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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女的游戏 8 年前(06-18)

    在这个没有风的国度,到处散发着腐朽的味道,人类空虚的灵魂徘徊在阴冷的里……

    我叫未然,一名为魔女收集灵魂的巫女,黑猫懒散地躺在我的脚旁,无所事事。

    未然……

    魔女飘渺的嗓音在空旷的黑色城堡中回荡。绝美而苍白的容颜透露着冷傲的模样,流动着魔力气息的蓝发随意束在脑后。她妩媚地微笑着,手中的水晶球光怪陆离,滚动着的光圈,一层又一层。

    魔女纤细的手指滑过,水晶球立刻展现出一幅争斗的画面。一名人类浴血奋战,鲜红的血液与黑色的血液在他身上相互交织,他带着浓烈的杀气固执地向城堡靠近。

    他太吵了……

    是。

    碎裂的灵魂,诡媚的气氛,他站在我的面前,冰冷的眼神散发着凌厉的气息,手中的拳刃贪婪地吮吸着黑色的液体。

    你是谁?

    乌有。

    我快乐地笑起来,眼前这个男人给了我从未有过的熟悉感。

    我叫未然。

    无视他锐利的眼神,我走近他的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血腥味刺激着我的鼻腔。

    我说,乌有,我喜欢你。

    乌有冷漠地看着我微笑的脸,他说,可是我不会喜欢你。

    胸前一片冰凉,闪着寒光的拳刃深深陷进我的。有点疼痛,有点酸涩,我踮着脚尖在他的耳边轻声吹着热气。我说,下一世,你一定会爱上我,就像我这样爱着你。

    灵魂抽离身体,黑猫闪烁着诡异的绿光,魔女趴在窗户上暧昧地微笑,所有的情节转瞬即逝。

    ——为什么要杀她

    ——她是魔

    ——可是她说爱你

    ……

    『熙和』

    阳光洒满了普隆德拉城,我靠在墙角懒懒地晒着太阳,阳光很暖,暖得可以融化心灵的坚冰。

    我叫熙和,一名为神服务的神职者。神父说,熙和,我看不到你的生命之轮,你应该是个不一般的人。心底突然有种空洞的感觉,莫明的哀伤。

    风吹动着我的长发,淡紫色的裙摆挽出一朵朵虚无缥缈的裙花,踏着步子游走在热闹的街头。小贩们大声地吆喝着,在一家不起眼的露天小店里,我看到了角落里的暗夜罂粟。

    暗夜罂粟是魔界花中的“隐君子”,每到午夜十二点,它们就会释放出一种甘甜的香味,据说魔女常常把暗夜罂粟当作熏香点燃,看它们燃烧在诡秘的黑色城堡里,可是对于我们人类来说,那种甘甜的香味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我似乎是个例外,暗夜罂粟的香味不会使我死亡,反而能够让我精神振奋。

    阳光下,清风俊朗的身影渐渐清晰,灵魂之杖在他手中流动着明亮的色彩。

    你还是那么喜欢暗夜罂粟啊。

    买给我的?

    当然了,除了你,谁还会对“隐君子”那么着迷呢。

    隐君子,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和它一样是个存活于世间的隐君子。抬头看看头顶的阳光,依然散发着温暖的味道。

    熙和,古城暴动,国家护卫队需要你的帮助。

    古城还是一如往昔的阴沉,这个没有阳光的世界令我心情愉悦。巴风特疯狂地舞着巨大的镰刀,深红的写满愤怒。

    清风熟练地放出暴风雪,飘渺的雪花漫天飞舞,四周凝结成冰的结晶。我轻轻从后面抱住他,我说,清风我爱你。

    清风僵直地站立着,他说,可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清风是有家室的,我知道。

    清风很爱他的妻子,我知道。

    清风同样爱着我,我知道。

    但是他不会和我在一起,我也知道。

    在巴风特的怒吼中,我用尽全力推开了清风,华丽的死神之镰生硬地穿插进我逐渐冰冷的躯体,我感觉不到疼痛,模糊的意识中,我看到清风惊恐的表情。微笑,微笑……我说,下一世,你一定会和我在一起,直到永远……

    灵魂开始溃散,暗夜罂粟甘甜的幽香围绕在我的身边,一张模糊而想念的脸……

    ——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有家室

    ——可是你们很相爱

    ……

    『璇玑』

    梦罗克的天空永远那么阴暗,风沙狂卷,看不清眼前的路,一片黄沙连着天。

    我叫璇玑,一名黑暗中的刺杀者,魔刀暗噬在我手中闪烁着的光芒,渴望着鲜血的洗礼。

    掂了掂刀身,我走进梦罗克惟一的铁匠铺里,昏暗的烛光、有节奏的敲击声,铁匠莫言微笑着向我点头。

    毫无多余的问候,我把暗噬递给了他。

    真是把好刀。

    精炼,多少钱。

    莫言抬头看着我冰冷的眼神,随后又低下头摩挲着刀身。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什么?!

    从来没有人敢要求刺客和自己在一起。眼前的男人有一头金色的短发,褐色的眼睛,干燥而厚实的手。

    我笑了,我说,不过我不保证你的命不在我的手中断送。

    莫言对暗噬很好,每次从他手里接过它时总能感觉到残留的温暖,我知道暗噬也很喜欢他。

    刺客工会里,会长递给我最近任务。

    璇玑,此人是圣卡毕利那大陆的首席铸造师,更是十年前……风靡五年的首席刺客夜寐。

    曾经的首席刺客?哼,看来这次的蛮有意思。

    低头看着粗糙的羊皮纸,莫言帅气的模样清晰地印在上面……

    你回来了?

    莫言微笑着看着我,炉火映在他的脸上,一片暖暖的颜色。

    今天没有任务吗,还是任务完成了?

    我……要去完成任务。

    不自觉地捏紧了暗噬,心里一片惆怅,从来没有如此过的慌张与惊恐。莫言抬头看了看我惨白的脸,笑了。他说,璇玑,你的,伸手温柔地抚摩着我的长发,眼底尽是无限的温柔。

    你到底是谁?

    刺客会长那老家伙没告诉你吗?

    你是夜寐?

    ……如歪包换。

    死寂的沉默,默默抽出暗噬直指他的胸口。暗噬在我手中发出一阵阵悲鸣,它舍不得,舍不得夺去他的性命。

    莫言温暖的手指抚上我白皙的手,猛地一拉,暗噬刺入他结实的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

    莫言微笑着说,因为不这么做……那个老家伙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没有什么能够给予你的,只希望你快乐……璇玑,可以抱你吗?

    不顾疼痛,他把我紧紧揽在温暖的怀抱里,血红色的液体不断涌出,暗噬的刀锋从他身后笔直穿出,眼泪混合着他的血液模糊了我的脸。

    他说,璇玑,我爱你。

    ——为什么杀他?

    ——这是任务。

    ——可是你爱他

    ……

    『劫难』

    模糊的意识中交织着爱恨的感情,我听到了许多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忽远忽近……

    他说,可是我不会喜欢你。

    他说,可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他说,璇玑,我爱你。

    纷乱繁杂的思绪缠绕在我的脑海里,我是谁……

    魔女微笑着点燃暗夜罂粟,紫色的青烟飘渺散开,黑猫匍匐在她的脚边,不动声色。

    魔女伸出纤细的手,指着我说,未然是你,熙和是你,璇玑还是你……这是不同时代的你,惟一不变的就是你对那个男人的爱,经历的三世的磨难,你依然选择了他……

    谁?

    乌有,也是清风,或者是莫言。

    暧昧的笑容,甘甜的气息,我想起了乌有冷漠的脸,想起了清风柔和的轮廓,想起了莫言温暖的微笑……

    轮回三世,我依旧是为魔女收集灵魂的巫女;透过水晶球,轮回三世,他依然是个冷漠的刺客。我知道,我们的命运不会交织在一起了,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了。

    哎……下次玩什么好呢,未然?

    一切皆是魔女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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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异档案之寄生 8 年前(06-18)

    档案九寄生

    近两个月接连发生了六宗凶杀案,所有表面证据都直指一名姓伍的女教师。但是,如果所有案件都这么简单的话,那么警察的可轻松了。

    六宗凶杀案的死者都是一所中学的教员及学生,均为男性。凶案现场都在学校范围之内,作案时间都是晚上,最值得注意的共通点是死者都认识伍老师。

    第一名死者是冯老师,他是伍老师的前男友,两人分手后不到一个星期,凶案就发生了。其他死者包括一名训导主任,三名男教师和一名男学生,生前都与伍老师有密切的接触。

    我请伍老师过来问话,她给我的第一次感觉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谁也不会认为她会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她的样子长得很漂亮,虽然有点瘦弱,但却给人一种清秀的感觉,很有小家碧玉的味道。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三十多度的天气,她竟然穿着一件高领的,脖子以下的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

    我问了伍老师一些问题,例如案发时,她在那里,正在做些什么,是否有时间证人等。她说案发时自己都在学校的教员宿舍里睡觉。我翻开档案查阅了一会,大多数凶案都发生在凌晨时分,那时候在睡觉也很正常。但是其中一名死者,一名十七岁的男的,似乎只有小朋友。

    伍老师说:“那天晚上,我觉得很累,也许是白天的工作太忙了吧,八点多我就想了,所以澡也没洗就上床了。”

    伍老师的解释虽然比较牵强,但从她的表情语气等方面判断,却不像在撒谎。我又问她关于她前男友冯老师的事情,她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尤其是分手的原因,只是说是对方提出分手的。

    送走伍老师后,我认真地翻查案件的记录。一般的凶杀案是不会交由我们小队处理的,除非案件有怪异之处,而这件案件最古怪的地方是凶手的行凶方法。所有死者都是活生生被掏出心脏而死,法医认为凶手并没有使用任何凶器,是直接用手戳入死者胸口,挖出心脏。但要这样做,需要多大力气呢?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能徒手杀敌,但要以上述的方式杀人,也许只有魔鬼才能做到。

    很明显,伍老师不可能有这样力量,这也是她没有被拘留的原因。认识她的人,对她的评价基本上都是为人和善温柔文静,杀鸡的胆量也不见得有,更别说杀人。

    冯老师的评价则是不好不坏,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中学。比较值得注意的是,在他与伍老师分手之后,似乎很刻意避开她,并曾向别人暗示她是个“要不得的女人”。

    因爱成恨,又或者受诬蔑而生怨,都可能是杀人动机,但本案最大的疑点是,凶手是怎样徒手挖出死者的心脏。

    其余五名死者都与伍老师有密切的接触,难道是某个暗恋她的变态狂魔所为?但她身边的人,大多是教员或学生,就算是体育教师也不见有这样的力气,能徒手挖出别人的心脏。

    多想无益,反正案件与伍老师脱不了关系,从她身上必定能得到线索。

    我们小队除天书外的四人,分两组日夜在伍老师的学校里守候。经过几天的观察,终于在一晚凌晨一点左右有发现。

    伍老师的作息时间很稳定,一般十二点前就会熄灯,就换衣服出门。

    当时是我和力士在观察,力士是个近两米高的大块头,他的长处就是皮胀肉厚,有很强的徒手搏斗能力,徒手也能轻易制服三四个持刀匪徒。有他在旁就算出现能徒手挖出别人心脏的狂魔,也可以应付,所以我下令跟踪她。

    伍老师来到校园一处僻静的地方,过了一会,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走过来。两人像是在说些什么,因为距离较远,我没听见。两人的态度像是很亲密,经常出现肢体接触,但都是男人主动,伍老师则欲拒还迎。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伍老师突然解开衫衣的钮扣,把胸口展露出来,但如此诱惑的画面却让男人惊恐地大叫,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并转身逃跑。

    伍老师立刻扑上去,把男人面朝下地按在地上,右手五指并排如刀,直插入男人背上,凄厉的嚎叫在寂静的校园中犹如惊雷。在我和力士赶到之前,她已经把男人的心脏掏出。

    发现我们后,伍老师缓缓站起,把手中那颗血淋淋的心脏随手扔掉,就像掉垃圾一样。月光洒照在她清秀的脸庞上,脸上,怒目注视着我们。

    我以冰冷的语气说:“伍,我们要拘捕你,因为你涉嫌杀害七名男子,你可以保持……”

    “狗公!”伍老师一声怒吼,挥舞着尚滴着鲜血,比利刀更可怕的右手扑向我们。

    力士迎上前,与伍老师打起来。伍老师像个疯子似的对力士又抓又咬,虽然毫无章法可话,但其力气非常大,让力士狼狈了一阵了。但力士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搏斗好手,最终还是把对方制服了。

    把伍老师带回公安局后,我问她为何要杀害那些死者,她却要求我为她解开衫衣的钮扣,因为她的双手被手拷锁住不能自己解开。这样做可能会给我惹来大麻烦,但不解开她又不肯说话。最后,我请一名胆大的女警为她解开,并在女警的陪同下问话。当然,事先我已告诉了女警将会看见一张的小脸,好让她有心理准备。

    解开钮扣后,露出乳房上方那张拳头大小的脸,伍老师说:“如果我说我不是伍老师,而是她的弟弟,你信吗?”

    “我信,但我想法官不会接纳这种说法。”老实说,我真的没什么是不能相信的,当然我相信,必须要有充足的理由。

    伍老师胸膛的小脸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这张小脸的很生动,但似乎不会张开嘴巴,而伍老师本人虽然在跟我说话,但她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她又说:“姐姐什么也不知道,那些狗公都是我杀的。”

    “狗公?能解释一下吗?”我问。

    小脸闭上双眼,像在想些什么,一会又说:“那个姓冯的狗公,整天想得到姐姐的身体,那天晚上,姐姐拗不过他,就点头了。可是,当他脱掉姐姐的上衣看见我的时候,他就害怕了,说姐姐是妖怪,见鬼似的跑了。

    “姐姐为此很伤心,每天晚上都是哭累了才睡着。之后,那条狗公还到处说姐姐的坏话,姐姐就更伤心了。我恨那条狗公,恨他让姐姐伤心,所以我就趁姐姐睡着的时候,跑去杀死他。”

    “那其他人呢?训导主任、三名,还有今晚的死者。”我问。

    小脸露出一个凶狠的,说:“他们都活该,都是想占姐姐便宜,都是狗公。尤其是那条老狗公,经常叫姐姐到他办公室做这做那,其实只是想揩油。”

    我想,“他”说的老狗公应该是训导主任。

    既然伍老师的“弟弟”一切都直认不讳,那这案件也可以了结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由法院判决。据过往的经验,就算法官心里相信伍老师本人毫不知情,但误杀也是有罪的,而且这宗案子已引起群众恐慌,我想死刑是免不了的,只是看法官以什么罪名定她的罪。

    事后,我问天书的看法,她说:“胎儿在怀孕初期,灵魂就已形成,只是非常脆弱,而且极不稳定。在某些因素影响下,灵魂与肉体同时出现分裂,就会形成双胞胎或多胞胎。但如果只有灵魂分裂,而肉体没作出相应的回应,那就会出现伍老师的情况。

    “其实,伍老师的弟弟就像寄生虫一样,寄生在她的灵魂里,她的所见所闻,甚至心中所想所受,弟弟都一清二楚。但她本人则感受不到这个弟弟的存在,就像我们不会知道肚子里究竟有多少条猪肉涤虫一样。

    “而作为一个不完整的灵魂,弟弟的心理极不健全,在他心中一切皆以姐姐为中心。当姐姐受到伤害时,他能发挥出异于常人的力量,也能不出奇。国外曾有一名母亲为救被抬起。”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伍老师胸口那张小脸是什么回事?”我问。

    天书说:“灵魂虽然是能量集合体,但与肉体的关系是千丝万缕的。而且弟弟虽然以姐姐为中心,但亦本能地想拥有自己的躯体,这种意念强烈而持久,久而久之肉体就作出反应,长出一张小脸。不过,他还挺为姐姐着想的,要是小脸长在露出外的地方,他姐姐可麻烦了。”

    我突然想,如果这张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的小脸长在姐姐的脸上,那是多恐怖的事啊!

    天书突然又说:“其实,灵魂寄生的现象不算很稀奇,只是宿主没发现罢了,也许你的灵魂中也寄生着一大堆弟弟妹妹。”

    [档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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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异档案之地狱游 8 年前(06-18)

    档案八地狱游

    “自古流传下来的禁忌游戏数之不尽,碟仙、笔仙之类的召灵之最的‘地狱游’。”

    说这话的人是一名十九岁的,名叫燕燕,是一宗离奇的集体死亡案中,唯一的幸存者。以下是她在刑侦科作的笔录:

    “那晚是升上大学后,第一次中学同学聚会,地点就在这次聚会的组织者小猛家里。因为小猛的父母外出旅行,所以就算玩通宵也没关系。

    “当时客厅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小猛先让大家安静,然后说:‘茅山派有丑时不斗鬼之说,意思是在凌晨一至三点的时候阴气最盛,怨魂厉鬼在这时候力量最强。这说法是否可信,我就说不清楚了,但说这时候最适合讲鬼,我想大家也不会反对吧!’

    “大家都点头,表示认同。在这个时候谈论些恐怖的话题,的确令人觉得很刺激。

    “小猛又说:‘今晚我要说的是一个禁忌游戏,但光说不练没意思,反正今晚人多,不如一起来玩这个怎样?’

    “当时大家交头接耳,有人面露畏惧之色,也有人跃跃欲试。小枫这时候说:‘大家都已经是大也畏首畏尾的,像什么样啊?我第一个报名。’

    “小猛趁机鼓励大家,说:‘你们呢?这个,也越安全。’

    “大家听见人越多就越安全,很多人也心动了,就说要参加,就连最胆小那几个女同学,也在小猛和小枫的劝说下点了头。

    “见大家都同意参加,小猛就开始讲解即将要进行的禁忌,最少要有三男三女,最多是十二男十二女,男女数目必须相等,也必须能被三整除。我们现在有十男九女,正好由我来做守阵人……’

    “发起人自己反而不参与游戏,让我心里隐隐感到有点不妥,就问小猛为何不和我们一起玩。

    “小猛叫我先别急,先听他说完,接着继续讲解到地狱旅游,但地狱可不能乱去,一不小心就会回不来,所以必须请个鬼导游引路。’

    “听见小猛这么说,我们几个女生便开始打寒颤,甚至后悔答应参加。

    “小猛又说:‘在大家游览地狱的过程中,如果发现了什么意外,守阵人必须立刻把大家的灵魂召回。如果没有守阵人,一旦发生意外,大家的灵魂就会被困在地狱。’

    “大家明白了守阵人的重要性,就不敢再多言,让小猛继续说下去:‘当大家的灵魂在游览地狱的过程中,不管看见什么也不要说话。尤其是看见已逝的亲友时,千万不要说话,更不要靠近他们,切记,切记!还有游览地狱的过程可能让人觉得过了很长的时间,但千万不要急着想回来。因为那其实只是一瞬间而已,如果心情焦急心绪不宁的话,很容易被恶鬼乘虚而入,抢占肉身……’

    “小猛说完要注意的事项后,就开始讲解如何进行游戏。的玩法并不难,就是先在一张白纸上写上给鬼导游什么好处,以及对鬼导游的要求,如果不写或没写清楚,鬼导游会耍赖,不但不把所有灵魂带回来,还会在事后提出过分的要求。但不管是多过分的要求,参与者也必须满足它,否则会受到报复。而给鬼导游的好处太少,则会没有鬼导游愿意接这宗生意。每个参与者献上三滴鲜血,是一个合适的价钱。

    “其次,由参与者亲自在白纸上写上自己的‘真名’,即大名和生辰八字。不管是条款还是真名都最好用毛笔书写,就算没有毛笔也要用黑色墨水笔书写,切不可用原子笔、铅笔或其它颜色的笔书写。因为这是给鬼导游的名单,也等于与鬼导游签订的契约,所以必须白纸黑字书写工整,否则鬼导游同样会耍赖不认账的。

    “给大家讲解完之后,小猛要大家说出出期及时间,替大家算出生辰八字。然后,用一支黑色钢笔在一张纯白色的纸上写上条款,并让大家在条款后面写上自己的真名。

    “最后,小猛让大家在真名上滴三滴鲜血。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段小插曲,女生天生就怕痛怕见血,都不太愿意滴血,我们几个也一样。男生们的英雄主义立刻展现出来,纷纷主动要求替我们滴血,但却被小猛阻止,他说:‘正所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鬼导游只会对献出祭品的人负责,替别人献出祭品只会害倒别人。’

    “在小猛的劝说下,我们几个终于忍痛割破指尖,献出鲜血。检查无误后,小猛也割破指头,在写条款的地方滴上九滴鲜血。他解释说,这样他的守阵人身份才会被承认,才有权与鬼导游交涉。

    “契约准备好后,小猛就把灯关上,让大家围着他坐好,吩咐大家看见什么也不要出声,尤其在地狱之旅开始之后。然后取出一张约一平方米的黄布铺在地上,黄布上满是以朱沙墨画的怪异符号。

    “小猛盘坐在黄布中间,朝天撒了把黄草纸,然后喃喃念道:‘徘徊于人间的黄泉使者,请聆听我的声音、接受我的召唤……’他念了一会,我就觉得有点寒意,虽然已关上门窗,但仍好像有多股的阴风在屋内徘徊。

    “小猛念完咒语后,就开始朗读契约上的条款和真名,当他读完的时候,我好像听见有人说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好’,原本那几股乱吹的阴风刹那间就只剩下一股,缓缓地在屋内徘徊。那怪风突然吹在我脸上,我立刻感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好像只打了个瞌睡,但当我睁开的候,却发现身处于一个漆黑的地方。周围都是黑乎乎的,像泡在墨汁里一样。

    “突然来到一个未知的诡异地方,使我感到很害怕,想张口尖叫,但却被人用手捂着嘴巴。我转头一看,发现捂住我嘴巴的人是小枫,其他也一样,都被身旁的男生捂住了嘴巴。我想起小猛之前吩咐过男生这样做,也许这是男女人数必须相等的原因之一。

    “小枫把手指竖在唇前,提醒我们不能说话,我们默默点头,表示知道。

    “突然,有一团惨白的东西冒出,我和其他又差点叫出来,幸好又被男生们捂住嘴巴。那团东西好像距离我们很远,慢慢地飘过来,但只是一瞬间就来到我们面前。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东西原来是一个人,正确来说是一只鬼,一只被朦胧白光包裹的鬼。他的肤色很白,白得很吓人,衣着也很古怪,是一套清朝的官服,还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我想,他就是我们的鬼导游。

    “鬼导游飘到我们跟前,没开口说话,只是向我们招手,但感到他像是说:‘跟我来。’没等我们作出回应,他就独自往回走,或者说是往回飘。

    “小枫向大家挥手,示意跟着鬼导游走,我因为怕会掉队,所以立刻就往前走。可是,我的脚根本就没能碰到地面,感到像是在水底里似乎,或者说是像在太空之中。

    “其他人也跟我一样,脚不着地,不知该怎么走。唯独小枫,他似乎发现个中的玄机,不断挥手让我们注意他。当大家都看着他的时候,他就把上身前倾,就缓缓往前飘。我们也学他那样把身子往前倾,果然能往前飘了。而且,倾斜的幅度越大,就能飘得越快。

    “我们都觉得很好玩,互相追赶打闹,甚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直至小枫不断向我们挥手,示意我们紧跟着鬼导游,我们才意识到跟鬼导游失散了,也许以后,甚至永远也只能这样子飘着。

    “我们片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跟上鬼导游,虽然他好像距离我们很远,但我们一追上去,距离就立刻拉近了。可是,追近之后,不管我们怎样把身子往前倾,却总与他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虽然他看起来飘得很慢。

    “我们跟着鬼导游飘了一会,就看见前面有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在这黑乎乎的地方却很明显,就像黑暗房间里的烛光那样。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就是这里这么黑,我们又不像鬼导游那样有白光包裹,为什么我们还能清楚地看见对方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鬼导游突然停下来,他没有转身,但原来的背后却突然变成前面。那条长长辫子突然不见了,变成一张苍白的脸,那是多吓人的事情啊,吓得我几乎叫出来,幸好我还是忍住了,其他的情况也差不多。

    “鬼导游没开口,但我却能听清楚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地狱之旅立即就要开始,请紧记,穿过地狱大门之后,不要张口,更不能说话。因为你们阳寿未尽,一开口就会漏出阳气,折寿事小,让饿鬼闻到阳气的话,他们会扑上来把你们吃掉。要是让狱卒发现,我也会有麻烦。’

    “鬼导游‘说’完后,就又转身继续往前飘,当然他的‘转身’实际上是前后身对调。我们跟着他往光亮处飘,刚才还觉得距离很远,但只飘了一会就到了。

    “我看见很多人,应该说是很多鬼魂,男女老幼都有,以老的居多,但也有很多小小的,甚至只有拳头大,我想应该是些还未出生就被流掉的胎儿。他们全都像鬼导游那样脸色苍白,死气沉沉的。他们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排成一条长龙,缓缓地飘入一道有几层楼高的大门里。门的两则插有火把,光线就是由火把发出。

    “大门的两则有几个很高大,裸露上身的鬼差守着。他们的样子都很丑,也很凶,很吓人,肤色是暗红色的,有的披头散发,有的头发稀疏。虽然都很难看,但与传说中的牛头马面相差很远,只能说他们长得很怪,甚至有点畸形。

    “鬼导游让我们停下来稍等一会,他独自飘到鬼差跟前,我看见他塞了些什么给其中一个鬼差,然后就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跟着他。我们跟着他穿过大门,那些鬼差像没看见我们似的,而排队的鬼魂也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再也没理会我们。

    “穿过大门后,我们飘了一会,突然听见很的惨叫声。那叫声不是由远而近,而是突然出现在耳边,就像身边的人突然叫起来。而且惨叫的不是一两个,而是很多很多,像是有好几万人一起叫。这种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叫声,差点把我吓傻了。我连忙往四处张望,原本漆黑的四周,现在插满火把,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现在挤满鬼卒和鬼魂。

    “那些鬼魂都被绑在柱子上,一个鬼卒把他们的口掰开,别一个鬼卒从火盆中取出一把被烧得通红,正冒着白烟的铁钳伸进他们的口里,把他们的舌头夹住,使劲地拔出来。但他们的舌头并没有被拔断,而是被拉得老长,与铁钳接触的地方还冒着烟,我甚至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是从这些正受刑的鬼魂喉咙中发现,我不明白他们的舌头都被拉出来了,为什么还能叫得那么清晰、响亮。

    “我突然听见有人叫了声‘妈’,随声看过去,看见叫的人是小兰。她正往一只受刑的鬼魂飘去,那只鬼魂的面孔虽然已因痛苦而变得扭曲,但仔细一看,我还是认出是她半年前去世的母亲。

    “小兰还没飘到她那里,就被四个鬼卒抓住。鬼卒都一言不发,两个把她按住,一个掰开她的嘴巴,另外那个就把铁钳伸进去夹住她的舌头,拼命往外拉……

    “小兰的惨叫声把我们都吓呆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她的舌被拉得很长,比手臂还长,鬼卒突然放开铁钳,她的舌头收缩了一半,但还是垂到胸口以下。其中一个鬼卒用手抓她的舌头,把她拖到一根柱子前,和其他鬼卒一起把她绑在上面,又再开始用铁钳夹她的舌头。

    “我当时很害怕,想救小兰,但又不敢上前,甚至连动一根指头也不敢。我想,其他人也和我一样。

    “突然,我听见鬼导游的声音,他叫我们跟他走。我很想问他小兰怎么办,但我又不敢开口说话。然而,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脑海又再响起他的声音:‘自作孽,不可活。’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小兰没听他的话,开口说话才招来横祸,但小兰是我的朋友,怎能不管她呢?鬼导游的音声又再响起:‘你管不了。’

    “我当时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我想立刻就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是鬼导游却‘说’:‘不能完成整个旅程的人,都必须留下。’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小兰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可我们却无法不看,但就算用双手当着眼睛,我还清楚地看见她的痛苦表情。我感到她在看着我们,以乞求的眼神看着我们,希望我们能救她,可是我们却什么也做不到。

    “在我们感到痛苦无助的时候,鬼导游‘说’:‘拔舌地狱参观完了,该到剪刀地狱了。’接着,他就不管我们,独自往前飘,虽然我很不愿意继续这趟地狱之旅,但我更不愿意留在这里。其他人也一样,都无奈地跟着他。

    “往前一飘,眼前立刻变成漆黑一遍,小兰及其他被拔舌的鬼魂,还有那些残忍的鬼卒全都不见了。刚才的惨叫声还震耳欲聋,现在却静得像午夜的墓地。然而,下一刻,另一个地狱又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个地狱跟刚才的一样恐怖,无数鬼魂被锁住双手,鬼卒用剪刀逐少逐少地把他们的手指剪下。每剪一下,都会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然而,这些被剪掉的手指,很快又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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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异档案之极速空间 8 年前(06-18)

    档案十八极速

    一群飙车族半夜在公路上演生死时速,结果造成七车连环相撞的特大事故,七名驾驶员皆伤重死亡。交警大队全体总动员,才把一辆唯一没撞车的宝马拦下。从测速点中得到资料显示,这辆宝马的最高时速竟超过250公里,更不可思议的是,拦下宝马的交警发现驾驶员竟然用黑布瞒着自己的双眼。

    我请来了宝马的驾驶员贺先生了解情况,我说:“开那么快,还用黑布瞒眼,想自杀吗?”

    贺先生轻蔑笑道:“自杀?我还活得挺好的,用不着自杀。”

    我说:“那为何要用黑布瞒着呢?”

    贺先生:“那样会比较刺激。”

    我说:“只是为了刺激,难道不怕出事吗?”

    贺先生说:“不会出事的,至少我是绝对不会出事。”

    我说:“是吗,最出色的手也不敢说这句话,为何你能肯定自己不会出事呢?”

    贺先生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因为他们还没发现‘极速空间’。”

    我说:“极速?请恕我见识浅薄,不明白你的意思。”

    贺先生含笑道:“这不怪你,就算是一级方程式车手也不见得知道什么是极速。”

    骄傲自大的人总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炫耀的机会,虽然贺先生有这个意思,我当然不会让他失望,说:“愿闻其详。”

    贺先生说:“这事得从我读书的时候说起,那时我表哥美容店,店里经常都放着几辆好车。在客户取车之前,这些车我想怎玩就怎玩,只要不弄坏就行了。

    “那时候,我还没有驾驶执照,但我的驾驶技术绝对不比驾校的教练差。几乎每个周末的深夜,我都会从表哥那里弄来的好车参加比赛……”

    我问:“非法?”

    贺先生笑而不答,又说:“我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参加比赛,虽然我的技术不差,但和比赛我的人都是高手,而且我还不能让车子有任何损坏,那怕划花一点点也不行。所以开始时我总是输,只赢过几次。

    “但我没有气馁,我相信自己的实力,知道总有一天能把所有人甩到后面。有一天晚上,下着小雨,路况很差,但在这种情况下比赛,却更加刺激。平时一般都是两辆到四辆车比赛,但那晚一共有八辆车,于是有人提议增加赌注,大家商议了一会都点头了。

    “那晚,我开的是一辆保时捷,是表哥一个大客户的。我开走时,表哥还千吩咐万吩咐,说今晚要是输了,输多少也由他给,但是车子要撞坏了,以后也别想跟他要车子了,因为他的店子肯定会被人砸了。

    “路况不好,赌注又大,再加上不能让车子有任何损伤,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很大压力。但压力越大,我的斗志就越强,紧张夹杂兴奋,让我的双手也颤抖起来,我期待一切的挑战,不是挑战别人,而是挑战自己。

    “保时捷的性能非常好,加速度异常快,从起步到时速一百公里只是几秒间的事情。加上路况不好,其他车手都格外小心,所以一开始我就把他们甩得远远。但他们也不是酒囊饭袋,跑了一左右,就有两辆车子跟上来了,一辆是标致,另一辆是宝马。

    “天上下着小雨,对飙车来说是最坏的情况,因为小雨会使公路上的油污浮上来,一不小心轮胎就会打滑。标致和宝马都追了上来,正找机会超越我。

    “在一个拐弯处,因为标致贴得很紧,宝马趁机巧妙地过了我。被别人超越,激起我的斗心,我马上就踩尽油门追上去。那是一段窄路,只有两条车道,要超车就必压到逆向车道。

    “我甩开标致压到逆向车道,准备在下一个拐弯处超越宝马。就在入弯那一刹那,我眼角瞥到一点灯光,远处正有一辆马自达驶过来。虽然马自达与我还有点距离,但以我当时的速度,不马上换回原来的车道就一定会撞个正着。而且标致已经追上来了,这时候换线也会撞上标致,我只好把命也拼上,冒着轮胎打滑的危险在拐弯处加速。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轮胎打滑,车子打转,眼见就要撞上宝马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遍漆黑,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触感也消失了。身体的所有感官仿佛都在刹那间全消失了,但我却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事物,感受到引擎每一下转动,感受到轮胎与地面的每一寸接触,感受到落在车身上的每一滴雨点,甚至感受到每一滴浮上来的油污。

    “虽然看不见,听不见,摸不着,但一切仿佛都在我心里,都在我掌握之中。时间就像停顿了一样,让我有充足的时间换档,稳定车身。我甚至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事情,马自达会因为慌张而乱扭方向盘,在公路中央打转,宝马会紧急刹车,标致因来不及减速而撞上宝马。

    “而我的保时捷则会加速至极限,从拐弯处像火箭一样冲出去,间不容发地越过正在打转的马自达。然而事实的确如此,一切都在石火电光之间发生,但这个过程在我心里却是非常缓慢。

    “从此以后,我再没输过任何比赛,因为只要车速够快,我就能进一个奇妙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我闭上也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事物,甚至能预知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要让我出事,几乎是没可能的事情。这就是我所说的极速空间,当你能掌握它的时间,你就会发现250公里的时速其实比骑自行车还要慢。”

    因为无法证实贺先生有份参与非法,也证实不了他与车祸有直接关系,所以只能以超速驾驶罚款700元并吊销驾驶执照处理。

    我问天书对极速,要撞车就等于自己把头撞到墙上。”

    “所有人都能触及极速空间吗?”我问。

    天书说:“这对集中力要求很高,要是人人都能做到,赛车就变成最安全的了。”

    三个月后,贺先生在另一场非法赛车中丧命,是他当时没能进入极速空间,还是出了问题呢?我想,没有人会知道答案,因为他的宝马已和他融为一体,成为一堆废铁。

    我突然想起贺先生说的一句话:“不会出事的,至少我是绝对不会出事。”然而,世事又岂有绝对呢!

    [档案十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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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童_小狼的灵异故事系列 8 年前(06-18)

    楔子

    有天早晨莫名其妙的醒来,五点。外面的天空出奇的亮,我以为看见了橘红色的夕阳。阿标从他的铺上爬下来,捅我。

    “干嘛?”我问,同时准备着再次进入梦乡。

    阿标不让我睡,走到寝室门口,打开门。门外扑进来淡灰色的烟,呛的我当即开始咳嗽。可以看见对门的哥们儿一个个蹦豆一样蹿出来,有一位还只穿个大裤衩子。“着火了!”大虾一声尖叫,从上铺就往下跳,正好跟子强撞个正着。

    黑子一把一个,揪起滚在地上的这两个人。“快走吧,烟越来越大了,呛都会呛死。”他说,这边我已经穿好外套。楼道里烟雾几乎跟人一样多。我出门时顺手抄来的湿毛巾派上用场,捂在脸上呼吸通畅许多。逃到楼下还是只看见烟,大概因为时候太早,六点不到,大家穿的单薄,每个人都哆里哆嗦的。

    我在人群中寻找我们寝室那伙人,结果半天一个熟面孔也没看到。我们宿舍还真是大啊,平时不觉得,现在仔细一想逃出来的兄弟们应该有两千多了。我仰头,看见滚滚的黑烟从三楼的一个窗户冒出来,直冲向天,仿佛记忆中小时候家门口工厂的烟囱。

    一、第一场火一直抓在手里的手机好像在响,我低头一看,是林杰。

    “小狼你在哪儿?”

    “东门下边,你哪儿呢?”

    那边的声音夹杂着牙齿打颤的鼓点,林杰说:“我,我在旁边食堂,来找我。”

    反正看这情况,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去了,我走进旁边的食堂。

    一进去就再次闻到了那股子焦糊味道,都乱套了,里面挤满人,大概都是从宿舍里跑出来的。我在这些人当中寻找林杰,结果没有收获。眼前好像都是相同的脸,大家的身上无一例外带着火灾的气息。我浑身不自在,仿佛跟这气味有仇,还是走吧。

    到了门口,棉布帘子里猛地伸出一只手来,拉着我就往里拽。

    我大骇,正准备挣扎,冷不防帘子里面再接再厉的又出来个脑袋。

    “进来,小狼,进来说话,我冷。”

    这个林杰可怜巴巴的说。

    ※※※

    披上我的外衣,林杰终于肯从棉布帘子里面出来,跟我站在食堂外面,只是模样羞涩,仿佛离了壳的。“真的没事吗?”他说,“我光着膀子呢。”

    我后悔没多带一件衣服,安慰道:“谁看的出来?”

    林杰回忆,脸有点红:“刚才我冲出来的时候,有个女生冲着我叫。”

    我跟他说你算了吧,人家一定是没一次见过这么多的排骨,惊讶。

    林杰问:“是吗?”过了几秒才给我一拳:“你说点好听的不行吗?”

    我笑,问他:“什么时候下来的?我看那个冒烟的窗户似乎离你挺近。”林杰说:“何止是近,隔壁!308,你知道不?我还做着梦呢,忽然就着了,那帮哥们儿一通呼号,我被吵醒了,连忙找裤子,然后找存折,然后找钱包,饭卡,手机,充电器……最后实在太呛了,会完蛋的,我没办法,就跑下来了。”我啼笑皆非,好奇道:“你没把电脑也扛下来?”

    林杰理直气壮道:“当然想!可是我抬起主机的时候觉得显示器也很贵,搬显示器吧又觉着不能不要cpu,当时怎么找螺丝刀啊,没办法卸下来拿走,同时都搬不可能,最后火烧眉毛,只好自己跑掉。”

    我说:“你还知道命比较重要啊!”

    林杰道:“当然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说罢脸色凝重起来,“你知道不,这次恐怕会有人挂掉。”

    我吃了一惊:“不会吧?不是都跑出来了吗?”

    林杰的眼神有些处于回忆中的迷离:“有人没跑出来。”接着他抽动一下鼻子,“我,是我们那一层楼里面最后一个出来的,当我跑到楼梯口,就要下楼的时候,回过一次头。”

    他哆嗦,不知是不是冻的。

    “有人,我看见一个清清楚楚的人影在浓烟里挣扎。”

    “你为什么不过去救他?”我问,此时第十四辆救从我们鼻子前呼啸而过。林杰说:“我被呛迷糊了,虽然当时也想过回去救他,可那时候,只过了几秒钟,他身后全是火!是明火!那种热辣辣的感觉,我觉着我看见死亡……然后他倒下了。倒在火里。”

    我说:“然后你就跑了?”

    林杰一脸老实相:“我的腿带我跑下来的。”

    ※※※

    天开始亮了,附近宿舍的同学出来很多,周围唧唧喳喳的议论声响个没完。大多数是笑,各种各样的笑,爽朗的,尴尬的,或者是苦笑。人真是个奇怪的,高兴会笑,哭泣也会笑,甚至受到了意外的惊吓,心有余悸的时候,大多数人也都会露出笑容来。

    不过我想今早笑得最开心的应该是这个食堂的承包人,大家都在这里吃早点。我跟林杰干掉了一屉包子,他抹着嘴,意犹未尽,好像我请的包子跟平日里相比有什么特殊的美味似的。

    “真好,”林杰说,“开学原来这是头一次吃到早餐。”

    “没这么夸张吧?现在都快期末了。”我说,“谁叫你每天早上都睡到日上三竿,直接吃午饭的?”

    林杰傻笑。宿舍已经可以进入了,我们走到门口,正巧消防队员从里面抬出一堆黑糊糊的东西来,连带着好大一股热乎乎的焦糊味道。林杰把脸扭过去不看,问我那是什么。我说:“像是棉被!我看这次是够厉害的,308里面一定烧个精光,什么都不剩。”

    “可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林杰上楼的时候问我,“晚上没有电的时候,怎么会忽然着火呢?”

    我想了想,的确令人费解啊。

    楼道里全是灰,一走一个脚印。“整个一庞贝古城。”我说,“光是这些灰就能整死咱们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够倒霉的了。”

    林杰点头,非拉我去他的306看,隔着好远就闻到焦糊味。到屋里一看简直简直就是刚刚烤过地瓜的铁桶内部——到处都是灰,但幸运的没有任何损失。

    火只是把隔壁的屋子烧得什么都没有了。

    ※※※

    我想恭喜林杰一下,却见他皱着眉。“失灵了。”他说,“我的地狱光线,手电筒,符咒,什么都失灵了……你看!”

    他柜子里那些工具还是像往常一样乱七八糟的摆着,可就连我都看出,不一样了,跟往日那些仿佛有生命和呼吸的通灵工具有天壤之别。“是不是灰搞的?”我问,“火太大了。”

    林杰摇头:“普通的火不可能。”

    ※※※

    “砰!”一声,吓得我们都回头,门口是几个消防员正在搬运隔壁的门。那个门板没有完全烧坏,甚至有一部分还是白色。那个白色的中心,是个血红的圆圈。好像是油漆一类的画上去的,可以看见涂料往下流淌的痕迹。

    “那是什么?”我问,“你们隔壁有人在门上画红圈吗?”

    没有,我听见林杰很紧张的说,“不过这个红圈昨天我的门上也有,我以为是谁恶作剧,所以拿抹布擦下去了。”

    二、火中的孩子宿舍二楼有个伸出来的用途大概是挡雨的台子,我跟林杰很小心的爬过去,蹲在一个巧妙的角度。让楼下拿大喇叭的警察看不到我们。

    他们正在开会,讨论这次火灾的原因。

    这地方是宿舍的死角,没想到能聚集这么多人。林杰低声道:“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五分钟后。

    会议还在继续,我们两个爬回去。

    “你听见了吗?起火原因不明,而起火点是在一张床上。”

    我说:“对,不过奇怪,大半夜的怎么会忽然着起来呢!”

    林杰想了想,说:“不知道,但愿不是火童。”

    “那是什么?的灵魂吗?”我问道,最近尽量不说鬼这个字了。

    “火童是在火中烧死的形成的怨灵,它们喜欢借着火灾出没,有的时候还会借着被烧死的人的尸体还阳。”

    我说:“如果是火童,你应该有办法吧?”

    林杰诚恳的说,办法是有,小狼,我们出去租房住吧。

    我给他一拳。

    ※※※

    走廊里乱七八糟,加之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刚才的火,显得更加聒噪。林杰死活不愿回到自己的屋里去,我就带他回我们屋。还没有走到,迎面过来个戴眼镜的男生。林杰跟他大声打着招呼,对方只是点一下头,爱搭不理的让我们老大不自在。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感到一股惊人的热气也擦过来。

    “他是谁啊?”

    林杰道:“他叫王易,住我对门的,其实人不错,大概着火吓着了。”

    “他身上很热。”我说,“刚才经过的时候,就好像在燃烧一样。”

    林杰皱了皱眉,说:“我怎么没觉得。”

    于是我们两个都回头去看,楼道里还是那么乱,可却没有王易的背影。

    “拐到哪个屋串门去了。”林杰说,故作轻松的笑。

    可我眼前怎么还是有灼热的痕迹?

    ※※※

    晚饭的时候,林杰跟我借钱。

    “我要回家取一些道具。”他说。

    “你不是觉得危险就逃了吧?”

    林杰道:“怎么会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我迟早还得回来。你要不放心,我把存折押在这儿。”

    “不必了,”我说,“500块够不够?”

    林杰老实不客气的说:“差不多。有件事情还要拜托你。”

    说吧,我安然道,反正这家伙吃定我了。

    “今晚能不能在我屋里住?我不放心我那些道具。”

    “不是全部失灵了吗?”我诧异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林杰道:“感觉……就是感觉,我觉得这次火灾好像在针对我一样。”

    沉默,然后我说:“没这么邪乎,你赶紧走吧,我晚上过去就是。”

    ※※※

    寝室306,楼道里的日光灯管毫不吝惜的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普照着每一个角落,我本以为我不会睡着。

    热,怎么会如此燥热,我掀开被子,一睁眼便被橙色的强光晃的生疼。我的眼珠子灼热起来……马上捂住。烟钻进我的鼻孔,烫极了,我大叫一声蹦起来。

    着火了!

    棉被,还有周围的一切都在呼拉拉的烧着,时不时的噼啪做响,再也顾不得什么,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跑出去……

    这时竟然有哭声,是的哭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清晰无比。

    清晰的连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听不到了,我只听到哭声。不断摇晃的火苗中,我看到了那个动荡的小小的影子,是那个孩子,他蹲在地上,捂着小脸。我冲过去,打算抱起他,不料被他先抓住了胳臂,没看见他的小脸,只听得到他说:“哥哥,不要走……”

    此时我觉得浑身都在燃烧,那是出离的再也不能忍受的痛苦,我大叫一声……

    ※※※

    坐起来,是在黑暗中,楼道的灯光熄灭了,隐约只能借着窗外的光看见屋里的种种。我是在林杰的铺上,现在是半夜,而刚才,只是梦吧。

    一个热辣辣的关于火灾的梦。

    我想该去,或许可以顺便研究一下楼道里面一向尽忠职守的管灯为何灭了。摸索着爬下林杰的床,我走了两步,脚底下踩到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些纸吧,可是记得临睡前收拾过林杰的破烂。我有些吃惊,但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宿舍的门开了,我听到嘎吱一声。

    但是没有人。

    我听到哭声,轻轻的,幽幽的,是那个小孩子。火里的子,我想起来了,现在他就在我身后的某个地方,蹲在地上,捂着小脸,哭。

    ※※※

    “火童是小孩子被火烧死以后形成的怨灵,它的威力很大。”林杰说。

    现在我眼前一片漆黑,半回过身,看见那个小孩子蹲在地上,身畔发着幽幽的绿光。

    他还是在哭。

    我感觉浑身汗毛倒竖,手脚冰凉,那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清楚,而且仿佛在一点一点的靠近。有东西抓住我的裤腿,那孩子不知何时竟然到了我脚下。“哥哥”他的小手抱着我的腿,那冰冷一直渗到骨头里去,“……不要走……”

    我垂下啊……我觉得整个身子猛然间沉了下去。

    ※※※

    敲门声,忽远,忽近。

    把我吵醒了,起来一看,门根本开着。黑子在门口问我为什么不去上课。我抹一把脑门上的汗,说:“起晚了。”黑子一笑,说:“你这几天怎么颠三倒四的啊,昨天也是,自习连书包都忘了拿回去,落在教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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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世高僧说的十大忌 8 年前(06-18)

    1.天不下雨又没太阳,看见有人还撑着伞,特别是黑色的伞,你就要小心了。因为这种人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鬼,而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2.做梦梦到有人跟你说话,不要随便答话,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会带来灾难,特别是要求你跟他走之类的话更是要小心。

    3.兴土木时,要是挖出骨瓮、骨灰盒之类的东西,一定不能随便丢弃,因为你已经惊动了他们,要是不烧香请一下还要随意丢弃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只是挖到了一些青砖也要进行撒米,逢年过节请祖宗的时候不要忘记也请一下他们,因为你占用了人家的地盘。

    4.晚上不要随便上你自认为是未班车的巴士,因为听说现在灵界来勾鬼用的工具很多都是巴士。

    5.在有事故发生的现场看见有奇怪的车子,如果没有神明护身的话千万不要好奇去窥探,更不要靠太近,小心被当作事故中死亡的亡死鬼带走。

    6.在路边看见有女的或者小孩在哭,不要因怜悯之心上前去安慰。路上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见惯莫怪。

    7.午夜十二点接到的说饿第一句话他们就会认为是你给他们的承诺,也不要在电话里做任何承诺或者是说和时间有关的事情,因为你说的那个时间有可能就是你的死期。

    8.晚上一个人不要上电梯,特别是装满镜子的,因为谁知道镜子里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候你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了。

    9.有钱收藏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收藏古董。每一个古老的器物都有可能留藏着主人不寻常的故事,如果你不想半夜起来为愿鬼伸冤或是替他们完成生前未完成的遗愿,那你就尽量收藏吧。给孩子买什么玩具都好,就是不要买娃娃,特别是日本的人偶娃娃,这种东西很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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