实在太瘦,简直是皮包着的一副骷髅。他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你……你跟姓林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我尽量礼貌的告诉他,那是我表哥,然后我问他表哥出了什么事。
“他……呵呵呵,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他被那个丫头吃掉了。”那人用干瘪的手指指着正在讲的阿霞,凑近我说:“你不要相信那个丫头,她最喜欢吃活人的心脏了,她是一个凶手!”那声音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而且还没等我明白过点什么来,他竟然转身自顾自的走了,进了第二间屋子。
我发现二楼一共有四间屋子,并且每个门上都用鲜红的油漆涂上了号码。
“好了,我们回房间谈吧?”阿霞不知什么时候讲完了电话,在我身边乖巧的说。
“这里一共住了几个人?”我问她。
她说:“这里只有二楼住了人,一楼是库房,不出租的。喏,二,三,四,加上我的房间,一号,一共住了四个。”
我试图从她的窗户看街景,但是玻璃简直太脏,看过去外面一片灰茫茫,几乎什么也看不到。窗户上只有我自己脸色苍白的影子还依稀可辨。
我问她那三间屋子都住了谁。
“二号住的是李伯伯,退休在这里养老的。三号住着个跟我一样的女学生,姓白,听说身体不好,很少出门。四号住的是莫先生,他真真正正是个怪人。”
我问她房主是什么人。
“不知道啦,我们每个月把房租放到门口的信箱里,他就会自己把钱拿走的了。这里的房租非常便宜,我们何必要知道谁是房主呢?没人来赶我们就得了。对了,其实我一直怀疑,那个房主就住在这个楼里!”我顺着阿霞的思路,问她房主最可能是什么人,她又摇头说:“不清楚啦,我也是瞎猜的。”
我接着问她表哥的事,这回她说:“你表哥,就是林先生是一个月以前来到这里的。那一阵他就住在楼里,我白天经常看到他在楼道走来走去。后来要不是他破坏了规矩,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问:“什么规矩?”阿霞说:“就是当初租这房子的和约上写着的,绝对不能窥探这里的地下室的规矩啊!你表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那一天我从学校回来,一进楼道就闻到一股子臭味。我发现地下室的门半开着,以为是房主自己开的,这时林先生脸色苍白的由里面探出一张脸来,差点把我吓死。他说:‘别叫!我在干正经事。’我告诉他说那地下室是不让住客进的,如果房主发现他这么做,一定会赶他出去。他不以为然的摇了一下头就消失在门里面了。过一会那门竟然自己‘怦’一声关上了。”
我焦急的问:“那门是自己关上的?怎么会?”阿霞说:“我也很奇怪,不过那时候林先生已经下到地下室的深处去,那门确确实实是自己关上的。我开始有点担心,不过等我回到楼上放下书包又下来,看见那门竟然大敞着。嗯,一定是林先生自己打开门,出去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看见过林先生,我以为他搬走了呢。”阿霞说。
“我是来找表哥的,据我所知他还在这里。”我说,“他在这里的时候住的是几号房间呢?”阿霞皱眉说:“我不知道!我曾经看到他从其他三个门都走出来过。”
“那么其他三个人当时是不是有出去旅行或者不在这里住的?”
阿霞坚定的说:“没有,我都看到过他们了。他们当时都住在这里,我想林先生一定是和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合住的。”
我起身说:“那我去问问他们三个人吧!”阿霞说:“也对,你问问他们吧,除了莫先生,都是很友好的。”我想起刚才的中年人,说:“二号房间的大叔怎么样?”
“李伯伯吗?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点胖,经常担心他的血压高。”阿霞笑着说。
三,地下室
我敲了半天二号房间的门都没有反应,最后三号房间的门开了,一个赢弱的女孩出来说:“你找李伯伯?他很久没出来了。”
我过去跟她说话,她头也不抬,我说:“我是来打听关于林志强的事的。”
我看到她长发下的脸似乎动了一动,她邀请我进了她的屋子。
“我姓白,”她坐在自己的床铺上说,“叫我白洁。”
她人是干干静静的,穿着雪白的裙子,全然不像她的屋子里一样乱七八糟。我看看地板脏的没法下脚,她不以为意的说:“没关系,踩吧,都是垃圾。”
她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穿衣镜,那大概是除了她以外唯一整洁的了。我走过去看,有几秒钟那镜子里没有我的形象,我诧异的用手去摸,白洁叫住了我。“那镜子很珍贵……你小心。”
白洁在打量我。“你是他的亲戚,你很像他,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他的弟弟。”我点头,问:“你和我表哥很熟吗?那么他那几天……是跟你合住的?”白洁做个荒谬的手势说:“怎么可能!他住在莫灵那里。”
我还想问,她却示意我住口,看了我好久才说:“没错,你们像得很,只不过你表哥脸色苍白,而你不同,你脸色很好。”
她这间屋子的窗户同样没有窗帘,但比起阿霞的来要好的多。显然她经常开窗通风。我看到窗外天色已经很晚,说要回去了。看来今天是找不到表哥了。
“你现在要走?”她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不行,你现在不能下楼去。”
“为什么?”
她回答说:“因为天黑了,你必须等到莫灵回来才能下去。”
莫名其妙,我要求她解释给我听,她说她也不清楚,但是拜托我一定不要一个人下楼。我打开门,楼道里没有人,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这么晚了,得赶回学校去。
我坚持要走,白洁居然伸手拉住了我。“别走!”她抬起头来恳切的说。我被打动,刚要跟她回屋,隔壁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年轻人出来快步下楼。
白洁和我都吃了一惊,从背影看那人确实是失踪了的表哥,我高兴的追过去。
一楼是没有灯的,我追下来之后才发现。等适应了黑暗,我发现这里跟白天上来时有些不同。地下室的门敞开着,凉气扑面而来,有什么东西在门里深邃的楼梯下蠢动,我有点害怕,想打开大门出去。
但那门好像锁住了。
我想到了包裹里的钥匙,拿出来摸索着插进去,打开大门。外面一片漆黑,不过那也要比地下室里的腐臭味好很多,我不顾一切冲出去。
等待我的却是脚下一绊,向下一栽。
我错了,那时候我想,只顾着开门,竟然没想到楼梯和大门的方向。
我打开的是地下室的门。
等我恢复力气爬起来,四周黑蒙蒙,分辨不出哪里是上楼梯的路。为了避免走错,我原地不动了很久,最后终于被心里的恐惧打动,大声的喊起来:“有人吗?”
我的声音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地下室里旋转,再旋转。周围都是墙壁,让我窒息。终于,我想起自己带着打火机。哆嗦着掏出那个小东西,啪的一声打着它,我看见面前是另一个我。那似乎是一面很大的镜子,我很奇怪地下室里有这样的东西。镜子里的我面色苍白,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我开始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动作,后来想到表哥。
“哥!”我拍打那面镜子,镜子里的我也冲上来,疯狂的在另一面拍打。
或许那就是我吧,我正想着,镜子里的人离开了镜面,慢慢倒退着走了。
我回过身,手里的火苗一下子熄灭了。在亮光消失的一霎那,我看到一个女孩。
她在黑暗中一下子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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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一直在给儿子讲《西游记》,我讲得绘声绘色,小家伙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天晚上,儿子又让我给他讲《西游记》。我正讲着,老婆突然插话问我:“你说,《西游记》里唐僧取的是什么经?”这下还真把我问住了,我赶紧低头沉思。可还没等我想到答案,儿子就抢答了:“这还用问吗?唐僧娶的当然是玉兔精了。”
妻子听后哈哈大笑,我也强忍着笑问:“儿子,你再想想,老爸是这么给你讲的吗?”
儿子挠挠头,想了一会儿,疑惑地问:“爸,那难道是白骨精?”
取经队伍到达贫困地区,几天化不到斋,悟空因为要保护师父,只好让沙僧和八戒去远处城里找吃的。第一天去,都空手回来,因为没有钱。第二天去,还是空手,因为没有钱。悟空大怒:“再找不到吃的,就别回来!”第三天傍晚,沙僧高高兴兴地背着一大袋子米,还剩了好多钱。悟空大喜,又问:“八戒呢?”沙僧顿时伤心地哭道:“大师兄,原谅我吧,咱们这么多人,就二师兄能卖到16块钱一斤。”
师徒四人到达一个大城市,悟空化斋,沙僧收拾行李,八戒出去遛马。晚上八戒空手而归,唐僧问:“白龙马呢?”八戒说:“被**扣了。”唐僧问为什么?八戒说:“它放了个屁。”唐僧说:“放个屁也不至于被扣啊?”八戒说:“**说北京要办绿色奥运,它尾气超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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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三十七 圣人
下班回家,一开门就发现有个年轻人坐在客厅里,我住的可是警察宿舍,怎么可能有人摸进来,看来来者并非平庸之辈,便冷声道:“未知贵客来访,未能远迎,失礼了!”
年轻人脸容冷俊,对我的讽刺没什么反应,淡然道:“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我知道你认识我。”
我认真地观察年轻人俊朗而冷酷的面容,突然想起诗雅寄给我的照片,惊道:“你是忧笛?”
年轻人点头道:“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鬼瞳曾说诗雅脸上有黑气,近期可能会发生意外,因此忧笛突然到访,不由使我担心起诗雅的安危,便说:“诗雅出意外了吗?”
忧笛叹息道:“暂时没有,但只是暂时。”
我急道:“为何这么说?”
忧笛思考片刻,说:“也许我应把事情告诉你,毕竟你也已经身陷这个大旋涡之中……
“我师傅监兵真人在驾鹤西游之前告诉我一个关于圣人的预言,圣人将会在九星联珠之时诞辰,并在本命年蒙受厄运,含恨辞世,于冥府地狱中历练百劫后,重临人世。圣人本应本性善良,但因被仇恨瞒闭了双眼,复活后必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随后将会带领百族万民进入一个新时代,一个辉煌的时代。
“圣人的诞生、辞世、复活是人力无法阻碍的,因为这是天命,一切干预都将会徒劳无功,那怕干预者拥有鬼神之力。但若然放任不管,神州之内必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圣人的复活将会带来浩劫,这是必然的,但若让其带着仇恨复活,后果则不堪设想。因此,师傅吩咐我必须在其复活之前集齐临兵、孟章、陵光、执明等四颗神珠,以神珠的力量安抚其灵魂,化解其戾气,免使其带着仇恨复活,迁怒于无辜百姓。
“师傅传授了我‘临兵神珠’,另外三颗神则要我自行寻找。六年前,我认识诗雅时,把保护这城市的使命交给她,只身踏上寻找神珠的旅途。
“诗雅的师傅七求真人其实就是孟章真人的后人,所以他知道孟章仙冢的部分秘密。纵使如此,要进入仙冢亦步步为营,我想你对此也深有体会。而且神珠是四位真人以毕生修为所炼,孟章真人之所以肯送赠你们,除了他知道此事关系千万生灵,亦因为诗雅是他徒孙,以及你们所表明出情义,要不然绝对不会让你们全身而退。
“我在寻找执明神珠时,不慎被困,因此误了与诗雅的约定。诗雅个性执着,竟然以身犯险舍命把我救出来。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三颗神珠,并知道第四颗神珠的下落,我本想向诗雅讨回玉笛,以便寻找神珠,但她执意不肯,坚持要代替我犯险。无奈之下,我只能冒昧拜访了。”
我说:“我有什么能帮上忙呢?”
忧笛说:“我需要你从孟章仙冢取出的玉笛,我师傅与孟章等三名真人师出同门,他的仙器对我有大用,有了它,我就能与诗雅一同寻找陵光神珠。”
我本来只是把孟章真人的东西当作纪念品,既然忧笛用得着,那就没有不给他的理由。可是,当我想到房间拿玉笛的时候,心中突然泛起不安的感觉,立刻就意识到危险逼近,连忙往后跳开。房门随即自动打开,门后站着一名手持玉笛的妙龄少女,虽然我与她素未谋面,但我对她并不陌生,因为她是燕燕。
忧笛仿佛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挡在我身前,对燕燕冷声道:“身为修道之人,竟然盗窃他人之物,实在太不知廉耻了!”
燕燕轻晃手中玉笛,笑道:“是啊,盗窃的确是不知廉耻,但总比逆天而行要好,那可是不知死活。”
忧笛轻叹不语,燕燕又说:“我把这笛子拿走,也是为你好,你师傅和三个师叔都已经修炼到半仙境界,还是看不破红尘,还炼什么神珠阻止生灵涂炭,最终落得沉沦鬼道的下场。你要是发动神珠的力量,下场必定比他们更可悲。”
忧笛说:“这就是正道与妖道之别,正道以维护苍生为己任,妖道则以祸害万物为生。”
燕燕笑道:“我以前也这么样耶,不过现在却觉得这种想法实在太愚蠢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大自然的定律,弱者理应成为强者的食粮。而保护弱者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们杀光,让他们投胎当个强者。”
忧笛冷漠的脸庞闪过一丝怒意,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罢,手指轻弹,一点细如幼沙般的火星飞出,带着长长的尾巴,如流星一般没入对方眉心。随即,燕燕全身被火焰包围,但她似乎并未感到痛苦,冷笑道:“说不过就动手,就是所谓的正道吗?哈哈哈……”
不一会儿,燕燕就在烈火中消失,原地只剩下一张烧成灰的人形纸符和玉笛。我问忧笛:“她死了吗?”
忧笛拾起玉笛说:“没有,刚才的只是个替身,她本人并不在这里。”
我又说:“她为什么要插手你的事?”
忧笛轻声叹息,道:“这个可怜的丫头受到一只清朝老鬼迷惑,修习邪术,并想借圣人复活后的动荡时势大量收到灵魂来提升道行,所以她必须阻挠我安抚圣人的灵魂。”
燕燕插手此事,必然少不了梦芝,她们两人联手,恐怕忧笛和诗雅的日子并不好过。我把心中所想告诉忧笛,他叹息道:“别担心我们,我们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反而担心你的安危,虽然你有预知危险及辨别谎言的能力,但对方亦非善男信女,你和你的队员的异能都是不起作用的。”
我沉默不语,事实的确如此,燕燕会诡异的法术,梦芝则精通召唤魔鬼,要对付她们,单凭力士的拳头是不行的,我和灵犬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忧笛又说:“我和诗雅现在必须着手寻找神珠及安抚圣人的事情,分身乏术,无法给予你们,但孟章真人会帮你们的。”
我不解道:“他不是已经仙游了吗?怎么能我们呢!”
忧笛说:“生死只是存在状态的转变,只要神精不灭,失去肉体亦无大碍。你从仙冢得到的道袍和桃木剑,分别附有孟章真人的一魂一魄,必要就用它们来保命。”
送走忧笛后,我从柜底翻出道袍和桃木剑,看着它们发呆,心想这两样东西真的能用来保命吗?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我还是相信忧笛的话,因为我拥有预知危险及辨别谎话这两种异能,除了小队的成员,就只有三个人知道,而且他们都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
[档案三十七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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