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村里没有自来水,全家人吃的用的水全都要到半里外的一眼大井里去挑。所以每天清晨,我都会一大早起来,背上我的小竹筒,跟随父亲踏上青石板上的露珠儿去村口担水。
守在井边的人很多,往往要排上一个长队,人们就在相互问候中打发时光,有说有笑,一直等到太阳儿露出脸来,初升的阳光照在身上,如同披了一层柔和的外衣,非常舒适。
我问父亲,咱家后院里不是也有一口井吗,为什么偏要大老远地赶到这里来挑水呢。父亲笑笑说,这里的水甜啊,你没看见,全村的人都喝这儿的水呢。
这是一个难以让我信服的理由,在我看来,水就是水,淡而无味,全然没有酸甜苦辣之分,于是我的嘴巴撅了起来。父亲伸出食指刮刮我的嘴巴,说,每天清早起来,活络活络筋骨,才能长就一副好身体啊。
可我想的却是后院里那眼早已湮没在荒草中的井。井檐上早已苔迹斑斑,我曾经踮起脚趴在井檐上朝里张望,看到的只是黑汪汪的水面,我找了一块石子扔下去,的是竟然没有溅起一丝波纹。
村里的孩子经常神秘兮兮地问我,你们家的那眼井,你不害怕吗?你没有看见过的东西从里面冒出来?
我骄傲地抬起头来,怕什么?不就是一眼水井么,还能钻出一条蛇怪来?井栏下的草丛里,每天晚上都有一只蟋蟀叫得很响亮,那才是我最向往的东西,可惜没有一次能够抓住它。
为了证明我的无畏,我把小伙伴叫到家里来,当着他们的面爬到井檐上,朝他们挥手道:“你们看见了吗?你们敢上来吗?”井檐上滑得厉害,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围着它转圈。直到奶奶哭喊着将我抱下来,奶奶头发散乱,眼睛发白,样子很吓人,对着井口叫道:“我知道你想要报复,可是你不要害孩子啊,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我死,就托个梦给我,我马上就下来。”
当天晚上,我在睡梦中仿佛听见一阵笑声从井边传来,于是我睡眼迷离地来到井边。月光皎白,我看见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孩,戴着小西瓜帽,穿着一件大红棉袄,正爬在井檐上朝我做鬼脸。
“你是谁?”我问道。
不停地笑,手中拔浪鼓儿摇得咚咚响。于是我又问:“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妈妈呢?”
小孩向我招手,我走到他的身边,孩指指井里面,贴着我的耳朵说:“妈妈在下面,轻点儿,别吵醒了她。”小孩的脸很凉,虽然是几乎贴着我,可我仍然感觉不到他呼出热气。
我心中,问:“你家住在这下面吗?”
说:“是啊。”
我伸出手去摸小孩的棉袄,凉凉的,软软的,似有似无,却很干燥,一点没有沾湿的迹象,我就说:“那里面都是水,为什么你身上一点都不湿呢?”
小孩不解地望着我,说:“没有啊,这里是我家门口,怎么会有水呢?”
月已偏西,井口完全笼罩在井栏的阴影之下,我只看到黑隆隆的一片。我凝望着,他的脸很白,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我问:“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是啊,都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人陪我玩,我孤单得很。”低下头来。
我的心中一热,于是抓起的手,说:“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小孩眼中一亮,可是霎那间又低下头来,低声地说:“妈妈知道了,会骂的。”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就是骂,我也不怕。”
“***妈还睡着吗?”
点点头。
我有忍不住地好奇,说:“可以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吗?”
小孩不放心地朝井口张望,似是害怕,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终于下定决心,说:“咱们是朋友,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轻声些,妈妈可厉害了……”
我从来都不会想到,原来井里面还藏着一道阶梯,我们手拉手沿着阶梯往下走,小孩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好奇地朝四面张望,可惜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觉得里面很大,空穴里的风声在耳边呜呜地响。
突然间听到一声女人的咳嗽声,我感觉到拉着我的手的小孩在剧烈地颤抖,“妈、妈……”,我正要问他怎么了,却感觉到手上一空,我伸手想去拉他,却发觉他已经消失了,四面空空寂寂,只有黑暗。
我听到一阵涌潮般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不一刻就感到有水不住地朝我的脚上涌,慢慢没过膝盖。我于是没命地往回跑,可是脚下一空,原先的阶梯竟全消失了,我一下摔倒在水里。我大声呼救,可潮水湮没了我的声音。
我于是奋力向上游去,却是怎么也游不动,我的双脚被一窝丝缠着,根本无法挣开,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摸到的只是滑不溜手的青苔和井壁。井水没过我的头顶,我在绝望中挣扎。
当我醒来时奶奶正在用艾草熏洗我的全身,奶奶眼中带着无尽的疲倦,口中喃喃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无知,害了你们母子俩,你要报复,就报复我一人,求你不要为难小孩子……”
我一下子跳起来,奶奶先是一楞,然后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磕拜,我说我看见了,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捂住了口,母亲说,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饿了吗,快吃点东西。
我再次来到后院,那口井已经被封起来了,一块厚厚的青石板盖在上面,被水泥糊得严严实实,我再也无法看到里面的东西。
可是从那以后我却经常做类似的梦,有一次我甚至跟着小孩下到井底,看到那里面一片亮堂,穿过一个有无数鲜花园子,一幢房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几乎惊讶地叫出声来。
那幢房子竟象极了我家里的宅院!只是家里的宅院已经残破不堪,而那幢房子却是浣然如新,白色的墙面,红色的柱子,在鲜花的衬托下仿佛仙境一般。
拉着我躲在西厢房的窗子底下,轻声说:“我的妈妈就在里面呢,她在看书。”
房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上的缝隙,我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的侧影,她的头发很长,她斜斜靠在几子上,拿着一本书,眼睛却望着前方,不知是在想什么。
我在小孩的耳畔说:“看***妈的样子,一点都不凶啊。”
小孩却是很恐惧的样子,“你不知道,她要是凶起来啊……”
“小新,你回来了么——”那女人叫道,声音也很好听,仿佛春风指过耳畔。
突然间,门打开了,一阵狂风涌过来,我惊奇地看着那在我的眼前像一片落叶般飘开。
那个女人转过头来,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一丝丝象手一样向我伸来,将我牢牢缠住,越拉越紧,渐渐扣入我的肉里,仿佛要将我撕裂……
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几次想要撬开石板看个究竟,都被家人及时阻止。我一再地做着同样的梦,人也渐渐消瘦起来。
奶奶也开始生病,经常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说着一些让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话语。
有一天下起了大雨,老宅在雨中摇摇欲坠,雨水顺着墙面淌进房子里。等到第二天天睛的时候,我们发现奶奶房间里的墙上赫然多了几行黯红色的大字:“寄人篱墙下,子息难保全。不如伴君去,泉下共团圆!”
奶奶看见那几个字,突然坐起,“你终于还是不肯放过我,好,我马上就来。”奶奶又复躺下,把全家人都叫到他的面前,指着那些红字,说:“看见那些字了吗?那是我的报应要来了。”
父亲连忙说:“这是前人写的,只不过刚下了雨,雨水把表面的石灰冲掉了,它才露出来,我把它刮掉,就不会再有了。”
奶奶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算啦,是我做的孽,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院里那口井,你们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今日反正我要去了,就给你们讲个明白吧。”
原来我的爷曾是一个商人,表面上经商,实际上的使命却是负责为当时的革命武装采购当时最紧缺的医药器材。这是一项极其危险而又艰难的,因为要想尽办法,从敌统区弄到药材,还要运回解放区,不能被敌人识破身份。所以即使对家人,爷爷也从来不敢透露半个字。
这一天爷爷疲倦不堪地回到家,还带回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那孩子都六七岁大了,爷爷说:“这是我那座城市里的女人和孩子,近来那边打仗,很不安全,所以我要把她们带回家来住一段时间。”
“我一直在家里等他,等啊等,望穿秋水,望眼欲穿,只盼他能回来看我一眼。可是他要么两年不回一次家,一回家,就带个女人来,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是一下子掉进冰窟里啊。”奶奶说。
“我当时心里就恨,我恨恨地望着那个女人,她确实是我是真的很喜欢,白模白样,又很懂事,只是一想到是那个女人生的,我的心里就象有把剪刀在绞。
有一天,那个女人出去做礼拜。我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想,他这一去,又有半年了吧,为何还不回来?我看着他从城里带回的那座洋钟滴滴答答答地摆,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小新的呼救声,我走到窗前,看见井檐上挂着一双手,小新大半个身子都在井里,只露出一个头,喊着救命。
我当时拼命地往外冲,我被房间的门坎绊倒了,就在倒地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想到,我这是在做什么?那是人家的孩子,我救他做什么。我慢慢地爬起身来,茫然地听着小新的声音在院子里渐渐小去。等我走到院子里时,孩子早已沉到井底了。“
“我这是做孽啊!”
奶奶说完这句话,就背过气去了。
推拿,抢救,奶奶悠悠转醒:“孩子走的那一天,穿的是一身红袄。”
“那个女人回来后看到小新的尸体,一句话不说,当天晚上,在墙上写下这行血书后,她抱着小新再次跳入井里……
一个月后,我收到他的信,才知道,他是在狱中给我写的信,那时他已经不在人间了。
信中说,那个女人是他一个战友的妻子,战友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了,临终前将自己的妻儿托付给他。因为身份已经暴露,城里不能住了,他只好将她们带回乡下暂时躲避。但是平白无故带回一个女人和孩子,别人一定会起疑心,所以才要找那样的借口。“
“小新,小新……”
奶奶的眼中渐渐流放出异样的光彩,而呼吸已经停止了。
不久后,旧宅被拆,家中盖起了新楼,那口井也被填平了,我再也无缘得见井底的秘密。
简介
,听者无一幸免,因为她从阴间来电……
夜半三更,谁的手机频频震响?最后杀掉你的人,很可能就是你自己!
继441女生自杀事件,阴森,神秘女生苏雅步上了危机重重的生死之旅。一个个染满鲜血的祭礼,一幕幕梦魇般的悲剧,它的背后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死亡怨气,种种嫉妒和贪婪的秘密徐徐地显露出来……
1
2006年8月8日,深夜。
从谐音来看,这是一个很吉利的日子。但在那些上了年龄的眼里,这个日子却有些特别——农历七月十五,传统的鬼节。老皇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宜嫁娶、祭祀、祈福、求嗣,忌行丧、安葬、出行。
传说,鬼节这晚,地府大赦,鬼门大开,孤魂野鬼们蜂拥而出,游历人间。
所以,这天晚上,南江医学院的校园里格外的清静。以前,黑夜的帷幕还没有完全降落,校园的各个角落里早就坐满了学生情侣,牵手、拥抱、亲吻,用一些简单的爱抚动作来满足各自对性与爱的幻想。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却没有人敢造次。几千年来的禁忌,在人们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没有必要,谁也不愿意在鬼节这晚外出。
苏舒在熄灯哨响了没多久就睡着了。不但是她,寝室里的其她三个女生都早早地睡着了。这个夜晚有点反常,一向喧嚣的女生宿舍里竟然听不到女生打闹的尖叫声,寂静得过分。
不知过了多久,苏舒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
死一般寂静的黑夜,铃声显得特别诡异,仿佛一个韶华已逝的女人在尖叫、嘶喊、捶打,音量并不大,却特别尖锐刺耳,迅速弥漫了这个寝室的所有空间,一下子就攫住了苏舒的心脏,让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苏舒感到一阵恶心,似乎想要呕吐——她从来没有听到如此难听的铃声。,怎么会变成这么难听的可怕声音?
苏舒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窗外,一轮孤月,几点繁星,忽隐忽现。夜风乍起,虽然还是八月,却已经有了几丝秋风的寒意。
铃声还在继续,旋律非但没有衰竭,反而更加激烈起来,一个高调紧接着一个高调,绵绵不绝。苏舒伸出手,在床边摸索了一会,很快就摸到了她那个粉红色的诺基亚。手机是那种可爱型的,配了条晶莹剔透的红色水晶链,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浅蓝色荧光。
铃声果然是从她里发出来的。
苏舒不再迟疑,掀开翻盖,看了眼来电显示,“138xxx71724”,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苏舒对着手机发呆,想了一会,始终想不起这个号码的主人。这么晚,谁会打电话给她呢?
奇怪的是,,铃声会一直响下去。
苏舒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把放在耳边聆听。
什么都没有听到,除了若有若无的风声。
苏舒忍不住了:“喂?”
依然没人说话,却开始有声音了——又是一阵。
只是,这次的铃声,特别的悦耳,仿佛清泉叮咚,简单而纯粹,极为空灵,没有一点杂音。苏舒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情不自禁地陶醉其中,心旷神怡,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随着铃声盈盈起舞。
不知不觉中,苏舒所有的精神都贯注在手机里的铃声中,连心跳都随着铃声的旋律而起伏跃动着。
但是,?
可没等苏舒想明白,小溪就汇集成了河流,浩浩荡荡,奔腾翻滚。苏舒的心跳益发急促了,仿佛炸雷般一声声冲击着苏舒的耳膜,振聋发聩。苏舒急了,这时,她才意识到,手机里的铃声比魔鬼更可怕。
她想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僵硬起来,竟然不听从她大脑神经发出的指令。还在翻江倒海般折腾,苏舒的身体蜷缩了起来,仿佛一只正在解剖中的青蛙,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肢体却不时神经质般地抽搐一下。
这是什么?
苏舒急了,集中所有的精神和气力,猛然发声喊,终于挥动了拿着的右手,将手机扔出去了。
粉红色的诺基亚手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可怕的铃声戛然而止。苏舒松了口气,躺在床上,筋疲力尽,大口大口地喘气。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舒怔怔地望着地上的,神情恍惚。过了好半天,她才勉强恢复过来。
刚才所发生的,是一场梦?还是她的幻觉?
诺基亚手机的质量就是好,摔得这么重一点事都没有。浅蓝色的荧光仍然不紧不慢地亮着,忽明忽灭,颇有节奏。
苏舒光着脚丫子爬起床,捡起手机,仔细地端详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阵夜风拂过,苏舒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钻回了毯子里。
翻看。
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梦。
苏舒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下。但是,她却始终没办法真正放下。刚才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一场梦?酸楚疲惫的似乎也在提示着她什么。
苏舒头晕脑胀,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索性把关了,安心睡觉。但她才闭上眼,就听到一阵古怪的笑声,女人恶毒仇恨的笑声,尖着嗓子,一个劲地笑,笑得苏舒毛骨悚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她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看到那个本已经关了的!
苏舒睁大了,睫毛微微颤抖着,惊恐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手机变得如此可怕!
这次,她吸取了教训,双手堵住耳朵,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去触摸那个手机了。然后,她放声大叫:“救命!”
随着苏舒的叫声,寝室的灯亮了。小妖揉着问:“苏舒,你又做噩梦了?”
“我没……”
“没做噩梦叫什么救命?难道是春梦?梦到有人要调戏你?”上铺的沈嘉月不怀好意地探头探脑。
“我刚才听到……”苏舒突然停住嘴,望着床上的手机,说不出话来。不知什么时候,手机恢复了正常,屏幕乌黑的躺在床上,明显关了机,寂静无声。
“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星星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妖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熄了灯。
黑暗与寂静再度统治了这个寝室。没过多久,她们三个又睡着了。只有苏舒,心有余悸,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寝室里阴风阵阵,全身莫名地直冒冷气,即使把毛毯裹得再紧也抵挡不了那种寒气。
今夜,鬼节,百鬼夜行,忌出行。
2
窗外,一轮冷月无声的悬在半空,灰白的月光将南江医学院的校园映得影影绰绰,仿佛置身于陈旧的黑白中,让人无端地涌出许多惘然。
从窗棂的缝隙中眺望过去,在教师宿舍那边的小径边上,一些高矮不一的模糊影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蹲或站,燃烧冥钱,灰烬随风而起,仿佛有灵性般盘旋着、飞舞着,消失在苍茫的黑夜中。
苏舒看了一会,心里不知为什么渐渐沉重起来,一股深入骨髓的凄凉铺开盖地湮没了她。她刚到十八岁,正是少年心事当拿云的年龄,却总是多愁善感,飞花落叶都能让她心生阴霾,自哀自怜好半天。
如果没有爱,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苏舒突然好怀念外婆的温暖手掌,如果能回到从前,她宁可舍弃一切,永远做一个长不大的疯丫头永远陪在外婆身边。可外婆终于离她而去,去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没有温度、没有颜色、没有情感的另一个世界。
鼻子有些发酸,眼前一片朦胧,强忍了许久,温热的液体终于还是缓缓滑出来。苏舒紧了紧毛毯,心里空落落的,任孤独的灵魂在悲伤的音乐中翩翩独舞。
迷迷糊糊中,苏舒终于还是闭上了,似乎睡着了。
只是“似乎”睡着了,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睡着了没有。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很清晰,和平常清醒时一模一样。但是——但是,她没办法让自己的听从她的意识。
眼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哪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有办法让自己看清身边的事物。但是,她又分明“看”见了某些东西,模模糊糊,影影绰绰,没有色彩,没有规格,仿佛只是一些零乱的碎片,却依然可以感觉出是她沉睡的寝室。
她想说话,可没办法能说出来。她侧耳倾听,却什么也听不到。她的手、她的脚、她的头、她的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不听从她的使唤了。
,从原来的身体中脱离出来,仿佛是一个毫无重量的影子,又或者是一团飘浮在空气中的气体,身不由己地飘来飘去。
难道,这就是死亡后的感觉?自己已经死了?苏舒悲伤地想。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有多少痛苦,只是有点惘然若失。她不甘心,她还没享受到人世间的情与爱,她还没有感受到婚姻与天伦之乐,怎么能就这样离去?何况,如果真的死了,真的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却如此无序、冷漠、寂静,连找个可以交流的灵魂都没有,那岂不是更惨?
绝对不可以就这样离去!苏舒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集中所有的意志,想要让自己飘浮的身体回到那个实质的完全隔离了。
不会的,自己不会就这样死去!苏舒累极了,一边休息一边思索对策。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是睡着了,怎么可能会死呢?如果没死,那么又如何解释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呢?
苏舒的思绪百转千回,突然间灵光乍现,脑海里浮出一个故老相传的词语——“鬼压床”。今夜是鬼节,鬼门大开,百鬼夜行。难道,自己的真的被孤魂野鬼压住了?听说,很多人都有“鬼压床”的经历,像她这样挣扎在生存与死亡边缘。
苏舒壮着胆子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没事的,那么多遇到“鬼压床”的人还不是醒来了?想到这,苏舒稍稍安心了些,再次集中意志力来呼唤自己的。只是,这次,她改变了策略,不再胡乱用力,而是把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自己的眼皮中——只要睁开了眼,自己就醒过来,一切都会消失!
睁开、睁开、睁开!苏舒抛掉一切杂念,拼命地给眼皮下命令。一次、两次、三次……不知尝试了多少次,苏舒眼珠一转,眼皮拉开,竟然真的醒过来了。
醒来后的苏舒筋疲力尽,仿佛死过去一样,瘫软无力。八月天,正是酷热的时候,苏舒却浑身冷汗,心虚气短。
苏舒喘着粗气,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幸好,只是有些疲惫,还是听从她神经中枢发出的指令的。刚才那场梦魇,苏舒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
她转动身体,换个姿势,从平躺变成侧卧。听说,逃避的“鬼压床”最好办法是换个睡眠的姿势。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现在,苏舒正对着寝室的窗户,八月的夜风断断续续地从这里侵袭进来,带来几许清凉。苏舒不喜欢开着窗户,害怕一切陌生人,更别说是那种作奸犯科的小偷与强盗了。在她的记忆中,她睡得最安心的时候是童年外婆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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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突如其来的手机振铃打破了自习室的沉静。发怔一秒钟,我忽然发现这个声音来自我的书包。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翻后,我终于在一本倒扣着的《内科学》下面找到了那部同样歇斯底里的"挪鸡鸭",并在全体同学的注视之下连滚带爬地逃出了。
"喂。"自习楼外广阔的天地终于让我出了一口气,我发现手机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串不熟悉的号码。"哪位?"
"喂?"(竟然是一位mm的动人声音!)
"舒春吗?"(失望!原来是打错了!)
"对不起,恐怕您打错了,我的号码是13077954413。"
"噢……那对不起,麻烦您了,再见。"mm的声音非常柔美动听,就象碧聊上我崇拜的一个jj一样。
"啊,没关系,再见再见,再见。"等我说完最后一个再见时,才发现对方早已把电话挂了。……真没面子。手里的挪鸡鸭嘎吱响了一声,说这是个新号码,问我存不存。白痴!当然是no了!我在挪鸡鸭的大肚皮上按了几下,把它重新揣到兜里,向自习楼里走去。
"嘟!嘟!……"还没迈开步,那部二手的挪鸡鸭又在兜里欢实地蹦了起来。
看看号码,咦?又是刚才的号。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挪鸡鸭肚皮左边的那个绿色按钮。
"喂。"
"喂?舒春吗?"
mm温柔的声音让我的心血管极速扩张,而且有点呼吸困难。
"对不起同学,你又打错了,我的号码是13077954413。"
"嗯……,怎么又打错了?"对方的语气好可爱哦!我的头脑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皱着眉头、撅着小嘴的lpmm的形象。
"你确定你拨的号对吗?"
"是呀。"
"那可能是窜号了,这样吧,我把关掉,你再打,好不好?"
"真不好意思,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差点就说为lpmm效劳是我的一贯宗旨,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下去了,只顺着喉咙涌上来一片热血,分散在我的脸部,有点发热。
关掉了。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吧?什么电话也打完了。我又打开了手机,大步向门口的烧麦摊走去。
"嘟!嘟!……"兜里的挪鸡鸭竟然又跳了起来。
我迅速掏出手机,看见了上面那个刚刚熟悉的号码:13519451948。难道……难道我杨一学要走桃花运不成?想起那让人无法抵抗的声音,我连忙接通了。
"喂?"我努力作出稳重的样子。
"……"
"喂?"
"怎么又是你?"
!·#¥#¥…—¥—·#…*)
mm的声音有点凌厉起来。
"什么又是我?我还想说怎么又是你呢?"我笑着回答。
"算了,别闹了,我要舒春接。"
我倒。这回真成了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喂,我没和你开玩笑,我姓杨,叫杨一学,我这儿没有什么叫舒春的,我也从来不认识什么人叫舒春,clear?"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无奈的叹音,mm正儿八经地说:"我知道舒春就在你身边,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接我的了ok?"
我拷!什么跟什么嘛!我好心成了驴肝肺!
我说:"你要不信我给你找个人来证明我倒底是谁,你等着,要不你一会儿再打来,你倒底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有点语无伦次,那边传来一声干脆的挂断音,打断了我的发言。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灼热的阳光照在我身上,看着手里过时的挪鸡鸭,我觉得自己象个傻冒。
"叉的!"我忿怒的咒骂着,一时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大步流星地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嘟!嘟!……"兜里的它又响了。我毫不理睬,踏上了宿舍楼的门阶。
不巧,竟然碰上了我们班的辅导员刘老师!
"啊哈,刘老师。"
"杨一学,是你的手机响吧?怎么不接。刘老师摇了摇头闪出了楼门。
"喂。"我这次可没什么好气。
出乎我的意料,电话那端竟然传出一丝低低的啜泣!
"嗯?怎么回事?什么动静?"我有点慌了,男人嘛,对于这个的免疫力总是很低的。
"不管你是谁,我请你把电话交给舒春,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妹妹的声音是那样的让人怜爱,让我简直没
有理由拒绝她的要求。如果我能变出一个舒春来,我想我一定会这样做的。可惜我没有这个能力。
"对不起同学,我想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如果我在这儿哪怕能找出一个叫舒春的来,我都会把电话交他手上,可惜……"
的啜泣声变成了清晰可闻的哭泣:"……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接我的电话,他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他一定不会生我气的,请你替我转告他,我永远爱他!"
我就象被一头闷棍打在脑部一样呆住了,对于我这样钻石王老五一级的人来说,听到这样赤果果的爱情表白,哪怕对象不是我,也足以让我六魂出窍、心潮澎湃!我正结结巴巴地不知说什么好时,对方的电话"啪"地一声又挂掉了,这是她的第四次错打,也是最后一次。
我好不容易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突然想到这件事足以在一对相爱的人中间产生致命的误会。于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向她解释清楚这件事,不能因为我在他们之间投下什么阴影。(还可以吧?我觉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
我打开挪鸡鸭,拨开了那个不知什么时候被它记录在案的号码:13519451948。
等待了足有十几秒的时间,听筒里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sorry,themobilephoneyouhavecallediscurrentlyswitchedoff,pleasetryagainlater."在试了
多次不果之后,我悻悻地在那个号码下记下了一个名字:"舒春"。
东北的气候像一个不是极左就是极右的政治投机者,夏天能把你烤出人油、冬天能把你冻出脑浆。在熬出了一锅人油半锅脑浆之后,我终于结束了噩梦般的考研生涯,得以在分数放榜之前苟延残喘一下。本来想趁此机会在家里多呆一阵,好好温习一下我的《fifa99》和《帝国时代》,可惜三院骨科王教授觉得象我这么出色的一个劳力和挡酒牌闲置在家实在是太可惜了,于是力邀我出山,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每天和大夫们一起上班下班,平时在住院部给病人查查体打发时光。王教授说这是给我锻炼的机会为明年再考研做准备,把我恨得牙根直痒,后来的我的遭遇被他这张乌鸦嘴不幸言中。
里的病人并没有因为歪期的来临而有所减少,相反,因为季节的关系,有一些科室(如骨科等)的病人还多了近一倍。我每天戴着个听诊器定时游荡于几个科室之间,俨然一个全能大夫,颇受一些不知内情的病人们的尊敬。
2000年2月2日,是我终身不能忘记的一天。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上午,天有些阴,我给一个肋骨骨折的病人查过体之后想回休息室休息一下。经过一个新入院病人的床前时无意识地看了一下他的病号牌,霎时间我整个人呆住了,看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自己的:那病号牌清楚地写着:"姓名:舒春;年龄:25"。
人有时就是这样,该记住的往往记不住,没有什么意义的东西却经常使你印象深刻。自从半年前一天里接了四个打错的电话之后,这个名字就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了。但是这时我还是不能确定,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魁伟的男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臂上挂着一个吊瓶。我走过去,看着他,冲他笑了一下。看到我笑了,他也笑了一下。那是一张不算英俊,但很有气质的脸,看起来也和他的年龄相当。
"你叫舒春?"
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检查了一下他的石膏他是胫骨骨折。然后和他攀谈起来。
"你的家属呢?"
"我家不在本市,我也没让他们知道,有几个哥们照顾一下就行了,也不算什么大病。"
"哦?腿都折了还不算大病?"我乐了,这可是头一回听说,有性格,我喜欢。
他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来,指着床沿让我坐。
我摸出兜里的手机,在上面按了一会,突然转过头来问他:"你的手机是不是13519451948?"
他一下子就怔住了,我看着他的,心里在一点一点确定我的判断。
"不是。但那是我女朋友的。"他看着我,脸上非常严肃。"你认识她?"
"不认识。"我摇了摇头,想起那天的遭遇,露出了一丝笑意。我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他,让他看着那行号码和他的名字:"我想这个舒春应该就是你,对不对?"
让我绝对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他的手拿着我的,渐渐有些颤抖,突然他抬起头看着我,我吃惊地发现他的眼中有一层模糊。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平静中有一丝抖动。
我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头。我不知所措地告诉他:"这是一个打错了的,都是找你的。"
他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号码,"梦琦!"突然在他的喉咙间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泪水从他的眼中成串地崩出。
我吓得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同病房里所有的病人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几个主治医师同时从几个方向跑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在全屋人的注视下,他旁若无人地放声大哭起来,我的挪鸡鸭被他按在脸上搓来搓去,好象那就是他的梦琦一样。"你……没事吧?"等他稍微平静一下了,我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并用力地按了一下。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从他的胸前抬起,他用一种异常奇异的目光看着我,并举起了我的挪鸡鸭:"你知不知道,她就是在这一天出的车祸当天晚上就去逝了!""什么!"我大喊出来,只见我的上平静地写着:"1999年9月19日3:25pm。""她打了四个电话是么?"他依旧盯着我的眼睛,不知为什么,我感到有些发慌。"告诉我,她都说了什么?"我按着他的肩膀,尽量用最不刺激他的语气和措辞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可是,就在我说出她的最后一句话是:"请你转告他,我永远爱他。"时,我自己的心里也仿佛挨了重重一锤,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爬上心头!"……梦琦!"舒春满是痛苦地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在我的挪鸡鸭肚皮左边那个绿色的按钮上轻轻按了一下,缓缓地举到自己的耳边。
我家有一只很高很大的海尔冰箱,是92年买的,很古老了,上层是冷冻,下层是冷藏,平时妈妈总是把吃不了的肉放在冷冻室里,我也喜欢把雪糕啦草莓啦之类的东西放进去冻起来。这样一来,冰箱里长年都塞满了东西,有时候连妈妈也会忘记里面到底有什么还没吃完。
有一天,小雪来我家玩,我们玩到很晚,大概十点多了,妈妈有些不高兴,可是小雪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平时学习很紧,也难得有人陪我玩儿,所以看到妈妈生气也没吭声。后来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听到妈妈开了一下入户门,然后又关上了,这时小雪也玩得尽兴了,起身要走,可是妈妈突然推门进来说,要请小雪吃宵夜,妈妈说话的时候表情怪怪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在晚上吃宵夜的习惯,怎么妈妈突然要给我们做宵夜呢?
过了一会儿,小雪说她要上厕所,我开门指给她让她自己去,我的房间和厕所之间隔着厨房,我听到小雪经过厨房的时候和妈妈聊了句什么,之后她就大叫一声,连鞋都没换,夺门而逃了。我急忙出去,发现妈妈爸爸的房间早关灯了,只有厨房里冰箱的冷冻室门还开着,我暗骂小雪这丫头神精病,随手带上了冰箱门。虽然对小雪不满,可我也依稀觉得奇怪,怎么妈妈说给我们做宵夜又早早地睡了呢?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没见到小雪,直到晚上放学,我堵在她教室门口,才算逮着她。我问她昨天是怎么回事,她起先不肯说,后来被我连哄带吓,她才哆嗦着回答:“昨晚,我经过厨房的时候,看到你家冰箱的冷冻室门开了,***妈正探头到里面拿什么东西,我就说阿姨这么晚了别费心给我们弄东西了,”小雪说到这里,打了个冷战,“那个女人猛地把头从冰箱里伸出来,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她阴森森地对我说不费心,这是现成的,我一看她手里拿的,妈呀,居然是一颗冻得发紫的人头!”说到这里,小雪已经抖成一团了,她推开我,落荒而逃。
我听了小雪的话越发觉得这事怪异,不安起来,于是三步两步闯进家门,要问个清楚。
一进家门,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见我回来,先发制人地吼我:“那个小雪,以后不许请她来玩了,一点礼貌都不懂,十点多了还不走,后来我和你爸爸一堵气就睡下了,你再和这样的朋友来往,你也要变得没礼貌的,以后你到别人家玩,人家的爸爸妈妈嫌你呆得太久,也不出来送你,看你受不受得了!”
我惊奇:“咦?不是您看我们玩得晚了要给我们做宵夜的吗?”
妈妈惊诧:“我还给你们做宵夜?我都想骂你们一顿!”
想一想妈妈平时的性格,确实不像会给我们做宵夜的样子,那么昨晚那个怪怪的妈妈又是怎么回事?我还记得小雪说的从冰箱里伸出头来的那个女人不是妈妈,那又会是谁呢?天哪,难道小雪说的都是真的!
我一把拉开冰箱冷冻室的门,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掏,妈妈以为我发了疯,拉住我一顿骂,还把我推到房间里反锁起来,要我赶快学习,把昨天的时间补回来。
因为马上要高考了,这事我也没多想,就算过去了,一直到高考结束,我都沉浸在无边的题海里,而那一段时间,我听妈妈的话,再也没和小雪有过来往。上了大学,我也就渐渐把那天晚上的离奇怪事给淡忘了。
直到有一天,宿舍里的小@上网看了几篇恐怖故事,吓着了,白天发高烧,半夜说胡话,吃药打针也不见效。同寝的大姐说,这是撞克着了,得找个有道行的人给看看。我们半信半疑,在大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居士的家里。
居士要带小@到密室去治疗,我们大声反对。居士笑了,说:“你们不相信我是吧?”然后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张口就说:“你曾经有个朋友,这个朋友以前跟你很要好,可是现在你们没有联系了,是关于冰箱的事情,对不对?”我像被电击了一下,他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那不情愿记起的情节重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了。我对众姐妹说:“让小@跟他进去吧。”大家看我的神色不像在开玩笑,便将小@送进了居士的密室,还嘱咐她有什么事就大叫。
过了不一会儿,居士就出来了,小@还是有点迷糊,可是已经不烧了。大家为小@付了送祟钱,但都不愿意走,她们都想听听居士所说的关于我的那位朋友和冰箱的故事。我于是把那个晚上的事给大家讲了一遍,我也很想听听居士怎样解释那件事。
居士笑笑说:“小姑娘们,不是我做这一行瞎玄乎,这些事都是天机,说多了我要折寿的,就像刚才给那位小姑娘送祟,不让你们看是有我的道理的。”
我拿出钱送给他,心想,你不就是要嘛。
居士接过钱,笑着摇摇头:“钱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的,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个大概,多的我也不能说。”我们立刻支起了耳朵,“你的那个朋友那晚看到的女人的确不是***妈,你还记得在那之前你家的门有响动吗?那就是有东西进来了,不过好在那东西不是冲着你们家人去的,所以你们全家都没事。”
“那是冲着谁去的呀?”我们齐声问。
居士只是摇头神秘地笑,任我们怎么问也不再答言了。
从居士那里回来后,小@一天天地好转,而那件事给我造成的阴霾也渐渐地融化在了小@康复的笑声中。
转过年来,我大学毕业,在还没找到工作的那段时间里,我闲在家中整天看电视。一天,都市新闻里播报一则重大杀人碎尸案,死者的头颅被割掉不知所踪,尸身被弃置山野,今已查明尸源,死者家属已经确认尸体。我不经意间向电视上瞟了一眼,天哪,死者的照片居然就是小雪!
一瞬间,我呆在那里,血液被小雪的遗像抽干。照片中,小雪哀哀地盯着我,仿佛在对我泣诉,那一刻,我分明听到了小雪幽幽的声音:救救我吧,救救我吧,只有你,知道我的头,在哪里……
三岁那年的阴历七月十五,我迎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亲妹妹聂灿灿。
妹妹出生时是个红通通皱巴巴的小家伙,闭起眼睛哇哇大哭,可爱极了。我从没这么喜欢过一样东西,胜过爸爸给我买的水枪。妈妈在我房里摆了张摇篮床,说是由我看护,我高兴极了,妈妈真好!
一天一天,妹妹长大了,她的眼睛真大呀,乌黑乌黑的。我跑去照了照镜子,我的了,睡醒了就哭,真是太可爱了。她的身子软软的,我好喜欢抱她。那天我又抱着她,被爸爸看到了,爸爸一把夺过妹妹,喝斥我道:
“小心把妹妹摔着了。”
爸爸真坏!
妹妹开始听得懂我说话了,妈妈买了好些识字卡片。“鸡”我说,就抓起一张鸡的图片,真是太好玩了。
妹妹会说话了,会叫妈妈了,也会叫爸爸了,但不会叫哥哥,爸爸妈妈都讨厌!
眯得像月亮一样,亲着爸爸的脸。多么希望这蛋糕是我买的呀,可是我没有钱,蛋糕要好多好多的钱。
妹妹会走路了,整天缠着我,我很高兴,可她也缠着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一下班就来抱妹妹,也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爸爸妈妈妈如果永远不下班该多好呀。
我和妹妹都越长越高啦,转眼,我就六岁啦。妈妈不再让睡在我的房间里了,为什么,为什么呀?我恨妈妈!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每天都想着也马上上幼儿园了。我该怎么办呢?
周末,爸爸带我和的手也好软。走了好久,妹妹喊累,爸爸把妹妹从我手里夺走,把妹妹扛在肩上。
爸爸专注的钓着鱼。天有点阴,水库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伸手一推,爸爸掉了下去。
爸爸的尸体捞上来了,妈妈大哭,我也大哭,妹妹没有哭,睁圆了看着我。
,妹妹笑了。
大理我了,讨厌的猫。
我背着妹妹把猫杀了,好少好少的肉哦,我煮了汤给妹妹吃,妹妹可高兴了。汤喝完了,锅底小猫的脑袋露了出来,妹妹怔怔的站着,看着它,眼睛睁得大大大大的。
没有了爸爸,家里的越来越差了。我上小学了,我的成绩也很差,我成日想着妹妹,不想呆在学校。妹妹也上小学了,和我一个学校,真好。
我上中学了,成绩开始好转,我要给妹妹一个未来,我要好好读书。班里有呢。
我成绩很好,我可以上全国任何一所弱,我要照顾她。
大二时,一动不动的站着,睁圆了眼睛看着我。
大三时,妹妹参加高考,我让填报我就读的学校,妹妹答应了,妹妹一直很听我的话
,等我两年,等我毕业了,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我没有当医生。我有那么多当?我做生意,卖药品,卖医疗器械,我赚钱,赚了很多钱。可是,妹妹,你在哪里?
我受不了了,没有妹妹的日子已过了三年,,你也很想我吧。大街上,怎么看哪个女子都有点像你呢?我开始有女人,有很多女人,我对每个女人说,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只爱过两个女人。她们都以为第二个女人是自己,然后会流下感动的泪水,真是傻瓜。
我开起了酒店,当然,只是幕后老板,真正认识我的没有几个人。我已有太多的钱,不想有名。酒店二十一层,1-17层对外营业,19-21层我改造了一下。我知道世俗的,等你回来,这里就是我们两人的天堂,没有人能打扰我们,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病了,我突然想这也许是个机会。我在各大报纸电视上发寻人启事,以母亲的病作饵。
还是没有出现,我心急如焚。
我好像在大街上看到,可等我追过去,她又不见了。我确定,她一定在这座城市,可我怎么才能让她出现呢?
母亲说如果我不变正常妹妹是不会回来的,说我应该正正经经的交个女朋友,接受正常的感情。哦,妹妹看见我有女朋友就会回来了,这还不简单吗?
我在大街上拉了个女孩当女朋友,要求她经常去看母亲。知道和妹妹长得有点像。
妹妹还是没有出现,我要疯掉了。
我看到了一个小故事,太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去住院部看望:
“有母女三人,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后来过了一个月,妹妹把姐姐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我,脸色灰暗
“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正常的感情呢?你应该知道和亲啊,麦芒和灿灿很像啊,你为什么不能爱她呢?”
我阴沉着脸,不说话。沉默了会,绝望的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请你等一等,我想再见见麦芒,我喜欢这孩子。”
我大张齐鼓的发bu告,葬礼上,我终于见到了妹妹。
酒店19层被我改成了一个暗室,我让妹妹住在这里,我敲碎了她的膑骨,这样,她就不能离开我了。
妹妹不和我说话,也不看我,只是抱着了,她哭的样子很美。
又到七月十五了,我对的遗像。
哦,对了,妹妹还不知道妈妈怎么死的呢。我想。
“全靠母亲死了我们才能团聚呢。”我说。妹妹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我。我和她讲了那个故事,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现在你终于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
,一声不吭。
我兴高采烈的出门,排队买鸡翅。走到酒店下,突然想起忘了买蛋糕了,我又折回。突然,什么东西砸到了我,头一晕,我就倒在了地上。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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