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歌剧院杀人事件
“咳……咳……这怎么可能呢,她……在歌剧上演之前就已经服毒自尽了啊!大家都亲眼看到的。”
“停!”胖子举着卷成一团的剧本大摇大摆的上来说:“不成啊,小狼,你表演的太没有激情了。”
我苦笑一声,叫我怎么有激情啊,本来打算在话剧晚会上公演的剧目“茶花女”忽然就改成了这个胖子编写的叫什么“歌剧院杀人事件”的剧本。叫我这个原来演阿尔芒的男主角来演被杀女演员的弟弟。从头到尾只有五句台词。这真是……这真是……
“你想什么啊?我说你呢!”
得,让这家伙过过导演的瘾吧。“我知道了。”我尽量客气的对胖子说。
那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知道就好,咱们这个剧明天就彩排,星期六就上演了。今天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剧场申请下来让你们这些演员们找找感觉的,不认真可不成啊!……好,重新站好,再来一次。”
好吧那就再耍一次吧,我无精打采的回刚才的地方,黑子——我们的男主角用悲伤的语气吸着鼻子说:“我刚才还看见玛丽了,她对我笑呢,你们怎么能开这种残忍的玩笑……”
我们班的话剧爱好者或者说是表演爱好者吴丽拖长了嗓音尖叫一声——“怎么可能!你真的确定是刚才吗?”
黑子一脸正义:“当然,我几时说过瞎话?”
胖子是不是柯南看多了,编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剧本来,我心里这么想,却上前一个马步(导演要求的这么个形体语言):“这怎么可能呢,她……在歌剧上演之前就已经服毒自尽了啊!大家都亲眼看到的。”
“咔!”胖子冲过来愤慨的杵我的太阳穴:“你这叫什么?好像很高兴似的!你是玛丽的弟弟啊,说起她的死讯要激动的,眼里带着泪花的……”
“导演!”舞台侧面子强伸出脑袋来:“我这个杀人犯倒底什么时候能登场啊?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待会我还得去开会呢。”
胖子频频点头道:“快了,马上就可以了。”转向我:“都是你不好,尽耽误时间。”
这个……谁叫我不是领导的。
不屑的一笑,我忽然看见幕布上面有什么在闪光。
“你瞅什么呢?”我马上回答:“胖导,什么都没瞅。”
剩下那几个人笑的气都岔了,胖子不满道:“你倒底想不想好好演了?如果你再这么下去,我就让你跟大虾换一换。”
大虾因为有一紧张就流鼻涕的习惯,被派去演那个一直躺着的死人了。
我连忙说:“别,我一定好好演就是了。”
胖子一拍巴掌:“好吧,这一段先错过去,咱们先来下一段。”我看看剧本,是女主角的灵魂出来吓唬女二号的戏。
“对了,谁演女主角啊?”
胖子神秘的一笑:“这个啊,是个很的妹妹呢,我特地从别的学院请来的外援。”
哦?我感觉身后有人过来了,回头一看——
薄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扭过来。
“你——”看我张大嘴巴诧异的样子,她好像中了彩票一样高兴道:“我这样打扮怎么样?”
不过她很快开始尖叫:“你干嘛拽我头发?”
我说:“看看是不是歪的。”
“怎么会是歪的,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染成棕色,烫的波浪卷。”
我退后一步看看:“没错,就是个芭比娃娃。”
她花了几秒想我这是不是在贬她。
又是胖导的巴掌声:“原来你们认识啊,那挺好,薄荷,你这身打扮棒极了,好像中世纪的欧洲淑女一样。明天就这么上台肯定能把老师看直了眼。”
薄荷文雅的一笑。
她还真把自己当“中世纪的欧洲淑女”了。
“好了,下一幕就是你从侧面走出来,把吴丽吓得摔了一跤,跌倒。接着你走开,小狼从那一边上,抱起吴丽,发现她死了。”胖子说:“咱们演的真实一点,灯光——”
阿标在后台透过玻璃来了个ok的手势。
舞台上一下子暗下去,有那么半分钟,一片漆黑。
在这黑暗中我听到细微的响动。
接着有几盏灯亮起来,一切如刚才的,有桌有椅,吴丽坐在那里煞有介事的看着书。
我跟胖子藏在后头看着,舞台那边薄荷站着的入口好像有鳞光闪动一般。这种效果还真不错,我正在思索,女式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来。
卡塔……卡塔……
真有点渗人了,再看胖子兴奋的脸上出油。
舞台中间歪装看书的吴丽抬起头来:“什么人?”
接着她站起来,恰好背对着我们。
这角度把视线挡住了,我看不到那个“欧洲淑女”走出来的样子。不过听见吴丽一声尖叫。
“啊!”
很短促,大概没达到胖子的要求,不过……这叫声实在逼真,吓得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吴丽直挺挺倒下去。
好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我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那么想。胖子推一把我的后背,弄得我差点没摔了。
“上场!”他小声说。
我就那么毫无防备的走到迷茫的舞台上,吴丽躺在上面,剧情要我抱住她。
可是我有不好的预感,她躺得太逼真了,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不仅仅是场戏一样。
我没管住自己的腿,还是走过去,单膝跪下。
“吴丽……吴丽?”她的脸色煞白,我一惊,把她抱起来。
如此冰冷,如此苍白……“吴丽!”我猛摇她的头,她紧闭的双眼有一阵子好像微微张开,却毫无气息。
“你快醒醒!怎么了你?”
后面胖子和其他人迅速跑出来。
“还真***的好。”黑子说。
“不过台词全错了,小狼你是不是一入戏就忘词啊?”胖子说。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子强终于发现不对,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转过头去,脸色一定相当的不好看,因为所有人都住了嘴。“吴丽,她没有气了,她死了!”
二、胖子惊人的决定
“马上打报警吧。”
胖子一把抢掉我的手机说:“不成,这样咱们这个剧团就得解散了。说不定咱们都得被开除。”
“你什么意思?她又不是我们杀的!”
胖子说:“你还不明白吗?是咱们私自排练,还用这种灯光,我想她八成是被吓死的。”
背后有个哆嗦的女声:“我没想到……会这么好。”
我一看差点没坐地上。
一个披头散发脸色发绿,脖子上一道血口子,脑袋几乎要掉下来的女人走过来。
胖子说:“我其实只想演的逼真点的。”
看来除了他都被吓坏了,黑子已经跑我身后去了。子强也哆嗦着:“你……这个……”
那女人说声:“忘了。”把头上的不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摘,胸前挂的小手电筒一闭,摇身一变成了薄荷。
她说:“是导演让我这么打扮上台的,还说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来个惊喜,谁知道吴丽胆子那么小。”
我看看地下的吴丽,早凉透了,僵硬的躺着,没的救了。
胖子知道似的说:“她没的救了,咱们还得救自己呢。”
子强嘀咕道:“这不是我们的主意,要负责是你们两个的事。”胖子脸抽搐一下,倒是薄荷理直气壮道:“你们没有帮忙制造气氛吗?你、你、你,还有——你!”
她指了一圈,把连带赶过来的阿标也算上了。
今天来的人不全,黑子、我、子强、阿标、胖子,死去的吴丽,还有薄荷小姐……我在脑子里算了一圈,不对,还有大虾。
胖子也算到了:“大虾呢?”
黑子跑到舞台后面,大虾扮演的蒙着白布的死人就在那边。
“起来!别睡了!”
刚才这么吵他竟然睡着了——大虾坐起来揉揉眼,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怎么了?”
他——还是不告诉他的好。我冲黑子使个颜色,大虾的胆子地球人都知道,黑子立马心领神会,用自己一米八开外的大块头挡住大虾的视线:“演完了,可以走了。”
“真的?怎么你们都——”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们剩下的要打扫卫生,你先走啊……”
黑子把大虾哄走又回来,我们几个相对无话。
最后我说:“给我手机,得报警,这是一条人命,你以为是什么?”
胖子冲我吼道:“不成!报了警咱们就全完了,你有没有想过会带来什么影响?话剧团排演吓死女同学!今天……今天我申请用这个剧场,本来没批准的,是我伪造了个批条盖了公章……”
薄荷一拳过去:“你在害我们啊!”
“我只是想把戏排好。”胖子后退几步,蹲下抱着头,越说越悲伤,最后号啕大哭起来。
“就这么办吧,咱们把这件事压下去。”子强说,“谁也不说不就好了?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六个人知道!”
我第一个反对道:“不成,吴丽怎么办?”
“让她在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不就好了?”子强说。
我绕着看了一圈,这几个人,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忽然都变了?“怎么说都是同学一场,我不同意……”我这句话刚刚说完,眼前一黑。
醒来的时候我靠在一堆乱七八糟的麻袋上面,吐出嘴里的一根柴禾,我看见对面的薄荷。
她也好不了多少,手脚也被绑着,一身淑女装已经皱得乱七八糟,看见我醒了,她高兴的很:“你终于醒了?”
我想的是另一件事:“我怎么晕过去了?”
薄荷说:“是胖子把你打晕的,他说你会毁了大家,所以要把你关在这里直到话剧上演为止。”
我说:“他疯了?这里是哪里?”
薄荷说:“是舞台后面的储物室,这里很少人来的,而且……而且我昨天听胖子说这个剧场马上就要被拆了,不会有什么人来了。”
在要被拆掉的剧场排练节目,吴丽意外的被吓死,我跟胖子他们产生分歧,结果被打晕关了起来。
“你呢?”我问薄荷:“他们关你干什么啊?你是女主角啊!”
薄荷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你晕过去以后我过去看你,脑袋后面一疼,也不知道怎么了。”
“不过这里我很熟的,排练之前我来看过了,咱们一定能跑出去。”
我说声好,然后叫她过来,转过身。
“咱们背靠背,我给你解开绳子。”
薄荷这回很听我指挥,绳子解开以后便让自己恢复了自由。我等她给我松绑,不料她站了起来,说:“小狼,不是我不想帮你,不过你确定一定要去干扰胖子他们的话剧吗?”
我说这叫什么话,吴丽死了啊!
薄荷说:“本来我赞成你的看法,不过我看他们挺可怜的,为了这一台话剧,都搞成了这样,你就让他们演完了不好吗?”
我看形势不对,说:“我不同意又如何?你现在就自己走开,不管我了吗?”
薄荷显然还在犹豫,不过这时嘎吱一声,门响了。
竟然是吴丽走了进来,打扮的惊人艳丽。
三、薄荷的摊牌
吴丽……她分明已经死了,我还抱过她冰冷的身体。
可是她现在面无表情的站在我和薄荷面前,仿佛根本没那回事一般。扑通一声,是薄荷坐在地上了。
“你……”她捂住自己的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吴丽开口道:“你们想要逃跑吗?”声音尖尖的,不带一点感情,我怎么感觉她那么像个歪人?
“我们不能跑吗?”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该死的习惯作祟,我学着她的声调也来了这么一句。没想到吴丽听了做了个慢吞吞的吃惊。薄荷尖叫着连滚带爬跑到我背后,吴丽完全不理她,只是径直走向我:“原来,你也是……”她一抬手,竟然替我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那么,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又给我解开了双手。
“她……给你处置了。”
吴丽说完,像一根木桩一样直起身子走出去了。
再看薄荷差不多都要昏过去了,我过去拍拍她脑袋:“你没事吧?我记得你是阿炯的徒弟啊。”薄荷抓住我的手,我感到她手心里全是汗。
※※※
“走吧!”我一把拽起她:“现在不走还等什么!”
薄荷完全不明所以:“走?到哪里去?”
我说:
------------------------------------
)
21.残留
是不是总是她不爱你了,
你还是无怨无悔地抓住她。
这么多年来,这个男人一直收藏了许多希奇古怪的东西,放在一个大箱子里。
有发夹、钱包、高跟鞋、口红、甚至是抽剩下一半的香烟。
那大木箱里,像是个杂货铺一般。
每一个女人离开他的时候,
他总是不言不语,
只是悄悄留下一些东西作为纪念。
那些东西身上并不会藏着什么刻骨铭心的。
纪念,就是纪念。
他说手中总要握着残留下来的什么的时候,
才会觉得温暖。
这些年来,
是什么?
偷偷带着那些人离开了呢?
如果还有东西残留在你手上,
是不是有的心事也还残留在你心上呢?
总之男人很执着地收藏着,
如同溺水者如痴如醉地寻找稻草。
他说,
这样很好,
人越来越长大,
留下的东西就越来越多,很多事自然就可以释怀了。
知道有的东西始终在自己手里,
就可以感觉有的人从来未曾离开。
有没有特别的呢?我问他。
有,他微笑。
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是唯一一个不愿抛弃我的人,是我最喜欢的人。
可惜那个女人,知道我还收藏着这些东西以后,还是痛苦地觉得离开。
因为她觉得我给她的爱,始终在被人分享,
或者,只是我一路痴缠残留的部分。
于是,她烧掉了所有的东西,竟决定全身赤裸着离开。
这,或者是对我最大的报复。
我被这离奇的故事惊呆,很惋惜地说:
那那个女人不是什么也没留下?
男人神秘而得意地一笑,打开旁边的另外一个箱子。
手里抓着什么东西慢慢往上提。
借着阁楼里昏黄的光线,我看见他手里提着的是一束头发。
我把她的头斩了下来。
收藏家欣慰地说。
22.长生
我第一次遇见那女孩的时候,
她就叫我掐死她。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认真而且自信。
洁白的牙齿,弯弯的睫毛。
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人耳热心跳。
她很神秘地告诉我,她会长生不老。
女孩会这样说,其实我是早就知道的。
从她第一次宣称自己永远活着开始,
从她的笑容开始带着伤疤开始。
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着她,
我知道她的许多事情,
她是被谁狠狠伤害过的人。
被人伤得太深,
然后是无止尽的时间,
谁不是这样残忍地长生着呢?
我抱她,她紧张地拒绝,
“请杀死我。”
撒娇着流泪。
的时光从是匆匆,
而悲伤却让我们得以长生。
在我和她新的恋情开始以后,她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我明白要拯救她,非要让她明白一个道理。
有的时候,
带着爱继续生存下去才是真正的永远活着。
接下来,我和她的事情,糟到了家人强烈地反对。
谁也不能接受我和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在一起。
几番交锋,
我败下阵来,
像上一次失去她一样。
该怎么样,
告诉她呢?
再找到她的时候,我仿佛用了一生的时间。
原来我们从来没有长生,
只是有人死了后还继续活着。
到了这个时候,
除了紧紧的拥抱,
我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是明白了我想说的话了。
这些年来,有谁会像她一样每分每秒都体会着离别呢?
她没有做声,转身回了房间,轻轻关上门。
听到门反锁的声音,
我才如梦初醒。
等到我撞开房门的时候,看见她跪在地上。
她把绳子套在脖子上,用手各拉住一头用力地拉扯。
没有人看见她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将脖子硬生生地拉断,
她的头颅,倒垂在胸前,头发倒垂在地上。
深紫色的脸上圆睁着大大的眼睛。
一瞬间我无法呼吸,眼泪拌着剧痛夺眶而出。
也许接下来长生的那一个,
是我。
“不要离开我。”
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的手在胸前抠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救救我。”
已经放大的瞳孔突然瞄向我。
“请杀死我。”
她低声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行眼泪划过了额头。
23.木偶
我觉得,
你已经对我没有感觉了。
不管我穿什么样的,你都不在正眼看着我。
好看么?好看么?
我在你的面前转着圈,希望得到你的赞美。
你却看着另一边。
我把你的头扳过来对着我,
你很顺从,
可是眼睛还是朝着另外一边。
以前的你,
不是这样子的啊。
当我抱着你的时候,
你也好像没有感觉,
仿佛我可以抱你,也可以不抱,
这对你,都不太重要。
家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气味,
当我告诉你的时候,你不理不睬。
你不看我,
不吻我,
不和我说话。
我知道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但我也要谢谢你的冷漠,
让那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我不会太绝望。
朋友都劝我离开你了。
我还做不到的时候,一定会留在你的身边。
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爱情在我面前慢慢地消耗。
每天晚上,你都背着我睡觉。
我总会忍不住把你扳过来,
我扳你,你就朝着我睡,
我推你,你就背对我睡,
你很迁就我,
可是你是人,
不是木偶。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觉得我可以离开你了。
当我挑选衣服不在在乎你的想法,
当我不在想要你的拥抱,
当我习惯了家里那些的味道,
当我也是背对着你。
我终于在你的面前,
用掉了我所有的爱情。
你是在两个月前的一个早晨停止的呼吸,
然后我把你的尸体放在家里,
亲眼看着腐烂着的,
你和我的感情。
也许只有这样,
以后的日子,
我才有勇气独自一个人面对着夜深人静。
那一天起,
我没有了烦恼,
没有了你。
24.模仿
如果我得不到你我就把自己变成你。
胖子最开始模仿那个女生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很可笑。
他是个很邋遢的人,很不讨人喜欢。
也许只有他在模仿别人的时候,周围的人才会对他多加注意。
他总是站在镜子前面,学会怎么模仿。
胖子模仿那个是因为他被那个人狠狠地拒绝过。
毫不留情地拒绝,
没有丝毫转折的余地。
胖子伤心欲绝,
渐渐开始了模仿。
其实当一个人得不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
我们或多或少都会模仿,
你想和他一样,
所以你会爱他,
也许自己,
是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唯一确定能够得到的。
虽然那个一直很绝情地对待着胖子,
胖子还是执着狂热地模仿着。
他爱人的方式就是模仿。
是不是模仿了她,
她就好象永远在身边一样呢?
不管怎么说爱着自己总好过爱着别人吧。
我们开始发现,
胖子的模仿从最开始的恶心渐渐变得传神起来。
虽然他的样子不能改变,可是他的音调、神情、甚至气质喜好还有发型都和那个越来越像。
转过身去不太留意的话,真的会觉得那个女生在你身后,吓你一跳呢。
我们一直把胖子这样古怪的行为当成消遣或者笑柄。
直到那个女生因为失恋发疯跳楼以后。
没有人敢告诉胖子,
没有人敢保证告诉了他会发生什么,
每个人都觉得他已经不正常了。
所以我们被迫生活在kb中。
他模仿得太像了,
他还继续模仿。
每个人都感觉那个女生总是停留在我们左右。
一转身,
你看见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你就怀疑,
到底真的是不是那个人在模仿,
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跟了进来。
所以胖子出现的地方,
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在压抑的气氛中有的人显得焦躁。
终于,争吵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有人决定赶走胖子,
胖子不解,争论着。
那个人最后涨红了脸,
忍无可忍大声地吼:
你喜欢的那个已经死了!!!
一瞬间,时间像突然静止了一般。
胖子呆立在那里,突然睁大了眼睛,咆哮说:
不!!!
她不会死!!!
他还是用的那个的腔调。
他发起狂来,抄起板凳见人就打。
他泪流满面,
他撕心裂肺地嚎叫。
就像那个临终前一样,
一模一样。
周围的人们都很慌乱,四散着逃跑。
我乘他不注意,伸手去抢夺板凳,
他却死死抓住板凳,
死死地盯着我。
大概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我突然注意到他的脸,
他的脸突然长满了尸斑。
25.重复
即使是一首不再流行的老歌,只要她喜欢,就一遍一遍地倾听。
喜欢吃的东西,旁人已经感到腻味,她还是天天买回家享用。
找到了一本好书,就算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她仍在仔仔细细地阅读。
那部很老的电影,看的人往往昏睡,她却常常在影院里对着荧幕流泪,
默念着,
剧中人看似发自肺腑的对白。
她是个很痴的人,
喜欢上了,
就重复地去感觉,
好象从来不会疲倦。
但她的感情只有过一次。
其实感情,
对我们所有人也许都只有一次。
就像酒精燃烧后就化为乌有,
一次,就够了,
一次,就没有了。
她很仔细地挑选,
小心地呵护,
希望不要再重复踏上人生孤单的历程。
可惜爱情,
还是在指缝间悄悄溜走了。
她一个人常常回到他们曾经约会的地方,
她一个人照和以前同样姿势的大头贴,
她去他已经离开的公司楼下等他,
她每天给自己买男人过去曾送过她花。
她每一天都希望奇迹能够降临,
人生可以重来。
但人生,
真的很难再重复。
就像我们这些人在谁已经远远离开了以后,
伪装重新开始的一般,
那只不过,
是坚强而已。
女人悲痛欲绝,就在办公室上吊自杀,
被我们及时救下。
我们了解她,
她会重复地毁灭自己,
于是把奄奄一息的她送到了医院,叫人看守了起来。
可是,当我们回到办公室推开门的时候,
却难以置信地看见她已经吊死在了原来的地方。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也许这说明了这个世界其实什么都不能再重复,
就算是爱
重复久了,
也就不是爱了。
唯一能重复的,
是不是痛苦的感觉?
我正要去解下她消瘦可怜的身躯,
身边的同事却恐惧地尖叫:
你看!
她脖子上没有绳子!!!
女人的尸体赤着脚晃荡在办公桌的上空,
没有任何东西挂着,
凸出的眼球望着地面,
不能说话的样子。
26.镇魂
你偶尔
会不会还为当年放弃了的那个人心痛呢?
我的是平凡的,
每天在拥挤的平凡人潮中,
每天上班、下班,
接触的都是平凡的工作,
我有一个平凡的婚姻,
有一个平凡的孩子。
生活就像一本日记,
每天都会打开,
却忘了书写文字。
本来我以为,
我总会在这种平凡的时光里平凡地死去。
直到某一天。
有一天早上起来,我突然觉得无法呼吸,从心底传来了剧烈的阵痛。
然后我莫名其妙地离开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坐上了一班开往远方的列车。
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枯燥的逼疯了。
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会去哪里,
但是,又朝着一个很确定的方向。
其实,
这个城市里许多人都是这样。
颠簸着,
我很快进入梦乡,
半梦半醒中似乎有另一班火车擦身而过,
那火车上仿佛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的模样很年轻,
恍惚中我看到他被车窗切割开的破碎影子和我好像。
可能那只是我的想象。
我在一个小镇的时候下了车。
这里很偏僻,
我从车站向下绕了一大圈,来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小山坡上。
来这里的不止我一个人,
有许多形形色色和我年龄相仿的男男女女都站在这里。
他们都穿着整洁的白衬衣,黑裤子,
好像是哪个学校的校服。
每个人都面无地朝着山坡那边的一个台阶走去,
整齐地站上台阶,好像拍毕业照的样子。
但是没有摄影师,
他们整齐地站好,然后一齐用双手捂住。
除了这台阶上的人们,山坡上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这种诡异的场景让我心里有些发毛。
一个老人从我身后走来,
看着我,微笑说:
“你好,我是这班的班主任,还记得我吗?”
我摇摇头,
但是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那些男女一起回过头来,
指缝张开一点
------------------------------------
)
档案十六忧伤的刽子手
若有若无的笛声,回荡于闹市的夜空之中,忧伤的旋律仿佛在安抚受伤的灵魂……
有市民报称,看见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经常三更半夜溜上大厦楼顶,不知在干什么非法勾当。
经过调查后发现这位行为怪异的名叫诗雅,我请她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因为她这样做,先别说会给别人惹来麻烦,单是她一个女孩子半夜到处乱跑,弄宗强奸案出来也有我们烦的。
我问诗雅没事溜到人家大厦天台干嘛?她温柔地抚摸怀中的那支翠绿色,似乎是由玉石雕成的精致长笛,幽幽地说:“吹笛子啊!”
我又问她到那里吹笛不好,为什么非要那么行为,半夜到溜大厦天台吹呢?她说:“那里有需要安抚的心灵。”
我说:“天台上那来听众给你安抚呢?你不会是吹给幽灵听吧!”
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实话,我不以为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好吗?”
听口中的故事,我当然不会拒绝。
诗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才开始说故事:
“有一个快要面临高考的女孩,一连三晚都听到奇怪的笛声,每次都准时在晚上十一点响起,大概凌晨五点左右结束。她向父母提及此事,但父母却说什么也没听见。她想,也许是高考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所以出现幻听。
“第四天晚上,奇怪的笛声再次徘徊耳际,女孩急忙翻出手机看时间。又是十一点正,怎么每次都这么准时呢?
“那些因高考而疯掉,甚至自杀的报道在女孩脑海中涌现,她很害怕自己会疯掉。犹豫片刻,她合上练习本,披上外衣走出房间。
“父母已经入睡,客厅漆黑一遍,为了不打扰父母休息,女孩没开灯,直接摸黑走到门口。她想,今晚一定要弄个明白,免得终日被这奇怪的笛声困扰,虽然心里很害怕。
“刚步出家门,的画面。
“回去吧!不行,只要往后退一步,就再没勇气向前走了。今晚一定弄明白笛声是怎么回事。经过一轮思想斗争,终决定继续往前走。
“上方传来忧伤的旋律,的笛声。
“每上一层,笛声就更清晰,也更让人觉得忧伤,莫名的忧伤,像送别最亲密的好友,又像思念已逝的亲人。
“上到顶层时,女孩能听清楚笛声的每一个音符,也能感受到笛声中忧伤。
“虽然身处顶层,但仍觉得笛声是从上方传来,她想笛声应该来自楼顶。
“楼顶的铁门反锁着,因为已锈迹斑斑,让花了不少劲。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门是反锁的,那吹笛的人是怎么进去的?难道吹笛的不是‘人’么?
“门外是怎么样的画面?是正咬着少女脖子的吸血鬼,是手握屠刀浑身鲜的屠夫,还是一堆冒着磷火的白骨呢?
“未知带来无尽的恐惧,感到自己的双脚在颤抖,不只是双脚,全身也在颤抖。她很想扭头往回走,但又怕一转身铁门就会自动打开,一只血淋淋的大手从门外伸入,掐着自己的脖子。
“背后,当女孩脑海出现这两个字时,一阵寒意从脊骨扩散至全身。她不敢回头,更不敢把铁门推开。
“想些别的事,就不会觉得害怕了,这是一个男,成熟英俊的男教师。
“心里不再那么害怕,颤抖的小手轻轻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只推开一道小缝,女孩便把手收回,透过门缝能看见月光下的楼顶空无一人,但笛声却格外清晰,格外忧伤。
“终于,女孩鼓起最大的勇气把铁门完全推开。勇气的来源不是英俊的男教师,而是强烈的好奇心。她突然觉得,男在自己心中其实没什么地位,虽然他真的很英俊。
“镰刀般的新月高悬天上,朦胧的月光勉强能让人看清周围的景象。楼顶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圆柱形水塔。
“双眼紧紧盯着水塔,目光徐徐上移。没错,笛声就是从水塔中传出,正确来说,是从水塔上面传出。
“果然,水塔上面坐着一个人,一个约二十岁的年轻人。朦胧的月光落在他略带书卷气的俊朗脸庞上,给人一种悲伤莫名的感觉。忧伤的旋律正是从他唇前的翠绿长笛中传出。
“,此刻在她心中已变得一文不值。
“完全忘记自己在不适合的时间地点,遇见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心里只想着该如何认识对方。娇俏的脸颊不知不觉地红润起来。她轻敲铁门,想值此引起对方的注意。然而,虽说只是轻敲,但所发出的声响在这宁静的时刻却异常响亮。她突然听到一声怒哼,但显然不是出自年轻人之口,因为他仍在吹奏着忧伤的旋律。
“年轻人停止了吹奏,无奈地叹息一声,从水塔上跳下来,从两米多高的水塔上跳下来,从容着地。
“呆呆地看着对方,两米多的高度并不低,对方竟然如此轻松地跳下来,加上时间地点等因素,正常人也往妖魔鬼怪方面想。但此刻,她心中只想着:‘他真帅!’
“年轻人看似缓步走近,但只是一瞬间,就已来到女孩面前,脸上仍是忧伤之色,忧伤中带着三分无奈。他淡淡说:‘你给我添了麻烦,也给自己惹来麻烦,好自为之吧!’说着用长笛在她右手掌心轻点一下。
“不明白对方话里含义,正想追问的时候,眼前影像便变得模糊,随后更失去知觉。
“手机响起熟悉而讨厌的音乐,很痛苦地在床上爬起来,心中抱怨,当学生怎么这么苦啊!晚上得复习到半夜,早上太阳刚出来就得起床,什么教育制度嘛!然而抱怨归抱怨,床还是要起来。她伸手去拿外衣的时候,却发现平时放外衣的地方空无一物。她突然起昨晚楼顶的一幕,喃喃自道:‘我怎么会穿着外衣睡觉呢?难道昨晚不是作梦?’
“门外传来答应了一声,就不作多想,连忙下床准备梳洗。她把水泼往脸上,取毛巾时无意瞥了眼洗手盆前的镜子,镜中的影像是一个满脸鲜血的少女,满脸鲜血的自己。
“女孩发出惊恐的尖叫,父母闻声冲入浴室。跌坐地上双手捂脸颤抖地说自己满都是鲜血,父母无言对望,片刻后父亲上前扶起她,说:‘你脸上的全都是水,那有自半点血,不信你自己看。’
“轻移小手,从指缝窥看镜里倒影,的确如父亲所说,苍白的俏脸上只有水滴。
“母亲关切地上前把女孩搂入怀中,说:‘女儿,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没关系的,就算考试的成绩不好也没关系,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了。’
“女孩突然很想哭,很想在怀里放声嚎哭。
“上课时,老师在讲台上说些什么,女孩一点也不知道,她心里只想着楼顶那个一脸忧伤的英俊青年,还有早上那莫名其妙的幻觉。
“我是不是得了妄想症了?这个念头不断在心中徘徊。她突然想起昨晚‘忧笛’用长笛在自己右手点了一下,‘忧笛’是她给年轻人取的名字。
“女孩伸出白嫩的小手,掌心有一淡淡的红点,颜色虽然很浅,但却很明显。‘难道昨晚不是在做梦?’她再次感到疑惑,喃喃道:‘也许该找找方老师……’
“方老师是个刚毕业分配到本校的年轻女,为人和蔼可亲,与女生们很谈得来。她会点占卦算命的玩意,刚来时经常有女同学缠着她算命,她虽然乐意效劳,但这种迷信活动与她的教师身份似乎大有抵触,起码学校的领导是这么认为。所以她现在已没明里为学生算命,但偷偷进行还是有的。
“课间小息时,女孩直冲入教员室,一把拉住方老师就往校园僻静处走,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
“两人走到一棵木棉树下,百米内无第三者时,方老师问女孩找她有什么事?把昨夜楼顶若梦若真的事情,以及早上的幻觉全告诉对方。
“方老师听后沉思不语,她并非不相信对方的‘胡言乱语’,而是对方所说的事情比较离奇怪异,需要花些时间整理消化。
“对方不语,便迫切追问:‘方老师,方老师,你说我是不是撞鬼了,还是……还是得了精神病……’
“方老师以一个安慰的微笑回应,说:‘看你急成什么样子了,安静点,不然你早晚会把自己逼疯的。’
“颤抖地说:‘那你的意思是……我……我真的撞鬼了?’
“方老师让立刻伸出右手。她看了一会后,说:‘虽然并不清楚这红点是什么回事,但能肯定不会给你带来伤害,如果我猜得没错,也许是护身咒之类的东西。’
“为什么年轻人要给女孩下护身咒呢?女孩不知道,方老师也不知道。
“方老师让也不是第一次找对方算卦,马上就给对方报上‘再遇他’三字。
“方老师在掌心写出‘再遇他’三字,再掐指一算,说:‘是二百四十一签,签曰: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天堂地狱,便分荣辱。’
“女孩不明白里面含义,焦急地追问对方。而方老师正想解释的时候,上课铃响起了,她就叫女孩先去上课,放学后再到教员宿舍找她。只好无奈地答应。
“放学后,女孩心想方老师有很多事要忙,不会马上就回宿舍,所以先去了躺洗手间。她本来想顺便洗一下脸,但一想起早上的事情,全身就起满鸡皮疙瘩,手也没洗就往教员宿舍飞奔。她在方老师宿舍门外等了近半个小时,才等到对方回来。进门后,她迫不及待地追问签文的意思。
“方老师请坐下,并奉上茶才说:‘签文的意思是,天堂地狱全在一念之间,但现在的问题是这是谁的一念之间呢?是你,还是你那个他呢?’
“女孩的脸悄然红润起来,焦急的心情也有所缓和,嘟起嘴说:‘什么我那个他、你那个他啊!说得好像很暧昧似的。’
“方老师笑道:‘老师也经历过少女怀春的阶段,你的心情我很明白,要是你对他没感觉,你绝对不会用再遇他来卜卦。其实,你心底里就是想着再次遇上他。’
“女孩的脸红得像蕃茄,低下头没有反驳对方,因为正如对方所说自己的确想再次遇上年轻人。
“方老师突然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也许再遇他不一定是件好事!’女孩闻言一愣,急问对方为什么?
“方老师叹气道:‘你的心已经完全向着他,所以他的一念会阻佑你的一念。也就是说,你的成败荣辱全在他一念之间。’
“女孩心中大慌,不知如何是好,方老师安慰她说:‘也不用太担心,他对你似乎也没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在你掌心下护身咒。’
“女孩心中稍安,说:‘嗯,他应该是个好人!’但方老师立刻警告她,他不一定是人。
“不解,方老师解释道:‘照你所说的,不管他是在梦中向你下护身咒,还是真实的出现在门被反锁的楼顶,也说明他不一定是人,起码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问该怎办?方老师说:‘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喽,天地万物皆有定数,要急也急不来。但有一点你得记住,就是你掌心的红点是你的救命符……’
“夜深,女孩在自己房间里胡乱翻着课本,就越觉紧张,或者说是越觉兴奋。心里不断想着,今晚能不能见到他呢?
“当连忙披上外衣,准备上楼顶‘再遇他’。至于方老师那‘他不一定是人’的警告,早就忘记了。上到顶层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什么不对劲,她又说不上。
“轻轻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切都仿佛昨夜所见的一样,朦胧的月色下,楼顶中空无一人,只有两米多高的水塔矗立在宁静的夜空下。唯一不同的是,水塔上并没有所期待的年轻人。
“既然忧笛不在,那笛声是谁吹的呢?一阵莫名恐惧笼罩着,此刻她终于察觉笛声不对劲之处,旋律虽然一如以往般忧伤,但忧伤中却夹杂着一丝过去未曾出现过的愤怒。
“一声怒哼在宁静的夜晚异常响亮,笛声随之停止。水塔底部不知何时凝聚了一团黑影,正缓缓升起。这是一团不规则的黑影,不是人形,也不像其它动物的形状,细看之下倒有几分像巨型的阿米巴变形虫。
“黑影缓缓靠近, )
一,抽签的开始
我一大早就起了,穿好衣服,坐在铺上。兄弟们什么也不说,来来去去的,胖子过来问我:“吃早点不?”我摇摇头,他也就走了。
楼道里,几个人窃窃私语,我听得清楚。
“还那样呢?”
“是啊,三天没吃没喝了,怎么办啊。”
是黑子说:“实在不行架着他去,打点滴!去去去,别看热闹了。”
我站起来,屋里人都看着我。“书呢?要考试了,我得看看了。”我说,“看着我干嘛?我没什么啊。”大虾拍拍我肩膀:“吃饭吧兄弟,瞧瞧你——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值得吗,就跟谁没失过恋似的。”
失恋?我没有失恋,我的女朋友,梅,她好好的。
等等,等等,我好像漏掉了什么,我三天没吃饭了?那么三天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好像忘了,又好像记得太深,太强烈,刻的我心疼。脑子一阵阵发晕,我又坐回去。
胖子把饭缸递给我,里面是刚打的热乎粥。我接了,谢他。很想吃点什么,可是我的胃往上翻,只好又放下,捂着肚子,说:“我还是吃不下,等一会儿。”
胖子说:“去吧,看看吧。”我说,我没病,真的。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天,晚上了,他们都走,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半靠在被子上,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
门砰的开了,是被一只脚踢开的。
这只脚又很轻巧的把门带上了,这动静很熟悉,我看了一眼,这只脚的主人程英飞,我的好朋友,一手捧着个饭盒,一手拎着瓶饮料。
我笑,说:“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他说:“昨天通电话的时候觉得你半死不活的,所以来看看。”
我说我没事,就是不想吃饭。
他说:“你不想吃,我想吃,我还没吃晚饭呢。”说罢用脚勾了个凳子坐在我床边上,饭盒放在膝头,打开,是热腾腾的鸡丁炒饭。
他掰开一次性筷子,说声开动,然后又问我:“现在谈谈你怎么了。”
我说我没怎么,这三天都吃不下饭。
他问:“三天前呢?三天前的再三天前,发生了什么,给我说说。”
三天前?今天是星期四,三天前,是星期一,再三天前,是星期五。
是个周末,哦。
梅对我说,你相信抽签吗?
我说我不信了,这种东西没准儿的。她不满意道,你也太武断了,你不是也常说,经常有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吗?我说是啊,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叫做魔法。
她就说:“那你想不相信魔法?”
我说,有点吧,今天怎么老问这个?
梅说:“我听我们寝室的同学说,现在有一种魔法抽签,很有意思,可以告诉你很多未来的事情,而且特别准,我想跟你试试。”
我说:“你没跟你们寝室的同学试试先?”
梅说:“她们不行的,因为这种魔法,必须一对情侣来做,而且最好在星期五,所以叫做‘星期五魔法’,很有意思呢。”
我说好,怎么做?
找一个阴面的房子,准备好签筒和魔法书就可以开始了,首先所有人闭眼数十三下,由男生先抽一只签,然后再数十四下,由女生抽一只签,整个过程中谁也不能睁开眼,直到抽签结束。
把抽到的两只签对起来,先拿到的放在左边,得到一个数字,从魔法书里查到该数字对应的意思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我拿着那本薄薄的书,问梅:“这本书你哪里找到的?”
梅说:“我也不清楚了,我们寝室同学给我的,哎!别翻!”她阻止了我要打开那书的动作:“抽签之前看了就不灵了。”
真是的,这么多破规矩,我说,好了,玩吧,反正现在是中午,咱们这间自习室里也没别人了。梅笑笑,跑到门口,打开门。
呼啦一下进来十好几个,通通冲着我乐。
“你们……”为首的是梅她们寝室的李彩儿,对我说:“我们早就想抽签了,只不过没有男生陪我们玩,这次你就委屈一下,反正很简单。”
她身后那个叫丁文的晃着签筒,一通装模做样,叫道:“开始了开始了。”
唧唧喳喳了老半天,这一堆人终于围坐在一张桌子边上了。
怪不得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呢!我正在想,梅拉了我的手说,开始了。
“谁先来?谁想问什么事情就拿着魔法书。”
李彩儿把书放在自己膝头,一笑说:“螃蟹我来吃。”
然后就是麻烦的抽签,我一直闭着眼,摸索着在桌子上那个桶里抽了一根硬纸做的签。
“抽完了!”梅说,大家睁开眼睛,我抽到的是三,她抽到的是四。
“三十四,好小。”李彩儿翻开那书开始查,“哎,是好事,说我今天会有财运。”
我好奇,去看,果然,那书里“三十四”下边用蝇头小楷写的:“今日财运”。
这叫什么啊,我想走了,架不住一帮软磨硬泡。
该丁文了,她把书顶在头上,做了个滑稽相。
我闭眼,数到十三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女生的尖叫,“怎么了?”梅在一旁抓住我的手,“没关系,她们闹着玩的,别睁眼,抽完签再说。”
“七十四,查查吧。”梅说。
我摆摆手:“丁文怎么了?”
那女孩脸色苍白,哆里哆嗦的,半天才回答说:“没有事。”拿起书来翻翻,忽然大叫一声。
其他的凑过去,有的捡起书来,有的拉住她问怎么了。
梅叫我过去,我看见那书上写着:“七十四,死于非命。”
我说:“这玩笑开的也大了,别玩了。”
丁文这时候会恢复了平静,高声说:“不,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吓吓你们罢了,玩吧,反正没什么。”
我的妈呀,只好陪这几万只鸭子继续了。
梅说:“我也想抽签。”我告诉她很晚了,该吃晚饭了。
“算了吧,反正是玩,下次找个更好玩的办法,我陪你。”
那些唧唧喳喳的走了,我想跟她单独说一会儿话,她说:“我冷。”
我说:“是吗?这屋里暖气很热啊。”
梅说:“可我就是觉得冷,你不觉得吗?自从刚才给丁文抽签的时候,这屋里就有一股很冷的空气。”
我说:“咳,你是被吓着了,抽签的时候她大叫来着。”
梅说:“什么?谁叫了?”
我说:“丁文啊,不是她抽签的时候大叫,你还不让我睁眼。”
梅抓住我的手,笑道:“你也是的,这么调皮,刚才抽签是有人叫吗?我怎么没听见,我也没跟你说过话的,别编瞎话吓唬我。”
林杰不在屋里,我回去问阿标抽签的事情,他说:“你说的那种游戏我从来没听说过。”
我说是吗,林杰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他啊,回家探亲了,好像家里有事。”
总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下午接了个,梅说:“那个抽签真的很灵,李彩儿刚才接到一张汇款单呢,美的不行。”
我说:“巧合罢了,如果你说灵,那么丁文呢?”
梅沉默,我忽然听到她在电话里低低的说:“也会应验的。”
“你说什么?梅!”
里传来嘟嘟的断线声。
我忽然发烧了,体温很高,脑子有点不清楚,躺在床上睡了一觉,梦里充满无数的影子。
表哥,倦叶,玄苦,小于,他们在我的头上高高的掠过,冷冰冰的看着我。
我梦见自己对他们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他们开始没有反应,后来小于飘过来,手在我的头上轻轻一拍……
“啊!”我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一身冷汗。
黑子跟我说:“怎么了,恶梦啊,你做梦做的倒快。”
我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他说:“五分钟不到。”
接着我的响,是梅,声音低低的:“我在湖边。”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湖边?你在湖边干什么?现在十一点了,你不回寝室了?”
梅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这本来也是你的事情,我替你做了。”
我说,我不明白,你马上给我回寝室,要不我去接你。
梅说,不用了。
她挂了线,我马上给她们寝室打过去,李彩儿接的。
“梅?怎么了,她睡了,她说不接电话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开什么玩笑,说在湖边,明明在寝室,我说:“好吧,你们寝室都睡了吗?”
李彩儿说:“没有,今天周末,大家在看碟,只有你的女朋友懒的像头猪,一直蒙头大睡。”
我忽然想起点什么,问:“丁文呢,她也在你们寝室对吧?”
她说不是:“她应该回家了,晚上就没回来了,怎么关心起别人了,小心梅会吃醋。”
我说什么啊,她下午装神弄鬼的,我还想问问她吓唬到谁了。
李彩儿说:“说到吓唬,我们隔壁寝的林玄你认识吧?”
我说是啊,下午抽签有她。
“她是被吓着了,一直脸色煞白,回来一句话也不说,还在发呆呢。”
我问:“她抽到的签是什么?”
李彩儿想想,说:“也是四个字‘一根绳索’,不知道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我去跟兄弟们打牌,手气特别差,人家说我心不在焉,阿标忽然说:“我想起来了。”
我问他什么,他说:“是我师父,林杰有一次聊天的时候说,抽签是一种邪恶的妖术。”
二,局中人
子强要我陪他去湖边:“我听说警察正在打捞什么东西,我想去看一下。”
湖边围了不少人,我们两个挤进去找个警察大哥打听。
他说:“今天有个报案,说你们学校这个湖里飘着一个人。”
我说:“你们找到了吗?这么用渔网能捞到?”他用下巴指着湖边说:“早捞到了,我们现在是在找头。”
回去的路上我跟子强说,这回没有你们干部的事情,是刑事案件。
子强说:“是啊,没想到学校里还会出现无头女尸。”
我说:“那个女的是谁啊,真可怜,头都不见了。”
子强点头,我们两个默默的走回去,虽然是白天,天色灰蒙蒙的令人不痛快。
谁也没说话。
宿舍下边有个脸尖尖的小女生,一看见我和子强,马上缩在一棵树后面。我叫子强先上去,自己过去跟她说话:“林玄,你怎么了?”
她看见我认识她,叹了口气,左右看看。
我说:“不至于这么小心吧,你怕什么?”
她说:“梅,她会来吗?”
我说梅今天有个补习班,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她结结巴巴起来:“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那天,昨天……我看见了。”
我问,你看见了什么,难不成抽签的时候,惊叫的是你?
她跳起来,惊喜道:“你听到了?你们给丁文抽签的时候,我叫了,可她们都说没听到,她们都变了。”
我说:“没注意罢了,不至于变什么的吧。”
林玄说:“不是的,她们都变了,在抽签的时候。”
我说:“怎么了?你告诉我。”
她说,我就是为了告诉你才来的,抽签的时候我尖叫是因为,我睁开了眼睛,我看见……
她没来的及说完,梅的身影忽然冒了出来,跟我打招呼。
我说:“你怎么来的?我正在跟林玄说话……”
梅的脸上似笑非笑,说正好,我也想找她。
再回头,她不见了。
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小个子女生完全不见了,好像被地缝一下子吸进去了一样。
“林玄呢?一下子就不见了。”梅笑着回答我说:“什么林玄啊?”
我说:“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正跟我说话的那个,你们隔壁寝室的。”
梅好像在认真回忆,说:“没有这么个人啊,你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
我说,梅,最近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很不对劲。
她说:“怎么了?我不过是让你帮我玩了一个抽签游戏。”
我说:“真的仅仅是 )
人有灵,灵不灭,他们无时不在我们身边,
感觉到他们的人很少,见过他们的人就更少了,不知道你见过他们吗?
或者曾几何时,你感觉到过他们的存在?
提醒大家千万不要做害人的事,否则会被灵诅咒,灵会把你的灵带走。
故事开始的很奇特,很恐怖,胆小的人不要看,心脏不好的不要看,看完有心理阴影的人请去看医生!看完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概不负责!
同志们,注意了,现在你们就要踏入灵的世界了,准备好了吗——————
第一卷
(1)看到灵
听妈妈说,有我的时候,听不到我,得从妈妈的后背听,所以,我很奇怪。
我的出生没有谁高兴,就连本该高兴的妈妈也没有,因为,我出生前,奶奶刚去世,所以家里人都觉得我不吉利,说我带着阴气。
听妈妈说,奶奶死前说过,我是个丫头,生下来之后,当真是个丫头。
妈妈在我出生后,找了一个我们那算命最准的人,给我算了算,他说我虽然会大福大贵,但是,会有精神负担,所以妈妈经常想方设法的逗我开心,不让我多想事情。
但是,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我还是看到他们了,那年我五岁。
妈妈带着我去送刚过世的姥姑,她生前带我很好,经常给我买好吃的零食,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画的鱼好漂亮,像真的一样。
在当时,我还不知道她过世了,我以为妈妈带我是串亲戚,到那儿时,我还一直找她。
当棺材被抬出来时,我看到了,姥姑她坐在棺材盖上,穿着一身好漂亮的,油光闪闪的,脸色也好好,眼睛里泛着光,而且她的周身还有一圈浅蓝色的光环。
我喊她,她不应,只是一直在笑。我奇怪的问妈妈,为什么姥姑在那上面,妈妈说,我眼离了,姥姑是在棺材里,没有在外面,当然,她没有看到我所看到的。
那时,我不知道死的含义,直到后来,才知道自己当时看到的是灵。
我不仅看得到灵,还看得到神,但灵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可怕,又丑陋,他们每一个都活灵活现,保持着他们活着时候的最美的时候,当你看到一个极其漂亮干净的人时,他也许就是灵,很美。神却和我们所认识的一样,仙女也很漂亮,只不过灵与神不同的是,他们散发的光不一样,一个是蓝色,一个金色。
2)第一次看到神
我第一次看到神,是在我六岁。但是,却不是在神庙里,而是在妈妈的同事家里。
妈妈的这个同事待人很好,经常做些好事,给灾区捐些钱什么的,可是,她却得了不治之症,将不久于人世。
到她家里时,她正躺在床上打着吊瓶,她的脸色已经很差了,看到我和妈妈,她还是热情的让丈夫招呼我们坐,看得出她的丈夫心里很难过。
她盯着我看了看,笑着对妈妈说,你这丫头长得真好看,长大了肯定有福啊。
妈妈却只笑不回答,只是一直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而我却没有听他们说话,而是一直盯着在床对面站着的一个人,她也在看着床上的人笑,她穿得就好象我们电视里看到的仙女一样,头上挽着发髻,周身泛着金色的光,她好象也觉察到我在看她,于是,她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到阳台外面,我跟着她走了出去。
“你看得到我?”她很惊奇的看着我。
“是的。”
“真,你们人类应该是看不到我们的。为什么你看得到?”
“我不知道,我从小就这样。你是来带这个阿姨走的吗?”
“是的,她今天晚上就会离开。”
“为什么,她人很好。不要把她带走好不好?”
“可是,我是奉了王母之命,带她走的,她不会有痛苦的,而且我是带她去天界当仙女,她做了那么多好事,所以,她有善报。”
她摸着我的头,笑着说。
“可是,那位叔叔会很伤心。”我望了望坐在床边的她的丈夫。
“他也会一起走。”
“什么?”
“他的灵会跟他的妻子一起离开,一起到天界去。”
“这么说,他今天晚上也会死去吗?”
“是的。”
“这太残忍了。”
“不,他们的阳寿以尽,不得不离开。”
“我知道了。”
“你记得不要把你看到的事情告诉别人,否则你会有灾的,记住。”
她凭空消失了,我回头望去,她又站到了阿姨的床边。
当天晚上,我家里接到了电话,那位阿姨死了,她的丈夫吃安眠药自杀了。
(3)学校里的灵
七岁,我被妈妈送到了本村的学校。
学校里有一棵老树,听老师说,有几十年。
一天下午,我从树前走过,看到在树下坐着一个年轻的,她的眼神中透着怨气。
我走到她身边,坐在她的旁边。
“姐姐,你怎么了,好象不开心?”我问她。
“你在跟我说话?”她好象吓了一跳。
“对啊,这就我们俩个,我当然在问你了?”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人看得到我了。”她笑起来好漂亮。
“妹妹,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好啊,什么忙?”
“你去咱村最东头的赵清家,让他们来这棵树下挖,快去。”
“好,我这就去,可是我到那说什么呀?”
“你就说,她的姐姐就在这。”她看上去很激动。
“行,我这就去。”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她所说的赵清家,一个跟她长得有点像的女孩正往外走。
“你找谁呀?”
“你是赵清吧?”我喘着气问。
“是,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她很惊奇。
“你姐姐告诉我的。”
“你说什么————我——姐姐?”她的脸色突变,惨白的厉害。
“对,她就在我们学校。”我很她为什么这么害怕。
“学校,你等一下啊,爸,爸————,你快点出来啊。”她扔下手里的盆子就往屋里跑去。
一时间,学校的这棵大树下围了好些人,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在树下刨着,不一会,土里便露出一条人的胳膊,全部的人都吓得后退几步,又过了一会儿,慢慢地,一个整人尸体露出来了,是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
(4)揭露歪面具
现在,她还站在我的旁边。
“你是灵。”我很平静,因为当她让我去叫人时,我就有预感,而且她身上的蓝色光环也能说明这一点。
“是,你别害怕。”
“我不会害怕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是被人害死的,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她的眼神中又出现了仇恨的影子。
“是谁,我可以帮你。”
“许志!”她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我知道他,他是学校的副主任,我也听到过关于他的龌龊事,他经常会带一些漂亮的女学生去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是密封的,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看到过有的女孩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身上有点点血迹,虽然我当时很小,但是,男女的事我模糊知道,所以,我从来都不理那个人。
“对,一个月前,我来学校看弟弟,不巧学生正在上课,于是,我便坐在台阶上等,过了一会儿,那个老头儿走过来,看到我以后,便问我干嘛,我说来看弟弟,他说,下课还早,要不,先到我办公室去坐着等吧,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他一直说,我便不好意思了,就跟他去了。可是,我刚进去,他便从里面把门反锁上了,然后一把抱住我,我大叫着,他捂住了我的嘴,我便狠命的咬了他一口,不想他恼羞成怒,掐死了我,还把我糟蹋了。”她愤愤的说了被害的经过。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大家。”
“你这么小,说了恐怕没人会相信。”
“那怎么办?”
“我要让他亲口说。”她的眼神愤着火。
是的,我知道,她看到许志了,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惊慌地看着她的尸体,他想跑。
她冲了过去,是的,她进入了他的,那个叫许志的,当即像中了邪一样,疯也似的跑到人群中央,跪在她的身边。
“是我杀了她,我用手掐死她的,我还糟蹋了她,还糟蹋了学校很多小……”他一字一句的供述着自己的罪恶,人们听着一个个手握成拳。
当说完以后,我看到她离开了她的身体,然后在那个老东西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时,人们都向他打了过去,人里都骂着:禽兽,混蛋,不是人……
而我旁边的她,在笑着,她报了仇了,她在渐渐的透明,透明……
“谢谢你,我要去投胎了,也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5)又见面了
人有灵,灵从哪来,谁也说不清,不知道……
我知道。
为什么有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是因为,那个躯壳里没有灵。
当一个女人怀孕时,只是怀了一个肉体,而还没有灵,当灵来时,便是孩子要诞生时,一声清脆的啼哭声,证明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生命,也证明一个灵来到了人间。
隔壁的邻居家刚刚出生了一个女婴,我知道,是她。
头天夜里,我见她了,她进了邻居家的房间,那时,我和妈妈正好在他们家。
她对我笑了笑,便进了邻居的肚子,不一会,邻居便说肚子疼,后来,她就出生了,我们真得又见面了。
我后来去看她时,她正在哭,可是,当我抱住她时,她就笑了,邻居还说,我跟她有缘,是啊,我跟她的当然有缘了,我冲她也笑笑,说,从今以后,你就跟我玩了,要记得叫我姐姐啊,然后,我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虽然你比我大,然后就听到她咯咯地笑出了声。
世界上有多少屈死的冤魂啊,可是,又有几个人能为他们平反呢?恶人什么时候才能服法啊!我感叹着,从那时起,我便开始注意起灵了,我想帮他们。
第二卷
(6)车祸
九岁那年,我看到了一起车祸,我知道了有因果报应一说。
那是一个有风的早晨,我在公路边溜达,从我身边过去的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看上去三十来岁,骑着自行车,和同伴有说有笑的。
但是,我看到了,在他的后车座上坐着一个人,一个调皮的对我笑笑,我也对她笑笑。
可是,我知道,她不是人,她身上有蓝色的光环。
就在这时候,一辆好大卡车从对面呼啸而来,他的同伴说有车,快躲!
那人却好象什么都没看到,还径直朝前骑着。
但我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站在车后座上,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很大的响声,小女孩不见了,那个男人倒在了车下,满地都是血,他死了,死得很惨。
我摇了摇头,离开了,在路上我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
她正在地里玩耍,不远处有座坟,我猜得到,那是她的。
她朝我跑过来,我没有走开,她跑到我跟前,定定的看着我。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要害他吗?”
“是的,我。”
“因为我是他害死的,很简单,只有消了我的怨气,我才能投胎做人。”
“哦,我知道了,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投胎了?”我拍拍她的头,她很乖巧,真的。
“是的。”
“祝你好运,再见。”
“再见。”
她走了。
我知道,原来,犯过大错的人,一定会遭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7)自家的灵
晚上,我躺在地铺上,因为是夏天,家里没有空调,只好在地上铺些东西,打地铺睡,这样还凉快些。
两个姐姐在里屋睡,我和爸妈在外屋,里屋的门敞开着。
以往从来都没有在半夜醒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半夜时,我醒了,而且头脑异常的清醒。
当我睁开时,又看到了灵。
从里屋出来,是姐姐睡的床。
她的头发很长,在前面遮着脸,穿着浅绿色的上衣,脚底却蹬着一双胶鞋,是农家浇地时穿的。
说实话,我当时有点害怕,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在午夜时分见到灵,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
我用手扯过背单,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点地方,我努力克制自己去还是不由自主的看过去,一种好奇心驱动着我。
她走得很慢,走到我家洗脸的地方,把手伸进盆里,洗了洗,水声哗哗的响,然后她又慢慢的回到了里屋。
我很担心姐姐们,但是,我还是没有去里屋看,我就那样忐忑不安的挨到了天亮。
第二天,我去看她洗过手的盆子,里面没有水。
当我问姐姐昨天晚上有谁出来过没,得到的也是没有。
我把看到的告诉了母亲,而母亲一如以前一样,告诉我,那是我看错了,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我便无语了,我感觉在骗我。
(8)厕所里的女孩
十四岁,我上了初中,我知道往后的日子我要经历的事情会很多,我有感应。
在这里
------------------------------------
)
“小狼!怎么了,整天愁眉苦脸的?”我揉揉太阳穴,这样回答:“没有什么,头疼。”
“一直头疼?是不是得了最近最流行的传染病啊?”
我说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你们唯恐天下不乱啊?没听说过那个病好像挺厉害的?”
阿标说:“什么啊,现在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就希望打一场仗,或者干脆来点天灾人祸。呼啦一下,不用上课……”
他脑袋上挨了我们伟大的班干部子强一下子:“你注意一下言论啊。”
“别这么严肃——”
※※※
有节奏的鼓点声,地方在敲鼓?我目瞪口呆的瞅着仍然兴致勃勃的兄弟们,阿标没有闭上那张缺德的嘴,子强也仍然做着思想工作……黑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听着大家斗口。可是,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黑子张大嘴巴,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有人拍我肩膀一下,一切恢复正常。是林杰,满脸堆笑:“嘿,我回来了。”
这个“回来”不用问,是探家完毕,批评了他多少次,这小子还是要往家跑。我没好气道:“你没听说过学校广播,为了避免那个什么传染病不许擅自离校啊?”
他说:“听说了听说了,这不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决定老老实实在学校里呆着——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不会已经病了吧?”
我刚想说我什么事也没有,忽然愣住了。
林杰的脑门上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确,那是一块若弃若离的黑——“你怎么了?”林杰听见,说:“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的确,我是不大舒服,我说:“大概是缺觉,昨天晚上打扑克到一两点,唉,老了,身体不成了,我得睡会儿。”
林杰眨眼道:“那你先睡,有空去我那里,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一、林杰坠楼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四周这么黑,远处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喂——”我大喊:“这是哪里?你是谁?”
有脚步声,是谁急忙忙的跑过来了,我很高兴能听到点动静,就要转过身去,冷不防背后一只手狠狠推过来,脚下一个趔趄,竟然踩空。
前面……没有土地,我就这样摔下去了。
※※※
“嘿,怎么了?”胖子叼着一根冰棍问我。
我抹一下额头,全是汗:“做了个恶梦,梦见从楼上掉下去。”胖子说:“有本书上说做那种从高处摔下的梦是长个儿的表现。”
我说:“得了,我看我没那个潜力了。”
胖子说:“不一定,你没听说过二十三还蹿一蹿呢!有机会的,比如……星期六有空没,有个比赛。”
“什么比赛?”
“篮球,咱们班下个礼拜要参加学校联赛,你知道大刘前几天把脚崴了,人数不够。”
……我隐约想起什么不自在的事,摇头说:“不了,我打得太臭,你叫阿标啊子强啊去顶一手吧。”
“你以为打麻将呢!再说咱们寝室打得比你好的还真没几个。”
我不自在的说:“我不能比赛……”抬头看见林杰走进来:“喂,怎么还不去我那里?”
为了躲开胖子的邀请,我这回一蹦就起来:“走,这就去。”不料胖子不依不饶:“不成不成,你得跟我走。”
“干嘛?”
“打篮球,就算你不比赛,跟我们去练习总可以吧!黑子也在下边呢。”
林杰一拍胖子:“胖哥,你们队下个礼拜要跟我们班比赛了,准备的怎么样?”
胖子说:“那不能让你这个奸细知道,小狼,快点儿,走了。”
躲不了,那就去吧,我换了双运动鞋,跟林杰说了几句话,他就要走了。
“林杰?”
他回头,样子在楼道里显得孤零零的,仿佛要被楼道深处的灰暗吞没一样,我不放心起来,刚想再说点什么,但看见他摆摆手,还是平时那个装酷的模样。
“没事儿,我在屋里等你,记得去找我啊。”
※※※
场今天人不多,火红的夕阳让五大三粗的兄弟们多了一些金色的光彩。我一抬手,一个空心球,进了。
“不错啊,你的三分球准的很。”
我一笑,黑子又说:“为什么不比赛?”
比赛?那种热烈的拼抢,流汗,观众的呼声……我脑子里浮现出那么一幕情景,在的球场,我把球传出去,栏板下面是个熟悉的影子,一个漂亮的投篮,球进了!震天的欢呼声,还有哨子响,比赛结束了,我们赢了!我挥着胳臂喊,周围的队友也兴奋不已,可是那个篮筐下的人,那张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
我拼命摇摇头,想把什么甩开,黑子的声音又响又亮:“想什么呢!”
我跑开,去追刚才没有接到的黑子传过来的球。
“我不能比赛。”
黑子接球,上篮:“为什么?”
“因为比赛会我想起不大好的回忆。”
“你是不是男人啊,婆婆妈妈的。那是什么事儿,给我说说。”
我张口道:“我也想不起来了,大概是高中吧,我参加过一次比赛,不过那是我参加的最后一次比赛,从那以后,我发誓绝不再参加比赛。”
“那次你们输了?”
“没有,我清楚的记得我们赢了。”
“那为什么?”
“我也记不清楚——哎,那个——”
黑子顺着我的手指去看,篮球场旁边,是我们的宿舍楼,三楼的一个窗口,坐着一个人。
“他不要命了?”黑子呸一声,“这年头脑子有点问题的真多。”
那小子坐在窗台上,两只腿在楼下的晃荡晃荡,背后是打开的窗户,那个样子……真的好像……有时候行动快过思维,在我终于要想起什么的时候,先脱口而出道:“林杰!”
旁边的胖子他们也停下来,说:“真的,是那个经常来找你的小子。”
我跑过去,在场的边上,离着林杰近了,抬头喊道:“你不要命了?快点回去!”林杰低头看看我,神气十分自在,说了一句什么,可惜声音不大,风把声音带走了,我只看见口型,接着,他就从楼上掉下来了,自然而然的,摔在满是杂物的楼下,我的面前。
※※※
血,慢慢的渗过地面,爬到我的脚下,我不敢动,也不愿动,因为我知道那是谁的血。有什么东西默默的扑过来了,我眼前一片暗红。
“小狼!”是胖子拍我肩膀,“别想了。”
我把手里的课本往床上一扔,说:“不是想不想,我的确看见了!”
“看见有人把林杰推下来?这不大可能的。”胖子好脾气的坐在我面前,“你应该记得咱们去306的时候,那屋子是从里面锁着的,踢开门以后,里面也没有人。如果有人推了林杰,那他是怎么消失在屋里的?三楼啊!”
“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胖子想起什么,说:“除非是你那个哥们,我是说经常从窗户爬进来的那个。”
英飞?他会功夫是不歪,不过不可能会这么做,我毫不犹豫的反驳:“他不可能,我很了解他,我们高中的时候……”
一只胖手在我面前划过——“你干嘛?”
胖子说:“你发什么呆!还没说完呢,你们高中时候怎么了?”
英飞,。
我哑巴了一会,站起来:“没怎么,都是些无聊的事情,不说了,我要去医院看看林杰。”
※※※
,有股我很不习惯的味道,经过一长串病房,我找到林杰。
他躺在临窗的床位上,早晨的阳光照过来,睡相显得天真而且安然。我很想叫醒他,正巧医生来了。
“他怎么样?”
医生叹口气,扶了一下眼镜,结结巴巴的说:“他、他其实……你是他的家属吗?”
算是吧,我回答,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
道:“其时也没什么事。我们就是查不出来他有什么事。”
“他从三楼掉下来了!”
“可是他基本没受什么伤。”
那倒是——“他掉在下面垃圾堆里,正好有人扔了个沙发垫子。”
“这就是了,他浑身上下只有几处皮外伤。”
“那——”
打断我的话头说:“他就是不醒过来,我们给他检查了好几遍,都不明白他为什么醒不过来。”
我也不能明白,在林杰的床边做了一会,我又想起那个荒唐的梦来。梦里,的确是有人推我掉下去的。
林杰也是被推下楼的,我毫不怀疑的这么想。
可是那个黑影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林杰他那句话。
那句话……我猛地仿佛听见林杰的声音,他在说:“下一个是莲花。”对,就是这么句话,下一个是莲花!
我摇晃着林杰的脑袋,他闭着眼睛,安静的很,我恨他这么安静。“莲花是什么意思?说啊,莲花是什么意思!”
※※※
垂头丧气的走在学校里,迎面过来一群唧唧喳喳的女生。
“我说嘛,其实咱们老六对……”一个高八度的声音忽然打住,倒让我好奇的看了她们两眼。不认识,除了那个白黑裙子的,有点眼熟。
“你好啊!”她歪着脖子,笑语盈盈。
“薄荷?”
薄荷这回是披肩发,一身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倒显得颇为可亲。
“是啊,我们社团活动,怎么样,有兴趣吗?”
我摇头说:“没,我烦的很。”
“是林杰的事?”薄荷眨眨,“别这么吃惊,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他还是我师父的挂名后代。呵呵,他不会有事的……你别瞪着我,我只是按常理推断。”
我呼出一口气道:“是啊,你师父阿炯嘴硬心软,如果林杰要完蛋了,一定不会不管。”
薄荷道:“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师父听见说不定会做什么的。我们要走了,你真的不去吗?参加诗社很有意思的。”
“我又不是贾宝玉,做诗干什么!你们去吧。”薄荷这个小姑娘惹不得,我开步走,又停住了。
她身后,那个大家笑称为老六的姑娘,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怎么了,对我们老六一见钟情吗?”
薄荷鬼鬼的道。
“去你的。”我说,下意识多看了那女孩几眼,客观上说,“老六”的确是个漂亮姑娘,而且还很面善。虽然脸色苍白了些,大的不太实际的眼睛里也没什么神采,不过这都不影响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我冲她笑了笑,走开了。
※※※
“莲花是什么意思?”
屋里大虾叼着刀削面,嘟囔了几句。
“他是说王莲花。”子强道。
我啼笑皆非,说那跟我的问题毫不相干。
“我说你没事想这个干嘛,是字谜吗?”阿标问,“最近好像很多字谜。”
“切,不是,就是想知道。”
胖子一阵风似的冲过来坐在我铺上,搂着我肩膀道:“莲花的意思很多,比如大虾,最近看了武林外史,记住一个王莲花。别的嘛,就是指一种花。”
黑子刚进屋,听了个半调子,随口说:“王莲花?干啥啊?”
胖子道:“没什么,陪小狼猜哑谜。”
黑子问道:“哑谜?打一个什么?人物啊还是东西?”
人物还是东西?我笨死了,竟然没想过,莲花……最可能是人名吧。“你们知道谁叫莲花吗?我是说咱们学校的。”
“切,这么俗的名字怎么会有。”
“不一定非是莲花,也许是同音或者读音差不多的名字。”
“说到这个我知道一个。”阿标说,“下一届咱们专业的美女,叫连桦,挺有名的。”
子强道:“我也见过的,眼睛很大,不过有点病泱泱的。”
“林杰认识她吗?”
“废话,一个班的,能不认识吗!”
※※※
怎么去找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生呢?第二天早上看完了林杰,我在他寝室踌躇很久,中午,天气热起来,林杰的屋子里有些气闷。我打开一直关着的窗子,发现个的东西。
就在玻璃外侧,有个浅浅的黑印子。
不是油漆,更像是血,我偏激的这样认为。林杰是从窗台上掉下去才受伤的,在此之前玻璃上不应该有血,除非他坠楼之前就受伤了,或者,这根本是那个人的血。
那个推林杰下楼,再迷一样消失的人
------------------------------------
)
互联网
3671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