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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谁? 8 年前(06-17)
    有一年登山社去登山,其中有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在一起。当他们到山下准备攻峰时,天气突然转坏了,但是他们还是要执意的上山去。于是就留下那个女的看营地,可过了三天都没有看见他们回来。那个女的有点担心了,心想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吧。等呀等呀,到了第七天,终于大家回来了,可是唯独她的男友没有回来。大家告诉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她的男友就不幸死了!他们赶在头七回来,心想他可能会回来找她的。于是大家围成一个圈,把她放在中间。到了快十二点时,突然她的男友出现了还浑身是血的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女孩吓得哇哇大叫,极力挣扎,这时她男友告诉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山难,全部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你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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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在夜里哭 8 年前(06-17)

    折腾了半天,我们还是在山上迷路了。罗洋慢慢停下车,对着后视镜里的我们说:“现在怎么办?”

    一天的奔波劳累已使我没有力气去开口说话,我也懒得思考这个肯定没有答案的问题,于是我继续闭上眼睛缓缓睡去,反正总有人会应他的话的。

    “罗洋,振宇,你们两人大男人快想想办法呀!我可不想死在这荒山野岭!”除了我之外的唯一女性伙伴朱丽大声嚷起来,她的声音刺激了我的耳膜,我醒了过来,无奈地看她花容失色的脸孔。朱大小姐的脾气我们是知道的。

    朱丽的前任男友倪振宇看了看车窗外,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了,周围很安静,偶尔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他转向罗洋:“罗洋,开车吧,看看前面有没有旅店。今晚我看我们还是不要下山比较好。”

    罗洋点点头:“只有这样了。小安,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我姓安,他们都叫我小安。我看了罗洋一眼,淡淡地说:“我没意见。”

    于是,载着我们四个人在黑夜中奔驰。

    朱丽百无聊赖地拿出指甲钳开始修指甲:“我真搞不懂,我们为什么非要来这种鬼地方买丝线!”

    忘了告诉你,我们四个人是某服装公司的职员,不过这种寄人篱下的不是我们想要的。前不久有消息说在这座山的另一边的小村子里盛产一种名叫黑叶丝的植物丝线,用这丝做成的布料价值连城。于是我们偷偷跑来买黑叶丝,赚了钱之后就可以从公司独立出去了。

    我瞄了一眼身边装黑叶丝的盒子,盒盖是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排列整齐的黑色丝线,乌黑亮丽,很有光泽,不愧是名贵的丝线。可是,我不禁脱口而出:“好像人的头发,这丝。”

    “讨厌!别乱说!怪恶心的!”朱丽连忙打断我的话,并瞪了我一眼,“我们已经很倒霉了,你别再说这种话吓我!”

    “糟糕!汽油不多了!”罗洋的语气开始紧张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下过了两个小时,每个人都会变得不安。可是窗外依旧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他的话像死刑判决,车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呼吸声。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在我们都绝望的时候,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亮光,我叫了起来:“你们看那里!有灯光!肯定是旅店!”

    “太好了!有救了!”朱丽兴奋地在振宇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又对着驾座叫道,“罗洋,一定要坚持到那里啊!”

    不负众望的车子终于在到达目的地后完全熄火。大家在感叹幸运之余,不禁打量起四周来,眼前是一幢普通大小的三层楼小旅店,我们看到的灯光正是旅店的门廊上挂着的两只灯笼,它们在风中轻轻摇晃着,昏暗的光显得迷离飘忽。我看不清房子的颜色,只感觉它应该十分古老了,大门上挂着一块积满灰尘的木牌,上面写着旅店的名字“天使在夜里”。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店名!”朱丽不禁靠向振宇,“我们真的要住这里吗?”

    “除了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住了。”罗洋锁了车,走过来,“敲门吧。”他伸手按了门铃。

    “罗洋,那丝线呢?”

    “放心,在车里,不会有事的。”

    门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和这房子差不多年纪的老头,他眯着眼睛,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你们有事吗?”

    “我们在山里迷路了,今晚想在你的店里住一晚。”罗洋说。

    老头用审视的目光仔细地看了我们四个人,便侧身示意我们进去。

    “打扰了。”我们走进了屋子。

    老头,也就是店主,给我们倒了茶:“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安排一下房间。你们想要怎样的房间?”

    “我和振宇住一间!”朱丽紧紧抓住振宇的手臂,她看起来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我和罗互看了一眼,我说:“我一个人住。”

    “我也是。”罗洋跟着说。

    “知道了。”店主慢慢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罗洋开玩笑道:“朱丽,你又要和振宇再续前缘啦?”

    “我只是害怕。这里阴森森的,我一个人一定不敢睡觉!”朱丽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振宇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也许是安慰她,我没有听到。

    我环顾四周,白色的墙壁早已泛黄,天花板上有一盏吊灯,虽然已经锈迹斑斑,却也可以想象它昔日的光彩。屋子中间是一张大桌子,桌脚似乎有被老鼠啃咬过的痕迹。桌边是一张长沙发,坐上去会发出“咯吱”的声音。除此之外,吸引我的是壁橱里放着的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色托盘,不是很大,托盘上雕刻着奇异的花纹和几个字“天使在夜里”。

    “这不是店名吗?”不知什么时候,罗洋来到我旁边,端详这对托盘,“这是干什么用的?”

    我摇摇头,却感到莫名的战栗袭便全身,“‘天使在夜里’,这好像是一句没有写完的话。”

    “是啊,天使在夜里干什么呢?”罗洋也思索着。

    当我们正猜测该用什么宾语的时候,店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客人,房间准备好了。”

    “哦,谢谢。”我招呼朱丽和振宇过来。

    店主看过我们的身份证后,开始给我们房间的钥匙:“罗先生的房间在一楼,朱,你的房间在两楼的最后一间。你们可以去了。”

    当我们准备各自回房时,店主叫住了我们,他用冷漠的声音说:“四位客人,我必须提醒你们,晚上最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乱跑。特别是不能到三楼去,不管发生什么事也都不要去,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他独自走开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朱丽的声音在颤抖,“难道晚上会有什么事发生吗?”

    “别怕,”振宇安慰她,“有我在呢,走吧。”

    他们相拥而去。

    “罗洋,你自己小心。”我说,我想我强装的镇定似乎根本抹不去心中的恐惧。

    “小安,我倒要看看天使在夜里干什么。”他笑着说,便朝房间走去。

    我握着手中的钥匙,踏过充满腐朽气息的楼梯走进了我的房间。那是一个十分简陋的屋子,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木床,床上铺着灰白的被子。床的旁边是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书桌上还立着一台小小的灯。我走过去拧开了灯,原本黑漆漆的房间变得昏明起来。我从唯一的一扇窗子看出去,外面是婆娑的树影和罗洋停在树旁的黑色。

    没什么异样,我安心了不少,便上床睡觉了。

    原本以为过了今夜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可是我却在不该醒来的时候醒来了,因为我感到口渴。睡意朦胧中,我听到了某些声音。是女人喑喑的哭泣声,从天花板上面传来。霎时,我被这断断续续的呻吟吓醒了,是三楼传来的!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店主的话又回荡在耳边。我想开门的手蓦然缩了回去,我回到床边,拥紧了被子,上面会是谁呢?这旅店除了我们四个人似乎没有别的客人,难道……我不敢再往下想。

    哭声渐渐弱了,终于消失。一切又归为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从被窝里探出头,额上早已是冷汗淋漓。我爬起来,感到口干舌燥,感到再不喝水就要死掉了,反正的声音已经不见了,我定了定神,鼓起勇气打开了房门。

    阴冷的风迎面吹来,走廊里一片漆黑,我借着窗外的月光小心翼翼地走着,寒气从脚底板冒上来,使我不住地打哆嗦。

    “嘀嗒,嘀嗒”,又有声音从三楼传来,我停下了脚步,是滴水的声音!我扶住楼梯扶手,抬头看去,上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刚才女人的哭声和现在的滴水声有什么关系吗?不知怎么我突然好奇起来,这世上不可能有什么鬼魂,也许真的是有位女士碰到了困难。想到这里,我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那个房间在我房间的正上方,我走到那里,滴水的声音刹时清晰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毫无预兆地,门竟然自己开了!

    在散发着霉味和浓烈的血腥味的房间里,我看到了,惨淡的月光下,一个长发的女孩跪坐在窗边,她低着头,黑发遮住了她的脸,她的身上穿着袭地的白色长裙,裙摆散开在地上,像一朵腐败的花。她低声啜泣,小小的身影是那么单薄而!

    我愣愣地看着她,她的侧面。她的怀中抱着一团东西,太暗了,我看不清楚。我只知道,嘀嗒的水声是从那东西上淌下的,一直流到我脚边。我低首,是血!暗红的液体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难道那是……我忍住心中的恐惧,拼命仔细看去,天啊!少女的怀中竟然躺着一只人的头颅!

    “罗……罗洋?!”我认出了那张脸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小安,你终于醒了!”我的身边坐着朱丽和振宇,他们的神情都很憔悴。

    “我怎么了?”我的头痛得利害。

    朱丽扶起我,带着哭音说:“你昏倒在三楼的走廊上,把我们吓死了!”

    我昏倒?我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我听见了声音,上了三楼,看见了一个神秘的少女,还有……“罗洋!”我尖叫起来。

    振宇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握住我的手,低声问:“小安,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语无伦次地把我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振宇和朱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朱丽的眼中明显流露出惊恐。而后,她失声尖叫着跑出了房间。

    “朱丽!”我不知所措,我想我的话一定吓到她了,“振宇,怎么办?你一定不相信我说的对不对?因为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我相信。”振宇有些艰涩地开口,“因为罗洋他……真的死了!”

    “什么?!”我惊跳起来。

    “在三楼你说的那个房间里,他倒在血泊中,而且……”振宇的声音开始颤抖,“没有了头颅!”

    我的呼吸似乎刹那停止了,难道我昨晚看到的不是幻觉?是真的罗洋的头?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感到身子一软,便虚弱地倒在了振宇的怀里。

    “小安,你要振作!”振宇扶着我,低喊道。

    “我们应该怎么办?”我无助地看着他。

    “去问店主。那老头子曾警告过我们不要上去,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旅店的大门被推开,店主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浑身湿透的朱丽。

    “朱丽,你怎么了?”振宇疾步上前,扶住她,“你到哪里去了?我们出了那么多事,你不要乱跑了好不好?”

    店主说:“我看到这个在外面淋雨,就带她回来。”

    朱丽的唇冻得发紫,她不停地发抖,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我可以理解的,她一向很胆小,看见罗洋的尸体又听到我说的话,肯定受不了的。

    “店主,你说出来吧。”振宇神情严肃。

    店主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干咳了一声,说:“我昨晚去了三楼,我听到女人的哭泣声,我也看到了……”

    “你看到了?”店主的目光像一把利剑向我直刺过来,他的手开始不自然地抖动,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害怕。过了良久,他终于恢复了平静,目光也不那么凛冽可怕了,他叹息了一声,“好吧,你们看那幅画。”他细长又苍老的手指向房间的角落指去。

    我们三人同时回头去看,就在那个壁橱的旁边,赫然挂着一幅油画。画像上是一位楚楚动人的少女,长发,白裙,她跪在地上,手中捧着一个黑色的盘子,十分虔诚地向上祷告着。昨天有这样一幅画在这里吗?

    “那只盘子!”我惊叫起来,“和壁橱里摆着的一模一样!”

    “你昨天看到的是她吗?”店主直视我的,阴冷的眼神使我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可能……我没有看清她的脸……衣服很像……”

    店主不再看我,他面向那幅画,仿佛陷入了他的回忆当中:“她叫索菲娅,是一个公主,因为她长得太过于纯洁美丽,很多人都叫她‘天使’以至于忘了她原来的名字。她极得皇帝的宠爱,可是她却拒绝了邻国国王的求爱,和一个平凡的男人产生了恋情。为了那个男人,她抛弃了公主尊贵的身份,和他私奔到这里,盖了这栋房子。可是,天使作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不顾一切爱着的心上人竟是被她拒绝的国王派来引诱她的恶棍。在这屋子的三楼最后一间房里,男人残酷地砍下了她的头颅!在她充满恐惧、害怕却已经死亡的脸孔前,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从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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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儿 8 年前(06-17)

    白儿七岁那年被几乎沦落为乞丐的父母卖入了青楼。卖的时候讲定了是十五贯,死活都不准再见面了。鸨母捏着她瘦小的下巴,说:“这妮子长得倒也周正,只是咋不说话?”白儿娘掂了掂挺重实的铜钱赔笑:“怕是见生吧,丫头小嘴伶俐着呢!”

    眼见白儿已是十七岁了,仍旧是不会说话。鸨母要卖了她舍不得她模样清秀可人,要让她接客又怕她不会开口得罪了恩客,只得让她权充个使唤的丫头,帮着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做些杂事。

    那日,有个客人来捧楼里花魁姑娘旖旎的场,鸨母支使白儿在一旁伺候。旖旎因是楼里头牌,便有些作势,梳妆打扮、涂脂抹粉,磨蹭了半天仍没来相迎。客人等得不耐,便来逗引白儿:“丫头几岁啦?看你长得眉清目秀,你娘怎舍得让你做个使女?”说着便顺手来拉白儿的手。

    白儿自小在青楼长大,知其用意轻薄,便向旁退避。客人见她青涩,越发觉得,倒了半盏酒要她饮下。白儿抗拒地挥手一格,酒盏应声落地,碎片四溅开去,残酒把客人锦衣一角弄湿了。白儿见状忙去拾地上的碎瓷。

    鸨母闻讯赶来,怕开罪了客人,扬手便要打她耳刮子。倒是客人没有见责,摆手道:“妈妈莫打,是我逗她来着,丫头年幼未见过世面。”旖旎已经款款而来,鸨母便狠很拧了一下白儿的胳膊,骂:“还不走!赔钱货,成心给我砸生意不成?”

    因为那天冲撞了客人,白儿被罚去厨房做更粗重的活计。可是,才过了几天,鸨母就满脸笑意地亲自来找她了。“女儿啊,你是命中注定的有福人啊!我们这里这么多姑娘都没有摊上你这样的好事呢!”

    原来,那天的客人是京城的户部尚书,相中了白儿人长得标志,又是在青楼出淤泥而不染,所以有意要把她赎到尚书府中做个侍妾。“这可不是你的福气吗?实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老爷不嫌弃你不会说话,他就信个缘分,说你这丫头挺惹人怜爱的,今夜就来接你去过好日子呢!往后攀了高枝可别忘了妈妈平日待你的好啊!”想来鸨母定是得了不少银钱,露出两排蜡黄的牙齿,咯咯乐个不停。

    又使唤婢女来与白儿沐浴更衣,换了件光鲜的衣裙,蓖头梳妆,又找了几件首饰佩带,把个白儿顿时打扮得如天女下凡,竟将旖旎也比了下去。

    白儿任着人摆布,鸨母知其天性乖巧温顺,也不生疑,准备停当就留她一人在房中,到外面招呼去了。天色稍暗,白儿卸了满头珠翠,又换回了粗布青衫,仍做原先丫头打扮,开了门。人只道鸨母又使唤她出去买什物,未有诘问,便放她出去,只鸨母一人还蒙在鼓里。

    已是满天暮色,白儿走得匆忙没有带得值钱的东西,只有耳上一对珠玉,是娘自小给她穿上的,舍不得拿去换钱。这街白儿本是极熟捻,鸨母平日常差她拿了单子给姑娘们买香粉胭脂的。她怕鸨母发现差龟奴来拿她,又是日已偏西,到底是姑娘家有些害怕,走着走着,就定了主意,向城外紧步走去。

    城外柳庄住着一个郎中,白儿是识得的,他跟她所见过的来找姑娘的恩客们完全不一样。天儿晴好的时候,常见他在药铺旁摆了个摊儿给人看病,或有人请到家中给女眷瞧病,遇到家境不好的就分文不收,医术高明,远近有很好的口碑。白儿忘不了他的,透着温厚的讯息,像冬日的暖阳那样让人通体惬意,就如他的名字一样。他叫——亓煦。

    亓煦开门就见有个少女坐于门前,当是来求诊的病人,只是天色早暗,一个姑娘家怎么没有陪同的家人?见她衣衫单薄,忙将她先迎进屋里。问她哪里有恙,白儿只是摇首。又问她家住何处,她仍不答,不会说话也没有学过文墨,只是用企求的眼神望着亓煦。

    亓煦一时也想不得办法,天已全暗,又不见有人来此处寻这少女,只好安排她先暂栖于厢房中,第二天再去周围打听有谁家的女儿遗失了好送回。

    第二天天甫亮,亓煦关照白儿好生留在屋中就进城了。见满城都贴了白儿的画像,一打听方知是尚书家逃跑了未进门的侍妾,人失事小,面子事大,堂堂尚书看中的人青天白日竟走脱了。直把个鸨母打得遍体鳞伤,派了青楼的龟公和尚书府的家丁,挨家搜查,查出有窝藏的就扔进大牢去。

    亓煦行医的生意也顾不得了,连忙赶回城外家中。

    白儿见亓煦回来时一脸惊诧,便知他已知晓了来龙去脉,站在一旁哀哀地看他。

    “你可是尚书府走失的女眷?”亓煦问她。

    她两只小手只管摆弄衣带,泪却已下来了,只怕他是要拿她去报赏。

    “姑娘虽然身世可怜,小生这里是留不得啊,还是……”他怎会不知人世险恶,这等的豆蔻少女送入尚书府岂非羊入虎口?只是这事事非非他何曾再想惹它半分?

    谁知白儿忽地跪地,抱着亓煦的孺衫下摆泪如雨下,虽发不出悲音,睹其凄苦状,亓煦也之动容。

    说不得,只好勉留于家中,算作他的使女,日替他整理药材,夜亓煦教其念书识字。白儿天性原是极伶俐的,不日便可使笔墨与其对答,亓煦方知少女本唤“白儿”,身世也很是凄苦,对其更加怜爱了。亓煦对外只说白儿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胞妹,邻里平日对其很是敬重,倒也少了闲言碎语。白儿想着日子也就如此这般过了,就算是终生与亓先生为奴,也好过为人小妾看人脸色过活吧。

    忽一日,亓煦去庄外行医,尚书府的公子带了一群家丁去城外围猎,路过亓煦家想讨碗水喝,正撞见白儿一人坐在门口,端了个小笸箩在晒药。一家丁眼尖,瞧见白儿的花容月貌,直着嗓子喊:“少爷,这可不是老爷要新讨的姨奶奶吗?”一群粗人顿时把个白儿团团围住,叫嚣着要将她带回府中领赏。

    眼见家丁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身子,白儿唬得连连后退,又苦于无法出声求救,直急得眼泪倏倏而下。

    “且慢!”公子却断喝一声,惊得家丁均定在了原地。公子上前拾起白儿落在地上的笸箩,递给她。白儿欲接又不敢,惊疑不定地望着公子。只听公子说道:“想是这姑娘极不情愿去我们府里,才出此下策,我们不要强人所难了。今后谁要敢再提起此事,便如这桩子。”声毕,拔出腰间长剑奋力一挥,身旁木桩应声为二。

    家丁皆惶恐不敢言。公子又凝视白儿良久,终叹道:“快进去吧,往后别轻易示人了,只怕我父亲再难为你。”说罢,回身上马,率众绝尘而去。

    几日后,公子竟微服而来。适逢亓煦在家,因闻得白儿说过公子救她一节,故热情相待。兼公子文才不凡,略通药理,与亓煦遂结为至交。白儿待公子似也有意,递茶送水,往往眉目含情,为公子风神所迷。

    这日,亓煦去后院摘取新茶,好给公子尝新。公子便趁机来到白儿厢房。羞得白儿忙用团扇遮自己的脸。公子也顾不得礼节,上前拉住白儿的粉嫩小手,轻声道:“白儿,你可愿随我回去?”白儿闻言惊得团扇跌落在地,眼眶又湿了。

    公子莞尔:“你会错意了,我是问你可愿意与我为妻?是为妻,不是为妾!我会好生待你的,我也禀明了父亲,他对前嫌既往不咎,愿意迎你过门。”白儿听罢泪水又滑落而下,脸子也飞红了,忙扭过头,转至屏风后。

    公子着急,问道:“白儿,你是依还是不依我?”见屏风后一只小手伸来,粉色的掌心上躺着一粒小小的珠玉。公子惊喜之下掇起,细观之,上有阳文的“白”字,想是白儿的文定之物了。赶紧解下身上的金麒麟轻轻放于白儿手中。见她娇羞不敢相见,也不强求,便到后院向亓煦正式提亲去了。

    亓煦怕白儿嫁入豪门受到委屈,又因尚书曾欲强纳白儿,加之自己数月来与这妮子朝夕相处,实已心生怜爱之意,故不忍舍别。但公子以白儿珠玉示之,亓煦方知原是白儿自己首肯的亲事,虽是心如刀绞,也只得含笑应了。只是再三叮咛公子不可轻待了白儿。

    白儿被迎入尚书府,尚书对她倒也真的尽释前嫌。公子待她也宠爱有加,只是成亲以来两人一直未有同房。用完晚膳,公子会陪她在花园里诳一圈,或赏月,或观花,或听公子吹萧。之后公子送她回房。

    白儿的房间里终日点着香炉,那是一种不知名的香料,闻起来让人昏昏欲醉。白儿不喜欢这种庸懒的味道,屡次与公子说要撤了这香炉,公子微笑说:“这香会让娘子更美的,为何要撤去?”白儿不想违拗了公子,既然公子喜欢那就点吧。白儿虽在青楼长大,但于男女之事一点都不知,只道是夫妻本该如此分房而睡,也不觉为奇。

    不觉过了月余,白儿只当是日子就这么过了。能与公子天天厮守,真比什么都快乐。

    这日,白儿被丫头领到一间房中。此处甚是隐秘,白儿住了好久都没有来过。房中南首坐了她的公爹尚书大人,北首是个打扮古怪的人,穿得不伦不类,一件袍子拖得老长,手里还捏着一把木剑。白儿见了就有些害怕,但瞧见公子含笑坐在西首,心下定了不少。忙见过公爹,又与北首人微微道了万福。那人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得白儿浑身不自在,公子尚书却也没有喝止。那人示意白儿坐到东首去。白儿有些惴惴的,向公子望去。公子轻声宽慰她道:“别怕,照王仙人说的做就是了。”白儿便依言做到东首的座位上。

    那王仙人向尚书示意:“大人,可以开始了。”尚书颔首。王仙人便点着了一张符,穿于木剑之上,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轰”的一声,符纸烧尽。纸灰纷纷飘落,王仙人忙将纸灰撒向白儿。白儿只觉微烫的纸灰弄疼了上面了。白儿的头“嗡”地一声,顿时如有道箍子在勒她一般,生疼得紧。身体也如同有无数蚂蚁在爬一样,奇痒无比!她忙用手去拭眼睛,另一只手扶着头,几乎要跌下座来。公子见她痛苦状,心有不忍,欲下座来救,被尚书用眼神喝退。

    待白儿终于睁开,发现不知何时,王仙人在她面前的案上摆了一面无光的铜镜。白儿不懂何意,想起身看公子。却忽然看见铜镜起了变化。原本黑黝黝的镜面渐渐有了影象,且越来越清晰。镜中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大官打扮的,穿着和公爹一样的朝服,绯红色,只是上面多了一个章纹。另一个是个作胡人打扮的大汉,白儿甚至能看见他脸上一根根的胡茬子。两人在看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的东西,白儿也认得,是中华的地图!两人说了一会儿,那胡人命人给大官好几个铁箱子,打开一看,俱是耀眼的珠宝。再过一会儿,画面一闪,两人坐在一起饮酒,镜子又渐渐暗下去。白儿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待她重新抬起头,发现那三个人都不说话,直着脖子看着她。白儿觉得自己身子如被抽空了一般,手一松就往地上倒去。公子眼疾手快,抢步上前抱住。只见白儿已气若游丝,想是体力耗费极大。公子不忍,道:“爹,让白儿先安歇吧。”

    “不成,让她现在就写!我现在便要看看到底灵不灵!”尚书面无地说。

    公子无法,只得轻声在白儿耳边道:“白儿,你方才瞧见什么,只管写在纸上,对我们有很大益处。”

    白儿虽是精疲力竭,但听得公子说对他有助,遂强打起精神,在公子的支撑下,取了一旁的笔将方才所见书下。书罢,白儿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便不省人事。

    白儿在床上一躺就是半月,整日里都浑身无力,人如没有了骨头一般使不上劲儿。公子倒是日日前来探视,有时还亲自喂她吃药喝汤,甚是体贴。白儿心里想着要快点好,又可以和公子在花园中共游了。那天的怪事,她仍心有余悸,但想到能为公子做些什么事,也就没有多问,笃定公子总不会害她的。

    调养一月,白儿竟渐渐好了。下得床来,也不用丫鬟搀扶,自可在府中漫步。当晚,公子被尚书唤去说话。白儿无聊,便谴走了丫鬟,一人去院中赏花。来至歪山下,忽听得山那边有人说话,细辨之,是公子与尚书。白儿本不敢偷听,但隐约闻得自己的名字,不由止住了脚步,走近了一些,好听个真切。

    公子说:“爹,白儿委实可人,怎就不得让我亲近?我还是她相公吧。”

    “蠢材!”尚书的声音响起,“她是玄女再世,破了她的处子身,那天眼就不灵验了!上回这丫头果然了得,看出了丞相那狗贼和番邦勾结,我密奏一本,终将他除去!过几天还要借她的天眼一用呢!”

    “只是如此美眷,天天让我看着岂不可惜?”

    “哼哼,等你做了太子,要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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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梦中 8 年前(06-17)

    1

    经过再三考虑,白羽终于决定不再租这间房子了,虽然他仅仅在这里住了不到十天。

    其实,自从他住进这间的那一天起,他便感到不安全了。

    和周围的几座楼一样,这是一栋九十年代初期建造的四层式楼房,虽然不是危楼,但也早已破旧不堪。住户都是某工厂的职工,彼此都很熟,出门见面都会相互聊几句,这才使原本沉寂的小区显现出几分生气来;早晨或傍晚,还常常有人溜狗或是散步,子们三五成群的玩耍,老头老太太也会聚到一起,扯扯家长里短,散播一些小道消息,空气中弥漫着祥和的气息。

    那么,哪里不了?

    是白羽住的这栋楼。

    与别的楼相比,这栋楼总给他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这种感觉从他第一眼看见这楼时就产生了。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天空万里无云,瓦蓝的一片,阳光明媚但不耀眼,灿烂而不灼热——一个相当不错的天气。白羽的心情也格外的好,因为从今天起,他就要拥有自己的房子而不用住在喧闹的宿舍了——虽然这只是他租来的房子。白羽随着他的同学——介绍给他这间房子的人,一起来到了这里。他顺着同学的指点抬头望见了这座楼,这一刻,他的心情立刻就阴沉下来了。

    这座楼与周围其他的楼建筑模式一样,同样的陈旧,如出一辙。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它根本不像楼。

    而像是一座坟。

    这个想法忽然闪进白羽的脑中,然后又不留痕迹的消失了,着实把他自己吓了一跳。白羽再次抬头看这栋楼,确实像一座硕大的坟墓,灰暗而阴霾,就连它身后的天空也显得昏沉了不少。

    一个四层楼高的坟,里面住着无数孤魂野鬼,就在这阴森的楼里游荡着,他们面目狰狞,青面獠牙,披头散发……

    就在白羽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同学早已经闪进漆黑的门洞中,融入那坟中了。

    白羽犹豫是否跟进去,他甚至产生了掉头就跑的念头。

    这时,同学的声音从楼内颤悠悠的传了出来:

    “想什么呢,进来啊,白羽!”

    2

    如果不是房租便宜,白羽也不会租这间离学校这么远的房子的。

    是的,房租实在太便宜了,两室一厅、各种家电齐全。房钱却还不如宿舍水电费贵。

    白羽搞不懂房东为什么这么做,他甚至怀疑房东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房东白羽是没见过的,房东的口信都是托白羽的同学捎来的。据白羽的同学说,房东是个头发有些秃的老太太,是扫大街,也就是说,这个老太太不但没有毛病,而且还能够自食其力。

    最后,白羽的同学说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词:“窈尼。”

    白羽的这个同学来自江苏省的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不知名的县的一个不知名的村落里,他操着一口别扭的家乡话。虽然难听,但任何一个会普通话的中国人都可以听懂,白羽几乎从没听说过这个同学说过什么独特的方言。

    但这句“窈尼”却是他第二次听到了。

    上一次是白羽在上网,上一个恐怖网站。他在看一些灵异图片,所谓冲出来时便有了这个女人。”随后还附注了一句:“据说盯着这幅画看十分钟,人就会崩溃。”

    此时,那个同学已经出现在了白羽的身后,也在看着这张照片。白羽问他:“你说,盯着看十分钟会不会真的崩溃?”

    那个同学说:“窈尼”

    当白羽第二次听见这个词时,他立刻想起了那张图片,不由得颤了一下。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肯定?否定?怀疑?强调?讽刺?单从两次对话,想要了解一个词的意思,实在太难了。想不出头绪,白羽只好作罢。

    住进来的第一天,白羽做了一个怪梦:

    一个起着大雾的早晨,白羽走在一条窄窄的胡同里,由于天色还暗,所以路灯还亮着。前面不远的灯下面,有一个人在扫着大街,扫帚与地面有节奏的摩擦着。白羽向这个人走去,离近时才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没有腿,就这么浮在空中,一只手还提着一个布娃娃。这是个老女人,头有些秃,发早已白尽,她正恶狠狠的盯着白羽,嘴里念着:“窈尼,窈尼!”

    昏黄的路灯下面,房东那布满皱纹的脸如同纸一样的白。

    3

    搬进来以后,白羽学会了自己吓自己。

    首先是放在二楼的那个废纸箱子。

    那是一个电视机箱子,里面曾装着一个不知名的品牌的电视。如今,二楼的楼主将它搁在了一楼和二楼中间层的过道上。白羽每次上下楼,总会看见这个物件。

    白羽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纸箱子。

    而是一张人脸。

    这个箱子是一个白色的正方形硬纸箱,正面的三分之一处写着“xx”两个红色的字,那是的牌子,再向下一点有一个圆形的红色商标;诈一看,确实有点像一张人脸。白脸上有一双红眼和一张大口。

    然而,并不仅此而已,这张脸白羽见过。

    那是一张白羽永远也忘不了的脸,那是白羽的中学同学,何飞的脸。

    初三那年,何飞莫名其妙的从白羽那所中学的教学楼楼顶跳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了正往教学楼走的白羽的脚下,死相可怖。不知是不是因为巧合,何飞落地后,脸由于下巴与地面的支持而朝向了前方,正好盯着白羽的脚。

    何飞为何自杀,至今无人得知。

    这件事导致白羽连续作了将近一周的噩梦。

    白羽一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何飞偏要死在自己面前?他们并不十分熟识,根本没说过几句话,为什么偏偏挑中白羽?

    仅仅是巧合?

    白羽更忘不了的是那张脸,这白羽每次经过一楼半的时候,心跳都会加快起来。

    这个箱子太像何飞死的时候的那张脸了,那张因为重力加速度而有点变形的脸,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

    抑或更像是白羽梦中的何飞,因为死时的何飞眼和嘴并没有这么红,脸也没有这么白。

    在梦里,何飞对白羽说:“我早就挑中你了。”

    还有一个令白羽不安的东西,那是房内的一面镜子,一面落地镜,正对着大门;开门进入屋内第一眼就能看见。据说这么会令房子看着宽敞。

    白羽一向不喜欢镜子,说是害怕更贴切些。他认为镜子是件古怪的玩意,反映真实却又把真实左右倒置,镜子的背后,是一个与现实相反的世界,那里阴冷虚无,有许多叫不出名的东西,窥视着每一个照镜子的人。所以一个人镜子照多了,多少都会有些神经兮兮。

    白羽还听人说过,当一个人在半夜十二点单独在一间屋子里照镜子时,镜子里出现的将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说法让白羽很腻歪,他不敢想象另一个人会是谁,当然,他也不敢去试。

    自从住进来后,白羽每次准备开门出去时,都会幻想着门口站着何飞,头和一楼半的那个箱子一样,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娃娃,看见白羽,便张口说:“我早挑中你了。”每次从外面进来时,白羽又想象自己从镜子里看见一个从没见过的人。

    白羽觉得自己该去看心理了。

    还有,每天夜里白羽入睡时,总觉得他的那个同学就在窗户外面看着他。

    那个同学就这么飘在三楼的窗户外面,嘴里还念着:“窈尼。”

    4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成为白羽想要退租的理由,毕竟这都是白羽胡思乱想出来的,毫无根据。一个人住在一间阴冷潮湿光线不足的房子里难免不会想一些东西来自己吓唬自己,而这些白羽在住进来之前早有思想准备的。他求的就是清净,清净的地方就容易显得鬼气,仅仅这些白羽是不会怕的。

    也就是说,还有别的。

    有一天半夜里,白羽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梦不是让白羽醒来的原因,再可怕的噩梦白羽也会睡的心安理得,况且这并不是一个噩梦。

    白羽醒的毫无征兆不可理喻。

    白羽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就在他游离于半梦半醒之间时,一个声音蓦地船入了白羽的耳朵里。

    白羽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这个声音就在白羽周围发出的,像是物体撞击的声音。

    哪来的声音?白羽判断。不是门外的纸箱子,也不是镜子后面的什么东西。

    白羽小心翼翼的望向窗外,也没有人。

    就在这时,又出现了一声。

    白羽听清楚了,是鞋与地面的撞击声。

    一声、又一声、咚、咚……

    随着声音的间隔稳定下来,白羽才辨别出来,声音来自天花板上,来自四楼。

    白羽放下心来,大概是楼上的住户上吧。

    但是很快,白羽就否定了自己。一个人走路的声音,应该是脆而轻,而且应该是一次响两声才对。可是楼上的声音,是又闷又沉一声一声响的。

    上面的人在干什么?白羽琢磨,他仔细的听,发现声音从四楼的屋东响到屋西,又从屋西回到屋东。

    四楼的在人来回的蹦着!

    白羽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看看表,凌晨一点二十。

    他不敢想象,一个人凌晨一点多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蹦来蹦去,从东蹦到西,又从西蹦到东。

    白羽想上楼找这个人理论,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害怕客厅的镜子,害怕一开门看见一个纸箱子,更害怕四楼开门的会是扫大街的秃顶房东,跳过楼的何飞,说着怪味方言的那个同学……

    一瞬间,白羽发现自己实际上是很无助的。

    就这么耗了一夜。

    七点一过,白羽便从床上下来了。就在这时候,房顶的声音也没了,销声匿迹了。

    白羽一醒来,楼上的人就开始跳起来,白羽一夜没睡,楼上的人就蹦了一夜,白羽一下床,声音马上就消失了。

    显然是针对白羽一个人的。

    天色大亮,阳光灿烂,鸟儿飞在丛林间。

    已经是白天了,不论什么样的牛鬼蛇神也会有所收敛的。

    白羽借着白天的光明壮了壮胆,他决定去找楼上的人。他要采取主动,一旦有一天楼上的人在深更半夜时来敲自己的门,那就真不好办了。

    白羽像作贼一样上了四楼,站在和自己房子同样位置的那扇门前,敲了两下。

    此时白羽做好了一切准备,一旦开门的是个吐着舌头的,他便立刻向楼下跑。

    没人应。

    又敲了两下。

    还是没人应,楼道静的慎人。

    这下白羽傻了,人家根本不见你,你有什么辄?

    白羽索性拍门,越来越响。

    对门开门了。

    白羽回头看,是个中年,一脸疲惫。

    “你找谁?”

    白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楞了片刻,吞吞吐吐的说:“这家有人吗?”

    “以前有!”

    “以前有?”

    “恩,一个老头,半年前死了。这屋子都半年没住人了。”说着,关上了屋门。

    白羽逃一样的离开了这栋楼。

    阳光依旧灿烂。

    5

    杨峰发现自己生活越来越怪了。

    杨峰是个个体户,在a市的一个电器市场销售家电。

    那个市场离杨峰家很远,他每天都是骑着他那辆“本田”摩托上下班的。

    有一天,他的“坐骑”突然坏了,他只好坐公共汽车去上班。

    这是个平常的一天,然而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这天,他接到一个定货,可是一直到晚上定货的人还是没有出现。杨峰回拨这个号,却总是听见“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为此,杨峰误了末班车。他到达5路站牌时已经是九点半了,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等了一会。

    一辆5路车从远方开了过来。

    杨峰没有多想,上了车。

    车上除了司机以外,一个人也没有,整个车厢显得很暗淡,只有车中央有一盏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杨峰上车时,司机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低着头注视着方向盘。杨峰发现司机头发很乱,脸也很脏,手上戴着早已经发灰的手套。

    杨峰投币后,坐在了车中央,因为只有这里尚还有一点点光。

    车一开动,车内便响起了是司机放的。杨峰闭上眼,欣赏着音乐。忽然,他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凉,他猛的回头,竟看见一个长发女人坐在他后面!

    由于光线太暗,自己上车时竟没看见!杨峰想着,这时他发现女人正在瞪着自己。杨峰不敢多看,把头转了回来。

    车内的变了,变成一首很熟悉的曲子,杨峰却想不出叫什么名字来。

    车开的不快,到了下一站,停了下来,那个女人从车的后门下去了。杨峰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那个女的,她身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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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猫 8 年前(06-17)

    小平是一个学生,一个,生活就是那么的平淡。

    小平的屋子很乱,衣服一堆堆,床上床下都有,他已经是第四次换地方租屋了,就因为包租婆或包租公看不惯,太乱,容易惹鼠!

    果然,一个月不到,小平发现,他屋子里藏有一家老鼠,一到晚上,就在啃衣服!小平很恼火,但是没办法,任他怎么打怎么追,老鼠就在他的乱钻来钻去,就像在玩迷宫。

    第二天,小平去了一家猫的地方,一进门就喊:

    “老板,我要一只会抓老鼠的好猫。”

    “嗯!这只吧,这只不错,你看它多有精神,活崩乱跳的!”

    “还有别的吗?”

    “那看看那个吧,还有那个……”

    店主一路介绍着,小平心想:猫还不是一样,随便买个回家,都会抓老鼠的吧。也没多心,随便选了一个,就到前台付帐,眼光还是环视猫店一周,看看有没特别点的,居然就给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面!一只白猫,很白,真怀疑是不是用漂渍液漂过的,白的可怕,这只猫睡在笼子里面,本没什么特别,但小平看到的一幕是,一只小蝴蝶从笼边飞过,它居然一猫掌就拍下了,可能你会说,这很正常,对于一只猫来说,小儿科而已,但是这只白猫的眼睛是闭上的,而且猫脸是朝向另一边!

    “老板,那只白猫多少钱!”

    “哦,那只呀?100元吧。”

    “那算了,不卖了,这只也不要了,太黑了!”

    “那便点卖你吧。50!”

    小平心想:这家伙,果然黑,一降就降了一倍!

    好,我就要那只白猫了。

    老板看着小平走远了,坏坏地笑,一个瞎猫也值50元,赚了,哈哈!

    回到家,小平把白猫从笼子里放出来,白猫伸了一个懒腰,继续!小平想:嘿,白天睡觉,晚上抓老鼠才是好猫呢!小平打开书本,不一会就沉醉在书海里!晚上睡了,但是那只白猫还和刚才一样,就躺在原地,动也没动,不管它了,小平在书海里游了一个晚上,累死了,一上床就呼呼去了!

    夜异常安常,小平睡了一个最好的觉!小平起床,发现,白猫还在原地,只是换了一个姿态睡罢了,地上没老鼠的尸体,它不会抓老鼠的吗?小平产生了一个疑问,过几天再看看吧。

    经过三天的观察,小平对这白猫得出一个结论!

    第一, 这只猫有可能是瞎的,从第一天买来,从来不睁开,吃饭的时候也一样!

    第二, 这只猫有可能不会抓老鼠,从来没发现它积极活动一番!

    第三, 这只猫有可能是神猫,这三天,老鼠没见一只也就算了,但是连蚁子啊,蟑螂啊等也居然完全消失了!

    往后的一个月,由于小平睡眠良好,读书更加勤奋,在学业上获得了三好学生称号,还拿了一等奖的奖学金,容光焕发,好不得意,同时桃花运也接踵而来!

    小平第一次带了个女朋友回家,叫小敏,长得不赖,小敏是主动上门的,主动写情书给小平,小平看了,得意了好一阵子,终于要以摆脱单身的日子了。

    进了门,小敏一眼就看到了白猫!脸上立即蒙上一层霜。

    “小平,你这猫是你家养的?”

    “是的,这是神猫,它……”

    没等小平说完,小敏就打断他的话:“对不起,我不喜欢猫的,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蹬蹬的跑下楼梯走了。

    小平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来了个180度转态,难道是这猫出了问题?不可能呀……算了

    过几天,小平又认识了一个收捡好,把书整理好,把地拖好,当然,还把猫放好,藏在另一间房子还锁上了门,千万不要坏了他的好事!

    清弦进了小平家。

    “你家很整齐,很凉爽,开了空调吗?”

    “没开空调啊,只是空气流畅。”

    “哦,你一个人住吗?”

    “当然,但是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

    “因为有你啊!”

    然后两人开始亲密,两人倒在床上,小平的手不安份起来,两人的呼吸也开始急促,清弦突然看到对面的台上有一团白色!那团白色是猫,那只猫慢慢的抬起头,用闭着是闭着,那……不,清弦感觉上,那只猫就在盯着她,凉,心一颤,像被人倒头一泼冷水,刚才的激情全没了。

    “那是什么!”清弦几乎叫了起来。

    “什么?”小平回头看,他不明白,那只白猫是怎么跑到台上的。

    “那是我家养的一只白猫,没什么!”

    小平身体发热,开始亲清弦的脖子。

    “不,它在盯着我看,清弦用力地推开小平。”

    “怎么可能,它是瞎猫一只呀!我们不管它。”

    “小平,我不舒服,我先回去。”

    “这……”

    “下次嘛,我真的不舒服!”

    小平知道,事情坏了!

    “嗯,那我送你!”

    结果,自那一晚后,清弦再也没找过小平,也不接小平电话,这学校也转了!小平真的很郁闷,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这只猫,小平把白猫抱下来,仔细地看了一番,没事啊,怎么看还是猫一只,不就是神了一点罢了,算了。

    明天一早,小平去宠物店买了一条猫绳,把白猫绑了起来,就绑在一间杂物房里!每天只拿饭给它吃,别的就不管它了,小平对它心里还是有一点不祥。

    晚上,小平和朋友啊男去酒吧,和啊男说起这些古怪的事。

    啊男道:“小平呀,别疑神疑鬼了,听你说,你这个猫好啊,不要就送我!”

    “想得美!”,又灌了一杯珠啤。

    “哈哈哈,你这小子,这样吧,看你这样郁闷,我介绍个给你认识吧,身材一流,但搞不搞得定就看你本事了。”

    “谁”

    “叫茹,你叫她小茹,她就在这间酒吧工作的。”

    “哎,你先别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她很受欢迎的。”啊男拍了一下小平的头。“我叫她过来!”

    不一会,一个妖媚的走了过来。小平双眼都发光了,好苗条的身材,1.73高,胸部突突的,短裙低胸,小电碎发,瓜子脸,汪汪的大眼睛,不错啊!

    “你好,先生你们还要点什么?”

    “哦,没什么,听说这里有‘忘情水’卖的吧,给我来一杯,现在我见了你,我怕晚上回去睡不着。”小平一收眼光,甩出一句话!

    小茹楞了一秒,“先生你真。”小茹笑了起来。

    “呵,你不要叫我先生,我和你差不多,叫我把我叫老了,叫我小平吧。小茹。”

    “哟,你知道我的名字,你……”

    “我有备而来,认识你很高兴。”小平站着身来。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那就好,晚上下班有空吗?我们可以聊一聊?”

    “嗯,好的,我等11点就下班了。”

    “等你。”

    小茹笑了笑,转身工作去了。

    “哥们,好样的啊!”啊男竖起大姆指,“我佩服啊。”

    “哈哈,举杯举杯。”

    “举杯举杯。”

    果然,11点后,小茹下班,小平接她出去走走。一路上,小平的谈吐,文雅的举止,深得小茹钟爱,一下子,小平就把小茹给征服了。

    凌晨2点,小平把小茹带回家,都坐在床上,很快,他们就进入了甜蜜的状态。事情也发展得太顺了,小平那双手,很快就把小茹的上衣脱了下来,小平的嘴在小茹上身上游走着。

    突然,一团白色东西跳到床上,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三道血痕出现在小茹的脸上。

    “啊~~~”小茹唔住脸,血用她的手指渗了出来,小平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只白猫抓伤了人,居然慢悠悠地步下床,就躺在床边睡了!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脸,小茹这样的就是靠脸吃饭的,没了这么美的脸蛋……小茹好像发了疯似的穿上衣服,不顾一切冲出门跑了。

    小平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这只白猫,它……破坏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好事,越想越气,站着身来,进厨房抓起一把菜刀,径直走到白猫身边,大喊一句:“老子废了你!!”用尽全力朝猫的脖子上砍去。白猫似乎听得懂小平的话,但是没跑开,慢慢抬起头,睁开了双眼!那是什么双眼,那分明是一眼,直直地盯着小平!

    小平的刀已经收不回去了,刀砍在白猫的颈部,顿时血从刀锋飞泄,泄得小平满脸都是血。

    白猫倒在地上,没有叫,抽搐了几下,死了,猫的涨满了血丝。

    小平连后滚几步,倒在地上,那猫的眼神似曾相识!那一刻,白猫睁开那一刻,直视小平那一刻,真把他吓呆了!

    “嘀-铃-铃……”,小平全身震了一下!原来是小平的手机响了!小平胡乱抓过,“喂?”

    对面传来一把男人哭泣的声音。

    小平这时毛也起来了,大叫道:“谁啊?”

    “我,我是你爸爸!”对方还在嚎哭。

    小平听得出是爸爸的声音:“爸爸,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妈死了。”又一阵嚎哭。

    小平的大脑嘭一下全涨了,“怎么回事?”

    “***一个月多前……已经进院了,撞车一直昏迷不醒,我……我没敢告诉你,怕耽误你的学习,刚才突然发作,睁开双眼,突然就去了,***在撞车以前老和我说,等你毕业回来,给你找个好妻子……”

    听这到里,小平全身颤抖,手机掉在地上,原来那白猫那双似曾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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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灵玉镯 8 年前(06-17)

    (一)

    深夜里,红烛下,新郎用一根小巧的挑帘棒,轻轻的挑开了新娘头上的红盖头。偷看了一眼新郎那紧张的样子,又抿着嘴笑了一下。新郎忽然用手拍了一下头发觉自己竟然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连忙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个红布包。

    新娘看着红布包谅讶地问:“阿吉,这是什么?”

    新郎笑了:“这是给你的嫁妆。”说着新郎打开了红布包,一对玉镯跃然掌上。玲珑剔透、浑圆光滑,每只玉镯都有一小块像云一样的纹理,一只像鸾凤,一只似盘龙,浑然天成。惊呆了。看着新郎说:“这对玉镯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你不是说你们家很穷吗?怎么会有如此珍贵的玉镯!是不是……”新娘还没说完,泪珠就已经滑落了下来。

    新郎着急了:“红纱,你别哭听我把话说完!”一边用一个小巧的绸布,擦拭着自己的泪水,一边听着新郎的叙述。

    也许,这确实是一个很古老的经历,可是这经历也确实让阿吉给遇到了。忆起那日,阿吉在后山路上砍柴的时候,无意间拾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满眼的银两,阿吉从小生无父,养无母的一个人过着清淡的日子,生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银两。阿吉呆住了,他的内心正在激烈的战斗着。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要把这一包东西归还给他的主人,于是他呆在那等着失主回来寻找。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从山脚下上来一位富商,看神情甚似焦急。于是阿吉拿着包裹走上前,与富商对质了一翻后,富商欣然离去。在离去前,富商见阿吉见金不要见银不要。也实在不好意思,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对玉镯,送给了阿吉,然后对阿吉说,难得你是一个老实人,这对玉镯也许对你有用。你一定要收好,你可以把它送给你最亲爱的人,记住,你们必须要一人一只。阿吉想到,临村的那个等着待嫁的美丽姑娘红纱,宁愿放弃豪门的提亲,也要嫁给他这个穷光蛋,让他感动不已。于是阿吉决定,这对玉镯就当是给红纱的彩礼吧,于是阿吉将它收下了。正当阿吉要言谢的时候,富商早已去无影踪……,于是阿吉认为这富商定是某路神人。

    木桌上,红烛下,新人双双跪拜玉镯。然后新郎阿吉把那只有着像凤一样玉云的玉镯,带在了红纱那纤细柔弱的手臂上,又把那只玉云似盘龙的玉镯重新用红布包好,揣在了自已的衣襟里。然后,两人相视一笑,阿吉把红纱抱了起来放到了铺着红褥子的床上,红烛的光亮映着新娘温柔的。而在两人不经意间,那对玉镯,同时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

    没有金,没有银,只有那对玉镯。阿吉,为了让红纱过上好日子。拼命搛钱,于是,在两人那木屋的后面生起棵棵桑树,树上挂蚕茧,蚕茧出蚕丝。阿吉凭着一身的好手艺,和忠厚的为人。在丝行业渐渐壮大了起来,他们的木屋也渐渐变成了大宅子。可红纱好日子刚过不长时间却深染重病,从此一病不起。阿吉心燃焦火,为红纱跑遍各地求医问药。不惜重金为红纱请来名医,盼得名医登门来,却见名医摇头去。一天,天还没亮,红纱躺在阿吉的怀里,流下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滴泪。

    阿吉抱着红纱那没有一丝生气的,想拥住站着的红纱,可却见红纱已随风飘渺,双手扑空,阿吉哭了,红纱也悄然落泪。阿吉看着红纱同样伤心的泪水说:“红纱,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那日,那富商离去时告诉我,这对玉镯,是有灵气的。今生带上它的两个人,如果有一个人先死去,那么另一个人就会在七七四十九天之中看得见对方的灵魂。在这期间,如果另一个人在第四十九天的时候也随之死去的话。下一辈子,两个人还会在一起。因为玉镯上的龙和凤是相连的,他们的命运是生生世世缠绵在一起的。红纱你看我已经把镯子带到自己的手上了。四十九天之后,我会陪着你一起去阴间,我不会让你寂寞的。”

    红纱听完渐渐的消失在空中,阿吉慌乱了,他匆匆推开了房门,冲着天空大喊:“红纱,你走了吗?别走啊!你等我啊!从你嫁给我的那一个晚上,我就发誓,我要陪着你,生生世世,因为你是我最深爱的女人。我阿吉这辈子没人疼,没人怜,爱我的只有你红纱。我不知道没有你之后我会怎么样,但我唯一确定的是,这辈子我让你没过上几天的好日子。所以下辈子,我决不会让你再受苦了。红纱,你离开了我,难道是不想让我们下辈子再在一起了吗?难道……”

    阿吉的喊声嘎然而止,站在院子之中,周围出奇的静。阿吉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前方,在他的前方,站着两个虚体,他看得出,他们分别是牛头和马面。阿吉看着他们,他们正朝阿吉的屋子走去,“你们是来带走红纱的,所以红纱才会逃是不是?”想到这,阿吉发疯似的吼着:“不!你们不可以带红纱走,不可以,红纱她还可以呆在人间四十九天,不可能这么快!不可能!”可牛头马面像没听见阿吉的喊声,继续向前走着。阿吉见状,连忙跑回去,关上了房门,用后背顶着门口,嘴里不停的说着:“不可以!不可以……”

    阿吉绝望了,他向着迎面而来的牛头马面大喊着,虽然它知道这样也无际于事。猛然间,从屋子里冲出了一只凤凰,那凤凰的羽毛不是那种金黄色的而是通体碧绿。而就在同时阿吉手臂上的玉镯也发出一道金光,一条玉龙悄然腾起。玉凤与玉龙在空中飞旋着,他们缠绵在一起,牛头和马面抬头望了望,然后互相看了看,这时,玉凤向着牛头马面啼叫了两声,玉龙也发出了声似震雷的叫声,牛头和马面听后,也随之应了一声,然后,渐渐消失在空气中。阿吉精疲力竭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结束了,没事了!红纱没事了!”

    一双玉臂环住了阿吉满是汗水的脖子,阿吉惊见带在玉臂上的玉镯,是红纱。阿吉连忙转过身去,把红纱抱在了怀里。那红纱是真实的,在手指的碰触中,依旧是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

    红纱又回到她的身体里的,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借尸还魂,虽然这只有短短的四十九天。可是阿吉和红纱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他们时而漫步乡间小路;时而在众花丛中扑蝶,在这四十九天里快乐伴随着两个人,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下一辈子还会作夫妻。四十九天之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的时候,从两人的房间里飞出一只玉凤,和一条玉龙。他们缠绵着飞向空中。屋内阿吉和红纱手牵着手,在玉龙和玉凤的牵引下,离开了他们的身体……

    (二)

    又是一年的圣诞节快到了,二十三岁的阿红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刚刚从大学毕了业,本想找一个好工作,可每次都被人家拒在门外。阿红心里清楚,其实这也难怪,谁叫自己从小生下来,脸上就有块巴掌大的红胎记。对于这块红胎记,别人说自己难看或者别的什么,阿红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有妈妈说的,她永远也忘不掉。妈妈说,脸上有红胎记的人,一般都是上辈子欠了人家的钱不还,这辈子就长个胎记,至于长在脸上的,一般都是欠了人家的钱非常的多,所以把胎记长在了脸上这个明显的位置上,等着有机会好上门来讨要!妈妈的这翻理论,听得阿红心里直发毛,不过妈妈也说,如果阿红脸上没有胎记的话,其实长得也蛮清秀的。于是阿红也非常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变得漂亮的。

    那么阿红灰心了吗?没有,这不!阿红正站在一个招工简章的旁边。

    “诚招采购员”阿红笑了,“不错!此本姑娘有兴趣!”阿红继续往下看。那招工简章写着:本珠宝行因业务需要,诚招各地珠宝采购员。要求:……

    阿红看完后更高兴了:“太棒了,薪水很高,福利待遇也很好。明天去应聘!”阿红决定后,转身离去了,丝毫没有看见那贴着简章的玻璃窗里站着的那个男人。那男人远远的站着,他看着阿红,许久,许久……

    红红的,眼前被红布罩得红红的,四周只能听得到红烛的偶而并轻微的“啪,啪”声。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的影子从门外进了来,那影子轻轻的说了一声:“红纱!”,然后,关好门,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眼前,影子是红红的。应着旁边那奇异的红色的烛光。男人拿起了一个小木棍,轻轻挑起了眼前的红盖头。眼前渐渐明亮了起来,嫁了嫁了……

    “嫁了!嫁了!嘿……哈!哈!嫁了,我嫁人了!”阿红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脑子在迅速的整理着思绪。

    “阳光好刺眼哪!”阿红用睡得腥松的眼睛,看了看从床帘的缝里射进来的阳光。双手揉着:“嗯!又做梦了!”

    “阿红!”妈妈在叫阿红,阿红听见妈妈在叫自己,连忙应了一声“啊!”

    “阿红醒了没?”阿红不耐烦了:“没醒!正睡着那!”于是穿好了衣服下了床。

    来到客厅,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妈妈看见了阿红,又开始了每天的说教课:“阿红啊,你要是在这样懒散,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阿红并不理会妈妈说什么,因为这些话几乎妈妈每天都说。而她心里想的就只是那个梦,那个连她自己也弄不懂的梦,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是她以后要嫁的人吗?为什么每次做梦的时候,自己会莫名奇妙的害羞。就像是自己真的嫁人似的。还有那个男人叫着的“红纱”是自己的名字吗?阿红心里犯着嘀咕,这个奇异的梦,她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包括她的妈妈。因为她听说梦如果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那个男人叫着的那个名字“红纱”还是蛮好听的。

    “妈!”阿红突然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妈妈正在喝着牛奶,阿红见妈妈没说什么,就继续说了下去。

    “妈!我想改名字!”

    “噗……”妈妈的喷了出来,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阿红唯恐又要挨骂,于是,阿红吐了吐舌头,在妈妈的咳嗽声中,悄悄的走出了家门……

    应骋开始了。来了二十几个人应聘,由于珠宝店开出的条件好,现场有些乱。于是那里的经理开始每个人发号排队。当把号发到阿红的时候,阿红亲眼看见,经理从后面抽了一张给她。二十四号,于是阿红就愤恨难当的从前几名变成了最后一名应聘者。其它应聘来的人,几乎都在一旁议论着阿红,有的说:“这都是什么样的人来应聘啊!怎么那么丑的女人都可以来啊!”有的像旁边的陪同说:“喂!你看那边的那个脸上有胎记的,我猜呀,她一定选不中。”阿红倒是装成没听见似的,眼晴看着天,嘴里哼着连自已也不知道的调子。

    听说这次是由这家珠宝行的董事长亲自来选拔,所以,阿红站在门外等了好久,终于见到了一辆车子驶了过来。车子在阿红的身边停了下来,不一会儿车门开了,从车子上下来一个打扮得十分骄艳的女人,阿红旁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那女人一下车就看见的阿红,女人呆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走进阿红。惊讶的阿红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向她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这女人不会就是这个珠宝行的董事吧。她不会现在就把我选上了吧。阿红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哇!够华丽的啊,穿金戴银的,光手上的戒指就有十个。简直就是这珠宝行里的活广告。

    那女人走到了阿红的面前,看着她。看得阿红浑身都不自在,阿红听见她身旁别人在议论着:“不会儿吧!难道这个脸上有胎记的女人认识这个珠宝行的董事吗?”“别瞎说,才不是呢,我想啊,一定是那个丑女人上辈子欠了人家的钱,现在叫人认出来了吧。”阿红听了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钱的,我也不知道欠了你多少钱。我知道欠人钱总是要还的,可是我现在口袋里只有20块,不知道够不够。要不你先拿着,你……”阿红一下子呆住了,话还没说完,硬是让她给咽下去了。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女人上前把阿红抱住了,泪水从她的里滑了下来。女人把她的头依在阿红有些单薄的肩膀上,然后用手抚摸着阿红脸上那红色的胎记:“小龙,小龙,我终于找到你了。”

    阿红尴尬极了,因为众人都在一旁讥笑着她。阿红有些思维混乱:“对不起!小姐,我想你是认错……”没等阿红说完,那女人的红色的围巾让风吹到了阿红的脸上,盖住了阿红的嘴,遮住了阿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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